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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重生之名门毒秀-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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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绝世无双的人,最终也许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阮酥心口莫名地痛起来,虽然她明白,成王败寇,追名逐利终究会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但铁石心肠如她,竟然无法阻止自己为玄洛担忧。

      阮酥很清楚自己这一世的人生计划,只是在手刃仇人之后,远离纷扰平静度日,但她已经开始犹豫,是否在复仇的同时,顺便助玄洛一臂之力。

      一向目标明确从未动摇的阮酥,此时竟陷入了无比的纠结当中,一直到金乌西沉,玉兔东升,丫鬟宝弦进来替她换药,阮酥才回过神来,见玄洛没有出现,她不由问道。

      “今天师兄不过来?”明明府中有个叫宝弦的丫鬟,但每次替阮酥换药,玄洛非要以宝弦手艺不精为由,坚持亲力亲为,若是阮酥死拽着衣服不让他掀,他便一脸严肃地挑眉道。

      “师妹莫非忘了,除去官衔,为兄的另一重身份却是大夫,替人治病的时候,为兄通常心怀坦荡,却不知酥儿想到哪里去了?”一句话堵得阮酥无法反驳只能就范,并且还得努力说服自己,坦荡的玄洛在她肩头摸来摸去,绝对只是在查看伤情,而不是在揩油。

      宝弦抬眉看了阮酥一眼,目光中暗含着一丝莫名的笑意,阮酥顿觉不自在,借着低头解衣襟,掩去面上红晕。

      “哦,是我忘了,今日有贵客在,师兄必然是要作陪的,只好有劳宝弦姑娘了。”宝弦一笑,对阮酥欠了欠身,上前替她揭下层层包裹的纱布。

      “其实颜公子傍晚便已离开,大人本来准备过来陪小姐用晚膳的,只是走到半路,却接到太后传召,不得不进宫一趟,换过药小姐就先就寝吧!不必等大人了。”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倒像已经把她当做是玄洛的夫人一般,阮酥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不好发作,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

      栖凤宫,沉香袅袅,颐德太后半闭着眼,卧在湘妃榻上,金丝绣凤的裙摆撩到膝盖,玄洛将她小腿上最后一根银针拔掉,放入楠木盒中,方才直起身,微微一笑。

      “好了,太后现在感觉如何?”颐德太后这才睁开眼,向随侍一旁的祁金珠笑道。

      “果然不痛了,宫里这么些太医,竟没有一个比得玄洛!”祁金珠也笑道。

      “九卿大人这医术却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每次太后您老人家风湿一犯,都离不开他。”说着,她替颐德太后放下裙子,扶她慢慢坐起来,又从宫女手中接过参汤,用银匙舀起,亲自吹凉送到颐德太后唇边。

      玄洛心系阮酥,欠身告退。

      “夜深了,既然太后无恙,玄洛便先行……”颐德太后才喝了一口参汤,听见他要走,立马推开碗,看着玄洛面露不悦。

      “怎么?这就想跑?你真以为我叫你来就单是为了针灸?”玄洛面色一沉,只得道。

      “玄洛愿聆听太后教诲。”颐德太后哼了一声,语带斥责。

      “听说那日在无为寺,你不顾阮家阻拦,擅自把他家女儿带走藏进自己府里了?阮风亭都跑到皇帝面前哭诉去了!他再庸碌,也是堂堂左丞相,那是他家小姐,又不是丫头!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王法吗?”玄洛满不在意地笑笑。

      “阮丞相也太小题大做了,等伤养好了,我自然会还给他们的。”“什么小题大做!阮家几次上门要人你都视若无睹!阮风亭不想把女儿嫁给你,你就打算明抢是吗?你这行径和强盗有什么分别!我看你根本是仗着我和皇帝作威作福惯了!连分寸都没有了!”玄洛垂目。

      “岂敢,玄洛知错了,明日就到阮府提亲,一定不会逾越行事。”颐德太后气结,看他半晌冷笑一声。

      “玄洛,你和我装傻是吗?那日哀家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哀家便再告诉你一次,你这婚事,即便阮风亭同意哀家也绝不同意!”玄洛皱眉,低声问。

