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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嘲讽道:“既然皇嫂如此要紧,您怎么不看好了她?众目睽睽,臣弟一人来去,如何将她带走?说不准,皇嫂已经香消玉殒了。”
“哐当—”云深面上挨了重重一拳,打得他坐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
云霆一步步靠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记住,无论你在谋划什么,孤绝不会让你得逞。”
说完便拂袖而去,云深呸地吐出一口血沫,摇摇晃晃站起身,就在此时,侍从再次走了进来,畏惧地看着他:“二殿下……”云深拔出剑来就朝人挥了过去,侍从双目紧闭,脱口而出:“王妃在东莱王手里!”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云深便顿住了,面上的神情变得更加难以琢磨,将剑丢在了一旁:“说下去。”
“东莱王说,让您方便的时候去见他,有桩生意想与您谈。”
生意……自然是要用苏菱威胁他。
云深冷笑一声:“呵,他将本殿下当成了云霆不成?为着个女子便心甘情愿任他磋磨?”说完便看向侍从:“告诉他,本殿下这些日子都不方便……”侍从蹙眉道:“可东莱王还说,若是殿下拒绝,他便自行料理王妃,也省得殿下担忧了。”
云深心中一惊,淳于凌折磨人的手段,他最是清楚,是以一时没有开口,坐在六合椅上出神……屋顶之上,梁将军眸色微沉,几个翻转腾挪,对刚出了院门的云霆道:“果然不出您所料,这件事的确与二殿下有关,王妃如今落入了东莱王手中。”
马车之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查清东莱王的居所,孤要救回王妃……”"
"第220章 试探
王城久违地下了一场雨。
慎刑司本就阴森,如今更是潮湿不已,苏语凝这些日子被娇惯坏了,日日都在闹腾,却没人理会她。
“你们这群瞎了眼的狗奴才,等本宫出去了,你们还有命活?”骂得累了,她倚在墙上喘息,管事嬷嬷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娘娘还是轻些折腾吧,进了此处的妃嫔,您还是头一个,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去都是回事呢……”苏语凝咬牙切齿,狠狠啐了她一口:“呸!你竟敢诅咒本宫,等本宫出去了,头一个料理的就是你!”“来人,凝嫔娘娘今日不必用膳了!”“你!你与皇后沆瀣一气,苛待本宫!”苏语凝面色狰狞:“陛下若是知道了,定会治你的罪!”嬷嬷正待嘲讽两句,却听门口处有人通传,皇后来了此处,立刻出门迎接,一阵嘈杂声过后,凤袍迤逦至她面前,苏语凝冷笑一声:“呦,皇后娘娘来了。”
“本宫来瞧瞧,你近日过得如何。”
皇后款款落座,却听她阴阳怪气地道:“臣妾过得如何,娘娘恐怕是再清楚不过了,此处的人若是没有娘娘的指使,怎么敢这般对臣妾?”“住口!”云儿突然道:“皇后娘娘面前岂容这般放肆!”“本宫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娘娘,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训斥本宫?”苏语凝跋扈的模样同市井泼妇没有什么两样,是以皇后略略蹙眉道:“收起你那副轻狂样来,本宫有话要问你,你当初入宫,到底是不是有意为之?”“嗤。”
她轻蔑一笑:“娘娘问的这是什么话?臣妾入宫之时,您可是亲眼瞧着陛下将臣妾抱进养心殿的,难不成是因着当时折了您的面子,如今来报仇了?”“看来凝嫔如今神志不清,听不懂本宫的话了。”
说着回身对云儿使了个眼色,苏语凝警惕地盯着面前之人,直至云儿拿起水碗朝她脸上泼去……“咳咳!”苏语凝呛了水,一身衣衫都被浇湿,皇后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开口问道:“如何?眼下可清醒了?”“你!”她气恼不已,可又不敢再造次,只能瞪着皇后一言不发。
