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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携着苏菱离开,门却突然被人关上,方才围坐的人也突然涌了过来,顾睿英盯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男子,将苏菱揽在身后,呵斥道:“将门打开,放我们出去!”“呵呵。”
一声轻笑自身后传来,苏菱背脊僵直,缓缓回过身,只见云深自楼梯上一步步迈下来,闲庭信步的模样,仿佛此处是他府上的后园一般。
与苏菱二人僵硬的面色不同,他始终挂着笑意:“可是苏府别苑住着无趣,二位姑娘深夜出行,特地来此处找些乐子?”“住口!”顾睿英见一切都被他识破,索性也不再装相,指着他道:“你若是个儿郎,就堂堂正正些,别使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见不得光”这词他听了太多次了,曾经他便是澧朝那个众人心知肚明,却不敢提起的人,云深淡淡一笑:“顾姑娘倒是心直口快,可本殿下不喜这样的人。”
说完便一挥手道:“带走。”
几个侍卫上前来,顾睿英拼命挣扎,不过三两下就被人制服,苏菱见状,厉声道:“云深!逃跑的主意是我自己出的,与她无关,你立刻放了她!”云深闻言,缓缓靠近她,面上略带戏谑之色:“这是在命令我?皇嫂也太不分你我了,惹了祸事一气儿丢给我,我是你什么人呢?”她面色通红,明知云深是在刻意羞辱她,但如今她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算是我求二殿下,放了英姐姐。”
“菱儿!”顾睿英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不必同他认错,本小姐不信他还能杀了我!左不过是去御前走一遭!”见云深无动于衷,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你想要如何?你且说,只要你能放过英姐姐,我都会答应。”
他这才露出些许笑意:“这话不错,有来有回才是正道,这么着,苏府别苑你是住不得了,日后就搬到罗衣巷吧。”
“你做梦!卑鄙小人!”顾睿英不断呵骂:“菱儿才不会到你的贼窝里去,你少做这些龌龊的打算!”让已经嫁做人妇的苏菱与他同住,这岂不是要毁了她的名节!“顾小姐,能这般辱骂本殿下的,只有死人。”
眼看云深冷下神色,即将要发作,苏菱立刻拦住:“好,我应下了,你放了她。”
云深凝视她片刻,而后抬腿朝前走:“来人,将顾小姐和王妃一到送回罗衣巷。”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苏菱先他一步,挡在他身前,质问道:“你这是何意?我如今答应住在罗衣巷,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呵。”
云深突然笑了一声:“本殿下突然发现,这位顾小姐于你而言十分要紧,是以,在去江浙之前,她会一直陪你住在罗衣巷,免得你再动什么心思。”
“还有,你该清楚,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做主。”
丢下这一句,他便大步流星踏出了门去,顾睿英也被人连拖带拽,拉上了马车,苏菱站在堂中,凝视着眼前的场景,暗夜的风呼啸而来,格外刺骨……"
"第165章 软禁
天色微明,东宫的书房之中仍旧点着烛火,自从王妃不在府中居住,云霆时常呆在书房,有时甚至一呆就是一夜。
府中侍婢有的便动了歪心思,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他面前走动,云霆却视若无睹,还叫管家教训了那人,但如何都抵不住那些攀龙附凤的心思。
是以今夜,原本侍奉茶汤的侍从就换成了一个叫兰芳的侍婢,她端着茶盏缓缓踏进了书房,云霆头也不抬,正仔细地看着什么。
“殿下,这是参汤,您多少用些,免得熬坏了身子。”
云霆缓缓抬眸,这兰芳的确有几分姿色,灯下美人,自是越看越有味道,兰芳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心中狂跳,嗓音更是放柔了几分:“殿下,您怎么这样瞧着奴婢……”她想着,云霆到底是年轻男子,血气方刚,王妃一走就是半月,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加上她的容貌,说不准就能成事,却没想到真就叫云霆看上了!“你叫什么?”