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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了拱手,回头望了云霆一眼,摇头道:“这是殿下的吩咐,臣绝不能说。”
苏卿瞪着他,张开双手道:“那你便别想过去!”一面紧紧拽住他的衣袖,纪衡泽只觉自己的外袍都要叫她扯下来了,极力挣扎着。
此刻苏菱一步步朝前行去,心头五味杂陈,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想问云霆要个解释。
眼下苏谨言已然红了眼,攻势越发迅猛起来,却终是敌不过云霆,苏菱见云霆抬掌朝苏谨言击过去,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挡在了苏谨言面前……云霆瞥见她烟色的夹袄,惊诧之余想要收回手来,却终是不能,一掌击在了苏菱背上。
“菱儿!”“妹妹!”一时间众人都围了过来,苏菱躺在苏谨言怀中,口中涌出鲜血:“咳咳……哥哥,你没事……”苏谨言抱着她,只觉双手都在颤抖:“我无事,菱儿,你……”她渐渐转过头,看着身旁一脸震惊之色的云霆,喃喃道:“殿下……”云霆即刻蹲下身子,心中懊悔得甚至想要杀了自己,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苏谨言怒喝一声:“放开!不准碰她!”随后抱着苏菱起身,交代道:“卿儿,咱们这就回苏府!”“等等!”纪衡泽突然出言,沉着脸道:“苏将军,你错怪殿下了!”“住口。”
苏谨言的面色像是要杀人:“让开,若是耽误了事,本将军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便要往外走,苏卿一把拉住了他:“哥哥,菱儿如今的情形如何能离开?还有,咱们应当给殿下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苏谨言咬牙,但瞧着苏菱已然撑不住的模样,只得妥协道:“罢了,先救菱儿要紧!”侍从引着人入了里间,云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仍旧沉浸在痛苦之中,纪衡泽突然推他:“殿下!如今您就同苏将军他们说了吧,再瞒着只怕要离了心了!”“来人!带着孤的令牌去请太医!”云霆嗓音沙哑地吩咐道:“去寻张院正过来!快些!”有人应声而动,他又转向了纪衡泽:“你将胭脂带走,与程轩一道关在地牢里,这几日你替孤料理。”
“是。”
纪衡泽点了点头,而后匆匆退了下去。
云霆看着嘈杂的主屋,竟没有半分力气踏进去……地牢之中,胭脂被人推了进去,关押在程轩对面的监牢之中。
胭脂并未察觉身后有人,紧紧抱着手臂,四处打量着,地牢之中阴冷异常,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大声喊着:“来人!放我出去!”对面突然有个黑影缓缓抬起头,胭脂吓得连连后退,仔细辨认了一番,不敢确定地问道:“程轩?”他不语,胭脂朝门口张望,确认无人以后,冷笑了起来:“呦,我还以为你早就死透了,没想到还真能撑。”
“可笑。”
程轩开口,嗓音沙哑不似人声:“若你有本事,怎么会到此处来?”胭脂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弃子,我可不是,不过是出了些岔子,过不了几日,我就会出去。”
“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蠢材,此处地牢,你进来了,他们怎么会叫你离开?凭什么?难道你勾搭上了恭王殿下?”胭脂面色一冷,方才云霆叫她去问话,她的确动了心思,可刚搭上边,云霆就推开了她,随后便不知从何处窜出了苏谨言来搅局,白费了她的心思。
“总比你好些,如今王爷已经不会再想起你来了。”
“那又如何?”程轩冷冷道:“成王败寇,本就没指望他救我,倒是你,安生等着吧,看看你何时能出去。”
他这般漠然,胭脂瞧着有些慌乱,一时没有开口,倚在墙上没有开口,二人的对话尽数被纪衡泽听去,他眸色渐深,随后转身出了门去。
与此同时,九尺巷里燃起了一场大火,虽尽力挽救,却还是烧毁了大半条街,其中常春阁和承欢堂也在内,而今已经成了灰烬。
