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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重生之名门毒秀-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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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灯下,阮酥执着狼毫,在簪花签上写下了几个名字,随即递给宝笙。

      “宝笙,这几个人你去打听下她们的来历,越详细越好。”宝笙会意,把小签纳入袖中,却也不着急退下。

      “小姐,今日四公主传出来的那个消息,你如何看……”玄洛当着众人的面把阮酥强行拉走,她全落在了眼里,心底虽知道大人待这名女子不一般,没想到……若是指婚,恐怕有一半是玄洛的意思吧?毕竟,她从未看过玄洛会对任何人这般上心,亦或说露出那样温柔的笑……阮酥还是如白日一般没有表态。

      当时她一言不发,说是因玄洛之故不愿嫁给承恩王,事实却并非如此,她不愿自找麻烦;然而若是当即否定,推得干干净净,却是在外人面前拂了玄洛的面子,他对自己确实不错,自己怎能恩将仇报?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却是不忍那双洌滟眸暗淡失色……阮酥沉默了一下,曲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

      她这般叛逆无状,虽然断了很多姻缘麻烦,然则还是算漏了印墨寒与玄洛二人,若是非要出嫁,或者说非要在这两人中选一个的话,其实她也是更倾向于……玄洛的……这样一想,阮酥又觉得心烦意乱。

      总归两人都是她前世的夫君,绕了一圈又回到前生,殊途同归的感觉让她十分烦躁!“这事先放一边,左右把手头事情理顺再说!不弄清德元与师兄之间的交易我实在不安。”今日她也当面向玄洛询问,然而玄洛却只是一笑,只道这事不用她操心便转过话题。

      德元作为今生涌出的全新势力,绝不是泛泛之辈,虽然阮酥现在只是窥破了冰山一角,然而她隐隐觉得,这人这般不避讳自己,若是抢占先机,她会再次陷入被动!

      新妇过门

      第二日清晨,阮酥到梁太君房里请安,万灵素却早就到了,正和万氏一起,伺候梁太君用早膳。

      阮酥行礼起身时,不动声色地瞟过万灵素,她身穿锦茜红堆花襦裙,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虽然姿色平常,但仪态端庄,神情恭敬,替梁太君斟茶布菜都做得格外细致,倒是不失大家小姐风范。

      虽然她一直保持着微笑,但阮酥还是眼尖的发现,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多半是昨晚阮琦借口酒醉没有和她圆房,估计再过不了几日,这位大哥就会把心思花到别处去了,不过万灵素可却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角色,前世她嫁过来时,阮酥已经出府,她并不清楚阮府后来的事,不过鸡飞狗跳却也有所耳闻,但是阮琦如此好色的人,却也只因母亲做主纳了两房妾室,而且其中一个妾在生下儿子后便病故了,孩子自然就认了万灵素做娘,怎么想都对万灵素百利而无一害。

      梁太君看起来对这个新媳妇很是满意,含笑对阮酥招手。

      “酥儿,这一桌菜都是你嫂嫂早起做的,你也过来尝尝!”那四热两凉六个小菜,并几样精致小点,看上去确实色香味俱全,阮酥夹起一个青团尝了尝,满口竹叶清香,甜而不腻,果然很合梁太君这些老年人的口味。

      阮酥不由笑了,她知道万灵素在家里最是尊贵,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今日能在婆家亲自下厨,还做得这样好,必然专门下了苦功,而且她一进门,便大手笔的给每个主子备了厚礼,大赏下人,可见真是有备而来,要在阮家有所作为的。

      她放下筷子,笑着赞美。

      “嫂嫂真是又贤德又能干,听说嫂嫂在娘家时就擅于打理家务,这下可好了,母亲常说身体不适,如今有了嫂嫂,便能为母亲分担家事了。”德元公主那边形势还未明朗,她现在可没闲工夫来对付内宅这些女人。

