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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声音懒懒，垂下长睫，“睡吧。”
她从来藏不住心事的，就如同现在，季辞轻笑了一下，吻了一下她眉眼，也没去拆穿。
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南月月不想告诉他，季辞也有别的办法知道。
“……等等。”在少年准备离开时，南月月从被窝里探出手抓住了他苍白的手腕。
她顿了一下，试探地紧张问：“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啊？”
季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南月月顺势往旁边一滚，给他留了地方，她长睫忽闪了下，不死心拽了拽他，杏眼清澈又温软，“可以吗？”
“可以。”他眼底罕见的带了几分柔意，声音很淡，“我守着你。”
她只是单纯的害怕和不安，而季辞的一句话让南月月原本提着的心略微放了回去，大概是太累了，又或者被秦楠的一番话给吓得，导致梦里都是光怪陆离。
南月月骤然从噩梦中惊醒时才五点钟左右，天还蒙蒙亮，她揉了揉眼睛，小脸发白。
她梦到了前世的秦楠。
老实说，自打重生以来南月月还是第一次梦到前世的画面，阴暗的地下室，那些男人将她困在了里面，没人碰过她，因为他们认为她只是个替身。
确实，一个毫无背景的女生，餠̑̇̈?̑̇̈餠̑̇̈?̑̇̈团̑̇̈?̑̇̈队̑̇̈?̑̇̈独̑̇̈?̑̇̈家̑̇̈?̑̇̈整̑̇̈?̑̇̈理̑̇̈落在有钱人的手里也充其量算得上玩物。
她到死都是干干净净的离开。
这是南月月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季辞在她惊醒时便也醒了，看到少女茫然又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紧紧搂住她，贴着她小脸，轻轻拍着她后背，“别怕别怕，皎皎乖。”
从昨天他就看出来了不对劲，可女孩明显很累，又不安，不适合问清楚，而且就算问了南月月也不一定会说。
季辞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再看她茫茫然的神色，抱紧了怀里的姑娘，闭了闭眼，只能等她缓过来再说。
饶是聪明如季辞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南月月害怕成这个样子。
……
南月月到底是不放心季辞，因此没打算多呆，而是选择先回学校。
在她眼里这人性格不显山不露水，三言两句间就能把人耍的团团转，自己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在天才面前多说话。
一说话就容易露馅。
“我先去学校了。”她声音慢吞吞的，赶在季辞说话前，扯了扯对方脸，“等我下午回来好不好？我这几天先不去学校。”
南月月实在不想看到陆浅和秦楠这两个人。
前世的梦给人的感觉过于真实，到现在南月月还记得被用刀子割在手腕上的痛楚，她唇瓣一点点抿的泛白，差一点就在季辞面前红了眼眶。
所性少年注意力还在南月月的话上面，听到她说下午会回来，季辞眉眼带了几分低柔，按住她腰肢，他略微垂着脑袋，两人唇瓣相贴，呼吸间沾染了许凉意。
季辞声音慢慢，几不可察的笑了一声，“嗯，我等你回来。”
……
南月月没回学校，她担心被秦楠堵个正着。
可有时候该来的总会来。
“南月月。你什么时候来见我一面？”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南月月接通后便听到这个让人恶心的声音。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明天好么？等我上完课。”
南月月怕他不信，还特意说了一下地址，以此让秦楠安心。
这个人一向没脑子，整个一草包，南月月并不担心被察觉到什么，而秦楠也想不到那个性格温柔的小姑娘会想杀他。
“好。那我到时候在咖啡厅等你。”秦楠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好极了。
南月月也笑了笑，垂眼挂断了电话。
她能怎么办？
她没有任何办法，一个无辜的女孩死在那群人手里，最后就算爆出来也只是会给死者父母一些钱进行安抚，而且上流圈子的事情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就算透露出去消息也没用，微博上能爆出来的也不过是那些上位者懒得拦截的消息，真正的内幕从不会出现在网络上。
……
南月月买好方便携带的刀子后藏进了包里，她没有回学校，怕被人发现，少女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阳光有些刺眼，柔柔的落在身上驱散了许多凉意。
她坐在长椅上，抱紧了胳膊，因为出众的容貌引得不少遛狗的大爷大妈驻步打量，他们年纪大了，也不认识网上的什么明星。只是感叹一句姑娘长得真俊。
有热心肠的大妈还笑眯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介绍一个给她。
南月月哭笑不得地开口，“谢谢阿姨，我有男朋友了。”