      “为什么?”颐德太后哼了一声,无比鄙夷地道。

      “阮家内宅歪风邪气太盛!养出来的女儿哀家瞧不上!这个阮酥尤其作妖!短寿多灾的白子身份暂且不提,你看看她那些行事!撞柱抗婚!揭榜参政!哪一点像个安分守己的闺秀?现在竟然还公然豢养男宠,搞不好便是德元第二!”提起阮酥这些丰功伟绩,玄洛竟然还有些回味,不由弯起嘴角。

      “这样很好,我不需要她安分守己,再说玄洛本就身份尴尬,配她名声狼藉,正是天生一对。”见他这样油盐不进,颐德太后气得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一掌拍在案上。

      “玄洛!你莫非忘了与哀家的约定吗?除非钦州之事办妥,否则哀家绝不会给你和阮酥赐婚,如今钦州败局已定,你难道想抵赖?”玄洛终于不说话了。

      印墨寒难缠,即便嘉靖帝下旨他也死活不屈服,玄洛便只好向太后请婚,哪知太后不喜阮酥,竟开出颇为棘手的条件刁难他,幸而钦州那件事虽然难办,但也不是毫无出路,玄洛一寻到对策,便快马加程赶过去,原本胜券在握,若不是半路收到皓芳信鸽,得知阮酥出事,又怎会前功尽弃……真是天意弄人!玄洛暗叹一声。

      愿赌服输,本没有什么好抵赖,但是要他就这样放弃阮酥,那是绝无可能的,他柔声对颐德太后道。

      “太后,阿酥是个特别的女子,我娘若还在世,一定会很喜欢她。”提起宁黛,颐德太后目光黯然,她顿了顿,伤感地道。

      “玄洛,你怎么就不明白哀家的苦心,正是为了让你娘瞑目,哀家才想给你找个好姑娘,阮酥她配不上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见玄洛不语,颐德太后以为他的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

      “承思王的女儿琼琚郡主你可听过?去年承思王带家眷上京探亲,那姑娘哀家见过,不愧是高岭第一明珠,生得好个相貌,真真是光彩夺目……”听到王琼琚的名字,祁金珠心里咯噔一下,瞥见玄洛眉头越皱越深,她便站出来笑道。

      “太后,光顾着说话便忘了时辰,哪想这都丑时了,您老人家也该歇了,这些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不如改日再谈也罢!”颐德太后并不糊涂,祁金珠和王琼琚关系甚好,情同姐妹,祁金珠自然不愿意自己的闺中密友嫁给玄洛,今日孙女在场,有些事她也不好明说,便放了玄洛一马。

      “罢了,你下去吧!记住哀家今天的话,尽早打消娶阮酥的念头。”玄洛默然不答,只是单膝跪地,拱了拱手。

      “玄洛告退。”

      以身作饵

      阮酥清晨醒来,又是宝弦进来服侍,一天一夜不见玄洛,阮酥心中竟有些不安,难道昨夜进宫出了什么事?她明明担心玄洛,却又不愿对宝弦发问,哪知宝弦转了转眼珠,竟主动道。

      “大人昨夜回来得颇晚,这会只怕还没起来,小姐不用担心。”阮酥一口粥几乎没噎在喉间,这个宝弦,与宝笙截然不同,古灵精怪,看似口无遮拦,却每每能点到阮酥七寸,她还真有些应接不暇。

      阮酥哦了一声,宝弦又道。

      “对了,大人昨夜还从宫中带回一位美人,也不知是不是太后的赏赐,唉,这府中全是小厮,自从宝笙走后,我也很是寂寞,这下可好了。”阮酥凉凉一笑。

      激将法!莫非真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吗?她假装没有听见,继续低头淡然地喝着银耳粥,玄洛的身份,赏赐再多美人也消受不了,只怕是太后看他府里没有丫鬟,赐给他打典衣食的吧?也不知……是怎生模样?尽管表现得不甚在意,阮酥还是控制不住各种联想,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张狐狸般笑意促狭的面容。

      “酥儿吃醋了?”玄洛悄无声息地出现,把阮酥吓了一跳,手中的碗不由一斜,粥汤溅出,幸而玄洛眼疾手快地稳住她的手,一晃之间,竟将溅出的汤水全数接回碗中,一滴也没有洒到她手上。

