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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云霆就成了她心中唯一的男子,皇后与她父亲更是有意将她嫁给云霆,谁想到回来以后竟是这般光景……她别过头去平复心绪,却正正见着苏菱的侧脸出现在窗前,温婉一笑,像是世间烦恼都与她无关一般。
汾阳深吸了一口气,踉踉跄跄起身,侍婢连忙上前,却被她推开,语气生硬:“去请恭王妃进来。”
侍婢无法,只得照做,苏菱不多时便走了进来,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神情:“郡主可是想明白了?”她双手撑在桌前,不甘地瞪着苏菱:“这话该是汾阳问您,您可想明白了?”苏菱蹙眉:“郡主这是何意?”“要么应下,要么……”她一指窗外静谧的水面:“我便从此处跳下去,屋中只有你我二人,只要我咬死了是你做的,你定然没有法子推脱!”“你……”苏菱轻咳一声,同她细细解释:“郡主这法子真是太老套了,前些日子淳于王妃才这般摆了一道,何况郡主身量比本王妃高不少,若说您丢了本王妃出去还差不多。”
汾阳一时怔住,没有开口,苏菱却继续道:“您若是真想使些手段,不如回去再琢磨琢磨。”
她面上没有丝毫厌恶的神色,反倒是像在诚心诚意地给自己出主意,汾阳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你……你这是在讽刺我不成?”苏菱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本王妃幼时坠过水,也是这暮春时节,池塘里的水冰冷刺骨,郡主还是别试了,若无事,本王妃就先出去了。”
说完就快步踏了出去,汾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绕糊涂了,一时气恼不已:“她当自己在哄孩子不成?”于是匆匆跟了出去,见苏菱就在前头不远处,汾阳心思一转,给侍婢使了个眼神,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侍婢立刻上前扶住她,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王妃不是刚从里间出来……”“嘘,别说!”皇后与苏菱缓缓行至前头,蹙眉道:“汾阳怎的昏倒了?”侍婢不得已,只得道:“方才王妃同郡主说了些话,郡主许是伤了心,才昏倒了。”
众人哗然,皇后也看向了苏菱,低声问道:“菱儿,这可是真的?”“回母后。”
苏菱镇定道:“儿臣与郡主不过是闲谈两句,当时还好端端的,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解释过后,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单看汾阳郡主追出来时的神情,也不像是她说的这般简单,倒是这侍婢的话更叫人信服些……皇后被这么一闹,对汾阳的耐心也渐渐消磨了大半,只是苦于人前百众,正要叫人将汾阳抬走,苏菱却拦住了她:“母后,儿臣有办法救郡主。”
“王妃要做什么?”侍婢立刻护住了汾阳,她们郡主是装昏的,旁人不知,她可一清二楚,是以如何都不肯叫苏菱靠近:“郡主……得罪了您,可她已经昏厥了,您就放过她吧。”
场面尴尬,皇后蹙眉道:“菱儿,你有什么法子?”苏菱轻巧一笑:“母后放心,菱儿的法子绝不会伤到郡主的。”
说着便缓缓走了过去,侍婢急得要跳脚:“王妃娘娘,您别……”突然,苏菱惊呼一声:“呀!郡主的裙摆上怎么有只野猫?”话音刚落,汾阳腾地坐了起来,惊恐万分地后退,躲在侍婢身后不敢动弹,她怕猫,这是贵女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
四下打量一圈,这才发现并没有什么野猫,汾阳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一时恼怒不已,却没了法子,只得缄口不语。
苏菱眉眼弯弯,对皇后道:“母后您看,郡主叫儿臣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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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纠葛
原本还嘈杂的长【创建和谐家园】渐渐静了下来,在场之人心思各异,苏菱却还是一副软软糯糯好脾气的模样,两相对比,汾阳郡主的面色就实在难看了些。
“皇后娘娘……汾阳并非……”“本宫乏了。”
皇后一锤定音:“菱儿,你扶着本宫进去歇息吧,众位请便,至于汾阳,既然身子不好,就回去好生静养吧。”
