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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他向来足够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像南月月这种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他连想都都不敢想。
……
九月初正值开学季，树叶泛黄飘落在书页间，学校里的生活平静又漫长，南月月每天的日常大概就是上学放学然后跟着季辞。
少年虽从不会搭理她，但也不会赶她走，南月月却已经很高兴了。
因为两个班进度不同，南月月跟不上老师讲的内容就只能靠自学。
她不会，旁边年级第一的同桌也从不理会，有时候甚至连看都不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老师提问和作业，无论哪一样她都完成的很差，季辞时常看到她被训的垂头丧气低着脑袋。
少年冷冷看着，觉得这一幕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向来喜欢冷眼旁观其他人的不幸，就像是他们当初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样。
季辞厌恶这里的所有人。
然而女孩被训时他没由来的烦躁，甚至想捏住她脸蛋问她怎么能笨到这种地步。
在第三次被老师训后，季辞细长的指尖捏紧笔，眼皮子微微撩起带着点冷漠，“你这样还不如回国际班。”
起码那里的课程她跟得上。
当然，后面这句话季辞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南月月几乎被所有人打击了一下午，她怏怏将脑袋抵住桌子，有些惊讶季辞竟然肯开口说话。
“但是你在这里呀。”
因为他在，所以她来了。
季辞听出了她的潜台词神色依旧冷冰冰的，“我没让你来。”
少年态度冷漠又薄凉，浑身是刺。
尚且年少的季辞远没有后世会疼人，南月月到现在还忘不掉前世少年拥她入怀时低眸的温柔模样。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垂眼遮住眼底那一点失落。
季辞平静注视着南月月，他以为她会生气。
然而并没有，女孩甜甜弯了弯眼睛，很乖地道，“嗯是我自己想来的。跟不上也没关系，我会找老师问的。”
杏眼清澈，带着满满的温柔。
季辞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固执乖巧的女生，他破天荒感到无从适应。
少年别过头冷漠地低眉不语。
九月天气阴晴不定，早上还有些凉到了中午太阳照了进来，晒的南月月有些晕，她微眯了眯杏眼，揉了揉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老师来了可以叫醒我吗？”南月月小声用商量的语气问他。
女孩扎了个软软的丸子头，因为热脱掉了校服，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腰细的盈盈一握，趴下身子时宽大的白色校服衬衫勾勒出发育良好的曲线。
少年看到这一幕时瞳仁紧缩，猛地收回了目光。
“不可以。”
季辞声音又冷又快，南月月却莫名从他语气里听出来了几分不自然。
第20章 季辞很好
有时候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南月月在季辞那里撞南墙也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没敢睡，她一直强撑着到午休的时候才迷迷糊糊趴在了桌子上。
风吹过树梢，落在少女恬静的眉眼上，惹得不少男生频频回头看她。
“月月，去看测试吗？”宋语踮着脚尖，朝着后面的女孩挥了挥手，热情道，“现在已经差不多结束啦，我们去给秦楠送水吧！”
南月月睡醒才发现教室里的人走了将近一大半，她杏眼微睁，有些茫然。
听到秦楠这个讨厌鬼的名字，南月月唇角不由抿紧，想也不想拒绝，“不去。”
宋语拉她，“别啊~你们班的男生也在呢。我们过去趁着送水的机会凑个热闹嘛。”
她撒着娇想把南月月拉过去。
“不去看秦楠看别人也成。就当陪陪我了好不好？”
南月月从没见她这么热情过，杏眼略微一眨，也忍不住弯眉笑道，“怎么？操场那里有你心上人呀？”
宋语脸倏然红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
“其他班的女生都过去凑热闹了，你不去看看吗？”
男女生体侧是分开的，难怪教室里少了一多半的人，南月月看了看旁边空荡荡位置，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跟着宋语下了楼。
宋语将她反应看在眼里，哼哼了两声，笑眯眯开着玩笑，“听说你和季辞坐一起了，国际班那些人失魂落魄的好几天，一个个嚷着失恋了。”
“南月月诶你怎么想的呀？和季辞坐一起，不怕那神经病打你吗？”
南月月步子微微一顿，抿唇跟好友认真纠正道，“他不是神经病，季辞很好。”
“嚯。行行行知道啦。”宋语难得看到她较真，也不愿在这种事上起争执，巧妙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小卖铺买点水吧，他们测完体侧应该都渴了。”
宋语拉着她去了小卖铺买了几瓶水回来，体侧给男生送水，多半都是送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南月月捏着手里的矿泉水，唇瓣抿着，第一时间在操场里寻找季辞的身影。
