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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垂首，轻轻吐出一口气，眸光漆黑，眉眼沉静，“那天晚上的事情很抱歉。”
明明不该碰她的。
可后来，后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南月月被他的话弄得都惊呆了，她杏眼睁大，有些错愕，“我不要你道歉。”
谁要他的抱歉了？
“你亲了我啊季辞！”气恼之余她甚至连委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南月月指尖牵住他，依旧不死心地问：“你就一句抱歉就完了吗？”
她两辈子的初吻啊。
南月月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那种女孩子，她从没喜欢过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直到现在，南月月挫败的意识到，她大概以后也喜欢不上除了季辞以外的男生了。
季辞看着女孩拉着他衣角，明明快要被气哭了，偏生要委屈巴巴的忍着，就像钝刀子割在他心头，疼的近乎麻木。
他轻轻揉了揉她脑袋，像是邻家哥哥询问妹妹的语气，嗓音克制又隐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好不好？
不好！
谁要他什么了！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这个坏蛋偏生这样回避着她。
南月月死死忍住了委屈到想哭的冲动，“季辞，你太坏了。”
他是她见过最坏的一个人！！
她都可以主动，他为什么不敢？
“我不要你的道歉。”南月月咬着唇瓣，忍着恼意，一字一顿：“季辞，那是我的初吻，你得补偿我。”
“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她得寸进尺，随后一眼不眨的盯着季辞，想看对方的反应。
少年桃花眼微垂，宛如四月的桃花绮丽，他笑了笑，声音很轻，“好。”
要什么都给你。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季辞恨不得把有的东西都给她，就算是自己没有的，杀人放火也要帮她拿到。
“你真的不能喜欢我吗？”面对他纵容的态度，少女明显有些沮丧，她平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可季辞明显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思。
南月月可怜巴巴望着他，小嘴叭叭地道：“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说你喜欢的女孩子是别的类型的？我可以学的，我什么风格都驾驭得住，你也要给我点时间嘛。”
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话语落在季辞耳畔却让他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喘不上气来。
大概是从没想过月亮会主动奔他而来，还是这么乖巧又让人心疼的模样。
“没有不喜欢你。”少年喉咙发紧，指尖轻轻蹭了蹭她小脸，对上她泛着水雾的杏眼，逐字逐句地告诉她，“……你很好。皎皎。”
是他不够好。
少年低头轻轻抵着她额头，一向冷冰冰的声线此时格外低柔，像是在哄人一般，有些生涩和笨拙，“别哭。”
季辞很怕连累到她。
顾琛的话说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并不干净，甚至早就烂在淤泥里了，如果南月月不来的话，说不定哪天就死在那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了。
在南月月吻了他后，季辞除了那天夜里情绪崩溃的发疯过以外，更多的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再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再来干干净净的爱她。
……
南月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得弄得有些晕乎乎的，她揉了揉眼睛，耳尖泛红，下意识的低低反驳，“才没哭。”
小姑娘低头的时候，额角擦破的那一点格外明显，她肌肤本身就白皙，这会儿红的一块有些晃眼。
看到她额角红了一小块，季辞垂着的眉眼情绪不明，语气也尽量维持着平静，音色低沉地问，”谁弄的？”