苏菱垂头应是,二人缓缓离开,围观之人也三三两两散去,汾阳听着皇后方才刻意加重的“静养”二字,自觉颜面尽失,红着眼眶夺门而出。
回到寝居之中,皇后称赞了苏菱一番,还赏赐了好些东西,白芍捧着大大小小的锦盒,一面对苏菱道:“王妃,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对汾阳郡主这般宽容?”“宽容?”苏菱抬眸看她:“从何说起?”白芍努嘴道:“以往淳于王妃惹了您,您都往死里下手,可您今日就是小惩大诫,像是没上心一般,这是为何?”她抚着袖口的花纹,轻声道:“我同苏语凝不死不休,只因她是个想至我于死地的恶人,可郡主不同,不过是个娇纵的姑娘,今日也算给了她教训了。”
“奴婢瞧着,您是相信殿下绝不会背弃您,才不将郡主放在心上。”
苏菱笑嗔了她一句:“鬼灵精,还未成婚,就懂了这样多,日后你的夫婿可怎么是好?”白芍面上一红:“呀!王妃……您净打趣奴婢,什么夫君……”主仆二人说说笑笑走远了,落日余晖之下,身影被拉得极长……这厢,双儿战战兢兢走到了小厨房之中,正巧碰见淳于成进来,面上有些醉意,双儿重重一抖,却见他极为蛮横地吩咐道:“去!给本王爷倒水来!”“是……”她一面朝后走,一面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这是苏语凝吩咐她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淳于成置于死地。
好在淳于成昏昏欲睡,根本无暇顾及她,双儿终于将那药粉倒进了茶水中,垂着头递到了他面前。
淳于成头也不抬,伸手就抓了过来,她心惊胆战地瞧着,淳于成将茶盏凑近嘴边,正要饮下,宝珠却扭着腰走了进来,娇声道:“王爷,妾身寻了您许久,您原来在这啊。”
他一见是宝珠,咧嘴一笑,伸手便将她揽在怀中,二人打情骂俏,双儿在一旁瞧得脑仁疼,终于,淳于成想起了她,不耐地挥手道:“下去!碍眼的东西。”
“是!”双儿如蒙大赦一般溜了出去,回头瞥了眼,那茶盏仍在桌上放着,可她实在没了法子,只能转身离了此处。
半晌过后,她偷偷赶了回来,却见那茶盏已经空了,淳于成正拖着宝珠往房里去,一脸急色,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去给苏语凝报信。
“当真?”苏语凝激动不已:“你可是亲眼瞧着他喝下的?”双儿张了张口,刚想否认,但想着这也没什么差别,是以点头道:“正是,王妃放心就是了。”
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想着淳于成喝下了她的毒药,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心中极为畅快,届时再借丧事一说解了禁足,逃出此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般想着,苏语凝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不错,真是让本王妃大吃一惊,原本想着你还需些时候,却不想这么快就成事了。”
“王妃……谬赞……”双儿结结巴巴,话还未说完,便听着外间一阵嘈杂,苏语凝激动地朝外望去,心道这是淳于成死了,众人都乱作一团了!突然,一道高亢的嗓音打碎了苏语凝的幻想:“混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分明是淳于成的声音!苏语凝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扭过头看着双儿,神情莫测:“你不是说,他已经喝下了毒药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这……”双儿一脸茫然:“可那茶盏分明……”门倏地被人推开,淳于成大步踏了进来,冷眼一瞥,双儿立刻躲在一旁,没敢开口,只见他打量了苏语凝一番,恶声恶气道:“府里死了侍从,可是与你这婆娘有关?”“王爷。”
苏语凝压低了嗓音,故意做戏:“瞧瞧妾身手上的绳索,您以为,妾身能够逃脱?”淳于成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一面瞥了眼双儿,呵斥道:“怎么?这剑人还有功了,竟还要侍婢伺候?立刻滚出去!”看着原本应该死透的人在自己面前说话,双儿怕得不行,只能依言溜了出去,淳于成上前抓住了苏语凝的衣襟,微微一扯,那锦缎便成了两半,她身上只剩一件肚兜,面色难堪至极:“王爷!您要做什么!”“哼。”