云霆清冷的嗓音响在耳边,她面上更是无限娇羞:“回殿下,奴婢名叫兰芳,是小厨房里伺候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渐渐直起身子,兰芳手指都紧张得蜷缩了起来,媚眼如丝:“殿下……”而事情却没能如她所想,云霆不仅没有瞧上她,反而呵斥了一声:“书房重地,谁准你进来的?”“奴婢……奴婢……”兰芳情急之下竟编不出理由来,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云霆却不等她答言,张口就唤来了管家:“周川!进来!”周管家一进门,瞧见云霆极为冷厉的面色,还有刻意打扮过的兰芳,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心中也无比诧异,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云霆的面色看起来像是要结冰:“你是如何当得职?”他立刻垂头道:“殿下,是奴才失职了,今日侍奉茶汤的应当是清风,这侍婢只怕是买通了清风,奴才会料理好此事。”
说完便扫了兰芳一眼,那目光活像鞭子一般:“不知进退,还不快出去!”兰芳委委屈屈地瞥着云霆,辩解道:“殿下,奴婢不过是担心您……”他垂着头,似是完全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周川,洒扫处缺一个侍婢,叫她去顶上,若是再这般在孤面前晃荡,就立刻逐出府去。”
“是,殿下。”
二人像是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一般,兰芳再是不甘也没了法子,哀嚎着被人拖了出去。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云霆继续垂头,看着手中的信笺,上头说苏家别苑已经被封了,所有眼线都被拔除,守门的侍卫还说云深连夜出了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眼前的形势完全被动,发生的事都不在他掌控之内,更何况还将苏菱搅了进来,一切都颠颠倒倒说不清楚……他深吸一口气,仔细回想,前世云深离开之时他尚且年幼,许多事都不甚清楚,只是隐约记得,郑家似乎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嫡子,说是郑家失势以后就不见了,当年尚且是个幼童……“来人。”
燕生听见响动,撩起帘子便走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派人再去一次雁回山,打听郑家嫡子的消息,还有,江浙之行,务必细心安排。”
“是,殿下……”罗衣巷之中,依旧是无人问津的模样,苏菱与顾睿英跟在云深身后,一步步踏进了里间,顾睿英是头一次来到此处,看着架子上栖着的鸟,诧异到失言:“这……这是什么……”苏菱看着鸟脖子上细细的铁链,只觉不寒而栗,轻轻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多问,顾睿英僵硬地别过头去,二人心中都绷紧了一根弦,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一般。
“此处简陋了些,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云深极为自然地端起了一旁的瓷盘,将鸟食丢在地上,看这些鸟争前恐后地抢食,甚至抢夺到头破血流。
场景骇突又诡异,顾睿英看得浑身战栗,忍不住贴近了苏菱一些,苏菱却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睛,她听外祖说过,若是在野外碰上饿狼,便是手无寸铁,也不能先低头,如今亦是如此……云深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瞧着,心中越发觉得有趣,索性收了手,将瓷盘递到苏菱面前:“看来你也喜欢训鸟,咱们真是志同道合,不如你来试试?”她缓缓抬起眼眸,不懂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我们要住在何处?”看了她半晌,见苏菱始终没有露出怯意,这才唤了声:“浦生!给二位小姐安排住处。”
浦生从里间走了出来,仍旧是一张苍白的脸,但瞧着苏菱的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恨意:“这边走。”
看着苏菱纤细的身影,云深露出了一抹笑,低低呢喃:“果不其然,我没有看错人……”他引着二人行至后院,屋前种着大片不知名的花草,顾睿英有些好奇,伸手就要去碰,却听浦生冷冷道:“你若是想身中剧毒,尽管碰就是。”
顾睿英慌忙收回手,原来这些都是毒草!苏菱盯着他,追问道:“这就是你制毒的原料?”“奉劝你一句,不该问的话就不要问,免得惹火上身。”