      万灵素嫁进来,只怕没几天,万氏便要连横合纵,伙同她整治自己了,那不如让她先把这滩水搅混,让她们窝里斗去!万氏最在乎内宅中的掌家之权,对于万灵素,她最担心的就是她心气高,不甘于她的掌控,但她料想万灵素好歹是个新媳妇,婆婆若是不开口,她也不好主动提出管家一事,谁知阮酥这死丫头,当众便捅了她这个死穴,现下她若是不肯放权,和万灵素之间必然会产生裂痕。

      为了笼络万灵素,万氏不得不忍着肉痛,正准备表示阮酥这个提议不错,万灵素却抢在前头笑道。

      “我初来乍到,家里的种种规矩还不清楚,贸然插手只怕坏事,少不得要母亲受累些时日,等我老成些时,再做安排吧!”万灵素如此上道,这让万氏十分满意,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了,连梁太君都颇为赞赏地看了万灵素一眼,先前听说这孙媳妇在娘家时厉害得很,可如今看来,倒是个识大体、知进退的人。

      阮酥轻轻挑眉,万灵素果然不比阮絮,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自己倒是小瞧了她。

      她无所谓地笑笑,低头吹汤,既然不上当,那就罢了,我就等着看你准备何时出招。

      一家人吃过早饭,阮风亭的几位姨娘便进来请少夫人的安,万灵素也不拿大,起身还礼,还命自己的陪嫁丫鬟金盏将备好的礼物分赠给各人,那些礼物都用锦盒装好,想必里头的内容绝不会寒酸,几个姨娘见万灵素这样的大小姐,却不低看她们这些次一等的主子,比眼睛长在头上的阮絮不知和气多少,也觉得她亲善和蔼,于是都很欢喜。

      梁太君见曹姨娘也来了,便命她将阮渝抱过来瞧瞧。

      万灵素初见尚幼的小叔,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她从金盏手中接过嵌满宝石的长命金锁,含笑递给曹姨娘。

      “一点薄礼,让姨娘见笑。”曹姨娘受宠若惊地道过谢,并亲手给儿子戴上,阮渝却也不抗拒,小胖手抱着金锁就啃,逗得众人开怀大笑。

      阮渝如今也快满周岁了,长得白白胖胖,五官尤其生得好,颇似美丽的曹姨娘,作为阮风亭的老来得子,很受阮风亭母子宠爱,他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奶娘怀中,梁太君伸手逗弄,他便张开嘴咬住她的手指,嘴角挂下一丝口水。

      梁太君非常高兴,拍着他的小【创建和谐家园】道。

      “这孩子乖多了,倒像个笑哈哈的弥勒佛,一团和气!”万氏见梁太君欢喜,连忙赔笑道。

      “是啊!曹姨娘年轻,不会带孩子,听说前些日子渝儿常常夜啼,如今换了奶娘倒好了。”曹姨娘笑着称是,低下头逗弄儿子时,脸上却显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些全没逃过阮酥的眼睛,她两世为人都没有生养过孩子,但也知道小婴孩不会说话之前,常常用哭闹表达需求,她这个弟弟哪次出现都要嚎上几嗓子,今天这样乖巧,倒有些反常,还有曹姨娘的表情,可不太自然啊!她的目光扫过母子两人,最终落在抱着阮渝的奶娘身上,这奶娘看着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的,但万氏安排的人,能信得过吗?那奶娘感受到阮酥的注视,下意识抬起头来,对上阮酥审视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战,迅速低下头去。

      做贼心虚,必然有鬼,阮酥思索片刻,走上前对曹姨娘笑道。

      “也让我抱一抱渝儿,可以么?”碍于万氏,曹姨娘不敢亲近阮酥,但樱树埋蛊一事,阮酥曾顺手救过她一命,她心里其实是感恩的,如今阮酥主动示好,岂有不点头的道理,她连忙亲自从奶娘怀中将阮渝抱过来递给阮酥。