      宝弦十分狗腿地拍手道。

      “大人好身手!”聒噪!见阮酥面色难堪,玄洛便含笑对宝弦使了个眼色。

      “去吧!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宝弦了然地点头,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临走时还替二人仔细将门掩好。

      见玄洛的掌心还包裹着自己的手,阮酥面上一烫,冷冷地道。

      “师兄可以放手了。”玄洛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我才一夜没有回来,你就连粥都喝洒了,叫我怎么放心得下。”阮酥无视他的调侃,正色道。

      “听说知秋和宝笙伤都好得差不多了,麻烦师兄把她们还给我,身边没有惯用的人,诸事不便。”玄洛表示不解。

      “有我照顾,还有什么不便?知秋太过没用,而宝笙此次护主不利,我不打算让她继续跟着你,不如把宝弦给你吧!”当初把宝笙安排在阮酥身边时,彼此还怀有一分试探,因此宝笙对阮酥的不服从玄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宝笙若不能以命保护阮酥,他便不能放心。

      见玄洛并不是开玩笑,阮酥面色一变,宝笙对玄洛有些想法她当然知道,但这次遇险,她并没有趁机见死不救,反而不予余力的保护自己,而且正因为宝笙的那些想法,阮酥做的某些事,她反而会选择瞒着玄洛,若是换了和玄洛一唱一和的宝弦,只怕连她穿什么颜色的肚兜,玄洛都能马上知道,想想就很可怕。

      阮酥立刻拒绝。

      “师兄这位婢女性格过于活泼,我驾驭不住,还是宝笙更对我的胃口,况且彼此已经磨合得很好,这次的事更和她毫无关系,请师兄不要迁怒。”知道她的性子,玄洛也不再勉强。

      “不想要便算了,过两日我会把那两个丫头接到这里陪你,阮府那边你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印墨寒,听说他母亲病倒了,只怕是暂时没精力纠缠你,你且安心住着……”阮酥心脏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印夫人病了?怎会如此?上次无为寺遇见她不是还好好的?”玄洛不甚在意地道。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病发突然,印墨寒请了许多大夫都没有效果……”阮酥心情沉重,印夫人蒋氏前世是她视为母亲的人,无论如何,印墨寒的所作所为,和她没有半分关系,这世上能让她挂心的人极少,蒋氏便是其中一个。

      蒋氏心脏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创建和谐家园】,因此她和印墨寒对她总是报喜不报忧,记忆中,蒋氏发病最严重的一次,乃是两人在北魏遇险,消息传到京都,蒋氏闻之直直栽倒,若非她和印墨寒及时赶回,只怕就要命丧黄泉。

      这辈子蒋氏挂心的,无非就是印墨寒而已,恐怕是印墨寒为救自己涉险的事被她知道,惊吓过度,才发了病,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阮酥心乱如麻,几乎毫无犹豫脱口对玄洛道。

      “我要去印府探病。”玄洛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不悦地道。

      “印墨寒的母亲怎样,和你有什么干系?又不是你未来的婆婆,你紧张什么?”话中一股浓浓酸意,让阮酥十分无奈,情急之中只得哄他道。

      “印夫人长得像我过世的母亲,我一见她便觉十分投缘。”玄洛冷笑一声。

      “撒谎,你母亲离世时你尚在襁褓之中,我看你是和印墨寒十分投缘吧?”看来此人对自己的底细清楚得很,没那么好糊弄,阮酥一时无计可施,此前自己一直被玄洛温存和美色麻痹,故而这段养伤时光过得还算惬意,一旦她想要有所行动时,才发现自己如同玄洛的笼中鸟,这种失控的感觉真是不好!阮酥怒道。

      “难道你想软禁我吗?”玄洛答得厚颜【创建和谐家园】。

      “不是软禁,是保护。”阮酥不再说话了,在玄洛的地盘上和他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她也明白玄洛对她的好不是假的,但前世的教训告诉她,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总会想办法跳出玄洛的掌心,找回往常的节奏她才能安心。