浦生斜睨着她,遥遥一指:“那就是你们的住处,安生些,不要生事。”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顾睿英有些气不过:“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能这般说话……”“英姐姐。”
苏菱拉住了她,低声道:“如今咱们住在此处,还是少生事为好,等到云深离开时,我便送你出去。”
顾睿英瞪圆了眼睛:“送我出去?为何?”“这事与你无关,并且只要你在此处,他便有理由胁迫我。”
她极为冷静:“咱们先安生一阵子,让他们降低戒心,时候一到,你就翻墙离开此处。”
“不成,我要保护你……”“只有你送了消息,我才有生机。”
苏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郑重道:“一切都靠你了……”"
"第166章 试药
一连两日,苏菱和顾睿英都没有任何动静,足不出户,像是不存在一般。
“主子,这两个人您打算如何处置?”“不如何。”
云深立在亭中,手中把玩着一个瓷瓶,而后递还给浦生,他极为不解:“殿下,这是给凝嫔娘娘维持容颜用的药,您怎么……”提到苏语凝,云深冷下了神色:“近日她不甚安分,这些药先不必送进去,让她长点教训。”
“是。”
浦生略略蹙起眉,将矛头又指向了苏菱:“主子若是想留下她,为何不干脆给她改头换面呢?”云深勾起一个笑,意味深长道:“这怎么成?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了?她若是换了脸,就不是苏菱了……”这话浦生听不大懂,只是感觉到云深对此人展露出了极大的兴趣,试探着问道:“主子是看上她了?”他笑容越发深了些,半真半假地道:“一个于我有用的美人儿,又这般特别,如何能不叫人倾慕呢?”浦生一时有些不忿:“可她招来了灾祸!若非是因着她,恭王也不会……”“知道你受了委屈。”
他轻拍一把浦生的肩膀,像是哄孩童一般道:“放心,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他定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随手理了理衣襟,吩咐道:“留神些,别叫她们跑了。”
“是。”
浦生答应着,待云深离开以后,便折回了屋子,他巴不得那苏菱闹出事端来,彻底惹怒了他主子,将她除之而后快!后堂之中,苏菱与顾睿英都在窗边张望,瞧着侍卫渐渐随着离开,只剩几人,便知道这是云深出门了,是以二人便开始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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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姐姐,等到人都去抓我的时候,你便悄悄离开。”
顾睿英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
苏菱四下打量了一番,浦生素日不爱理会她们,是以如今只有两个侍卫守在门前,二人装作若无其事,消磨些时辰过后,苏菱一步步朝墙边挪去,顾睿英缩在墙角处,手心之中都是冷汗。
因着她们平日没有什么逃跑的意图,是以侍卫也并不留神,苏菱费力地爬上了院墙,见侍卫正在神游天外,故意踢掉了一块小石子,弄出了响动。
“站住!”果不其然,二人迅速朝她冲了过来,苏菱面上惶恐,对顾睿英使了个眼色,顾睿英会意,一步步朝后行去,略一使力便翻上了墙。
此刻,浦生也听见了动静,迅速赶了过来,看着站在院墙之上的苏菱,眸光瞬间冷了下来:“抓住她!”苏菱拼命挣扎,用脚不断踢打着侍卫,替顾睿英争取时间,浦生看着她有些反常的举动,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四下里张望,发现顾睿英正朝另一个方向逃离,立刻出言道:“那边!将她们两个都抓住!”苏菱心中一惊,看着顾睿英的方向,将心一横,装作没有站稳,晃晃荡荡从屋檐上坠落下来,她就是要赌一把,这些人不敢违抗云深的命令,让她成了一具死尸!果不其然,侍卫见她如此,都有些手忙脚乱,立刻上前来,浦生气得不轻,这女子竟然这般狡猾,明目张胆地逼迫他们!趁着这时机,顾睿英迅速逃离此处,苏菱被人救下,瘫坐在地上喘息,浦生直直冲向她,恨恨剜了她一眼:“你和恭王果然是一路人,卑鄙无齿!”“你们用手段将我逼到此处,就不算无齿?”苏菱针锋相对,毫不退让:“既然如此,你有凭什么指责旁人?”“你!”浦生的手指渐渐伸向腰间,苏菱敏锐地察觉到了,突然冷笑一声:“怎的?你还要对我下毒不成?”他恨恨咬牙:“你该问问你的夫主都对我做了什么!