消息传到东宫之时,云霆正在主屋门外等待,得知此事,他微微抬起眸子,双手握成拳头,而后沉声道:“查,看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为了九尺巷里错综复杂的事,苏菱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还被他所伤,虽说他是出自保护她的心思,可结果变成了这样,他也没了法子……里间突然传出苏菱的惊叫声,他霍然起身,抬腿就打算走进去,门口守着的苏谨言突然开口道:“殿下,您还是别进去了,菱儿如今应当不想见您。”
云霆心中抽痛,强装镇定道:“孤对不住她,可……”里间的痛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云霆挣脱了苏谨言的束缚,拼尽全力推开了门,却见张院正满脸是汗,正在同苏卿说着些什么。
“王妃如何了?”张院正回过头来,张了张口,叹气道:“殿下,王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近日心气郁结,况且今日还受了伤,只怕……”"
"第99章 重击
云霆如遭雷击,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你……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苏谨言也是诧异不已,随后狠狠瞪着云霆:“殿下,这就是你承诺的会好好待她?”“菱儿是个粗心的,她不知自己怀了身孕,如今当务之急就是保住这孩子。”
苏卿焦急道:“张院正,您可有什么法子?”张清连连摇头:“并非臣不尽心,只是王妃有孕不过一月,本就胎像不稳,更何况还受了伤,只怕……”“保住这孩子。”
云霆突然出言,素来清冷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慌乱:“孤求您,保住王妃的孩子。”
“唉……”张院正叹气道:“臣只能尽力而为,但不敢保证。”
他郑重拱手道:“多谢您。”
随后深深望了苏菱一眼,而后缓缓退了出去,苏谨言紧随其后,突然叫住他:“殿下,您可有什么话想说?”“赵家为了赵露,故意陷害淳于成杀人,却碰巧揭露了另一桩事,孤疑心承欢阁是外邦的耳目,淳于成来王城只怕别有所图,近来孤一直在调查,是以才叫了那胭脂过来审问,她故意接近孤,孤刚推开她,将军就冲了进来。”
苏谨言将信将疑:“殿下可有证据?”“程轩。”
云霆背过身子,面色肃然:“他如今就在地牢之中,他假死逃脱,受人指使,去承欢阁见了胭脂。”
一听这话,苏谨言也怔住了:“程轩?扑虎军的程轩?”“正是。”
“这不可能!他分明死了!”云霆低声道:“他是个出色的将士,是以那些逃生的技巧,他都学得不错,抓获以后就关在地牢之中。”
沉默片刻,苏谨言垂下了头:“扑虎军里从来没有逃兵,更没有奸细,真没料到他……”不知过了多久,苏卿从里间走出,面色凝重,二人即刻上前,她瞥了眼云霆,低低道:“殿下,这孩子……保不住了。”
云霆倏地抬起头来,绕开她走了进去,张院正正朝外走,见了他也只是摇头。
一室浓重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血腥之气,云霆心中抽痛,看着帷帐之中的小人儿,仿佛隆冬枝头干枯的花朵,那般苍白易碎。
他俯下身子,低声唤道:“菱儿……”苏菱缓缓睁眼,嗓音格外沙哑:“殿下,我没有害人。”
“孤知道……”他痛心疾首:“孤一直相信你。”
“我没有害人。”
她木然地重复着,泪水滴在锦被上,随后消弭:“苏语凝的孩子是她自己杀死的,为何要用我的孩子来赔?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云霆一把抱住了她,沉声道:“菱儿!你不要这般自伤,是孤对不住你……”她没有丝毫抵抗,本就玲珑的面孔如今更是消瘦:“殿下,您先离开吧。”
“你……”云霆如今简直不知该如何对她才好,终是缓缓松开了手:“好,你且歇息着,孤就在门外,有事唤一声就是。”
苏菱无声地啜泣,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腹部,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孕,两世来她都没有当过母亲,却没想到竟是这样。
