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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目睽睽之下,苏语凝露出了一双眼,宸妃心中一惊,可以肯定这就是凝嫔,张口就要喊出来,苏语凝突然道:“奴婢今日是特地来为娘娘解忧的。”
“哦?”宸妃冷笑不已:“本宫倒是想知道,你如何替本宫解忧?”前头刚结了梁子,这凝嫔如今不会妄想还会放她一马吧!苏语凝低低道:“奴婢知道娘娘如今正在忧心的事,也有法子替您排忧解难,请娘娘信任。”
刚从皇帝那处回来,宸妃被冷言冷语刺了几句,自然心中不悦,想着苏语凝从前倍受宠爱,如今这情况她说不定会有法子,是以板了脸道:“跟本宫过来。”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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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溜须拍马,你这是要去哪?”宸妃探究地看着她:“难不成是想逃出皇宫?”苏语凝一惊,立刻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妹妹便是再蠢笨,也不会有这个念头,皇宫大内,便是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是妹妹了……”这话倒也在理,宸妃思索片刻,抬眸道:“那你这是想做什么?”“这……”苏语凝犹豫片刻,突然道:“这是二殿下吩咐的,不能同旁人说……”“呸!”宸妃拍案而起,气愤不已:“本宫就知道你们在弄鬼!平白无故收了个养子,说是与本宫勠力同心,可如今事事都瞒着本宫,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红菱!将她带回去,交给慎刑司!”“姐姐莫恼!”苏语凝慌忙道:“二殿下不肯告诉姐姐,是不想让您受牵连,毕竟此事若是不成,就是杀头的罪过……”可如今宸妃并不愿同她说话,冷冷道:“得了吧,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当本宫会如陛下一般受你欺瞒不成?”红菱走到她跟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您就别挣扎了……”她被红菱辖制着,仿佛很是为难:“姐姐当真要如此苦苦相逼?二殿下……可是为了何家的事在奔波!”一提到宸妃的母家,红菱也顿住了手,宸妃疑惑道:“何家?这事与何家有什么联系?”苏语凝叹息道:“娘娘难道不知江浙【创建和谐家园】一事?”“本宫只是略知一二,可你怎么知道?”见宸妃露出惊讶的神色,苏语凝便安心了,果然不出她所料,何家人因着宸妃头脑蠢笨,并未将此事全部透露,如此一来,她就有回还的余地了……她神神秘秘道:“想来姐姐也只是知道何家有大笔买官的进账,并不知道内情,二殿下自从认了您为养母以后,一直将何家的事放在心上,如今何大人年事已高,您那位哥哥又实在是不学无术,若是这桩生意断了,日后娘娘宫中的流水用度可怎么办呢?”宸妃被她绕了进去,蹙眉道:“这……”“所以二殿下此次去江浙,并非只是为了送赈灾,更是想将何家的担子挑起来,不告诉您也只是因为此事风险太大,想等事成以后再慢慢同您细说,谁料竟生了嫌隙……”苏语凝言辞恳切,直将云深说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孝子,听得宸妃一愣一愣,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见状,苏语凝再接再厉道:“妹妹此时出去,也是为了替二殿下办事,姐姐行个方便,说到底也是为了您母家……”宸妃自沉默之中抬起头来,眯起眸子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去?二殿下宫中无人了?非让你一个入了慎刑司的妃嫔去办事?你打量本宫是傻子不成?你分明就是想逃跑!”“姐姐……”苏语凝还要辩解,却被宸妃打断:“得了,本宫最大的宽容,就是不惊动旁人,将你送回慎刑司,你若是再裹乱,小心你的脑袋!”说完便提着裙裾走出了亭子,苏语凝恨恨盯住她的背影,却听红菱凉凉道:“凝嫔娘娘,请吧……”这厢,徐康昏昏沉沉醒来,发现眼前竟站着一个人,下意识以为他是云深,喃喃道:“殿下……您……”“徐大人既然醒了,就把事情交代了吧。”