他在我身上试药,这罪孽难道不该由你来还?”“哈哈哈!”苏菱看着他,仰天大笑:“只怕你主子没有给你这个胆子,你若动了我,只怕他那边你交代不了!”不可一世的态度,再配上她的冷笑,浦生恨不能直接将药粉撒在她那莹润的面庞上,但不可否认的是,苏菱说的没错,云深没有给他这个胆子,不仅如此,还让他好生看顾苏菱……一时寂静,苏菱本来心头也十分恼恨,再加上想要从他身上探听消息,于是不断出言次激:“如何?你不敢动手吧?便是我放走了人又如何?你永远动不得我!你只是个仆从罢了!”“住口!住口!”到底是年纪轻些,浦生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何受得住这般次激,当众狂呼乱喊,手指不住地比划着:“你们这群王城里的败类,总有一日,你们会都成了傻子!被人随心所欲的控制!”苏菱心中一惊,她有预感,这就是云深的计划!“败类!狗贼!”浦生仍旧没有解气,不住地骂着,侍卫瞧着场面太过难堪,是以一人将他拖了回去,一人将苏菱锁在屋中。
隔着大半个院子,苏菱还能听见叫骂声,可如今她却没有心思计较,云深想要控制王城里的人,他到底要如何行事?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纪衡泽的眼睛,浦生身上的药香味,还有满院的花草,拴着铁链、略显呆滞的鸟儿,还有方才浦生腰间的锦囊……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云深正是利用浦生制成某种药物,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那些被束缚却又不挣脱的鸟儿便是用来试验的!苏菱强稳住了心神,这事不会轻易了结,他们到底要研制什么药?需要的材料是什么?又是如何达到控制旁人的效果的?目光落在前院之中,云深特地给浦生辟了间屋子出来,并且吃穿用度同王城里的公子哥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仆从来说,这等礼遇实在是过了些!她心中暗道,若是想查清此事,她就必须摸进那间屋子,看个究竟……"
"第167章 易人容貌
罗衣巷之中。
顾睿英并未直接离开,从墙上跳下来时,因着太过匆忙,不慎扭到了脚踝,只得伏在另一间民居之中休息。
四处都没有住人,休憩半晌,她终于起身,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前行,却听见巷口处传来一阵响动,便知是云深回来了,慌忙蹲下身子,掩在草丛之中。
云深似乎心情极好,脚步都轻快不少,侍从的声音渐渐传来:“主子,那些药引子已经寻了一半了,余下的一半,咱们……”“急什么?”他不紧不慢地道:“江浙之行过后,云霆便彻底一败涂地,拿什么同我争?届时他也无暇顾及许多,那药引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主子英明……”谄媚的嗓音渐渐远去,顾睿英等了片刻,渐渐爬起身子来,迅速走出了巷子,一路上还不停地思索着方才他们说的话。
“药引子……药……”她难以理解,云深不是个皇子吗?为何会四处张罗药引子?难不成他得了什么要紧的病症?这般想着,一时没留神,险些撞上马车,里间的人撩起帘子,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顾家姑娘吗?”她抬起头来,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神情有些滑稽地看着她:“怎的?是与苏将军拌嘴了?”料想顾睿英不认得他,是以殷勤地开口道:“在下是宁景琰,苏将军的友人。”
顾睿英一怔,她果真听过这个名字,于是也顾不得许多,手脚并用地往马车上爬,口中不停地道:“快些,带我去苏府……不!带我去东宫!”“你……”宁景琰被她的举动震惊当场,话都说不利落:“顾小姐,您到底要去何处?”“东宫!菱儿正等着人救她呢!”瞧着顾睿英心急如焚的模样,他也不再迟疑,朝外吩咐道:“立刻去东宫!”此刻,云霆正在亭中庭中与燕生交谈,不多时,一位精神奕奕的老者便被人引了进来,云霆亲自上前迎接:“徐院正,快请。”
徐院正是皇宫之中的老人儿,如今年纪大了些,才退位让贤,他恭敬地朝云霆拱手,一面道:“殿下上次派人送来的药粉,老朽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应当是苗疆特有的药材制成的。”
云霆认真听着,果不其然,那个名叫浦生的侍从便是苗人:“您可知道,这药什么人才会配制?”思索半晌,徐院正低低开口道:“殿下,臣年轻时曾经听闻,苗疆有巫医,能够易人容貌,制出的毒药天下独绝,还能控制人心,依臣看,这药……”易人容貌!云霆只觉自己似乎想通了什么,许久才回过神来,对徐院正道谢:“多谢您,燕生,将院正送出去。”