      阮酥接过阮渝,用指尖搔他的下巴假意逗弄,阮渝不扭不动,依旧笑哈哈流着口水,阮酥疑心更甚,掩在袖中的手伸到阮渝腰上掐了几下,阮渝也没有丝毫反应,阮酥干脆狠下心加大力度,用力在他的嫩【创建和谐家园】上扭了一把。

      预想中的大哭大叫还是没有出现,阮酥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她没有说破,不动声色地把孩子还给奶娘,待众人都散了,她才在走廊上悄悄扯住曹姨娘衣袖,低声笑道。

      “有人要谋害渝儿,姨娘竟然毫无察觉?”像被【创建和谐家园】了一下,曹姨娘祥和的脸容刹那扭曲了,她不能置信地回过头望着阮酥,那张美丽的脸冰冷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大小姐是个有手段的聪明人,比男人还厉害十分,曹姨娘听了这话,心口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许多疑问哽在喉咙呼之欲出,阮酥却飞快地将食指竖在唇边。

      “隔墙有耳,今夜三更,到我屋里详谈!”曹姨娘看阮酥的眼神好似溺水求救的人一般,但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隐忍地把话咽了回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半夜,阮酥小睡醒来,知秋掌灯拉开帐子,禀报道。

      “曹姨娘到了。”阮酥点点头,坐起来喝了杯热茶,知秋刚给她披上轻裘,曹姨娘便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不过才一个白天,她罩着个黑披风,两鬓乱糟糟的,眼窝深陷,神色憔悴,显然阮酥白日的话,让她坐立不安。

      她卑微地向阮酥行过礼,因为有了阮渝,她曾春风得意过一些时候,可没得意几天,就吃了万氏许多哑巴亏,在阮风亭和梁太君那里落了个恃宠而骄,没有高低的印象,最近万灵素嫁进家门,她也知道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不知大小姐白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急切地看着阮酥欲寻求答案,岂料对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反而不紧不慢地让知秋给她看座上茶,方才慢悠悠掀起被子踏上绣鞋。

      曹姨娘压着梨花椅坐了,胡乱喝了口茶,一双眼睛盯在阮酥身上,双手紧张地绞着手帕。

      阮酥这才开口。

      “不瞒姨娘,早间在老夫人屋里,我悄悄掐了渝儿一把,他却似不知痛楚般依旧乐哈哈的,姨娘不觉得……渝儿最近,乖巧得有些反常么?”曹姨娘怔了怔,她回屋给阮渝换衣裳时,便发现了他身上的几处淤青,没想到竟然是阮酥下的手,心疼之余,她也知道事态严重,哽咽着将长期以来内心的不安一五一十向阮酥道了出来。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我又怎么会觉察不出来?只是因为渝儿从前常常哭闹,我被夫人不知数落了多少回不会教养,自从换了新奶娘后,这个毛病竟是彻底好了,只是小孩子再怎么乖巧,总是免不了啼哭,像渝儿这般一声不吭的,更令人忧心啊!其实,我也疑心有人作怪,便私下请了大夫来瞧,哪知他们个个都说渝儿健康得很,没有毛病,我便也不敢再声张了,以免查不出缘故,夫人反说我作妖。”阮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冷冷地道。

      “姨娘真是糊涂,你知不知道,渝儿被人下了药,你再拖下去,或许他的人生便要断送掉了。”曹姨娘颜色一瞬雪白,但她依旧不敢相信。

      “下、下药?可是大小姐,我一向很小心的啊!我也知道新来的奶娘是夫人的人,信不过,所以渝儿的衣食起居,全都亲自过手,日日盯着她不敢松懈片刻,她、她不可能有这种机会的!”阮酥嗤笑一声。