      见阮酥似乎真的生气了,玄洛也不想把气氛弄僵,似乎想到什么,他拉起阮酥的手起身。

      “对了,昨夜我从宫中带了个人回来,酥儿可想见一见?”阮酥没好气地道。

      “太后赐给你的那位美人?”话一出口,她马上觉得不妥,脸刷一下红起来。

      玄洛愣了愣,想起宝弦的话,不由失笑,一本正经地道。

      “对啊!便是那个美人,酥儿不想见见吗?”“没兴趣。”“见见吧!你会喜欢她的。”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阮酥出了厢房,顺着鹅卵石小路往前头客院走去。

      芭蕉树下,依稀看到一名红裳女子的侧影,还真是带了美人回来!阮酥微觉不自在,却也不愿玄洛察觉她的内心波动,跟着玄洛上了白石台阶,那女子转过身来,阮酥却是一愣。

      所谓美人,竟然是饶嫔身边的红药?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权贵身边的心腹,对大局尤为重要,阮酥自是不会忘记的,疑惑间,红药已经快步行来,毕恭毕敬地对二人行礼。

      “红药见过大小姐。”昨夜玄洛刚从栖凤宫出来,红药便在柳月桥边等着他了,玄洛知道阮酥此次获救,和饶嫔的情报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饶嫔在祁金玉身边必有内应,出于这一点,阮酥也会再次和饶嫔合作,他正担心她不甘被圈在府中,不如给她找些事做转移注意力。

      玄洛于是笑道。

      “为兄还有些公事要办,你们自便。”玄洛一走,阮酥顿时觉得自在了许多,她对红药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便顺着游廊边走边聊。

      “阮酥此次死里逃生,多得义母和六殿下相助,这个恩情阮酥铭记在心,改日必然相报。”红药微笑。

      “择日不如撞日,奴婢便是为此而来的。”阮酥内心冷冷一笑,饶嫔倒是不吃亏,这么快就来讨要利息了?红药也知道阮酥是个难缠的人物,饶嫔可是在她身上碰过钉子的,大意不得,连忙改口道。

      “其实娘娘出手相救,还是看在与小姐的母女情分上,并不贪图小姐的回报……想必小姐已经听说印夫人病倒一事,娘娘昨日得到消息,七公主为了博得印大人好感,有意前往探病,当然,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出宫探望年轻臣子的母亲,于理不合,有失皇家体面,所以她会乔装低调出行……”她顿了顿,揣测着阮酥的脸色道。

      “当然,我此来只是给小姐提个醒,至于如何处理,但凭小姐的意愿,小姐若想趁机行事,娘娘可以相助,小姐若不打算出手,娘娘亦不会干涉。”阮酥双眉一挑,果然心动。

      印墨寒舍身救人的消息传到宫中,祁金玉想必是急了,居然连礼数也不顾地要去印家,可见她是对印墨寒的执着了!很好!平日她藏在深宫之中,有嘉靖帝和陈妃庇护,自己鞭长莫及,处处处于被动,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既然祁金玉不打算给她阮酥活路,她便先下手为强,这一次,倒是和饶嫔厉害一致,说不上是谁利用谁了。

      打定主意,阮酥一笑。

      “劳烦红药姐姐转告义母,我会在后日前去探望印夫人,请义母想办法让七公主得知这个消息……”阮酥曾在民间见过农人用自己的身体钓蟒,便是将腿伸进蛇洞,趁蟒蛇吞咽小腿行动迟缓时,合力将它拖出洞穴一斩两断,虽然危险,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她便也以自己做饵,来引祁金玉这条蟒蛇出洞!还有,如果是出于对付祁金玉的目的,玄洛应该会答应她探望印母,出于私心,她也一定要这么做!

      出双入对

      事情果然如阮酥所想,玄洛听了她的打算之后,先是皱着眉没有发话,但在阮酥邀请他一同前往后,却立刻点头同意了。

      毕竟出双入对这种事,一定能气到印墨寒,以玄洛的性格,简直何乐而不为,阮酥有些无奈,九卿大人似乎十分热衷于这种毫无意义的恶作剧。

      阮酥不动声色地道。

      “你还得把知秋和宝笙还给我,毕竟七公主也不是傻子,若我状况有异,她是不会上钩的。”玄洛心情很好,便一并应允了,他撩起阮酥一束垂发放在鼻尖轻嗅,挑眉笑得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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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初,性本善,你又怎知我阮酥没有善良单纯过?我也不是自己想变成今天这样的,一切,不过是形势所迫……”玄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三日后,阮酥果然与玄洛一道前往印府,宝笙随侍身边,或许因为之前的芥蒂,印墨寒竟没有出来迎接,只命管家将两人引入。