淳于成不屑道:“就你如今这模样,本王爷看了就倒胃口,撕了衣衫不过是告诉你,日后安分些,不然这点脸面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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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袅袅婷婷走进一人来,苏语凝此时光着身子,很是怕见人,可那人却直直走到了她面前来,苏语凝抬眼一瞧,险些没认出来,这人竟是宝珠!她诧异不已,如今宝珠的衣衫瞧着倒比她尊贵不少,只听宝珠继续道:“王妃是想杀了王爷灭口?”苏语凝悚然一惊,下意识呵斥道:“胡说八道!本王妃如何能谋杀亲夫?你再敢造谣,小心本王妃撕了你的嘴!”“嗤。”
宝珠款款蹲下身子,原本有些清淡的面孔上竟风情骤现:“王妃,奴婢可是跟着您过来的,您的心思和能耐,奴婢再清楚不过了。
可惜,您如今最好将这心思收一收,若是不然,奴婢可就不会这般顾念您了。”
她突然明白了过来:“是你!是你做了手脚,杀了侍从!”宝珠缓缓一笑:“王妃,若是王爷死了,妾身该怎么办呢……”"
"第119章 嫉妒
苏语凝面红耳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妖娆一笑:“王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再不济,如今也是奴婢的夫君了,若是他死了,奴婢还哪有什么盼头?”“你若是帮着本王妃,那自然会有出路,难不成你就忍着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让他做你一世的夫主?”宝珠却摇了摇头:“王妃就别装了,若是奴婢帮您,等您逃脱以后定会独善其身,将奴婢留在此处受罪,就算是奴婢同您一道离开,也就是要做个奴婢,哪里比得上现在。”
这番话叫苏语凝瞠目结舌,从没想过宝珠还有这般的心机,将她的所思所想猜得一清二楚,怔忡之间,宝珠起了身,笑容妩媚:“王妃,打今儿起,咱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情分了,您若是再挡着奴婢的路,奴婢可断断不会手下留情了……”瞥了苏语凝一眼,而后宝珠便走出了门去,苏语凝只觉一阵恶寒,如今她真可谓是孤立无援了……四月暮春,王宫举办春日祭,苏菱早早入宫,帮着皇后打点,久未露面的飞羽也走了进来,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苏菱冲她笑了笑:“公主来了?”飞羽僵硬地点头:“见过皇嫂。”
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飞羽这般,苏菱也就没有再开口,待侍婢拿着衣衫过来时,她亲自起身,伺候皇后更衣,一面赞叹道:“母后这礼服真是华贵万分。”
世间女子没有不爱称赞的,更何况她这般诚心诚意,皇后淡淡笑道:“这是用鹭羽织成的,珍贵异常。”
苏菱眉眼弯弯:“自然是母后这等尊贵的人,才能穿这礼服。”
说笑一阵子,几人一同出行,朝着祭台行去,还未到跟前,远远便瞧见一个女子穿着水红宫装,头上金钗六行,分外华丽招眼。
皇后略略簇起了眉头,一步步走近,众人渐渐散开,露出了那艳妆女子,正是宸妃。
她不甚恭敬地对皇后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扫了眼她面上的妆容,眼角眉梢都勾画得异常妖娆,美虽美矣,却有股子勾栏瓦舍的味道,宸妃这是牟足了劲要争宠呢!“宸妃,今日祭典,你怎可做这般不庄重的打扮?”皇后刻意敲打道:“一宫主位,你就这般做表率?”“娘娘真是冤枉臣妾了。”
宸妃有些委屈:“春日祭时后妃需用心装扮,臣妾穿的是水红,图样花纹没有半点僭越,怎的就成了不庄重?若是娘娘瞧着臣妾不顺心,那臣妾只能回宫反省去了……”众人都听出了宸妃这是以退为进,即便是皇后也不能让她缺席春日祭啊!是以都缩在一旁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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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下俱寂,这是什么情况!恭王妃竟公然与皇后唱反调?真是奇事!皇后看着苏菱的笑,心下了然,故意问道:“菱儿,那你便说说,为何妥帖?”“是,母后。”
她信步走到花丛前,指着两株花道:“母后瞧瞧,牡丹虽然是粉色,素净了些,但毕竟如何都是牡丹,最为尊贵,您再瞧这鸢尾,虽然色泽殷红,但如何也是不入流的,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噗—”有人撑不住笑了出来,宸妃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随后盯住苏菱道:“恭王妃,这是……”话未说完,却被皇后打断:“宸妃,本宫没让你开口,菱儿,你接着说。”
