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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打算怎么办?”“先按兵不动,母后这些日子也在试探,说不准会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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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扑空
天色渐暗,溶月宫中一片寂静,侍婢红潇替苏语凝打撒发髻,一面道:“娘娘,您今日为何假称身子不适,将陛下拒之门外?”后宫的妃子哪个不是日日祈求见到皇帝,这位可倒好,竟将人往外推,真是咄咄怪事。
苏语凝勾唇一笑,全然没了往日的温婉,倒是有几分邪媚:“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本宫要留住陛下一辈子,这些不过是手段。”
更何况她根本不待见这个糟老头子,只不过是瞧上了他的权势。
当初云深要她入宫之时,她张口便拒绝了,可云深却冷冷嘲讽她:“淳于成那等人头猪脑的东西曾经是你的夫君,如今嫁给天子,又有什么委屈你的?”震惊半晌过后,她终于想通,应下了此事,一阵安排过后,她入了宫,并且成功骗过了皇帝,成了凝嫔,选择封号之时她犹豫半晌,终是择了这个凝字,若是选了别的,她就当真完全抛弃了自身……正出神,皇帝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苏语凝一惊,慌忙起身:“陛下,您怎的来了?臣妾不是说……”皇帝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见她一副惶然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想骗过朕?说说,你既然好好的,为何要将朕推到旁人那里去?”她想也不想,谎话张口就来:“陛下,您是天子,臣妾只是个小小的妃嫔,能够陪在您身边便已经是天恩了,更不敢奢望独占您,陛下因着臣妾落了宸妃姐姐的面子,您去安抚她一番才是……”这番“肺腑之言”自然叫皇帝感慨万分,当年的郑长芳便是这般,是以他将苏语凝揽到了怀中:“后宫众人各个争宠,手段花样百出,朕瞧得心烦,只有你这般识大体,朕日后定会多多宠爱你。”
苏语凝心中鄙薄,却低眉一笑:“陛下……”皇帝将她抱到了榻上,闹腾一阵以后,皇帝沉沉睡去,苏语凝爬起了身来,缓缓行至妆台前,翻出一个锦盒来,里间满是碧色的药丸。
和水服下,她触了触自己的面孔,平息片刻,招手唤来侍婢:“将消息放出去,就说陛下今日宿在了溶月宫。”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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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应了个是,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她回身瞥了眼床榻之上的皇帝,眸子闪过一道冷厉的光,最终还是走回了榻上,将手臂柔柔搭在皇帝身上,皇帝翻身将她揽在怀中,苏语凝心中嫌恶,索性闭上了眼去。
可宸妃宫中便没有这般的和乐气氛,宸妃顶着一脸浓重的妆容,狂乱地指着侍婢道:“去!立马禀告陛下,就说本宫病了,让陛下过来瞧本宫,立刻去!”侍婢们个个成了缩脖的鹌鹑,谁也不肯上前,宸妃更是怒不可遏,指头都要戳到人脸上去:“报个信都不会,本宫养你们何用?明个都剁碎了喂狗!你们不去,本宫自己去!”“娘娘,去不得啊!陛下已经歇下了,您这时候过去,只怕会惹得陛下不快……”“闭嘴!”宸妃暴怒之下,挥手便是一巴掌:“都给本宫让开!一群废物,本宫自己去!”说着便气冲冲出了门,却与一个内侍撞了个正着:“蠢货!本宫裙子都叫你踩掉了了!”内侍眼看她要发怒,立刻将一个信笺送上去:“娘娘,这是云深殿下给您的。”