那人回过身来,长身玉立,俊逸非凡,却并非是云深,而是将他困在此处的云霆!徐康瞬间心如死灰,一言不发地盯着墙壁,却听他道:“徐大人还想负隅顽抗?如今孙妈妈和明戒都招认了,节度使周成亮也已经下了狱,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昏黄的光线之中,徐康垂着头,终于松了口,将往年何家与江浙之间的往来都交代了出来,云霆仔细听着,神色却越发异常:“何敬中的事孤已经知道了,旁人呢?”“殿下说的旁人是指……”“云深。”
云霆毫不犹豫地道:“前些日子你与他形影不离,难道不是在谋划什么?”徐康诧异抬眸:“这从何说起?二殿下不过是与臣投缘罢了,谋划二字实在是当不得。”
见他不肯承认,云霆淡淡起了身:“徐大人,难不成你非要闹得难看些才肯交代?”“臣……数罪并罚,再无生路,若是能交代,为何要隐瞒?”徐康低头,一副恹恹的模样:“只是没有这等事罢了,臣不能无端诬陷二殿下。”
一番话说完以后,他便再也不发一言,云霆心知这是受了云深威胁,不敢交代,是以冷声道:“徐大人最好再思量思量,哪怕是为了徐府上下几十口人,也不该隐瞒真相。”
他无动于衷,直至云霆离开,才苦笑一声,若是真交代了,只怕云深非要将徐氏满门都杀了……"
"第230章 追击
节度使府中,苏菱疲倦至极,歇了一觉起来,天已经黑了大半,侍婢服侍她用膳,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犹疑的声音:“恭王妃可醒了?”苏菱听出了汾阳的声音,柔柔道:“郡主进来吧。”
半晌,帘子才被人掀开,汾阳缓步踏了进来,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声音细若蚊蝇:“王妃可好些了?”“已经无碍了。”
苏菱面上还带着些许倦色,可一双水眸明亮动人:“来人,再添一副碗筷。”
侍婢动作极轻,送了东西来又退了出去,汾阳怔怔看着面前的碗盏,低声道:“今日来,是想给王妃赔个不是,汾阳素日不懂事,胡搅蛮缠,让您受委屈了。”
她却并不搭话,反而将一碟子糕点推到了汾阳面前,轻声道:“郡主尝尝,味道不错。”
“王妃这是……不肯原谅汾阳吗?”她抬眸,看着汾阳惶然的面色,终于开口道:“那些事本王妃并未放在心上,郡主心地纯善,这些日子也帮衬了殿下不少,本王妃还准备同郡主道谢呢。”
“这……”汾阳面色通红,更为羞愧,半晌才道:“王妃从前说过,殿下非您不可,汾阳当初不懂,以为您夸大其词,只以为世间并非有什么不可取代之人,只要汾阳足够用心,殿下一定能看见汾阳的好……”苏菱并未打断她,是以她接着说了下去:“可来了江浙,经历了这么多事,本以为会与殿下更加贴近,却没想到,殿下对您的感情竟那般深,根本容不下旁人。”
她眼眶微红,而后迅速回身擦了把,有些难为情地道:“王妃从未与汾阳认真计较,便是汾阳三番五次挑事,王妃也这般温柔相待,汾阳实在羞愧……”香雾袅袅,苏菱面色温和:“郡主曾经也救过本王妃,谢景偷了您的令牌,是您追出了城外,是以在本王妃心中,一直认为郡主是个可交之人。”
一番推心置腹之言令汾阳心头微暖,听她继续道:“相信郡主有一日也会找到一个将你放在心上的男子。”
“借王妃吉言了。”
汾阳微微一笑,心中却想着这话怎么与宁景琰说的如此相似……二人正和乐融融地说着话,云霆撩开帘子踏了进来,还未等他开口,汾阳便起了身,笑道:“既然殿下回来了,汾阳就不耽搁二位了。”
说着便退出了门去,态度极为自然,云霆略带诧异地问道:“你们说了什么?”苏菱粲然一笑:“这是女子之间的事,殿下不用过问。”
她的笑颜温暖干净,让人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云霆将她抱在怀中,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无碍。”
苏菱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只要能见到殿下,我什么都不怕。”
“你放心,父皇已经收回成命了,咱们料理完了此处的事,就回王城去,再也不分开。”
“好……”苏菱看着他灿若星辰的双眸,缓缓勾起一个笑,若是当真能如他所说,一世相守,岁月静好,那就再好不过了……天色微明之时,外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云霆被惊醒,起身替苏菱掖好被角,随后踏了出去,梁将军正在亭中,一见他来,立刻行礼道:“殿下,徐康在屋中自刎了。”