“本宫告诉你,慎刑司里的招数,你一样都扛不住,眼下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将交给本宫料理,若是你再这般与本宫作对……”皇后低下身子,冷冷道:“泼在你身上的,就不是水了。”
她心中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若是皇后真发了狠,派人料理她,只怕她连全尸都留不住……见她收敛了不少,皇后继续道:“说,二殿下为何让你入宫?你们在谋划什么?若是不说实话,本宫定不会放过你。”
“是……”苏语凝艰难地应下,脑子迅速转着,若是说了实话,她才会彻底没命!“二殿下……说臣妾生得像先皇后,是以才将臣妾带入了宫中,想叫陛下愧疚……”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皇后却总觉得有些怪异,是以蹙眉道:“这是真的?”苏语凝满脸惶恐:“是,臣妾不敢欺瞒娘娘,二殿下心中有怨,才将臣妾送了进来,却不想陛下如此宠爱有加……”“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假孕?还要勾引屈太医?”皇后目光如炬:“得了陛下的宠爱,难道你还不满足?”她一时哽住,假孕一事哪里是她谋划的?分明就是云深强加给她的!偏偏后头还生了嫌隙,云深甩手就去了江浙,完全不顾她的处境!如今皇后逼问,她半真半假地道:“臣妾……年纪轻轻就入了宫,看着屈太医面善,就想同他多说两句,却不想屈太医竟然如此……误会臣妾……臣妾实在是冤枉啊!”皇后呵斥道:“荒谬!屈太医将一切都告诉本宫了,你威逼利诱他就范,甚至还派嬷嬷去监视着他家里的夫人,竟还想抵赖不成?”“若是如此,娘娘为何不将此事告诉陛下?”苏语凝咬定了皇后不忍拖屈城和他有孕的妻子下水,故意道:“若是您当真觉得有什么不妥,在陛下面前为何不说?”自己的善心竟然被她当做牵制,皇后气愤不已,她却无动于衷:“娘娘,这罪名可不是随意加的,您可不能这般对臣妾啊,便是陛下恼了臣妾,将臣妾交给您,您也不能公报私仇啊!”如今这境况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皇后瞥了她一眼,冷冷踏出了门去,直至她的身影消失,苏语凝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同时暗下决心,一定要想法子逃出这里才是……日光从窗子洒进来,苏菱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已经是午时,所居之处是个不大的卧房,拾掇得也算干净。
因着夜间赶路太过疲惫,如今身上还一片酸疼,但是想着哑女和昨日见到的男子,她强撑着起了身,想推开门出去,却发现门被人锁的严严实实。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她又被人关了起来,苏菱面色阴沉,拍着门板道:“来人!叫你们主子过来!本王妃要见他!”片刻以后,门外就有了动静,昨日的男子推门踏了进来,极为自然地瞥了她一眼:“王妃醒了?想来逃跑实在是累人,王妃竟睡了这般久……”“废话少说。”
苏菱满脸戒备:“你抓了本王妃意欲何为?”淳于凌自择了一处坐下,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不紧不慢道:“王妃不必紧张,不过是仰慕您的风采,接您过来小住几日就是了。”
“本王妃不认得你。”
“那有什么?”他自始至终都面色温和:“您不认得我,可我却早就听说过您,澧朝的恭王妃,大名鼎鼎的绝世妖女……”苏菱单刀直入:“你不是中原人。”
“啪嗒—”茶盏被他放在一边,淳于凌缓缓起身:“的确,本王是东莱的君主。”
“什么?”苏菱大吃一惊,昨夜绑了她的男子,竟然是东莱王?"