“是,殿下。”
一行人刚走到门口,宁景琰和顾睿英便风风火火跑了进来,险些撞到人,多亏燕生手疾眼快,将徐院正隔开了。
云霆蹙眉道:“景琰,你……”“不是我……”宁景琰连连摆手:“是顾小姐,她有要紧事找您……”不等他说完,顾睿英心急如焚地抢先道:“殿下,菱儿她被关在如今在罗衣巷里!”此话一出,四下皆是震惊不已,云霆手上的扳指顷刻之间变作几段:“你说哪里……”此刻,宫中也不甚太平,长宁入宫三次,到底是说动了皇帝,解除了皇后的禁足令,可宸妃却像是专门来看热闹的一般,领着一众妃嫔特地来给皇后请安。
“娘娘,您不知这些日子臣妾有多挂念您……”宸妃脸上的神情极为夸张,仿佛瞧见了多年不曾见面的亲娘一般。
皇后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淡淡端起茶盏:“当真?本宫怎么记得,平日请安你不是头疼便是浑身酸痛,想尽法子推脱,如今不过两日,便想本宫想成这般?”妃嫔之中有人撑不住笑了出来,宸妃只觉被落了面子,却仍旧不肯收手:“娘娘这是对臣妾有偏见,如今做了母亲,臣妾已经改了许多。”
她如今三句话不离云深,众人已经习惯了,皇后略略蹙眉,不再理会她,目光反而落在了她身后的苏语凝身上。
妇人怀胎经常呕吐,气色不好,这是寻常,可苏语凝的面色苍白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一般,的确是有些罕见。
苏语凝也察觉了皇后正在盯着她,掩饰一般地用帕子擦着嘴,却没注意到帕子上留下了淡淡的脂粉痕迹,皇后眸光微眯,不懂声色地转过头去。
又听宸妃天花乱坠说了半晌,皇后吩咐侍婢下去取些茶点,而后静做在主位只上,不再开口。
不多时,侍婢们端来了茶点,苏语凝极为留心,上次就是因着那桂花糕,让苏菱生了疑心,如今她可不能再出纰漏。
可看来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牛乳糕,但旁人都是香茶,她面前却是一盏正飘着热气的汤。
云儿笑着解释道:“凝嫔娘娘,皇后娘娘顾念您有孕,是以特地嘱咐小厨房炖了人参鸡汤来,最适合您用了。”
她看向那碗盏,心中有些生疑,皇后会这般好心?难道这汤里有什么猫腻?“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心意,您难道……不准备给皇后娘娘颜面?”“自然不是。”
苏语凝在心中痛骂了皇后和这个狐假虎威的侍婢,而后端起了汤盏,热气扑在面上,让她有些不适,但仍旧坚持饮了一口。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她心中不情不愿,面上却做出一副笑脸,对着皇后行了一礼,可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却变得十分古怪,宸妃甚至还叫出了声:“你……你的脸!”苏语凝一惊,伸手便去摸,大片胭脂黏在手上,面上露出红润的肌肤,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扮演有孕,刻意上了妆!这一招骗过了皇帝许多次,却没想到被皇后这老妖婆当场戳破了!众人都用惊愕的目光看她,皇后沉声问道:“凝嫔,这是怎么回事?”"
"第168章 闹剧
苏语凝瞥了眼宸妃,只见她仿佛痴傻一般张着嘴,怔忡地看着自己,心中恼怒,人头猪脑的东西,真是半点也指望不上!于是她只能强装镇定:“臣妾无碍,不过是今日脂粉用多了些,臣妾有孕,面色难看,不想碍了陛下和各位姐姐的眼。”
“哦?”皇后极为怀疑:“你竟用这般厚的脂粉?来人,快去替凝嫔整理仪容。”
不等她拒绝,云儿便抢先浸湿了帕子,替她擦去了面上的脂粉,苏语凝躲闪不及,面上的红光被人瞧了个正着。
众人凝视着她风嫩的面孔窃窃私语,皇后冷冷道:“凝嫔,本宫怎么瞧着,你这面色还算不错,就像是尚未怀有身孕一般?”原本试探的话在她听来如惊雷一般,迟钝如宸妃,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连连道:“这怎么可能?凝嫔妹妹确实是怀了身孕的!臣妾可以作证!”苏语凝恨不得撕了宸妃的嘴!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如干脆同皇后摊牌了!果不其然,皇后怀疑之色更深,思忖片刻以后,开口道:“本宫瞧着你这胎有些不稳,那就叫太医来瞧瞧吧。”
“不必了。”
苏语凝勉强笑着道:“臣妾午时已经请过平安脉了,宋太医说一切都好,娘娘不必担忧。”
皇后哪里是这般好应付的人物?她略略蹙眉,一副不满的模样:“宋太医?他入宫时候尚短,陛下就派他来照料你的胎?”说着连连摇头,极为大方地吩咐道:“云儿,去将给本宫请脉的张院正请来,给凝嫔好好瞧一瞧,这般本宫也能放心。”