南月月知道这个小变态的性格，因此赶紧拉住他，疯狂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碰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蹭了过去，“……有点疼。”
就差没直接说你快哄哄我了。
季辞眼底的凉意散去，轻轻扯了扯唇角。
有些想笑。
怎么这么乖。
“不疼不疼，皎皎不疼。”少年俯身，微凉的指尖轻轻揉着她额头，垂下长睫瞳仁漆黑，声音慢慢，有些不真实，“宝贝乖。”
真就像是在哄孩子。
南月月被他那温和的语气弄得有些晕乎乎的。
她捂着发烫的耳尖，慢吞吞换了个话题，“季辞……“
“明天我生日，你可以来吗？”
“好。”季辞顿了一下，思绪有些空白，轻轻地想，生日啊。
他错过了她很多生日，甚至连礼物都鲜少送她，以前是不敢，现在他恨不得什么都给她。
南月月小酒窝软着，长裙轻轻一晃，拉着他衣角，望着他出神的模样，有些害羞，追问：“季辞，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喜欢？
他和她对视了几秒，瞳仁有些失焦，季辞移开目光，笑着，很轻，“我永远爱你。皎皎。”
哪怕多年不见。
哪怕南月月什么不做。
时至今日。她也依旧是他的月亮。
第80章 打起来了
面对季辞轻轻的声音，女孩杏眼微睁，没由来的有些内疚，她其实一开始并不太喜欢他的。
那时候也只是抱着感激的心理对他好。
其实说起来，她也对季辞也挺坏的，她明明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最后还总是要他来纵着自己。
“季辞。”南月月犹豫了几秒忽的拉住他。
在少年低眸时，小姑娘埋头一把扑到他怀里，声音藏着几分害羞，“……我会努力对你好的。”
她知道她反应是很迟钝，也比不上季辞义无反顾的爱意，可南月月也是真的喜欢他。
平生第一次心动，她想把自己有的都给他。
想去学着爱他。
女孩投怀送抱的举动赤诚又柔软，季辞臂弯微微收紧抱住了她，低头轻轻笑了笑，原本的恍惚落实了下来，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怎么这么乖啊。
“我去宿舍里收拾东西啦。”她拉了拉他，声音软绵绵的告诉他，“宿管阿姨不让男孩子进女生宿舍。”说到一半，女孩忽的盯着他瞅，“你是不是还没去学校报到？”
季辞捏了捏她脸蛋，想说不去也没关系的。
可这话在少女黑白分明的目光下到底没说出口，季辞微微垂眼，语气平静又轻缓，“嗯。”
南月月：“……”
季辞性格理智的时候是真的理智，但某种时候又格外的任性。
她抿着唇角，轻轻踮着脚尖亲了他一下，小脸微红，随后退了半步便迅速跑开了。
女孩软软道：“我走啦。”
季辞微微一呆，指尖微微碰了碰被亲的脸颊，点漆的眼眸冷淡看不出来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的有多快。
少年闭了闭眼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心底的燥意。
……啧，要命。
*
回到寝室时还是大中午的，南月月还要继续收拾宿舍里的东西，让她有些意外还是帮陆浅搬东西的人竟然是个熟人。
——秦楠。
真的是老熟人了。
事实上南月月在看到陆浅时就猜可能会遇到他，毕竟陆浅都在，秦楠这个舔狗说什么也不可能缺席。
女生宿舍男生都不让进来的，秦楠只能在外面呆着，南月月根本不准备和两人有任何的交集，她垂下长睫就要进去，没成想被对方给拦住了。
南月月转头，一言不发。
她这幅冷冰冰的态度，外人看着都觉得尴尬。
“南月月。”
秦楠却仿佛没发现什么般，拦住她便问，“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南月月后退半步，蹙眉，被搞得有些心烦意乱，“你到底想说什么？两年多没见，咱们也谈不上多熟，再拦着我我喊人了。”
莫名其妙。
秦楠在她眼里就仿佛有什么病一样。
女孩对谁态度都礼貌温柔，唯独对自己，敏感又尖锐，这让秦楠有些想不通，他如今一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就觉得不舒服。
“我看到你抱季辞了。”他说着，果然看到南月月冷下来的小脸。
“你真这么喜欢他？”秦楠只觉得一阵心堵。
高中时他就意识到了南月月不对劲，可那时候也没太在意。
有些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反而不珍惜，得不到的念念不忘。
秦楠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追她了，这种像白月光存在般的姑娘，得不到真的会让人一辈子都觉得遗憾。
“你在干嘛呢？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