"第221章 威胁
“看来王妃也听说过本王。”
他漠然一笑,意味深长道:“不过也应当是本王那不成器的弟弟败坏了本王的名誉……”苏菱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想,对于淳于凌其人,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九尺巷的据点还有苏语凝售卖五石散这些事上,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他……她抬起眸子,定定道:“既然东莱王知道本王妃的身份,还这般将本王妃掳来,难道不怕旁人怀疑您有不臣之心?”淳于凌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话从何说起?本王不过是因着与二殿下之间的旧约,请王妃过来坐坐,怎么就成了有不臣之心?”云深!苏菱一惊,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与云深之间有什么约定,但云深并未履行,是以才想着把她抓起来逼迫云深!“荒谬!”她顿时沉下了脸:“东莱王别记错了,本王妃是恭王殿下的妻,您若是与二殿下有事,只管找他去谈,抓了本王妃算是怎么回事?”淳于凌不紧不慢地道:“这本王自然知道,只是原本二殿下与本王在一处,听到了王妃的消息,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本王料想,王妃于二殿下而言,应当是个极重要的人。”
香炉徐徐吐出烟雾,苏菱只觉面前的人有些看不真切:“他奉旨押送本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自然也会受牵累,东莱王只怕是想岔了。”
“呵呵。”
他轻笑一声:“王妃,本王与二殿下是旧识,他的心思,本王略知一二,是以您不必再狡辩了,安生呆在此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寻您。”
苏菱捏紧了衣袖,冷冷道:“你就那般肯定,他会甘愿为了本王妃而对你唯命是从?可别是……”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本王敢肯定,依着二殿下对你的在意,今日之内他必定会来,也会履行我们的约定。”
她并不知道淳于凌所说的约定是什么,只是无端有些心惊,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还与云霆正在查的案子有关,如今江浙的事盘根错节,实在是太过复杂,如今只剩两日,云霆能查出真相吗……见她不语,淳于凌便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回过身去,却见那双水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王上说,与二殿下是故交,敢问您二位是如何相识的?”似乎没料到她能问出这等问题,淳于凌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些许玩味:“此事……”苏菱直觉这是十分要紧的话,是以认真地听着,却见他略略勾起唇角:“此事不能叫王妃知晓,对不住了。”
说完便大步踏了出去,苏菱冲到门边,大声喊道:“与我同来的那个姑娘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王妃不用担心,她好得紧。”
看着淳于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她摩挲着衣袖,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应着淳于凌那句话,不过半个时辰,云深的马车就停在了院门口,他缓缓迈了进来,淳于凌正在院子里赏花,见他来了,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本王倒是看错了二殿下,原来殿下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他厌恶地蹙起眉:“本殿下不过是来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把戏。”
“呵呵。”
淳于凌不置可否,对他做了个手势:“二殿下既然如此有诚意,本王也不会为难,您要见的人就在后院,您自去看就是了。”