“谁?”宸妃巴掌还没放下,错愕不已:“云深?他怎么会给本宫送信?”凝嫔已经入宫了,怎的还会与她有牵搭?难不成他不知他带来的女子会入宫成了凝嫔?“奴才也不知,娘娘不如打开瞧瞧……”她顿了顿,没好气地接了过来,展开一目十行,神情渐渐变了,云深竟然应下了她的提议,还问她是否愿意!“快!”宸妃立刻招手:“去给殿下回话,就说本宫乐意得很。”
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侍从也是瞠目结舌,怔怔点头,而后跑了出去,宸妃也不再闹着出去寻人,倒是对侍婢招了招手:“替本宫除了钗环,本宫要好生歇息,明日可有要紧事要做。”
“是。”
侍婢将她扶了进去,这一场闹剧才算落幕。
天明时分,苏菱换上一身朴素的衣衫,带着帷帽与白芍一道出了门,马车停在巷口,白芍紧张地拉住她:“王妃!若是不成,咱们便别去了,此处太危险了,您不能……”“纪公子的眼睛,难道不管了吗?”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幽深:“若是他瞧不见了,东宫该背上什么样的压力,姐姐也定会无比伤心。”
“可……”苏菱打断了她:“别说了,你在巷口等着。”
白芍一把抓住她:“不成!奴婢定要同您一道进去!”二人终是一起走进了巷子,里间十分寂静,似乎没有人居住一般,苏菱谨慎地朝里有些走着,却见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年立在门口,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一般。
“恭王妃,主子不在此处。”
她一怔,而后蹙眉道:“你认得本王妃?你们主子可是云深殿下?”浦生道:“正是,主子交代过,若是王妃来了,可以带您进去等他。”
“王妃……”白芍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苏菱却径直点了头:“好。”
一行人进了宅子,苏菱警惕地四下打量,可从外观看来,此处只是个寻常的院落,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浦生对她行了个礼,就要离开,苏菱突然叫住了他:“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好,兴许是一个时辰,也兴许是半日。”
她蹙眉:“那本王妃要在此处等多久?”“属下不知。”
浦生终于抬起头来,面容清冷:“主子交代过,说您可能是为了一位友人而来,他已经将解药送去了东宫,您不必担心。”
“解药?”苏菱眉心微动:“他当真送了解药过去?”"
"第144章 调虎离山
浦生垂头:“正是,王妃身在东宫,只要一问便知。”
她略略转头,生硬道:“你们给的真是解药?”话一出口,浦生就冷了脸色:“王妃既然对主子这般怀疑,为何又要来此处寻他?”说完竟转身要进里间,将她二人撂在此处,白芍有些怒气,上前想拉住他:“你怎么能这般同王妃说话?”还未触到浦生的衣袖,他便迅速抽开,眼神中是稍瞬即逝的杀意,白芍僵在原地,苏菱却闻到了来自在他衣袖之上的一股浓重药香味,脱口而出:“你是郎中?”浦生回身,神情没有半分波动:“这与王妃无关,若无事,王妃就在堂下好好等待,您若等不得,随时可以离开。”
看着他将门阖上,苏菱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如此说来,那纪衡泽的毒就是此人下的,云深送过去的药,到底是不是真的……正想着,却见天上扑闪而过一群形态各异的鸟,兜头飞了下来,吓得白芍立刻将苏菱拉到了一旁去,苏菱面色凝重,却见那些鸟一个个立在院中的架子上,极为自然。
“王妃,咱们还是走吧,此处实在太诡异了……”苏菱握紧衣襟,点了点头,主仆二人这才走出了门去。
身后,浦生盯着二人的背影,目光极为阴沉……这厢,皇宫之中,宸妃装扮了一番,匆匆来到御花园,装作百无聊赖的模样,但心中极为焦急,直到瞧见云深月白色的身影之时,才镇定了些许。
“让娘娘久等了。”
云深极为自然地坐在一旁,笑意融融:“是我来迟了。”
“无碍。”