他顿时沉下了面色,屋里没有任何利器,唯一的可能就是徐康自己带了进去,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正想着,宁景琰也匆匆忙忙冲了进来:“殿下,节度使周成亮逃了!”四下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云霆镇定道:“他逃去了何处?”“守城的侍卫说是朝乡下去了,周成亮的老家就在那处!”“半刻以后,出城捉拿人犯!”云霆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整装,他回身望了望屋中,苏菱仍旧在沉睡,随后回过头道:“追!”一行人趁着夜色出了城,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再加上天色已晚,四下里一片茫茫,看不真切,侍卫举着火把前行,动作甚是艰难。
云霆弃了马,与众人一道寻找,梁将军警惕道:“殿下,您还是在一旁等着吧,周成亮敢逃,就定然做好了准备。”
“不必。”
云霆俊颜之上满是冷厉:“孤定要抓到此人,将他绳之以法。”
梁将军肃然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若是抓到周成亮,重重有赏!”“是!”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农田旁,水畔蛙声阵阵,聒噪得紧,云霆吩咐众人散开,与梁将军二人径直朝着农户行去。
到了门口,梁将军正待上前叫门,云霆却突然叫住了他,随后示意他躲开,亲自上前,一推开门,里间竟有数支箭射出,二人堪堪躲过,此刻身后也响起了一片打斗声,此处竟然有埋伏!云霆一面躲避,一面透过窗子看里间的情形,除了几个执箭的黑影,并未看到周成亮的踪迹,是以立刻对梁将军道:“咱们撤!”“是,殿下!”可这帮人似乎没有要让他们离开的意思,四面八方不断涌出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轮又一轮的攻势过后,云霆已经有些疲惫,却还勉力支撑着。
在砍杀了两个人以后,梁将军冲他大喊道:“殿下,这些人是想叫咱们有来无回,臣掩护您,您快走!”云霆却恍若未闻,继续同人厮杀,而这些人的目标也极为明确,尖刀生了眼一般朝他刺来,云霆闪避不及,身上多了许多伤口。
眼看局势已经极为不利,侍卫们死伤无数,只剩几人还在苦苦支撑,梁将军也身负重伤,云霆眸光一冷,突然朝一旁的山林里跑去。
变故陡生,这些人的目标本来就是云霆,见他立刻,立刻追了过去,梁将军被侍卫扶住,却拼命推开他们准备过去帮忙,一个不慎摔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快去叫人来帮殿下……快!”“是!”有侍卫匆匆跑出了此处,梁将军看着眼前的场景,将拳头重重砸在地上:“殿下,您可千万要平安才是啊……”"
"第231章 坠崖
夜色茫茫,云霆拖着一身伤口,在山林之中疾行。
长箭夹着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还有人高喊着:“站住!站住!”云霆被人逼到了一处山崖之上,朝下望去,少说也有几百丈,根本没了退路。
此刻,为首之人终于缓缓走上前来,示意人动手,云霆却突然道:“周成亮,到了此时,你还有什么好隐藏的?”那人一顿,随后当真伸手摘下了面巾,果然是节度使周成亮,此刻他面上没有往日里的半分恭敬,看着云霆狞笑:“就算是殿下认出来了又如何?您总归是要死了,等您死了以后,二殿下掌事,臣也就不必逃了……”“哦?”云霆挑眉:“作为节度使,周大人丢了布防图,还敢肯定自己能坐得稳这位置?”一提到布防图,周成亮简直双眼冒火,冷冷瞪着他:“你把图藏到哪儿去了?快些交代!”“孤为何要告诉你?”“因为殿下命如今掌握在臣手中。”
周成亮的面色像是要吃人:“若是您交代了,说不准臣还会留您一命。”
云霆思索了片刻,抬头对他道:“你凑近些,孤只能告诉你一人。”
他一怔,随后回身低声吩咐侍从:“等本大人一回来,你们就动手。”
最后一步步走上前去,直到了云霆面前:“如今臣来了,您也该告诉臣了吧。”
云霆眸光一冷,点头道:“这是自然,周大人附耳过来,那布防图就在……”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云霆将人牢牢挟制在手中,因着他动作太快,一众侍从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孤是澧朝的太子,不会真的傻到相信你周大人会放了孤。”