一句话将苏语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宋毅是云深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岔子,可换了张院正,她假孕的事可就兜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本想着叫蓟兰出去找云深讨主意,却想起了因着苏菱的事,云深已经恼了她,甚至连药都断了,眼下真是将她逼入绝境了!宸妃愣眉愣眼,但如何也看出了苏语凝的为难,想着若是她出了事,自己便少了份助力,于是再度开口道:“娘娘,不必了,凝嫔只是偶感风寒,吃些药就好了。”
此言一出,苏语凝简直要昏厥过去,手指紧紧掐住大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宸妃的脑子是空的不成?皇后听了这话更是焦急:“风寒?这怎么了得?若是吃坏了皇嗣,这可是大罪过,云儿,还不快着些请人来!这事耽误不得!”皇后一锤定音,她再也争辩不得,眼看云儿领命踏出了门去,苏语凝一时冷汗直流,她如今到哪去变出个孩子来!看着皇后悠哉的神情,苏语凝将心一横,今日总不能死在此处!是以她缓缓起身,神情极为茫然,立在堂下直勾勾看着皇后,仿佛着魔了一般。
“凝嫔,你这是何意?”皇后以为她狗急跳墙,轻声呵斥道:“堂堂妃嫔,成什么样子?还不快坐下!”苏语凝却恍若未闻,直直杵到了皇后面前,惊得众人都成了鹌鹑一般,宸妃反应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耳边道:“够了,你若是惹恼了皇后,这事就了不得了!”她却信手推开了宸妃,力道之大,直宸妃整个人都摔在了一旁,皇后震惊不已,重重一拍桌子:“反了你了!还要在本宫面前动手不成!”“阿秀。”
一个称呼令皇后瞬间变了神色,死死盯住她道:“你叫本宫什么?”苏语凝双目空空,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无意识地喃喃道:“阿秀,你可……想念本宫?本宫与慧合……都很是惦念你……”众妃嫔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这不是先皇后郑长芳的语气吗?是以个个毛骨悚然,谁也不敢动弹。
皇后捏紧了衣袖,心中恼怒不已:“凝嫔,你若是再装神弄鬼,本宫不会轻易放过你,安生坐回去等着诊脉,快些!”她突然偏过头,咯咯一笑,神情格外瘆人:“祝楚秀,这皇后的宝座,你如今坐得如何啊?这上头,可还沾着本宫的血呢……”“啊—”尖叫声划破天际,眼前的场面实在太过骇突,一时间众人都四下逃窜,苏语凝突然尖着嗓音吼道:“一个都不准动!”这话简直比圣旨还管用,原本形象全无的妃嫔们立刻呆在原地,又惊又怕地看着她,苏语凝继续道:“澧朝建国二十载,本宫是第二位皇后,一直悉心照料陛下,守护六宫……”说着便绕着皇后的座位来回踱步:“可你,就是你,为了满足私欲,为了坐在这张宝座上,为了接受万人朝拜,你便杀了慧合!要了本宫的性命!”“凝嫔!你疯魔了不成!”皇后血气上涌,如今苏语凝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信:“不知你从何处听来了这等无稽之言,可本宫告诉你,本宫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违心之事!”皇后气势太足,一时之间,苏语凝竟被她镇住,险些破功,是以立刻转头,做出怪异的表情:“祝楚秀,你不认也罢,因果循环,你自会有报应,本宫借着这孩子的身体回来看看,日后本宫会在天上,好好盯着你……”说着就将一双眼瞪得极大,凑近了皇后,仿佛要吃人一般,侍婢们上前护着皇后,手忙脚乱之中将她推开,苏语凝顺势一倒,躺在了宸妃腿上。
¿Éå·åúÏŵÃʧÁ˻꣬¼â½ÐÒ»Éù±ã½«ËýÍÆ¿ª£¬ËÕÓïÄýµÄÍ·ÖØÖØ×²ÔÚµØÉÏ£¬Í´µÃÄÔÈʶ¼Ä¾ÁË£¬ÐÄÖн«å·åúÂîÁ˸ö¹·ÑªÁÜÍ·¡£
皇后喘息着,一面指着苏语凝,厉声吩咐道:“来人!将她扶起来,本宫倒要瞧瞧,她到底发了什么疯!”此刻,皇帝却闻讯而来,看着躺在地上的苏语凝,还有吓得花容失色的一众妃嫔,下意识便以为是皇后刁难人,抱起人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陛下!”皇后突然叫住了他,嗓音里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您都不问发生了什么,就要带凝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