许多女生都在终点位置等人，南月月也跟着坐了下来。
秦楠和顾雨泽两人跑完圈后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风吹过，原本坐着的一群女生顿时全部涌上去给两人送水。
其热情程度把南月月看得有些叹为观止。
少女安静站着，一身白色校服，细腰楚楚，即使是在人群里也惹眼的很。
一片哄闹中有男生认出来了站在跑道外长发及腰的少女。
“【创建和谐家园】，南月月！”
“哪里？在哪儿？南月月来这里干嘛？”
“没看到秦楠在吗？肯定是给秦楠送水的啊，人家女神来这里不是为了秦楠还能是为了你吗？”有人毫不留情嘲笑道。
“哈哈，万一哪天白天鹅真眼瞎看上癞蛤蟆了呢？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也有机会。”
“滚蛋，做梦呢吧你！”
季辞将他们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少年低眸，神色平淡。
南月月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很快便看到了季辞的身影，她杏眼微微亮了一下，轻而易举的越过秦楠顾雨泽等人，小跑了过去，将水递到少年面前，“给你！”
女孩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
刚才说话的男生吓得直接骂了一声“【创建和谐家园】，白天鹅还真瞎了？”
南月月没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见季辞一动不动，她手轻轻往前递了递，酒窝一软带着几分纯，眼眸尾端翘着，杏眼圆圆写满了希冀和明亮。
周围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站在南月月面前的人是自己，季辞甚至听到有人小声骂着“鲜花插在牛粪上”
少年极轻地牵动了下唇角，眼底却笑意全无，没有理会女孩送水的举动，转身冷漠的走向另一边。
季辞觉得她可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给他这种人送水，就没考虑过周围人是怎么看她的吗？
季辞从小就是被人厌恶和不接受的存在，不管是谁对他好，要么带有目的性，要么只是一时兴起，无论是谁最后都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下选择了抛弃他。
他不记得失望过多少次了，明明早就已经习惯，可在女孩走来的那一刻，季辞莫名不想让她这么早放弃他。
所以离他远点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南月月望着少年离开的身影，略微一怔，也没觉得失望，叹了口气。
也对。
送水这样的举动，除却季辞喜欢的女生以外，谁送他应该都不会要的。
毕竟他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啊。
……
测试完后许多男生都累的瘫倒在地上，还有些坐在一起聊着天，忽地有人朝季辞的方向招了招手，语气神神秘秘的，有些暧昧。
“哎兄弟，南月月和你啥关系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季辞眸光顷刻之间冷了下来，情绪漆黑又淡漠，把说话的人弄得有些犯怵。
想到学校里的传南月，男生没敢逗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他笑眯眯道：“哎你跟我说实话，南月月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还从没见过女神对谁这么好呢。”
他认真道：“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句话，南月月就能毫不犹豫跟你走？”
少年眼皮子微微耷拉着，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模样。
男生看他那副不开窍的模样都有些急了，“哥啊。你可真是我亲哥，咱们S市的天上月都为了你亲自下凡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像南月月那样的女生要是肯和我说话，让我去跳楼我都乐意。”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高高在上的南月月这样乖的给一个人送水。
杏眼清澈，睫毛卷翘，笑的人心都化了。
结果这厮倒好，无视了人家女神，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季辞目光平静地透过人群不知道在看谁，他不喜欢说话，这会儿只是冷淡垂着眼睑。
体侧结束后学生都纷纷回了教室，临近放学时，组织委员正拿着表格让周围的同学来填写。
陶燕看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南月月时眼睛忽地一亮，“月月，我帮你报名吧。”
第21章 他好乖哦
南月月尾音轻扬疑惑“嗯？”了一声，不解的放下书包。
“报什么？”
陶燕成绩在班里也是前十，这次活动就是她组织的，班里女生不多，南月月又刚来，她看着表格上就寥寥几个名字少得可怜，不由叹了口气。
“过几天咱们学校彩排，学校领导说股东会来这里视察，让我在班里挑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