大妈有些遗憾，见她那脸色有些泛白，关怀地问了声，“小姑娘是不舒服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咋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南月月一怔，摆了摆手，刚要说话时肩头便被按住，转头看到季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少年看向阿姨，眉眼弯弯，声音礼貌干净，“不用了，这是我女朋友，我先带她回家。”
整个人三好少年的模样。
南月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起码季辞装起来还是很像样子的，如果不是前世，她恐怕到现在都不会发现这人心理有问题。
女孩捧着小脸，眼睁睁看着季辞三言两句就把大妈哄的有些乐呵呵了，还热情的邀请他们下次来她家里玩。
“你怎么来啦？”南月月有些疑惑。
季辞冷不丁笑了一声，“皎皎，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告诉我吗？”
他一直觉得她警惕性挺低的。
他跟了她一路，南月月却什么都没发现。
南月月知道被看出来了，却依旧不肯回答他这个问题，女孩撒娇卖萌的蹭了蹭他下巴，“我今天不想上课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哦？”
季辞看她不想提的模样，唇角扯了扯，被这小姑娘气的一阵心肝疼。
少年难得对她不言不语，冷冷看着她，仿佛想要瞧着南月月能装到什么时候。
南月月：“……”
她一阵的崩溃。
只觉得包里装着的刀子都烫手。
-
季辞看到了她从超市买刀子的一幕，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这些都还没被证实，看着旁边女孩低着脑袋，整个人都蔫了的模样，少年眼底情绪冰冷，轻轻吐了口气，心就仿佛被攥住般，难受的要命。
他不知道南月月到底是被谁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仅仅是一个电话吗？
季辞不信。
回到家里谁也没有说话，南月月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在季辞坐过来时，她眼眶骤然一酸，想起来了前世的季辞。
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好到南月月想委屈的大哭一场，让他哄哄自己。
“季辞……”女孩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我、我过几天考试可能会挂科……”
“…所以有点难过。”南月月小脸埋在他怀里，抱紧他的腰，闷闷的开口：“真的没有要瞒着你什么，就是觉得再挂科有点丢人。
季辞轻轻楼紧了怀里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微微笑了笑，“是么？”
她大概不知道，无论做什么事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掩饰不好，那濒临崩溃又故作若无其事的让季辞心都紧紧提起来了。
“南月月。”少年声音清淡听不出来起伏，垂眼温柔望着她。
女孩茫然的看着他，“怎么啦？”
季辞抓紧她手腕，把人带到了卧室里，女孩黑白分明的杏眼有些飘忽和愣怔。
“你要干什么？”
南月月有些迷糊。
季辞轻柔地抱住她，心里泛着几分冷。
他看得出来，南月月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再不解决女孩可能会疯掉。
“皎皎，昨天晚上那通电话，谁打给你的？”
女孩呆呆望着他，本能的不想开口。
可最终在少年温柔又缓慢的语调中，女孩瞳仁涣散，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回答着：
“秦楠。”
“他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催眠。
季辞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在南月月身上。
第85章 我好怕
南月月精神本身就濒临崩溃，很容易被人引导着催眠，面对季辞的询问，大脑的潜意识里几乎是下意识跟着他的话走。
南月月瞳仁缓慢眨着，回答着，“……他要我做他女朋友。”
啧。
女朋友。
季辞眼里情绪有些凉，他低眸，笑了笑，声音温温，继续问：“还有呢？”
在少年逐渐冰冷的目光下，女孩语气毫无起伏，低垂着脑袋，呢喃：
“他是重生的。”
短短一句话，换做其他人在场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了，季辞也怔了几秒，却没有打断南月月的话语。
人在被催眠时存在说谎的可能性，他清楚的知道南月月没有这么强的意志来抵抗，显然在她的潜意识里这就是真相。
重生……
秦楠。
再加上南月月因为一通电话的反常，季辞压下了心底的惊涛骇浪，垂着眉眼，与她对视着，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微微泛白，他又问：“……买刀子做什么？”
所以南月月买刀子是想杀了秦楠吗？
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