行至门口,云霆缓缓顿住了脚,对她道:“菱儿,孤并非不信你,只是近些日子朝中动乱,东宫也不甚太平,孤以为借着父皇的手将你关进梵音宫是保护你,却不想让你受了这般的苦……”她终是放声痛哭了起来,云霆回身看着她一双泪眼,终是忍不住将她纳入怀中……驿馆之中,淳于成站在二楼张望,瞧着城西烟雾朦胧,放松地轻笑一声,而后召来了侍从:“可是都烧了?”“正是……”侍从犹疑道:“王爷,这……”“什么这这那那的?都烧了,云霆不是就查不到什么吗?还有什么可说的?”“可如此一来,咱们也就……得不着王城的消息了,王上那边,您该如何交代呢?”淳于成一怔,只想着要解决燃眉之急,却忘了这一茬,笑容也有些挂不住:“这……这可如何是好?”侍从挠了挠头:“您不如去跟王妃商量一番,看她有什么主意。”
他一听连连点头:“正是,正是,王妃有几分聪慧,去问问她也是好的。”
匆匆下了楼去,一把推开苏语凝的房门,吓得苏语凝药碗都打翻了,诧异不已:“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快!”淳于成竟将她一把拖了起来,丝毫不顾她刚刚小产,宝珠连忙阻拦,却抵不过淳于成的力气,直直将她拖到了二楼。
“王爷……”苏语凝艰难开口:“求您放过妾身……”淳于成却将她推到窗边,指着城西道:“九尺巷烧了!王妃,这该如何是好?”她气得浑身颤抖,这人真是拎不清,几个窑子烧了竟把他急成这般,简直可笑:“王爷想要妾身做什么?召些女子再把九尺巷开起来?”“这是王上的命令!”淳于成焦急地道:“此次朝贡,王上派本王爷送一封密信过来,前几日刚递到承欢阁里去,可后来闹出了杀人的事,就叫云霆盯上了,还召了里头的人去问话,情急之下,本王爷派人烧了九尺巷,如今可怎么才好……”苏语凝细细听着,原来还有这等事,东莱王也真是无人可用,竟派淳于成这个人头猪脑的东西来送信!“王妃,你可有什么主意?”他追问道:“若是此事不解决,回东莱以后,王上定要问责的!”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思忖片刻,意味深长地道:“王爷若是信得着妾身,妾身的确有些主意能帮您……”淳于成一听,忙不迭道:“自然信得着,你是本王爷的王妃,若是不信你,本王爷还能信谁?”“那九尺巷烧了也好。”
她漫不经心地朝那处瞥了眼:“虽说大隐隐于市,可已经被发现了,自然要销毁,至于王上那边,您大可说是恭王动的手。”
“对对对……”他立刻点头:“的确如此。”
苏语凝眉头一挑:“还有,既然烧了,咱们大可以再建一个出来……”"
"第100章 误解
“王妃,今日天气不错,奴婢将这帘子打开,给您透透气如何?”帷幕刚拉了半寸,苏菱便蹙起眉头:“阖上。”
白兰忧心忡忡地走到床边:“王妃,您难道一直都要在此处不成?”苏菱不语,直直望着帷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白兰还要开口,却被白芍拦下:“罢了,过些日子再劝吧。”
说着缓步上前,将碗盏递到她面前:“王妃,该吃药了。”
她木然接过,一口一口吃下,苏菱这些日子瘦了不少,一双眼更是大而无神,看人时极为空洞,吃完了药便转向里间,不再开口。
白兰叹息一声,缓缓朝外走,却在外间碰上了云霆:“奴婢见过殿下。”
“王妃如何了?”许是近情情怯,他这些日子都怕见到苏菱,心中煎熬不已。
“回殿下,王妃刚吃了药,此刻应当睡下了,如今……还是不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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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缓缓走进了寝居,见苏菱的确背着身子,熟睡一般,动作极轻地坐在了榻边,伸手触了触她的衣角,随后将锦被提上了一些,替她盖好。
“孤知道你不能原谅,孤也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自责,菱儿,你若是有怨气,尽管对孤撒气,别这般自苦。”
如意料之中,苏菱并未有任何回应,他想伸手握住苏菱纤细的手臂,却终是不敢触碰,起身走了出去。
一室寂静,榻上之人重新睁开了眼睛,神情木然……事情出了差错,云霆入宫去向皇帝说明情况,出门时却碰见宸妃正挺着大肚子,不知道同飞羽说些什么,飞羽的面色越发凝重,沉着脸一言不发。