宸妃也撑出一脸笑:“只是殿下昨日说的话,如今还作数……”他突然伸出了手,拦住宸妃的话:“娘娘稍等,我今日还请了另一位贵人,等她来了,咱们再详谈。”
宸妃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心中不住盘算着,若是平白多了这样一个子嗣,那她就能与皇后抗衡了,真是如虎添翼!这般想着,宸妃便耐着性子,与他攀谈起来,不多时,月门处袅袅婷婷行来一人,宸妃抬眸,神色瞬间僵硬:“你来做什么?”苏语凝落落大方地坐在云深身旁,并不接招,宸妃忍不住嘲讽道:“你竟然还有脸面来见殿下?殿下慈心,将你捡回来,你竟做了他的庶母,真是不知廉耻!”“宸妃娘娘。”
云霆蓦然开口:“凝嫔娘娘入宫一事,我是知道的,今日邀您前来也是为了同您说明,日后您若是能与凝嫔娘娘联手,那便是如虎添翼了。”
她惊诧不已:“什么?与她联手?殿下快别说笑了,本宫前几日被当众落了脸面,如今恨都来不及,如何能与她……”苏语凝突然轻咳一声,用帕子掩了掩唇:“娘娘,殿下这是为着您着想,您已然不年轻了,若是日后无子嗣,待陛下百年过后,您位分再高,也会被送去做朝天女的。”
此言一出,宸妃重重一震,朝天女即是陪皇帝一同入棺木的女子,一般由无子嗣的妃嫔充当。
她磨牙道:“真是可笑,本宫就算是失了宠,但也绝不至于去做朝天女!”“娘娘说的是,本不至于。”
云深漠然起身:“可长【创建和谐家园】那位会放过这机会?说不准届时该是多惨烈的场面呢……”“你……”震惊过后,宸妃开始思索,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们说的的确是实情,她从前倒是没想过,皇帝一死,皇后那老妖婆定会牟足了劲磋磨她!良久,她才犹疑着抬起头来:“殿下说的话可算数?您当真会同本宫合作?”微风习习,云深理了理被吹乱的衣襟,神情坦然:“娘娘说的是,我需要一个身份来与云霆抗衡,而凝嫔娘娘从前是我的义妹,身份这一点上,她就不及娘娘。”
这话可谓是相当直白,就差没说凝嫔是他的义妹,要是如今认了义母只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所以云深才会选中了她!宸妃认同道:“这话倒是不错……”见宸妃犹豫,他终于亮出了底牌:“娘娘有了子嗣,就不必辛苦争宠,这后宫自然有您一席之地,更何况有凝嫔娘娘相助,就算是与皇后匹敌,也并非不可。”
“娘娘,若是不想被她摆布,您就该奋起反击才是……”“皇后仗着云霆嚣张许久,摆出一副宽和的姿态来,娘娘就不想撕破她的假面?”“夜长梦多啊……”一阵鼓动之下,她终于点了点头:“好,本宫应了。”
云深回头瞥了眼,苏语凝会意,款款走上前行礼:“前事不计,日后妹妹定会与姐姐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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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
云深一脸浅笑,却未达眼底:“日后咱们守望相助才是。”
三人在亭中说着话,这一幕却被云霆瞧了个正着,他并未上前,只是隐在一旁默默瞧着,眼眸越发幽深……苏菱回到了别苑,路上却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朝窗外看去,又是一阵平静,疑惑自己眼花了,是以没有出声。
待进了主屋,她却突然发现屋中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床榻处极为凌乱,立刻上前检查,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掀起了锦被查找一番,却不见那册子,一时心急如焚。
“王妃在寻什么?”“白芍,你可见过一本书册,上头写着雁回山游记?”苏菱四下翻找着,白芍抓了抓头发:“王妃,奴婢并不识字……啊!王妃说的可是这个?”她自一旁的箱笼中抽出了一物,苏菱一瞧,正是那书册,立刻接了过来,白芍解释道:“晨起发现这书册放在了床榻之上,奴婢就随手收了起来,王妃,这书册可是十分要紧?”苏菱点头:“正是。”