苏菱点了点头,面上含笑:“您看,您今日虽然衣衫色泽淡静了些,可您是尊贵至极之人,这鹭羽制成的礼服最为适合您了,可宸妃娘娘的衣衫是云锦制成的,虽艳丽异常,可就如同她所说,绝无僭越。”
这番解释过后,宸妃的面色已经极为难看,皇后却很是满意,点头道:“菱儿说的不错,借花喻人,若是宸妃方才这般解释,本宫定不会责怪,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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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开始,皇帝自云霆手中接过香,插到了香鼎之中,此刻皇后应当上前与皇帝一起祷告,可没想到皇后刚迈出一步,却被人踩住了裙角,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摔倒,云霆立刻上前扶住了人,可案上的贡品还是撒了一地。
贡品被丢在地上,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是以皇帝极为恼怒:“皇后,你这是怎的了?”“陛下,是有人刻意踩了臣妾的衣裙!”皇后立刻回过身,浅色的衣摆上果然有一只脚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却见宸妃垂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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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点名,宸妃有些茫然:“皇后娘娘,您这是……”“你不必装了,是你踩了本宫的衣衫。”
“臣妾冤枉!”宸妃立刻喊冤:“臣妾没有!娘娘,您不能误会臣妾!”二人各执一词,皇帝见状,回身看向云霆,可云霆却直接对苏菱招了招手,问道:“菱儿可有什么法子?”苏菱开口道:“方才妾身也没有看清,既然这样,那就当场试验一番。”
回身向侍婢吩咐了几句,侍婢会意,取来了白布,扑在宸妃脚下,宸妃愣眉愣眼地看着:“恭王妃,你这是……”“娘娘将脚踩上去,与母后衣衫上的脚印对比一番即可。”
宸妃大吃一惊,心中有些慌乱,迟疑着不敢上前,众人见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皇帝冷冷呵斥道:“你说!为何要踩皇后的衣摆,难道是你居心不良,想要伤害皇后?”“不……”“父皇。”
苏菱上前道:“儿臣可以作证,方才因着衣衫一事,宸妃娘娘很是不悦,说不准就是为了报复。”
事情一目了然,众人都钦佩于苏菱的机敏,皇帝面色不善地点了点头,指着宸妃道:“祭典结束以后,你要向皇后磕头认错,并且在祭台上忏悔,何时悔悟了,何时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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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争辩了一阵,没有任何用处,皇帝将她留在了祭台之上,交给皇后料理。
后妃们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走,等着看热闹,云霆关切地看向苏菱:“菱儿,你若是乏了,就叫人送你回东宫去,如何?”苏菱摇了摇头,柔声道:“殿下,菱儿会陪着母后料理完此事,再回东宫,菱儿知道您的意思,可仇怨已经结下了,躲也无用。”
“好。”
云霆淡淡一笑:“菱儿果然是孤的知己。”
说完便轻轻捏了她的手臂,又留下了几个侍从在此守着,这才匆匆同皇帝一道离开了。
祭台之上,皇后冷眼看着宸妃:“宸妃搅扰祭典,更是对本宫不敬,行为无状,先罚你在祭台上跪三个时辰,再去长【创建和谐家园】给本宫磕头认错!”宸妃瞪着眼,人前百众,她何时丢过这样的人?一时咬着牙没有开口,皇后见状,语气更是严肃:“本宫的安排,你可听明白了?”半晌,她面色通红,吐出一句话来:“是,臣妾明白。”
皇后当众惩罚了宿敌,凯旋而归,苏菱跟在皇后身后,纤长的背影在宸妃眼中宛如一根刺,扎得她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众人三三两两散去,飞羽瞥了她一眼,也要离开,却被宸妃叫住:“公主留步!今日之事,公主就不想说些什么?”飞羽木然道:“这是母后同娘娘的是,与飞羽何干?”“呵。”