云霆见状,淡淡走上前去,将飞羽一把扯到了身后:“宸妃娘娘,飞羽年纪小,若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孤和母后都会教导她,娘娘也担待些。”
“呵。”
宸妃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而后低低道:“殿下,本宫可没有为难公主,您不信就问问公主。”
“您在场,飞羽自然不好说。”
他目不斜视:“宸妃娘娘怀了龙胎,最好要小心些,莫要不慎出了差错。”
他的气势太过摄人,宸妃嗔目切齿,瞥了他一眼,而后领着人缓缓离开了此处。
他这才回过身子去:“飞羽,你没事吧?”“无碍。”
飞羽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垂下了头:“宸妃娘娘没有为难我。”
云霆不置可否:“日后远着她些,她与母后结怨已深,对你自然也不会存着什么好心思。”
寒风凛冽,飞羽抬眸,意味不明地横了他一眼:“那皇兄呢?可曾对飞羽有半分怜惜?”“飞羽!”“皇兄在遮掩什么!程轩的死分明与你有关!你回王城加官进爵成了恭王,可他死了!是你杀了他!”她喘着粗气,一张粉面涨得通红,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他是身份低微,可因此皇兄就让他去送死?”“够了。”
云霆面色肃然:“飞羽,你是孤的妹妹,孤不会害你。”
飞羽眼中含泪,身子摇摇欲坠:“所以,皇兄这是承认了?程轩的死,便是你一手造成的,即便不是你杀了他,也……”她柔弱的模样令云霆想起了苏菱,此刻他不愿任何人再受伤,转身就踏了出去,飞羽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颓然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此刻,长宁带着璇玑来到了东宫,大病初愈的她看起来有些消瘦,但因为担忧苏菱,特地来看她。
苏菱还在榻上躺着,双目无神地看着远处案上供着的送子观音,顾氏送来之时她还笑嘻嘻没大在意,如今竟成了这般。
“舅妈!舅妈!”一道稚嫩的童声响在耳边,璇玑蹦蹦哒哒跑到了她面前,朝她伸着小手:“舅妈!璇玑和母亲来看你了!”几日不见,璇玑似乎高了些,一双眼眸忽闪着,苏菱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眼眶有些湿润,艰难地伸手抚了抚璇玑的面孔。
长宁缓缓走进门来,见她这般,忍不住叹息道:“菱儿,别哭了。”
一面坐在她身旁,耐心劝慰道:“这孩子……如今已经没有法子了,你这般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快别哭了,月子里不好哭的。”
苏菱哽咽道:“皇姐,并非是我故意这般,只是这些日子,我每日都会想起这孩子,若我当真罪有应得也罢了,可我并非十恶不赦,苏语凝的孩子也……”像是说不下去了一般,她别过头去,长宁扶住了她,将她揽在自己怀中:“本宫病着,若非如此,当时断断不会叫人带你走,云霆又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说,这些日子定是叫你受尽了折磨……”半晌,她伏在长宁膝上,低低道:“还有那梵音宫的人,如今看来也很有问题,他们日夜折腾,不给我饭食,夜里还叫人绕着打更,搅得我不得安宁,姐姐说那是宸妃的人,可我总觉得,这事与苏语凝逃不开干系。”
“苏语凝……”长宁眸光一闪:“不错,回王城以后,她倒是可着劲折腾,为了留在王城费尽心思,她买通宸妃折腾你,也并非全无可能……”璇玑爬上了床榻,与她躺在一处,长宁正待呵斥,话却止于苏菱柔柔抬起的手腕:“罢了,让郡主多待会儿吧,看着她,我心里多少能有些安慰。”
长宁叹了口气,瞧着眼前苍白纤细的人儿,当初嫁到东宫时是粉荷垂露一般的惊艳,如今竟苍白宛如宣纸,再想到罪魁祸首苏语凝此刻可能正在得意,不由蹙起眉头道:“本宫倒瞧瞧,她到底还有什么把戏!”“皇姐,您……”“你放心。”
长宁按下了她的手:“这件事本宫管定了,他们如今防备云霆,可未必想到本宫会动手,咱们筹谋一般,替你和本宫未出世的侄子出了这口恶气!”苏菱怔了片刻,而后重重颔首:“好,我定会替我腹中的孩子报仇!”"