今日定然是有人来过,说不准也是为了这书册,她思忖片刻,走到书案前,抽出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册,开始奋笔疾书……"
"第145章 后宅不安
苏菱写了半晌,其间许多话都刻意做了改动,舆图更是大相径庭,绘制完成,夜已经深了。
待墨迹干了以后,苏菱将原本的书册装好,交给白芍:“明日派人去将此物交给哥哥,一定要亲到他手上,不能出半点差错,知道吗?”“是。”
白芍退出了门去,她渐渐伏在榻上,回想着这几日的事,再想起云霆那日的话,只觉一阵心伤,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入睡,忘却烦恼。
夜半时分,窗桕突然传来吱呀一声,云霆一跃而入,看着榻上两日未见的小人儿,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到底该如何保护她?云霆一直不甚清楚,将她推出漩涡边缘,却发现她仍旧会受伤,他到底该怎么做?不知过了多久,苏菱静悄悄侧了个身,容颜在月光之下更显娇美,他不受控制地伸手抚上了苏菱的侧脸,低低道:“菱儿,既然你想在此处,孤便随了你,日后定然有一场恶仗,孤只希望不要将你卷进来。”
苏菱却无知无觉,睡颜纯净,他细细抚过苏菱的面颊,最后终是转身跃出了窗子。
斗转星移,一夜过后,苏菱渐渐醒来,只觉一阵怔忡,她似乎梦见了云霆,有一阵子还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是摸了把眼角,还略带潮湿。
她擦干了眼泪,唤道:“白芍,白芍!”白芍连忙走了进来:“王妃,您醒了?”“东西可送去了?”“是,可是大少爷并未打开,而是匆匆去了容安堂,奴婢打探了一番,似乎是老夫人不满大少爷迎娶顾小姐,府里也不安生。”
苏菱点了点头,这早在预料之中,苏谨言是老夫人捧在手心上的人,就算是公主只怕她都会不甚满意,更何况是顾睿英这样不拘小节的。
“过几日,咱们回去瞧瞧……”的确如白芍所说,苏府不甚平静,但午间这种矛盾简直被推到了顶峰。
“你们若还是我的子女,就将她赶出府去!”老夫人脸红脖子粗地在座上怒吼着,盯着地上的碎瓷片一阵心悸:“这可是上好的白瓷,就叫她这么给摔了,行事这般不当心,如何能做谨言的正妻!”“老夫人……”顾氏劝慰着:“这瓷器媳妇会替您寻来一模一样的,您消消气。”
她却不依不饶,甚至连顾氏也骂上了:“一样的?你哪来的本事寻一样的?你可知这是老爷留下的!蠢物,谨言好歹也是你的儿子,怎的这般不上心,寻了这样的东西入府!”顾氏只觉这话有些苛刻,垂头道:“母亲,英儿这孩子或许鲁莽了些,可也不该这般说她,好歹也是世家的小姐……”“混账!”老夫人用力拍着桌子:“你这个混账。
竟敢指责尊长?若不是你不上心,哪里会这般?”此刻,顾睿英突然推开侍婢冲了进来,将顾氏掩在身后,面色通红:“老夫人,您若是想骂人,骂我就是了,与夫人无关。”
顾氏吓了一跳,伸手推着她:“英儿!快出去,不叫你不准进来!”“不成!”顾睿英就是不肯,不甘地道:“这事与您无关,为何要您代我受过?老夫人,既然您对我不满,那就责罚我好了!”老夫人见她二人这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哇,如今你们沆瀣一气,联手对付我!你们别忘了,这是苏府!掌事之人是我的儿子!你们还想反了天不成?”越说便越气,老夫人索性下了座位,直直指着顾睿英:“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长处?王城里的小姐会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会什么?拿着剑就能弹压府中之人?真是可笑!”顾睿英捏紧了拳头,便是顽劣些,她父亲也没有这般教训过她,是以忍不住顶撞:“老夫人错了,谨言不是文官,他不需要舞文弄墨的妻子,他需要的是一个帮手,这一点只有我便强过别人百倍!”“强词夺理,不知所谓!”老夫人冷冷呵斥:“简直是荒谬,照你这么说,谨言竟只能娶你一个了?我们苏家可不要你这等忤逆不孝,又只会喊打喊杀的媳妇,来人,将她带出去!”场面一度混乱不已,顾睿英转身就要往外走,顾氏两头为难,正当此时,苏谨言散了朝匆匆而来,一手拉住顾睿英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顾睿英还未开口,老夫人便唤他道:“谨言!让她走!咱们苏家不能叫这样的人进门!你母亲不上心,祖母亲自替你挑媳妇!”“祖母!”苏谨言面色凝重:“孙儿已经认定了睿英,今生只会娶她一人,她年纪小,若是得罪了祖母,孙儿愿意替她受罚。”