      “那么渝儿入口的奶水呢?若是奶娘哺乳之时,把药膏涂在乳上,你也能发现吗?”曹姨娘如梦初醒,猛然起身。

      “你是说……”阮酥眯起眼眸。

      “也许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药草叫蛇藤草,有【创建和谐家园】功效,北魏人将它用在手术中,效果比麻沸散更厉害十倍,当然,这药草涂在身上不会损伤皮肤,可一旦入口,却能破坏人的神智,长期食用,从知觉开始,听觉、嗅觉、味觉、视觉,五感皆会退化殆尽,最终整个人将彻底变成一个傻子。”阮酥前世陪印墨寒出使北魏时,曾亲眼见人因误食了蛇藤草,五感尽失,那情形,便和阮渝一模一样,不知痛楚,只会吃喝拉撒笑……若不是猛然忆起那件事,阮渝这辈子恐怕就要被狠毒的万氏毁掉了。

      茶杯自曹姨娘手中滑脱,重重砸在地上,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眼泪滴落下来,噗通一声便跪在阮酥脚边,抓住她的裙摆。

      “大小姐!求你救救渝儿吧!”阮酥皱眉,知秋将哭哭啼啼的曹姨娘重新扶回椅子上坐好。

      又按阮酥的吩咐,把下午配好的一瓶药水塞进曹姨娘手中。

      “姨娘莫要哭了,这蛇藤草并非无药可解……这瓷瓶中便是解药,你回去后,每日喂渝儿一勺,日子久了总会见效的。”幸而她料定玄洛医术高明,便派人去玄洛那里求得了解蛇藤草的办法,迅速将解药配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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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今夜出来,那奶娘说不定会起疑心,近日不再下手也未可知,姨娘回去之后一定要沉住气,待她再次下手,便一口气拿下押到父亲面前,记住,捉贼要捉赃!绝不能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那么我呢?

      德元公主之事,才过了两三日,宝笙那边也已经有了眉目,她风尘仆仆地给阮酥带回了一份详细的情报,阮酥一页页翻看着,手指在桌上轻扣,不由冷笑连连。

      “看来德元公主送给我的还是一份厚礼呐!既然如此,岂能辜负公主美意,走吧!……也该是时候去看看文锦了……”阮酥下轿,走进玲珑阁时,冬桃和掌柜都迎了出来,阮酥借着看账本为由,将老掌柜支开,只留下冬桃。

      四下无人,阮酥眉眼也柔软了些,知道了冬桃的真实身份后,她是不能再如同之前那般待她了,无论如何她是玄洛的亲妹妹,尽管阮酥不愿承认,但她的态度里不自觉带了几分爱屋及乌。

      “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还是唤你的真名吧!”冬桃抿着唇,虽然有些许别扭,但也算是接受了,决定将心中最大的秘密吐露给阮酥时,她便决定信任眼前这个女子。

      阮酥微微一笑,将宝笙查到的那些信息串联起来,她大概能猜到德元公主和玄洛之间究竟做了些什么交易了。

      “玄澜,为了让德元公主将你放回来,你哥哥可花了不少心思呢!”她没有拥有过兄弟姐妹间的温情,也根本不屑拥有,但却希望玄洛和冬桃之间,不要像她们阮家兄妹这样,视彼此如仇寇,她想让冬桃承玄洛这份情。

      冬桃垂下眸,没有丝毫动容。

      哥哥这个称呼,让她十分不舒服,听起来甚至有些可笑,对于她来说,玄洛不过是个血缘相关的陌生人,她不去憎恨他,已经很不错了。

      “他不过是看在小姐你的份上罢了。”阮酥叹了口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再勉强,转而一笑。

      “文锦呢?怎么不见他。”说起文锦,冬桃心中便忍不住怒气升腾,她夜探青云观,一路顺风顺水,若不是栽在文锦的瞳术手上,哪来这些后话,如今二人共处玲珑阁,简直势同水火,她明白阮酥把那小子放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掌控,但那个当惯了男宠的家伙,根本丝毫没有我为鱼肉的自觉,除了偶尔甜言蜜语哄骗一下前来采买的女客外,整日只是闲游浪荡,冬桃一见他就有气,如今阮酥发问,她没好气地道。

