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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呢？
他记得从高中时南月月就很讨厌秦楠，其中隐隐掺杂着几分惧怕。
昔日的记忆被重翻了出来，季辞忽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南月月的所作所为都是有迹可循的。
为什么毫无征兆的缠着他？
又为什么每次看到秦楠都恨不得绕道走？
“我要杀了他，只要他死了就好。”说起这个来女孩原本平静的情绪显然激动了起来，“他折磨了我好久好久，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明明她也不算坏人，可从来没人肯放过她。
南月月至今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真的好疼。
凭什么他们爱而不得，就要拿她来泄愤，她也是从小被母亲捧在手心长大的啊。
因为那些人的一己私欲，毁了她一辈子，到现在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我没有想过报复，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一个普通人拿什么报复他们。”南月月抱着膝盖，陈述着前世记忆里的故事，潜意识被催眠的人藏不住心事的。
尤其是像面对季辞这样的心理学天才，她捂着眼睛，呢喃：“……我只是不想连累任何人。”
“我知道我很没出息，我能做到的只有和他一起死。”
暗示和指令。
心理学催眠中的一种。
在季辞的引导下，人的情绪都会变得格外极端和脆弱，南月月眼眶微微一酸，将小脸埋到膝盖处，哭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我好怕。”
“他们把我当成陆浅的替身来虐待。”
“都拿刀子划在我身上。很疼……”
南月月甚至到死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季辞血液仿佛凝固了般，僵在了原地，做不出任何的表情，看着眼前委屈大哭的女孩，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抽疼感蔓延至全身【创建和谐家园】着他的神经。
少年死死搂紧了怀里的南月月，没有继续询问。
也没有继续催眠，他指尖颤抖，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止不住的呢喃和安抚，“皎皎乖，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了。没事的，没人会再伤害你。”
“……”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
讽刺又让季辞一时间心口疼的说不出来话。
南月月被抱的懵懵懂懂，她思维混乱，以至于甚至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现在，“……季辞？”
她声音小小的，像是没安全感的小孩子在征求大人的意见，“我杀了他，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没事。”
这是南月月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皎皎。”少年轻柔吻了一下她眉眼，声音沙哑，闭了闭眼，“你就算真的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或者说杀人这种事不该是南月月动手。
即使事后警方找不到证据，但流言蜚语却能逼死人。
没人会觉得她无辜，也没人会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所有人只会谩骂她，指责她，让她去死。
南月月被噎了一下，杏眼茫然看着他，总觉得季辞的样子有些病态，她呢喃：“那你要做什么？”
她莫名意识到了些不对劲。
季辞抬手轻柔遮住她视线，不想让南月月看到自己这幅疯狂的模样，少年眼里隐隐泛着红血丝，声音带了几分温和，抱着她，在她耳畔低低讲话。
“我替你杀人啊，皎皎。”
他是自言自语，南月月却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不可以。”女孩思绪清醒了一瞬，被吓得脸色都发白，结果接下来的话都没说出口，季辞便笑着道，“皎皎。”
“你拦不住我的。”
替身、虐待，最后可能还死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每一件事，让季辞呼吸都觉得疼，他咬着牙，到底是怕吓到南月月，在女孩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让她睡了过去。
陷入昏睡当中的少女安安静静，昨天晚上因为后半夜里都是噩梦，导致精神状态格外不佳。
南月月安心了睡了一觉，而季辞则在旁边安静守着她，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女孩包包里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少年弯腰拿了起来手机，点了接听。