老夫人气得不轻:“谨言!你可是苏家如今唯一的男丁,将来传宗接代的重任可是要交到你头上的!你可知道长房的要紧之处?她决计不成!”他目光坚定:“孙儿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请祖母放心。”
说完便拉着顾睿英和顾氏一道出了门,老夫人抬手将茶盏推到地上,气得浑身发抖:“作孽的!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出了门,顾睿英双目通红,一言不发,苏谨言捏紧了她的手,却对顾氏道:“平白连累母亲挨骂,儿子真是过意不去。”
顾氏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顾睿英的手臂:“母亲无碍,你祖母的性子一直就是这般,当初菱儿的婚事也没少起波澜,你们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我同你父亲替你们扛着。”
而后转身踏出了容安堂,他拉起顾睿英的手,小心询问道:“可有划着?”顾睿英原本一肚子气,可他这模样倒令她有些动容,话也就没说出来,苏谨言挠了挠头,而后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变了心意的,只是如今闹得这般僵,你且先去别苑与菱儿住些时候,免得祖母再挑剔什么,如何?”她嚅嗫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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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诛心之言
午后,苏谨言打开苏菱给他的包裹,发现竟是一本游记,有些费解:“菱儿素来知道我不爱读这些,怎的还送了来……”一面疑惑,一面打开了书册,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这竟然是舆图和兵法,而且里间清清楚楚写着扑虎军,甚至还有几分像他祖父的字迹……这究竟是什么!苏谨言愕然不已,全神贯注地看着,甚至没有注意顾睿英已经走了进来,她凑上前道:“你在看什么?”他一怔,愣眉愣眼地抬头:“菱儿送来了书册,瞧着像是祖父的东西。”
顾睿英不懂其中玄机,只是点头:“东西都打点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即刻就走。”
苏谨言起身带着她走了出去,一路直奔苏家别苑,却没想到苏菱竟不在此处,无奈之下只能叫顾睿英在此处先住下,过几日再来寻苏菱。
此刻,苏菱却立在玄真观门前,看着那对联出神,上联是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下联是境由心造,退一步自然宽。
她正盯着没有开口,白芍却神情紧张地拉了一把她的衣袖,苏菱回身,三步开外,云深正笑意融融地望着她。
“云深殿下真是难寻。”
她神情平静地开口,云深望了她一眼,笑意不改:“若是早知道王妃在寻我,如何也不会让您久等,更何况,王妃这不是寻着了吗?”苏菱警惕地看着他:“你究竟为何纠缠本王妃?还有,你给的药,究竟是不是真的?”“王妃以为呢?”他从容回身,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信就用,不信就索性丢掉,有什么好犹豫的?”苏菱一怔,随后他便朝前迈去,而后回身对她道:“王妃既然是来寻我的,不如进去说话?”迟疑片刻,苏菱到底同他走了进去,依然是上次见面的正厅,云深径直走上前去,看着一屋子佛像道:“王妃总是来此处,可是真心相信有神灵一说?”她不语,云深缓缓一笑:“果然,到底是活了两世的人。”