      “那个废人大概是在睡大觉,小姐若要见他,到后院厢房里找便可。”这张清水脸难得带上一丝情绪,阮酥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带着宝笙寻到后院,只见嫩柳春树边,轩窗半掩,阮酥让宝笙守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果见文锦支颐斜靠在塌上,虽然那张肖似玄洛的脸被人皮面具遮住,依旧媚态横生,形状风流。

      察觉到有人靠近,文锦睁开眼睛,见是阮酥,目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不起身,只柔柔地笑了,似乎忘了玄洛的警告,又开始言语放浪。

      “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临幸玲珑阁,莫非是想念文锦了?”阮酥也笑,“每日让人接你回阮府你又不肯,还以为你好端端地在阁中做事,不想竟躲在这里偷懒!”她的话语虽是责备,却没有半分恼色,文锦在青云观中混迹多年,早就练就了一条察言观色的敏锐神经,于是越发放肆。

      “早知道如此这番能引得大小姐前来探望,奴就算躺在床上当废人又有何妨?”“真的?”声音中尤带着笑,然而面色却捉摸不透不见喜怒,文锦顿了一下,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日眼前人也是这幅表情和自己“相商”易容之事,心中警惕,嘴上却依旧欠扁道。

      “奴说过生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的鬼,既然妻主喜欢,那文锦自然悉听尊便。”阮酥嗤笑一声,却没有顺着接下去。

      “可是一个满嘴假话的鬼,我却不怎么想要呢。”文锦笑得妖娆,从榻边小几胆瓶中抽出一支迎春,凑向阮酥。

      “假亦真时真亦假,人生苦短,妻主何必那么较真?”阮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吏部尚书的小女儿凌雪旋,国公府嫡女常行芝,太子府里的侧妃……徐婴子,这些人,都对你情有独钟啊!如果男子也有头衔,文锦你可算做是花魁了吧?”“文锦若是花魁,如今也只属于妻主一人。”他又露出那颠倒众生的笑。

      “况且,太子府侧妃乃是符玉,并非那劳什子徐婴子。”“是吗?”阮酥眨眼,“既然都是相好,那日在我大哥的婚礼上,何必那么见外呢?”闻言,文锦声音霎时变得黯哑低沉,他注视着阮酥,眼神迷离。

      “原来妻主对我这般上心,真是让奴受宠若惊,就不知何时才招文锦……侍寝呢?”此等表情,莫说是放在男人身上,便是换做一个寻常女子,做出来也是别扭尴尬,偏生眼前人虽顶着一张平淡的眼,还是散发出销魂姿态,果真是尤物!可惜,再美不过白骨皮相,红粉骷髅……阮酥心中一笑,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冷呵打破了两人的思绪,阮酥方回头,便看到空中玄影一闪,一个人已破窗而入,只霎那便掠到两人面前,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文锦浑身一震便瞬间不能动作,那勾人的妖媚笑容也古怪地凝在脸上,霎是好笑。

      “不要理他!”似乎知道阮酥接下来的话,玄洛当先便堵住了她提问。

      也不问当事人的意愿,很自然地便拉起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有什么话便当面问我,自己下去找一圈,不嫌累么?”阮酥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自己让宝笙调查他与德元长公主的交易一事。

      “之前不是询问过师兄,但是你又不说……”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玄洛却忽地笑了,这一笑如三月春风,在见识了文锦那番腻味的姿态后,简直清爽至极。

      “怎么?是在担心我?”阮酥收回恍惚的视线,“……总归是因我的事劳你被德元利用,到底……”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唇,玄洛微微低下头,不容眼前人眼神逃开。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四目相对,被如此漂亮的眼睛注视,阮酥心中有些乱了章法,熏然间竟有些陶醉。