"第101章 雪恨
夜色阑珊,苏语凝倚在桌前,蔑然一笑:“九尺巷,王上还真是费尽心思,就算是本王妃也没想到淳于成这个废物还能做奸细。”
宝珠茫然道:“王妃,可那九尺巷已经烧了,您到何处再……”话音未落,淳于成一脸是汗地跑进来:“王妃,你快瞧瞧,这是王上的书信,本王爷已经同王上说了,你有法子……”苏语凝也不搭话,将信接了过来,细细看完,随后露出一个笑:“王上也太谨慎了些,如此能得着什么好处?不过是探听些消息,就弄得鸡飞狗跳,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什么?”淳于成压根没听懂:“什么好处?王妃,你说的话本王爷怎么有些不明白?”她勾了勾手指,叫淳于成过来,压低嗓音道:“王爷,您可知王上为何要探听这王城的消息?”“自然是为了防止被澧朝打压。”
他一脸理所应当:“这难道有什么不对?”“若是东莱强盛些,自然不会被打压,何苦做贼心虚一般探听消息?”苏语凝耐着性子,诱哄一般道:“王爷想想,若是东莱的物件能在此处卖出高价,再源源不断地运进来,那岂不是很快就钵满盆满了?”“话倒是不错……”他垂着一双鼠目,哝咕着:“可是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东莱可没有什么奇珍异宝。”
她从淳于成身上轻扯下一个香囊,在他眼前晃荡着:“王爷瞧,这是什么?”淳于成大惊,一把抢过来:“五……五石散怎么成?若叫陛下发现了,非活吞了东莱!”五石散是东莱贵族消遣的玩意儿,吸食后令人飘飘欲仙,之后便会上瘾,若是断了此物,便会浑身难受,甚至活活耗死。
“嗤。”
苏语凝不屑地收回手:“就是如此,东莱才一直居于人后,不信您去问问王上,他一定会应允的。”
见苏语凝如此笃定,他思量片刻,犹疑道:“那本王爷去问问王上。”
瞧着他肥硕的身子缓缓移出门去,苏语凝冷笑一声,面色森然:“既然你们都不叫我留下,我便毁了这地方,看你们能如何!”过了几日,苏菱可以下床走动了,长宁便带她去宫中寻太医请脉,连带着给皇后请安。
天气转暖,苏菱还裹着厚厚的狐裘,面上没有半分血色,长宁叹气:“你如此畏寒,可见是还未好利索,走吧,咱们去张院正……”“皇姐。”
苏菱突然叫住了她,长宁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夹道上行走的人竟然是苏语凝,不同于苏菱的苍白,苏语凝可是神气活现,与一旁的宸妃说着话,谁也瞧不出这人才小产过。
“呵,真是好样的。”
长宁讽刺道:“孩子刚没,当母亲的就这般涂脂抹粉,穿红戴绿,不过她与宸妃倒像是相谈甚欢?”“若非她二人勾结,我也不会被折腾成这般。”
苏菱面容冷酷,瞥见宸妃隆起的腹部时突然顿住,她分明记得前世宸妃坐不住胎,孩子是在春分之时没了,今日即是春分!她定定望着,而后转向长宁:“皇姐,若是要料理她,菱儿有个法子……”亭中,苏语凝二人并不知有人注视着她们,犹在吹捧着宸妃:“娘娘如今圣眷在身,谁敢对您不敬?”宸妃掩唇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之色:“王妃也算是本宫的助力,若是没有你,本宫可瞧不见苏菱那小剑人和皇后这一家子痛苦的模样,当真是解气。”
“娘娘高明。”
苏语凝眼神一转,五石散若是想在王城贩卖,多条门路总是好的,是以她谄笑道:“左右您年纪轻,还有子傍身,谁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不过妾身有一事想同您说一说,您看……”“哎呦!”宸妃突然扶住肚子,娇呼了一声:“本宫肚子有些疼,这样吧,本宫先回去了,你改日再说。”
苏语凝一时噎住,而后便有些不愿,宸妃这不是明摆着摆谱吗?正待开口,却见一个眼生的侍婢匆匆而来:“娘娘,前头不知为何燃着了一丛树木,烟气大得很,绕路又太远,您不如在此处稍等片刻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