“南月月？”电话里秦楠的声音困惑，隐隐有些不耐，“你怎么还不来？我等你好久了。”
少年眼底的温度寸寸冰冷，笑了笑，声音听不出来起伏，“哦，出来聊聊吗？秦楠。”
礼貌又平静的语气。
然而即使隔了一世，秦楠依旧记得他的声音，当初被这个疯子用刀子一点点割下肉的痛楚历历在目，他脸色当即惨白。
颤抖着指尖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
秦楠脸色有些阴沉。
季辞。
前世那个将自己害死的罪魁祸首。
他没想到南月月竟然有胆子找季辞。
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季辞并不意外，正在熟睡中的女孩安安静静蜷缩成团，少年俯身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脸，声线像是呢喃，细听之下有些发颤，“皎皎。”
毫无疑问，季辞的智商极高，两人一问一答的情况下，即使他没有深究，却也几乎清楚了来龙去脉。
南月月和秦楠，大概就是所谓的重生而来的人，很神奇的一件事，可季辞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可言，他只在乎南月月说的前世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替身，虐待，他自虐般的又想了一遍，唇角噙着的笑也愈发冷。
季辞必须要清楚，除了秦楠以外还有谁伤害过她。
显然这种问题不能来问南月月，催眠以及调动记忆需要被催眠者再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比梦里要真实和清晰。
季辞不想让南月月回忆这些事情，他得清除掉她的那段记忆。
那么问谁好呢。
少年指尖碰了碰女孩唇瓣，笑了笑，眉眼极尽温柔。
就问秦楠吧。
那个让南月月怕了整整两世的罪魁祸首。
在季辞看着女孩出神时，睡了好久的南月月迷迷糊糊醒来，半睁开杏眼，等适应了光线后，才坐起来。
她只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
怎么就睡着了啊。
“季辞…”因为刚睡醒，声音有些软和蔫，她搂住季辞脖子，将下巴抵在男朋友肩头，“我有点饿了。”
南月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她扯了扯季辞，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
总觉得，有些哪里不对劲。
季辞笑了笑，低头咬了一下她唇瓣，随后声音慢慢，“别胡思乱想。”
“没有什么事。”
少年低垂着长睫，搂紧怀里的姑娘，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抱着什么易碎的娃娃般，轻哄着道，“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帮你做，做好饭我出去一会儿，你自己看会儿电视好么？”
笔记本在卧室里放着，并没有什么密码。
这里几乎什么都不缺，南月月原本还因为是在男朋友家里的那点拘谨也散了个干净。
她点头，扯了扯他，歪头略显不解，“你要去哪里呀？”
季辞没有回答，只是说，“有点事情没有处理。”
——事情？
——什么事？
南月月懂得一个聪明的女朋友不该问这么多，于是她乖乖点头，捧着小脸朝他笑了笑，“那我等你回来哦。”
女孩扬着小脸，眉眼弯弯，清澈又美好。
季辞心像是被钝刀子一点点割得生疼，他指尖轻轻落在她小脸上，极力压下眼底略带嘲意的情绪，也轻轻笑了一下。
明明这么心思简单又干净的姑娘，偏生没人肯善待她。
她真的很乖也很好哄，季辞说什么她都信。
少年轻轻抵着她额头，眷恋般的抱紧她，一向淡漠地音色掺杂了几分说不清的情意，“我很快就回来。”
南月月被抱的有些懵，她胡乱的点点脑袋，摸了摸男朋友的发顶，“去吧去吧，我等你回家哦。”
季辞略微一怔，良久轻声笑了笑，“好。”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从没有人说过等他回家，他也从没有被任何人惦记过。
如今女孩一句软软的等你回家，有种难言的倦鸟归巢的温暖。
……
天色暗了下来，季辞去了一趟学校，他是特意来找陆浅的，B大到了晚间人不多，女生宿舍并不让人进，他找了宿管阿姨，让对方叫陆浅出来。
当事人一脸茫然，“有事吗？”
季辞声音淡淡：“没事，想请你喝杯咖啡。”
少年模样生的极好，这句话听上去又像是在邀约，陆浅有些脸红，答应了下来，“好啊。”
第86章 嫁给你好不好
少年模样生的极好，这句话听上去又像是在邀约，陆浅有些脸红，答应了下来，“好啊。”
季辞在外人面前鲜少笑，尤其是在女生面前，如果南月月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古怪，可惜陆浅不懂。
她自认为自己长得又不差，身边也不缺人追，季辞的示好让陆浅极为受用。
陆浅问：“我们要去哪里？”
季辞有些不耐，眼底情绪冷冷，唇畔勾了一下，语气平静，“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