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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夜晨把菜端上来，好家伙，都是硬菜，过年都不一定吃得到，自家腌的剁红椒洒满了鱼头，晒的梅菜干儿蒸五花肉，配上一大盆酸白菜煮鱼汤，白浅璃心下都笑了，这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

  第9章 要个孩子

  上辈子高家虽待自己也好，可没有这待遇啊，每回吃饭都是单独给她蒸一碗鸡蛋羹，偶尔往她碗边放碗鱼，蒸肉啥的。

  她也不稀罕这些个好东西，高家仨人也自己吃自己的，谁也不理谁，好像把她伺候好了，别苛瘦了，他们家的义务也就尽到了。

  “浅璃，洗手吃饭。”

  婆婆出身不低，知道城里人那些个习惯，她教的一双子女也知道讲卫生。

  白浅璃跟着高夜晨去灶屋外头打盆水洗手。大冬天的，井里打起来的水冰冷刺骨，高夜晨自个儿洗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那盆水倒了。

  “咦，你干嘛呀？我还洗呢。”

  白浅璃错愕。

  “等等。”

  男人转眼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端了盆热水，还在冒烟儿。

  白浅璃转眼噗嗤笑了，这男人，好起来还真好，上辈子咋就没发现呢。

  吃完饭，高夜晨把柴火劈了，又把门口那堆草垛子给绞完了，小姑子帮着婆婆去灶屋洗碗。

  白浅璃知道他们是不会让自个儿插上手的，乖乖回屋，热水瓶里还有点水，洗把脸睡午觉。

  她也佩服自己的，昨晚被折腾得那么狠，今天就敢跟高夜晨上城。

  这会儿闲下来，才知道累。

  腰疼死了，她揉了揉，拉开被子躺下。

  **

  一觉睡完，白浅璃起来铺好被褥，把弄回来的毛线扯清楚了，开干。

  这一干，就忘了时间。

  傍晚，太阳落了山，光线黯淡下去，白浅璃才发觉不早了，这时，高夜晨推门进来，喊她：“浅璃，出来吃饭。”

  “嗳，好。”

  白浅璃赶忙把织了一半儿的毛衣偷偷藏起来。

  荞头村大小不小，有四十多户人家，东边还有个张家村，西边有个楼庙湾，算是人多了，所以南边设了个农场。

  常年有下放人员在里面劳动，高夜晨全家以前就在里边儿劳动改造，后来慢慢地，情况好了，才搬出来有了自己家。

  母亲有教养，做人做得地道，乡里乡亲交口称赞，高家名声也就格外的好。

  高夜晨十五岁那一年，初中毕业，村长愣是把那个当兵进部队的名额给了他，全村人也没谁说不服气。

  算起来，高夜晨在部队也呆了十年，要不是成分不好，早该调进城了。

  吃饭的时候有乡亲端着碗来家里串门，白浅璃赶忙去搬凳子给人坐，惹得人咧嘴笑：“王家俩口子说得真没错，你家城里来的媳妇是个懂事的娃。”

  “王婶王叔人才好呢！”

  白浅璃得了夸，傻乐呵，一点儿也不害羞，大方得狠。

  高夜晨今晚喝了点小酒，俊脸醉红，嘴角也是翘着的。

  乡里人直来直去，没几句就说到生娃，“夜晨在部队，个把月才一次假，这小俩口子刚结婚，可苦了媳妇儿了。”

  “夜晨你赶紧加把劲儿，生个孩子，这女人生了孩子，日子就好过多了。”

  乡亲这也是好心话。

  婆婆文秀明白意思，没作声，只笑。

  白浅璃听着，心下有些凉，这是怕自个儿受不了苦，跑回城里去呢，生了孩子定了性，就舍不得走了。

  人家心是好的，只是这意思就是让她不舒服。

  到了晚上，高夜晨借着几分酒劲儿，关上房门就抱她上炕。

  白浅璃不乐意了，按着他胸口，脑袋别过去，一副闹别扭的小模样。

  “别碰我。”

  “怎么了？浅璃，哪里不高兴了？”

  高夜晨犯了愁，把她放在床沿坐着，还真不碰她。

  白浅璃眼皮一翘，瞧着这男人还是知道尊重自己意愿的，不是把她当发泄工具，心里舒坦了点，但心里还是膈应。

  “你是不是急着让我怀孩子呀？”

  高夜晨俊脸上挂着两抹醉人的酡红：“傻妞儿，老问傻话，咱们是夫妻，生孩子是天经地义，哪家夫妻不想要孩子？”

  白浅璃还是不依：“那你想要孩子，是喜欢孩子，还是怕……”

  “怕什么？”

  高夜晨握住她两只小嫩手放在嘴里啃了一下。

  白浅璃被啃得一酥，心下一咯噔，忽然想起前世受的那些苦头来，高夜晨自尊心强，自己何必找不痛快，安安分分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要求多了，也是徒劳。

  “怕你喜欢孩子不喜欢我。”

  她往他怀里一钻，小爪子在他耳朵上拽了一下，耳垂就跟过电流似的，一层层一层层地往心脏里传。

  “傻丫头，我真是服了你了。”

  男人兴奋将她推倒，没急着扒衣裳，倒俯身好好打量着她的眉毛鼻子眼睛嘴巴乃至身上每一处，好奇道：“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总跟别的女人家想得不一样？”