没想到淳于凌竟会先让他见人,云深眸光一闪,斟酌片刻,还是朝后院走去,门被推开之时,苏菱缓缓抬起眸子,明显一怔:“你怎么会在此处……”云深不语,抬手示意人将门阖上,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这才开口:“怎么?在这儿见着本殿下,很惊讶吗?”他语气不善,苏菱别过头不语,却被他生生捏住了下巴,命令道:“看着我!你简直不知所谓,我让你在国安寺考虑,你竟敢逃跑!还敢用本殿下当幌子!”“放开!”苏菱推搡着他,眸中满是不甘:“你当本王妃是你的玩物不成?本王妃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与你无关。”
云深的笑容有些狰狞:“与我无关?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非要借着本殿下的名头支开那僧人?若是没有本殿下照拂,你在那国安寺里只怕连骨头都不剩了,如今同本殿下顶嘴倒是硬气。”
“啪—”他面上挨了重重一掌,苏菱用尽了全力,右手还在隐隐发烫,她质问道:“若不是你,本王妃怎会会变成祸国妖女?难不成还要领你的情?”四周静得怕人,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云深突兀一笑:“好,好,恭王妃对天下人都怀着良善之心,偏偏到我这里就变成了狼心狗肺,也算你带我与众人不同。”
苏菱心头狂跳,呵斥道:“本王妃是你的长嫂……”“你该不会是想说什么长嫂如母之类的屁话吧?”他突然截断苏菱的话,眸光冷厉:“你别惦记着云霆了,他如今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你的事?甚至连你在何处都不知道,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本殿下。”
云霆……听见这个名字,苏菱果然有些犹疑,三日期限一直在她心头盘旋,若是云霆再花费时间寻她,只怕是更难成事了……“你该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本殿下对你才是真心爱慕……”云深缓缓凑近,却被她的目光定住,他突然一拂衣袖:“别这般看着本殿下!难道你是在可怜我不成?”“对。”
苏菱一字一顿:“本王妃的确可怜你,你根本不懂爱人,却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大公无私!”他显然被激怒了:“我自私?若非是因着你的一句话,我为何会大半夜上玉清山?却没想到竟是被你利用了,换做旁人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还好生立在我眼前,指责我自私?”“因为你根本不是爱慕我,你只是想抢夺云霆的一切,包括我……”"
"第222章 设计
苏菱发髻散乱,面色却异常镇定:“你年少丧母,将所有怨恨都发在了母后和殿下身上,一心以为是他们害你至此,即便是重生也没有洗去你心头的怨恨,你说只有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实不然,我虽然懂,但我根本不认同。”
一番话出口,云深半晌没有开口,面色却越发难看,末了才道:“他们杀了我的母妃和幼妹,难不成我还要感恩戴德?”“你根本没有证据……”“本殿下会找到证据的!”他突然怒吼一声:“届时,本殿下会让祝楚秀那个剑人亲口说出她自己犯下的罪孽!你只等着看就是了。”
他如此偏执,苏菱也不愿再与他争论,云深却不依不饶,抓着她的手臂道:“从王城到江浙,本殿下对你已经算是足够有耐心了,今日你必须做个决断,是跟本殿下走,还是留下来承受东莱王的怒气?”“此事与本王妃有什么关系?这不公正。”
“世间哪有那么多公正的事?”他冷笑道:“那对母子踩在本殿下的伤口之上,享了那么多年的福,这难道就公正?”苏菱气结,瞪着他没有开口,云深手上不断用力,冷声道:“是留在本殿下身边,还是被送到东莱,去做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亦或者是被五马分尸,丢到郊外喂野兽,你自己选就是了。”
二人都在气头之上,苏菱梗着脖子一言不发,他看着那细白的脖颈,只需微微用力便会碎掉,眼前之人他追逐了这么久,要是功亏一篑岂不可惜?是以他渐渐放下了苏菱的手,语气也和缓了不少:“本殿下给你一日的时间,好好想想。”
说完便伸出手,将那枚掉落的花钿重新安在了钗头之上,不等苏菱反抗,便迅速退了出去。
透过窗子,她瞧见淳于凌戳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深,不知同他说了句什么,二人便一道离开了。
苏菱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整理着纷乱的思绪,到底是担心云霆,若是她假意应允,再从云深处逃脱,可哑女又该如何料理……她到底该如何是好……这厢,云霆立在案前,将这几日的事仔细回想一番,提起笔将每个人的名字写下,画出他们之间的联系,他的面色越发凝重,如今只剩最后两个人没有审问了,那便是明戒和徐康。
明戒如今被控制住,没什么大碍,可徐康其人简直就是只老狐狸,为了避祸,又随时随地与云深黏在一处,要抓他实在难办了些。