宸妃磨牙道:“我何晴入宫以来一直备受皇恩,哪里受过这等屈辱?都是拜她所赐!皇后哪里是平日里那般和善的人?哪都是装出来的,偏生公主还信她的!”这等抱怨之词飞羽听得一阵厌恶,微微错身道:“娘娘,飞羽还有旁的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就转身下了祭台,还未走远,便听宸妃冷哼一声:“若是本宫说,程轩还活着呢?”飞羽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双目通红地回过身来:“娘娘说什么?程轩他……分明葬在了……”“可笑,他如今分明就在王城之中,并且被人拘了起来,公主可想知道,这人是谁?”宸妃笑容妖冶异常,一字一顿:“就是你最为爱重的皇兄云霆……”“你……你胡说!”飞羽下意识倒退了两步:“皇兄怎么会囚禁程轩?更何况,程轩他分明死了!”“公主相信他死了吗?”一句话彻底击中了飞羽的心,她从未有一日相信程轩死了,即便是每个人都劝慰她放下……宸妃见状,啧啧作声:“瞧瞧,公主以往还将本宫当成是挑拨离间的恶人,如今呢?”见飞羽不开口,她继续道:“本宫可是听说,皇后娘娘正在为公主张罗驸马的人选,说不准就是为着这一桩,才将程……”“你有何证据?”飞羽突然抬起头来,僵硬地质问道:“如何能证明程轩他被皇兄关押起来了?”宸妃挑眉道:“若是不信,你就去问问你那好皇嫂,再不济就派人跟着你皇兄,总能查到端倪……”片刻以后,飞羽转身便离开了此处,宸妃斜睨着她的背影,冷笑道:“哼,本宫也不会叫你们得意就是了……”皇后此刻正在寝居之中更衣,苏菱坐在前厅喝茶,刚同侍婢说笑两句,就见飞羽脚步匆匆地赶了进来,面色说不出的凝重。
苏菱起身,温言道:“公主可是来寻母后的?她正在更衣……”“我来找你。”
“公主……”她惊诧不已,飞羽竟然连自称和尊称都不用:“您这是怎么了?”飞羽向旁边扫了一眼,突然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跑出了门去,苏菱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一直到了僻静之处,飞羽停了下来,直直盯着她,开口道:“皇嫂能不能同飞羽说句实话,程轩他到底有没有死?”说完这一句,飞羽便紧紧地抿住了嘴唇,像是怕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一般,苏菱一怔,一时没有开口,飞羽的泪水大滴大滴落下,颤抖着道:“果然不错,他没死……”苏菱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公主是从何处听来的?”“皇嫂只告诉我,他是不是被皇兄关押起来了?”飞羽此刻的神情脆弱至极,她忍不住上前想要扶住人,却被飞羽一把甩开,甚至还从头上拔了金钗,死死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皇嫂若是不肯说,那飞羽便当他死了,这就去陪他!”“公主!”她惊呼一声,料理地想要夺过金钗,却被飞羽划伤,手臂上足足一寸的伤口,鲜血不住地渗出,苏菱却顾不上这些:“公主,您千万不可妄动!”“就因着……他身份低微,所以你们就要拆散我与他,是不是?”飞羽几近崩溃:“皇嫂,飞羽只求您说一句实话……”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子让她想起了自己,苏菱不忍,半晌以后终于开口道:“公主,他配不上你,并非殿下刻意扣押他,而是……他与东莱王串通,给东莱做奸细,这般的人,殿下怎么能不管不顾?”“你骗人……”飞羽不住地摇头,花钿挂在发髻之上,模样狼狈,叫人心疼:“程轩他不会做这等事,他绝对不会……”“他是扑虎军中人,公主,扑虎军是祖父一手建立的,我比您更坚信他们的品行,可殿下抓了现行,这如何也不能抵赖!”苏菱一番义正言辞,让飞羽晃了神,金钗终于也掉在了地上,半晌,她突然站直了身子,抓住苏菱的手臂:“皇嫂,您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他?他定会告诉我的,您相信我……”“这……”苏菱十分为难:“只怕是不成。”
飞羽神情有些恍惚,抓着她的手格外用力:“为何?不是说他串通外邦吗?那为何不肯让我见他?难道是你们撒谎,他只是平白无故叫你们抓去了?你说啊!说啊!”凄厉的叫声响在耳边,苏菱一直劝慰着,可飞羽此刻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挣脱不得……"
"第121章 逃脱未遂
苏菱手臂上的伤口不住地渗血,吃痛地蹙起了眉,突然一个力道将她带离了此处,苏菱抬起头来,果然是云霆。
此刻,云霆面上阴云密布,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几乎要打结:“飞羽,你疯了不成?”“我是疯了!你们将程轩关起来,还说他死了!尤其是她!当初还假惺惺来劝慰我,说什么职责所在,都是屁话!”飞羽痛哭流涕,没有半点平日里冷清自持的模样,云霆蹙眉道:“够了!他危害澧朝,将他关起来是必然,不会因着他与你的关系而有什么变化!”一面回身,疼惜地看着苏菱:“菱儿,孤带你去寻太医。”