      祸水!简直是祸水!阮酥心头乱跳,觉得越发不自在,想移开却又偏生……胶住不动。

      她暗恨自己被美色所惑,看那个始作俑者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眉眼中仿佛还带了一丝捉黠,不由羞怒。

      “你那样看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多看看,免得未来娘子被路边的阿猫阿狗骗去!”声音中带了一丝揶揄,阮酥瞬间红到耳根,料想自己与文锦周旋的一幕已尽数落入他眼。

      “我那是干正事!”话毕,又暗自恼怒,自己何须向他解释,倒显得此地无银似的,再说……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如此一想,阮酥又陷入了纠结,自玄洛对自己表达心意后,她一直在挣扎苦熬。

      她不排斥玄洛,且对他似乎还产生了些许的……男女之情,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能顺其自然与他成亲。

      经历了前世的背叛,阮酥已对那个虚幻的名分仪式彻底绝望……于是乎在得知阮家与印墨寒之间的协议后,还有了种自暴自弃的不闻不问,至少--或者说表面上她想借玄洛的手将此事摆平,然潜意识里何曾不是也期望玄洛有所察觉,进而他们之间的事也当做没有发生,他还是她的师兄,虽然内心有悸动,不过彼此相伴保持距离便很好……注意到她的失神,玄洛还只当她在思索自己与德元的交易之事。

      “符玉的父亲府尚书因纵堕女色,德元便率先向他下了手,他新纳入门的青楼名妓便是德元的人;而文锦之所以认识她,还是因吏部尚书的小女儿凌雪旋,两人在闺中便是好友,凌雪旋霎是贪玩,很容易成为德元的目标;至于常行芝……也大抵如此。

      还好卿卿素来冷面清寡,否则……”“否则什么?”见他皱眉,阮酥好笑,“文锦现在是我的人,他还唤我妻主呢,说起来东篱国真是奇妙,以后一定要去见识见识!”“见识什么?也想学她们广纳夫侍?”听他声音一瞬冷了下来,阮酥有些不自在,决定转换话题。

      “怎么越说越荒唐……话说你漏掉了一个徐婴子。”玄洛眼神落在阮酥脸上,轻轻帮她拂过发梢上的一片紫藤。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她真的是……”玄洛点头,“就因为我查到了徐婴子身份不对,德元唯恐功亏一篑,正巧你身边的人落入她手,便借机让我网开一面,替他们保守秘密。”阮酥当时故意在文锦面前说错徐婴子嫔位,便是有心试探,不想那家伙真是深藏不漏。

      不过之前看到宝笙的线报,还只当这位来自民间的秀女也是文锦的入幕之宾,虽觉得疑惑,却也没有多想,没想到她竟也是德元亲培的暗人。

      “你答应她了?”话刚出口,阮酥只觉得多此一言,若非没有答应,冬桃岂会无损归来?玄洛没有正面回答,眸中却已带了一层光亮。

      “符玉与徐婴子已入主太子府,而凌雪旋、常行芝都是皇子妃的炙热人选,德元确实不可小觑。”“是啊,反正没有影响到师兄的平衡,总归便是好的。”玄洛见她虽神色平常,然而兴致勃勃,恐也在思量什么,便拉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

      “说来说去,竟都是说别人,你就不关心一下自己的事?”阮酥心中一紧,抬起眸子,不禁有些紧张。

      自己的事……难不成他又要旧事重提?“如今印墨寒要与阮相之女结亲的事已传遍了京城,大家都分外关注。”见阮酥表情一瞬僵硬,玄洛探身凑到她耳边。

      “师妹大可放心,只怕陛下下次召见印墨寒,便是要提下嫁公主之事了。”这对前世的狗男女,最终就要走到一起了吗?阮酥冷笑,声音中不由带了一丝狠戾。

      “恶人自有恶人磨,缘也命也,诚不欺人!”玄洛微笑地盯着她的脸,不错过她的任一表情。

      “可是印墨寒偏生对师妹一往情深呢……”阮酥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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