他的长剑牢牢地在周成亮喉间:“敢问,今日这一出是周大人自己谋划的,还是云深也参与其中了?”周成亮不答话,挣扎道:“放开!”一众执箭的侍从不断逼近,箭尖对准了云霆,却见他朝山崖之下望了望,随后竟带着周成亮翻了下去……“啊……”“大人!”众人惊诧不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随后援军也到了此处,梁将军被人搀扶着上前,整好瞧见了这一幕,一时腿脚无力,跪倒在了地上……一阵厮杀过后,周成亮的人被制服,侍卫看着隔天的山崖,犹疑着回过头:“梁将军……这……”“找!无论如何,都要将殿下找回来!”“是!”侍卫们应下,立刻架梯放绳索下去查看,可人人心里都有数,这般的高度,掉下去定是没命了……此刻,苏菱和宁景琰等人都在门口守着,苏菱自梦中惊醒,却发现云霆不在身边,抓住侍卫细问,险些昏倒,方才还在身边的人,怎么就陷入险境了……汾阳抚着她的肩膀,安抚道:“王妃放心,殿下可是战神,战场上比此时凶险的情况多的是,殿下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无事。”
“那能一样吗?”宁景琰头都快抓秃了:“玉清山高二百余丈,掉下个石头都听不着声响,更别提是殿下了……”苏菱腿一软,整个身子向后倒去,二人迅速扶住了她,只见她面色苍白,仿佛被风摧损的花朵。
汾阳恨得直拧他:“就你话多!”“臣也是担心殿下……”宁景琰不停地躲避着:“更何况,这是实情……”“你还敢说!你看王妃都被你吓成了什么样!”二人正推搡着,苏菱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向门边跑去,宁景琰立刻拦住了她:“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去?”“我要去瞧瞧。”
苏菱面色惨白,脚步都有些虚浮,瞧着就叫人担心,汾阳劝慰道:“您再耐心等等,说不准一会儿殿下就回来了……”正说着,微亮的天色里,梁将军被人搀扶着走了回来,苏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焦急道:“殿下人呢?梁将军,殿下呢?”众目睽睽之下,梁将军摘下了头盔,竟重重跪在了苏菱面前,嗓音无比沉痛:“臣有罪,臣不该让殿下单独引开追兵,如今在山崖之下寻了一夜,也没有瞧见殿下的踪迹,只怕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苏菱倏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直愣愣戳在他面前,一言不发,汾阳也一下子捂住了嘴,紧紧扯着宁景琰的衣袖……谁也没想到,不过一夜之间,澧朝的战神,最受爱戴的恭王殿下竟这般消失了……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回不过神来,苏菱却突然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胡说。”
她绕开梁将军,跌跌撞撞往前走,侍卫拦着她,却被她死命推开:“殿下怎么可能死了?他定然还活着,定然在等我去找他,你们让开!让开!”嗓音凄厉,面容憔悴,这场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汾阳忍不住落下泪来:“梁将军,宁公子,这该如何是好啊?”“让王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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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回身吩咐众人:“跟上来,咱们同王妃一道去!”“是!”汾阳怔了怔,吩咐人将梁将军扶回去休息,随后也跟了上去,搀扶着苏菱一步步朝前走……天还没亮,云霆坠崖的消息就在城里传遍了,原本还对冯清和张氏之死存疑的百姓如今倒是一言不发了,不同于他们的缄默,江浙的官员倒是松了一口气。
节度使府中,云深原本紧锁的屋子被人推开,他回过身来,见着一张张谄媚的笑容,不紧不慢道:“众位大人怎么来了?”“二殿下,如今恭王殿下坠崖了,您就该住持大局了,若是不然,臣等可就没了主心骨了……”“正是正是,原本陛下的命令就是让二殿下主事,如今这情况,您该站出来才是……”“恳请二殿下出面,料理余下的赈灾事宜……”他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微微一笑:“众位大人当真这么想?”"