“站住!”飞羽匆匆拦住二人,眼神决绝:“带我去看程轩,我必须见他。”
云霆深深望了她一眼:“不可能,孤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好,好……”飞羽哀戚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眼仇恨:“罢了,我会自己找到他!”望了二人一眼,飞羽匆匆离去,苏菱担忧道:“殿下,公主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来?其实这事也未必没有商量……”云霆坚持道:“菱儿,咱们先去替你包扎伤口,这事你不必担心。”
“可……”苏菱的疑虑声渐渐远去,皇宫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城东巷子里,许久没有收到苏语凝的消息,谢景有些焦急,特地来到门前徘徊,却见淳于成携着侍从走出了门去,仍旧是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他忍不住啐了一口:“陛下都不叫你出这巷子了,还装什么王爷体面?可笑!”见人远去,他偷偷朝院中张望,原不过就是皇帝将他二人丢在此处,是以守卫也很是稀松,他便装作是淳于成的酒肉朋友,竟糊弄过了侍从,顺利进入了里间。
谢景四下打量,见没人注意他,便挨个屋子望过去,终于在一间逼仄的柴房之中瞧见了一个人影,他轻手轻脚进去,苏语凝只当是来送饭的,呵斥道:“滚出去!本王妃不吃……”“嘘!”谢景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她抬起头来,诧异万分:“你……你是……谢公子?”“不是我还能是谁?你怎么落得这个地步?罢了,咱们先出去吧。”
谢景动手替她解开绳索,对她挥手道:“走。”
二人蹑手蹑脚出了门去,苏语凝心中有些慌乱,但到底还是想逃离此处,是以决然地指着外间道:“咱们从侧门走。”
正巧厅中无人,侧门处又没有守卫,谢景先行,苏语凝紧随其后,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去,正欣喜若狂,却发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扯住,她回头一看,门缝之中露出的面容正是宝珠。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去?”宝珠死死拉住她,朝外一望,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来人呐!王妃要和奸夫……”话音未落,苏语凝竟将她一把扯了出来,谢景也帮忙堵住了宝珠的嘴,她不住地挣扎踢打,却无济于事。
“贱婢就是贱婢,想欺辱我?没门!”苏语凝和谢景按住了她,片刻以后,宝珠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松开手时,她颓然地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景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后道:“死了。”
“死……了?”苏语凝捏住衣角,心头狂跳,她竟然杀了个人!他瞥了苏语凝一眼,嘲讽道:“怕了?平日里张口闭口要置人于死地,这就怕了?”苏语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先离开此处再说。”
“嗤。”
他轻笑一声,将宝珠背起来,匆匆朝一旁行去。
路过长街之时,苏语凝一眼便瞥见了前头行着的云霆,心中一惊,立刻垂下头去,可云霆的目光如鹰一般落在了她身上,苏语凝毫不犹豫地对谢景道:“快跑!”二人匆匆忙忙跑进了巷子,云霆派人追踪,苏语凝因着身上有伤,很快便体力不支,喘着粗气朝谢景伸出了手:“谢公子……”谢景回头一瞧,侍卫们已经到了转角处,又瞥了眼苏语凝,果断地回到她身边,将宝珠往她身边一甩,而后迅速逃离了。
“你!”苏语凝惊愕不已,正要起身,却被人团团围住,动弹不得,云霆信步走了过来,她扬起面庞,哀求道:“殿下,求求您放过我,我真是……不想再回到王爷身边了……”见云霆不语,她突然起身,焦急地解释道:“殿下,殿下,您将我带回东宫,或者……或者将我送到别苑之中,当初您也是爱慕过我的,如今我正好留在您身边,如何?我本不该嫁到东莱的,这一切都是错的……”“的确,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