“你是如何得知的?”苏菱捏紧了衣角,这桩事她最为在乎:“你到底,是何人?”云深漫不经心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上次已经同王妃说过了,你我是一样的人,前世种种都在心中,怀着不甘重生,只是想弥补前世的遗憾罢了。”
苏菱将信将疑:“殿下说的遗憾是什么?”“世人皆有遗憾,我也不例外,我心中的遗憾,自然是……没能杀了云霆和他那个伪善的母亲,给母后报仇……”她有些心悸,冷冷盯住面前之人:“你这是何意……”天色转暗,渐渐下起了雨来,云霆坐在床榻边上,神情平静地看着榻上的程轩,开口问道:“感觉如何?”程轩张了张口,嗓音沙哑:“有劳殿下记挂,一切都好。”
“孤并不记挂你,孤只是有事要问你。”
他单刀直入:“孤救了你的命,你也见到了飞羽,如今就该将云深的全部秘密告知孤。”
“是。”
程轩捂住胸口,喘息半晌:“草民原本是扑虎军中的一员,出征之前,云深殿下的人寻到了草民,让草民探听王城的消息。”
“报酬呢?”程轩顿了顿,而后道:“他知道草民与公主的事,是以许诺只要草民听从他的话,便会与草民官职厚禄,让草民名正言顺与公主在一起。”
他缓缓起身,目光犀利:“你凭什么相信他?一个远离王城的皇子,自身尚且在外游历,又如何给你官职厚禄?”“殿下不知。”
程轩回道:“云深殿下并非一无所有,他在东莱和西川都有产业,并且还有能人异士为他所用,回澧朝是势在必得。”
窗外下起了雨来,云霆低低问道:“既然如此,他的计划是什么?”程轩面孔苍白:“殿下,这事草民并不完全知晓,只是他定然是冲着您来的,其间也打探了不少东宫和皇后娘娘的消息,还有恭王妃,他在王城的据点,便是一处香料店……”云霆呼吸一滞,果然,云深对苏菱图谋不轨!刻意压制心头怒火,听程轩继续道:“殿下,草民听闻,他极会蛊惑人心,若是有可能,便不要叫身边之人与他接近。”
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苏菱今日出了门,因为怕她察觉,是以只是远远跟随,不知如今她到底在做什么……雨越下越大,玄真观中挤满了躲雨的香客,可正厅之中仍旧只有他二人,苏菱蹙眉道:“您为何如此仇视母后和殿下?当年的事本王妃也有所耳闻,并没有证据能说明是母后做的。”
云深眸光微冷:“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王妃一般,重生在一切都没开始的时候,两世以来,我都确信无疑,就是皇后为了云霆的前途和她的私欲,杀了母后与慧合!”她据理力争:“殿下可曾想过,或许您一直错怪了母后,她为人和善,绝对不会……”似乎不愿再与她争论此事一般,云深突然道:“那王妃呢?您也确定,如今的选择是对的?云霆他当真是能叫你一生无忧的人?”一听这话,苏菱十分反感:“自然确定,您不必挑拨离间,殿下与本王妃之间的事,外人绝不会明白。”
“您说的是外人,外人自然不明白重生之人的苦楚,可我不同。”
他面容渐渐沉寂:“怕只怕王妃又选错了人,云霆他并非良配。”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王妃认准了他,无非是因为前世您挑了谢景,放弃了他,凄惨致死,可您想过没有,世间男子并不止他二人,若是挑了旁人,您说不准比如今更为快意。”
看着苏菱冷淡的面色,他一步步走近,低声道:“王妃只是急于摆脱前世的苦楚,迫不及待嫁入了东宫,却忘了计较您是否真的倾慕,亦或者,他是否真能保护您,让您远离风雨侵扰……”"
"第147章 端倪初现
苏菱眸光微动,反驳道:“你又如何知道殿下不是良配?嫁入东宫的人是本王妃,内情如何,难道不是本王妃更清楚些?”“哦?”他似是可怜苏菱一般:“听说王妃前些日子被关梵音宫,回来又失了孩子?”像是被利剑刺中了一般,苏菱迅速抬起头来,忍着心中的疼痛道:“那都是意外,殿下待本王妃的心,日月可鉴!”“哈哈哈!”云深突然仰天长笑:“王妃真是个实心的姑娘,日月可鉴,这都是男子说给女子听的,头一次听见女子用这话来给男子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