此刻,梁将军掀了帘子进来:“殿下,一切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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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还没到徐府门前,便听见了一阵嘈杂声,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领着一群人立在门口,正在叫嚷:“徐府的小厮打伤了我们少爷,今日必须给个说法!”“对!若是不然,我们就不走了!”“叫你们主子出来!”徐府的护院戳在门前,呵斥道:“走走走!谁打了你家少爷?简直不知所谓!”两方争论不休,很快便推搡了起来,云霆派人将他们隔开,随后与梁将军对视一眼,梁将军微微点头,他便径直走上前去,徐府的人见他来了,立刻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片刻以后,徐康才一脸苍白地跑了出来,神色匆匆:“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徐康手上包着厚厚的白布,似乎是受了伤,云霆瞥了眼,问道:“徐大人这是怎么了?”“不碍事,不过是前些日子烫着了,过几日就好。”
徐康下意识将伤口用袖子盖住,云霆心中明了,淡淡道:“不严重就好,孤还以为徐大人病得厉害,连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了。”
语调虽然有些漫不经心,但徐康却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桩事竟然把云霆给引来了,立刻跪下解释道:“殿下,臣这几日闭门不出,实在是不知发生了什么,那所谓的什么郑家一门都是刁民,说不准是陷害,您千万别误会……”“误会?”云霆起身,指着外间道:“便是闭门不出,徐大人也该听得见这震天的喊声,徐府的小厮将人打得鼻青脸肿,站不起身,你竟半点都不理会?”“这……”“孤还在江浙,你的人便敢这般肆意妄为,由此便能得知,徐大人素来肆意妄为,手底下的人有样学样,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云霆不怒自威,一双眸子更是摄人,徐康心中慌乱不已,平日里他府上的人狐假虎威,打伤了人也是有的,但大多看着他的面子不敢来闹事,谁知道今天竟撞上了这位阎王!“殿下,臣素来克己复礼,也对手底下的人一再教导,其实这桩事实在是……”他漠然道:“徐大人是说,有人陷害你?”“对!对,就是陷害!”徐康如今脑子乱成一团,只知道决不能将此事认下:“殿下明鉴,臣绝不会纵仆行凶。”
云霆似乎思忖了片刻,随后开口道:“徐大人的为人,孤也是信得过的,可如今竟有人敢陷害朝廷命官,事关重大,徐大人有必要同孤走一趟。”
听到此处,徐康心中一震,下意识摇头:“殿下,这就不必了,不过是一桩小事,臣自己料理就是了,别耽误了您查案……”他突然抬眸,薄唇微动:“小事?徐大人以为这是小事?”“不……不……臣只是怕搅扰殿下……”“孤既然身在江浙,就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你立刻去更衣,同孤回去。”
云霆一锤定音,坐在石凳之上等待,徐康简直傻眼,这怎么就要将他带走?“徐大人,殿下日理万机,您就别再耽误功夫了。”
梁将军冷冷推了他一把:“快些动身吧,殿下还有好些事等着料理呢!”“是……”徐康没了法子,只能顺从地退回了寝居,换好了衣衫,同他们一道出了门……"
"第223章 逼问
门口的人见徐康出来,竟也不闹,戳在原地看着他上了马车,随后便跟着云霆的护卫离开了,再也没有了方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样。
徐康先是怔忡,随后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是被云霆吓傻了,竟丝毫没有起疑,原来这就是一个圈套!“殿下,您看,他们已经离开了,臣……”云霆闭目养神,对他淡淡道:“徐大人安生些,孤有些疲倦了。”
说完便闭口不语,他还要开口,却被窗外的梁将军狠狠瞪了一眼,冷声道:“殿下这几日披星戴月查案,徐大人帮衬不上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搅扰殿下休息?”徐康被他训得哑口无言,心中憋闷不已,自己这是被人骗到了此处,可云霆到底为何要这般行事,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住,云霆利落地下了马车,徐康有些诧异,此处根本不是节度使府,而是城郊一处院子,云霆这是要做什么?“殿下,这是何处?”无人回话,梁将军上前将他拎了下来,冷声道:“您进去就是了。”