"第232章 逆转
众人哪有敢不应的:“正是,二殿下,此时只能由您出面了……”“呵呵。”
云深轻笑一声:“原来众位对本殿下这般忠心,前头本殿下被困于此,各位大人一言不发,本殿下还以为你们都不敢开口了……”“二殿下这是哪的话?”那日酒桌之上的长史马峰上前道:“恭王殿下指认您,可如今他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哪里就能认定您有罪?更何况,如今刺史和节度使相继出事,人心惶惶,只有二殿下出面才能稳定局面。”
“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众人一眼,终于起身:“既然如此,本殿下就应了众位所求。”
见他开口,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云深是他们这边的人,定然不会将买官一事掀出来的……看着众人放松的神情,云深心中一阵好笑,突然道:“可是皇兄的证据和证物已经摆在了案上,若真是出了事,本殿下想来也不能毁灭证物,还是要交给父皇过目的。”
“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马峰恳切地道:“二殿下,咱们可是在一处的,您怎么能……”“稍安勿躁。”
他略略拍了拍马峰的肩膀:“本殿下也没把话说绝了,若是大人们诚心想将这件事压一压,那本殿下也不是不能帮衬……”暗示已经这般明显,众人对视片刻,随后拱手道:“听凭二殿下吩咐。”
云深略略扬起头来:“第一桩事,将这几日的事都压下来,不管用什么法子,本殿下不想再听见半点风声,这也是为了众位。”
“第二桩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素来不例外,可本殿下不缺银钱,缺的是忠心耿耿替本殿下办事的人……”众人面面相觑,因着徐康前头的遭遇,已经无人再敢与云深为伍了,眼下的抉择的确十分困难……“二殿下不妨说说您的计划……”“这计划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若是同意,就在这纸上写下名字,若是不同意,本殿下就将证据往宫里一送。”
他不紧不慢道:“总归与本殿下而言,两条路没什么不同,毕竟办事的人到哪里都能找,可众位就不同了,命怎么说也只有一条……”半晌,有人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下了名字,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事就顺理成章多了,不过片刻,纸上就密密麻麻写满了官员的名字。
云深执在手中,满意一笑:“这就是了,如今你们成了本殿下的人,本殿下自然会尽全力护着你们,那些所谓的证据,你们不必担心,本殿下自然会料理。”
终于听见了这句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对云深行礼道:“多谢二殿下,一切就都仰仗您了……”他却只是淡然一笑,看着手中的名册,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冷厉,最终消弭于无形……爬到玉清山顶时,天已经大亮了,苏菱和汾阳是女子,自然有些遭不住,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可苏菱却不肯停歇,提着裙裾艰难地往前走。
终于看见了那处山崖,苏菱心中一痛,迅速跑了过去,伏在山崖边上朝下看,雾气弥散,根本看不真切。
“殿下……”苏菱用衣袖擦了把汗水,起身就要跳下去,惊得众人丢了魂,匆匆上前将她抓住,汾阳和宁景琰也赶了过来,焦急道:“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她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眼前的场景都是颠颠倒倒说不清楚,似乎有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在不住的说着“山崖”“生还”一类的词。
见苏菱神情恍惚,宁景琰深吸了一口气,让人将她扶到了一旁坐下,苏菱恍恍惚惚间瞧见地上有块硬物,蹲下身子去拾,却发现那竟然是云霆挽发用的乌木簪。
半晌,她才开口道:“山崖底下,派人寻过了吗?”“是……”侍卫心有不忍:“都已经寻过了,并未发现殿下。”
宁景琰也起了身,面色凝重:“此处地势陡峻,山风又大,说不准是,已经被……”“殿下没有死。”
苏菱极快地吐出几个字来,面色决然:“派人下去找,如何也要救殿下回来。”
汾阳与宁景琰对视一眼,只得道:“是,王妃,此处风大,咱们先回去吧。”