  白浅璃吐了吐舌头，“因为我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你魂来了！哈哈”

  高夜晨小腹里的小火苗噌一下蹿起来浑身烧，跟雄狮似的猛扑上来。

  没一会儿，白浅璃销魂的萝莉音就响起来了，屋里战况火热，时不时，男人粗重的低喘声也响起来。

  屋外，高淑惠原是打算送个亲手绣的枕巾来还白浅璃的人情，这会儿听到哥嫂亲热的声音，不由得面红耳赤，想走脚下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子。

  原来这就是夫妻俩干的事？

  好……羞人的慌。

  **

  后半夜，白浅璃实在是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求饶，这男人太缠人了，每回刚完事马上又缠上来了，她两辈子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

  说起来，白浅璃也就经历过高夜晨这么一个男人，俩人前世新婚夜没圆过房，后来有一次，有个战友家生了儿子，高夜晨去喝了满月酒，喝高兴了，回来在房里说胡话，说什么女人怀了孕就温存了老实了。

  她坐在床上往脸上抹雪花膏，压根儿没将他话放在心上，谁知猛不丁一个饿狼捕食，就被他扑倒。

  第二天早上，白浅璃瘫在床上浑身印子，没一块好皮儿，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也破了，恢复过来把屋子东西全砸了。

  高夜晨自知理亏，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由着她骂。

  自那以后，白浅璃更看不上高夜晨，简直被他当成臭流氓了，夫妻生活就没一次和谐过，要不是高夜晨后来被提拔，升了几级，带她回了M城，她压根儿都不会让他碰。

  第10章 过好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消停，嘴凑到她脸团子上嘬了一口，哑声说：“傻妞儿”，一双铁臂还是将她牢牢箍在怀里搂着。

  不多时，均匀的鼾息声一浪又一浪在她耳边翻涌，白浅璃不觉得吵，只觉得安心。

  第二天，白浅璃又睡过了，等她起来已经是快中午。

  她想洗个热水澡得要多少柴火靶子烧？就是上辈子都不带这么作的。

  再说了，昨个儿高夜晨劈柴火绞靶子忙活了一下午，她可心疼了。

  用热水擦擦算了。

  她起身倒了热水在盆里，拧了把湿毛巾擦身上。

  忽然门被推开了，男人进来，看见她上褂从中间完全敞开，下面还只穿了条半短裤，喉结哽了一下，眼神顿时挪不开了。

  白浅璃吓得失手打翻了水盆，站在那里傻呆傻呆地，手足无措。

  高夜晨赶紧转身把门关得死死的，走过来把盆捡起来。

  “啊！”

  东屋里传出一声娇呼。

  白浅璃被高夜晨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她连忙往被窝里钻，可两只脚丫子被男人攥住了捏在手里不放。

  “讨厌，流氓，把手松开。”

  高夜晨大手暖着呢，捏着那两只冷冰冰的脚丫子，蹙眉，“脚冰铁似的。”

  白浅璃以为高夜晨又要折腾自己了，谁知男人把她两只脚丫子放在被窝里掖好被角，把她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地，这才转身捡了盆子出去。

  **

  男人一声不吭进了灶屋，起了灶用大锅烧水，新婚夫妻的，都这个点儿了，儿媳妇还没起床，不用说，当妈的也知道是咋回事。

  文秀回自己屋里去找了些跌打损伤去淤青的“东方一号”红膏，找药的时候在箱底还翻到了一张黑白老照片，上头自家夫妻牵着儿子高夜晨两个和抱着襁褓里白浅璃的白家夫妻，咧着嘴笑，还是当年那么个样子。

  老眼浑浊得，竟掉了滴泪下来了。

  “唉，转眼这么大了。”

  东屋，白浅璃不是个安份的，高夜晨走后没多久，又爬起来去箱子里翻昨天藏起来的毛衣。

  打了几百针，门闩忽然有响动，白浅璃警觉得狠，赶紧把毛衣偷偷藏在枕头下面，用枕巾盖好。

  高夜晨抬了个大木桶进来，一言不发转身又出去提了三桶热水。

  这回，白浅璃知道他想干啥了，这男人是去给她烧热水去了。

  “浅璃，我就在门口劈柴火，你有啥事叫我。”

  “嗯，好。”

  白浅璃从被窝里钻出来，衣裳没穿好，高夜晨正眼都不敢看她，低着脑袋把门带上。

  白浅璃美滋滋地跨进浴桶里，浴桶并不大，她一人钻进去手脚都伸展不太开，估计这也就是家里小姑子和婆婆洗澡的桶，高夜晨这么高大，肯定容纳不下。

  她哪儿知道，农村里男娃子从个头长开了，就在外边儿直接拿桶淋着洗。

  白浅璃拿着丝瓜瓤仔仔细细把身上搓了一遍，虽然没有香皂用，但也舒服得直叹气，外头坐着劈柴火的男人听到了，唇角弯勾，心里头说不出的成就感翻涌，自己一定可以让媳妇儿过上好日子。

  洗干净了，当然不能再穿之前的衣裳了，白浅璃把自己嫁过来时，一道运过来那几个大箱子都翻了一遍，收获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