徐康被人推搡着进到了里间,此处极为简单,看来是临时寻的地方,云霆将他带入了主屋,径直坐在主位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徐大人,你可知罪?”他浑身一凛,跪下道:“是,臣知罪,臣即便是被人陷害,但也有没能约束好手下之人的罪过,请殿下责罚。”
“可依孤来看,徐大人的罪过可不止于此。”
云霆淡淡拿起茶盏,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优雅严整的气度,徐康却越发慌乱:“是是,还有,臣……臣……受了伤,未能帮衬殿下查案,是臣的过失,臣无能,请殿下降罪……”见他不肯交代,云霆朝梁将军使了个眼神,梁将军会意,转头将一个人带了进来,徐康略略瞥了眼,便怔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人……这人竟是给他们教导哑女的老鸨!孙妈妈不施粉黛,面色蜡黄,却死死盯着他道:“徐大人,您可别是不认得老身了。”
他的手在衣袖之下拢成了拳头:“自然不认得。”
“呸!”孙妈妈狠狠啐了他一口:“您真是会扯谎,前几日还见过,您如今就装作不认得了?”徐康越发慌乱,呵斥道:“本大人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认得什么风月场里的人,殿下,这妇人是在扯谎!”“哦?”云霆淡淡道:“徐大人不认得她,却知道她是风月场中人,敢问您是从何处瞧出来的?”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徐康恨不得给自己个嘴巴,解释道:“自是因着她的装扮……”话音未落,孙妈妈便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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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装扮如何?孤瞧着街上的妇人大多都是这般,怎么徐大人就料定有异呢?”“这……臣真不认得她,只是在画舫上见过两回,谈不上熟识,不知她为何装作认得臣。”
孙妈妈尖着嗓子道:“哎呦,徐大人别忘了,上个月在咱们承欢阁订了多少姑娘,唱曲儿的,摸牌的,床上伺候的,您偏好什么样的老身都能给您说出来!”云霆突然在案上重重一拍,冷冷道:“徐康,你若是再负隅顽抗,孤就叫人将那些妓子都接来,一个一个辨认!”“殿下。”
徐康被逼无奈,咬了咬牙:“大凡江浙的男子哪有没去过画舫之地的?这算是什么稀奇的?您若是追查此事,说不准半个江浙的官员都有罪!”梁将军见他这般云霆说话,重重推了他一把,云霆抬眸道:“江浙官员的做派如何,孤尚且不知,只是徐大人与见这位孙妈妈若只是为了寻花问柳,孤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你且老实交代,到底有什么隐情!”终于问到了实处,徐康冷汗直流,看着孙妈妈这模样应当是都招了,云深分明说会料理好此事,却没想到还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他!徐康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照实说,是以他横下心道:“殿下,臣不过是个寻常官吏,若是殿下想要冰敬,臣自然不敢不给,可您若是让这疯妇人给臣泼脏水,臣可绝不会依!”“不要面皮的!”还没等众人反应,孙妈妈就扑了过去,指甲朝他脸上招呼:“从前年起,你在承欢阁做的事老娘一桩桩说出来都怕张不开嘴!”“你敢!”徐康有些气短,毕竟这个孙妈妈知道不少内情,想要吓唬她,可孙妈妈并不畏惧:“新来的姑娘你哪个没沾过?就算是送去给旁人的,你也要先过过目,还有,那年死了的白兰可是从你床上拖下来的!”云霆就在一旁听着,众目睽睽之下,徐康嘴唇都颤抖了起来:“胡说!不知所谓!”“起来!”梁将军将二人隔开,将徐康拖了起来,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账,强忍住打他的冲动:“事到如今,还不准备同殿下交代吗?”“本官是冤枉的,本官什么也没做,这疯妇人攀咬本官!”他形容疯狂,梁将军不得已,将他压在了柱子上:“老实点!”云霆起身,行至他面前:“你若是还不肯招认,孤再让你见一个人。”
他发狂道:“放开!恭王殿下,您滥用私刑,扣押朝廷命官,此举于理不合!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只怕会怪罪您!放开!”“来人,将明戒带进来!”逆光之中,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被人推了进来,面上露出畏缩的神情:“见过殿下,见过……徐大人。”