一面试探着上前将她扶了下来,苏菱此刻脚步都是虚浮的,回身看了眼那山崖,死死捏住了手里的簪子,喃喃道:“殿下,我等着你……”一行人下了山,回到节度使府,甫一进门,就见里间竟挂起了白布,铺天盖地都是纸钱,甚至还有人在擦拭唢呐,准备奏哀乐,宁景琰瞧着,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夺了过来:“谁让你们来的!这是在诅咒殿下不成?”“咱们是给恭王殿下来送灵的,过会儿还要上山呢!”被宁景琰夺了唢呐,那人很有几分不满:“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此事?”“呸!”宁景琰唾骂道:“狗脚送灵!再胡说八道将你关起来!现在就滚出去!”云霆刚出了事,苏菱情绪又极不稳定,此刻让她看见这些,岂不是更受【创建和谐家园】?这般想着,宁景琰吩咐侍卫动起手来,将白布都扯了下来,场中一片混乱,苏菱此刻终于走了进来,满眼刺目的白让她呼吸一滞,随后一字一顿道:“谁,让你们摆了这些?”宁景琰急忙道:“王妃别动气,臣这就将他们都赶出去,你们几个,别愣着,快过来帮忙!”“慢着。”
一人自后院行出,月白色长衫,目光幽深,一步步踏上前来:“是本殿下让他们来的。”
他缓缓行至众人面前,漠然道:“如何?你们还要造反不成?皇兄在此处陨身,本殿下替他送灵,有什么不对?”“殿下没有死。”
“本殿下自然也希望皇兄安然无恙。”
他淡淡道:“只可惜,皇兄是从玉清山的山崖坠落了,绝无生还的可能,皇嫂还是节哀顺变吧……”"
"第233章 悲痛欲绝
话一出口,便瞧见苏菱眼睫微动,冷冷道:“殿下没有死。”
云深似乎不愿再与她争论,挥手对那些人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别在这杵着。”
“是,二殿下。”
白布翻腾,刺得众人心头一阵阵发疼,苏菱更是眼眶微红,突然将案上盛着浆糊的罐子重重推到地上,嗓音凄厉:“都住手!”她形容疯狂,宁景琰和汾阳立刻过来安抚,汾阳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只觉苏菱身子不住地震颤,凄楚又哀伤。
云深定定望着她,神情复杂,下一瞬,他便对上了宁景琰的眼:“皇嫂如今伤心过度,你们也该照拂着些,带她回去歇息吧。”
汾阳狠狠瞪了他一眼,扶着苏菱道:“王妃,先回去吧,余下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了。”
“云深……”苏菱死死扯住他的衣袖,水眸之中如今只剩无尽空洞:“若是你做的,穷尽此生,本王妃也要让你血债血偿!”她的目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云深眸光微动,抬手便抽回了衣袖,冷声道:“皇嫂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本殿下被软禁,如何能出得去?皇兄是追击周成亮时坠了崖,这罪过怎么算也不能到本殿下头上。”
“走吧,王妃,说这些是不会有结果的……”汾阳劝说着,将苏菱送到了里间,宁景琰肃然拱手道:“二殿下,如今还不能确认恭王殿下已经身亡,这白布哀乐实在有些不妥。”
云深瞥了他一眼,面色不辨喜怒,压低了嗓音道:“皇兄已经坠了崖,难道还能生还不成?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他的语气让人心生寒意,宁景琰僵着面色道:“如今我们的人正在尽全力搜寻,请二殿下耐心等待。”
“好。”
云深抚了抚衣袖上的烟尘,抬头道:“本殿下倒要看看,落入了玉清山山崖之中的人,怎么还能回来……”说完便转身踏了出去,一众工匠也停了手,宁景琰厉声道:“将他们带出去,再把院子打扫干净!”“是!”侍卫们早就看不过眼,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白布灵帆都扯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回身踏进了里间,只见苏菱坐在桌旁,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簪子,眼神空洞又悲凉。
他忍不住道:“王妃,您……”汾阳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起身道:“王妃,您先歇息,一切等您醒了再说。”
一面将宁景琰推出了门去:“如今王妃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说了只会让她伤神。”
“殿下……”宁景琰捏紧了拳头:“定是周成亮那狗贼动了手,欺负殿下不清楚玉清山的地形,将他哄上了山!”汾阳擦了把眼角的泪水,点头道:“不错,这一切定然与他逃不开干系。”
“狗咋种!”他罕见地骂了句:“臣这就带人去将他那些爪牙抓回来,仔细审问!”“一切小心。”
宁景琰回头,却见了汾阳红着一双眼,是以略略点头道:“郡主放心。”
此刻,一个纤细的身影掀开了帘子,悄悄走了进去,苏菱恍若不觉,直到那人走近了些才抬起眸子:“哑女?”“啊……”哑女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眸,似乎看出了她的悲伤,伸手替她顺着气,苏菱心中无比酸涩,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伏在哑女身上哽咽……皇宫之中,皇后正与飞羽和长宁说话,长宁推过去一盏茶:“母后别忧心了,怎么说,她都在咱们掌控之中,绝不会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