      进入蒋氏的卧室后,阮酥才知道并不是印墨寒失礼,而是蒋氏实在病得不轻,口中还喃喃念叨着胡话,印墨寒不得不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安慰,根本就走不开。

      见二人一道进来,印墨寒神色有些黯然,却还是起身相迎,印墨寒神色憔悴,显然很为母亲担忧,大约是勾起了对宁夫人怀念,玄洛竟没有落井下石,异常地陷入沉默。

      阮酥见到拔步床上躺着的妇人,心都揪到了一起,她尽量压下激动的情绪,走到蒋氏床边坐下,伸出略略颤抖的手,替蒋氏将额前细碎的白发抚到脑后,转头问。

      “给夫人服过清心丸了吗?”印墨寒微愣,不由看了阮酥一眼,蒋氏有心疾,自他当了官后便四处走访名医,专程配了这一剂清心丸,但阮酥怎么会知道?阮酥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连忙改口。

      “我家祖母也有心疾,一直服用渔阳名医罗大夫配的清心丸,颇有效果,不知印大人可听说过?”印墨寒这才放下疑惑,温声道。

      “正巧我母亲也服用罗大夫所配的清心丸,只是平日都还管用,这次却收效甚微。”看着蒋氏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模样,阮酥心如刀绞,她抬头看向一旁的玄洛,语气里已经带上几分哀求。

      “师兄医术高明,不知能不能想想办法?”不仅是玄洛,印墨寒也意外了,阮酥这种性情冷漠的女子,加之对自己又憎恶,为什么能为了母亲低眉顺眼地恳求玄洛,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救了她,所以……玄洛轻轻蹙眉,印墨寒的家事,他并不关心,但看在阮酥的份上,他还是撩袍在印母床边坐下,两根修长手指搭上印母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查看了一番,问过印墨寒印母的饮食后,方了然一笑道。

      “还好今日是我来了,否则印夫人的病,别的大夫却还真治不了……”听他的语气似乎有转机,印墨寒为了母亲也不得不放下之前的嫌隙,拱手道。

      “九卿大人若有良方,还请指点一二,印某感激不尽!”玄洛似笑非笑。

      “只是感激不尽?印大人难道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答谢么?”印墨寒沉下脸,玄洛要的答谢,多半和阮酥有关,他难道想以母亲的性命来要挟自己放弃阮酥?这种事玄洛完全做得出来!“师兄,救人要紧,俏皮话可以少说两句!”阮酥脸上罩了一层寒霜,见她不高兴,玄洛咳嗽一声,正色道。

      “印夫人的心疾,服用清心丸本是极好,但清心丸里有红枣,与印夫人近日爱食的牡蛎乃相克之物,毒性虽不大,但天气冷热交替之际,存在心中,火气一激,便堵住心窍,纾解不了甚是危险,我先开个方子,再请印大人准备一套银针……”印墨寒喜出望外,连忙让人伺候笔墨,又去寻一套上好的银针过来。

      “久闻九卿大人医术高明,果然名不虚传!”玄洛不置可否地笑笑,走至案边,龙飞凤舞将一张单方一蹴而就递给印墨寒,印墨寒正要道谢,忽闻下人冒冒失失跑进来道。

      “启禀大人!门外来了一行人,护着一辆八宝香车,据说是七公主的銮驾……”印墨寒面露诧色,祁金玉怎么这般出格,竟然巴巴地跑到他府中来了!他下意识看了阮酥一眼,目中似乎含着担忧,祁金玉暗杀阮酥不成,如今若在自己府中见了她,不知会不会又生出什么事来!他目光瞟向好整以暇的玄洛,松了口气,有他在,便容不得任何人动阮酥一根毫毛,意识到这一点,印墨寒稍微放了心,却又略觉不甘。

      “公主驾临,印大人不去迎接,只怕不妥吧?”阮酥微笑提醒,印墨寒双唇微启,想要解释两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道了声自便,随下人一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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