完了。
徐康只觉如今什么都藏不住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云霆松开他,重新坐回主位:“孙妈妈,明戒住持,你们将所知道的事一一交代出来,给这位徐大人听听。”
“是……”"
"第224章 真相
“贫道奉冯大人和徐大人的命令,宣称国安寺能治愈哑症,哄骗贫困之家将女儿送到寺庙里来,饿上几日,再将她们送出去给徐大人。”
“老身教导这些哑女,冯大人交代过,定要这些女子十分顺从,打骂都不要紧。”
“若是有人来寺庙里寻亲,贫道便谎称是度化而去,又或者是被贵人相中,成了侍婢,总之先搪塞过去,冯大人和徐大人会善后。”
“总有些耐不住打,便投了河,二位大人也不甚在乎,只是月中来领人,前前后后送来应该有五十余人。”
“有户人家闹得厉害,日日在寺门口讨要女儿,徐大人派人将一家三口都杀了,因着是偏僻农户,是以并未有人发觉……”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道出了令人心惊胆颤的真相,云霆收紧了拳头,呵斥道:“徐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已经面无人色,却仍旧不肯松口:“殿下……他们二人都是在陷害臣,如今只有这二人的片面之词,您就要定臣的罪?”“那节度使府的妾室,可够得上做人证?”云霆面色极冷:“徐康,若是再不交代,孤今日就将你押解回王城,送进天牢,让大理寺审理!”眼见云霆已经有了万全准备,徐康终于垂下头:“臣……只是帮衬了冯大人,是他非要拉着臣参与的,臣并不愿意,只是……只是同朝为官,不好推拒……”“孤没空听你推脱。”
徐康挣扎无果,只得老老实实交代:“是……缘由便是冯大人偶然得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妾室,说她大有……怯怯不胜娇羞、欲言又止之态,这妾室死后,他便同臣商量,想出了这个主意……”“臣一开始百般推脱,可冯大人他说……哑女温顺,并且口不能言,自然不会泄露秘密,送到上峰身边也合适,他又有相识之人,所以……”事情原原本本被揭露了出来,云霆看着几乎快伏到地上去,抖若筛糠的徐康,没有半点儿可怜:“国安寺前后收了三十余个哑女,可承欢阁前后经手了五十余人,剩下的人是怎么来的?”徐康嚅嗫着道:“都是家中的侍婢,有些姿色出挑的,就……动些手脚,让她们变成哑女……”便是明戒和孙妈妈,听了这话也都愣住了,简直叫人不寒而栗!梁将军更是忍不住道:“造孽!真是造孽,都是好端端的姑娘家,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竟害人至此!”他垂着头不敢开口,云霆挥了挥手,让梁将军将二人带了下去,屋中只剩下二人,云霆继续问道:“还有呢?”“没了!”徐康连连摆手:“这会真的没了,殿下,臣敢对天发誓,所知道的都交代了!”“孤没问你此事,孤在问你,买官一事的来龙去脉。”
他顿时哽住,面色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云霆冷声道:“徐康,你如今诱拐孤女,草菅人命,已经是杀头的罪过,若是为着亲眷着想,便立刻同孤坦白,说不定不会牵连他们。”
可无论云霆如何逼问,徐康都不再开口,云霆眸光一闪,突然道:“梁将军,把东西带进来!”门外之人应声而动,手里还提着一个铁桶,看着有些分量,徐康疑惑地看着他们,却听梁将军冷冷道:“徐大人不用看了,这里面是田鼠,都饿了几日了,若是将它们放进你的衣袖,再将袖口扎起来,不过半日,你就……”徐康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盯着那不断蠕动的东西,脑门上不住地渗出汗水来:“殿下,您……您……”“孤从前朝听来了这法子,据说是专门惩戒罪大恶极之人,如今用在徐大人身上,倒也合适。”
云霆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可越是这般,徐康便越是恐惧,只觉四肢百骸都被这些生着毛皮的畜生啮咬着,汗毛都立了起来。
“哐当—”梁将军趁他不备,突然在铁桶上狠狠踢了一脚,那些田鼠立刻闹腾了起来,叫声响在耳边,徐康面色惨白,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殿下!他定然是装的,臣这就将他叫醒!”梁将军说着便上前去,在他脸上重重拍着:“喂!别装了!”叫了半晌,徐康却没有半点反应,云霆凑近瞧了瞧,终是道:“先把他带下去,等他醒来再审。”
“是,殿下。”
此刻,云深坐在六合椅之上,看着对面好整以暇的人,微微蹙眉:“说吧,你究竟要本殿下如何?”“啧啧。”
淳于凌笑了笑:“看来本王果然选对了人。”
“废话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