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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阮酥挑眉。
“就在刚才,你表明身份的那一刻,我与太子几无交集,我不信他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单凭一两次照面或者一把断弦琴,便会违抗太后意愿,要娶我这个不吉利的白子。”曹夫子微微一叹。
“小姐很聪明,这也是为什么,太子看中的是你,小姐还是考虑考虑吧!虽然皇上回绝了太子,但以太子的手段和耐心,总会达成所愿的。”阮酥揉着太阳穴,疲惫的叹息。
她此生,发誓再不牵扯进儿女私情,再不与任何一个男子瓜葛,没想到,还是被太子盯上了,注定不得安宁。
“劳烦夫子回禀太子,既然太子看中的是阮酥的能力,那么阮酥愿意作为太子的盟友或是后盾,实在不必采取这种方式,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反而会将阮酥逼至敌营。”这样的回答是曹夫子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原以为,面前这个工于心计的可怕少女,正是为了爬上太子妃位,才铲除异己,对付胞妹,可是她似乎看错了,这少女似乎是真的抗拒成为太子的枕边人,竟然还用逼至敌营威胁,这实在是太过放肆大胆了。
“我懂了,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太子。”“她真这样说?”太子祁念微微张大眼睛,手上的弓箭不由得收了回来,略一思索,他转而向罗虎笑道。
“这个阮酥,看上去柔弱可怜,似乎和任何一家的小姐没有不同,但她却敢公然这样威胁孤,真有意思是不是?”罗虎却没觉得有意思,他深深皱眉。
“殿下,这样猖狂的女人,搞不好就是前朝摄政林皇后第二,恐怕真不宜为妃,您可以利用她,但绝不该动娶她的念头。”太子祁念微微一笑,接过侍从手中绸巾,轻轻擦拭着长弓。
“罗虎,听过那些事,连你也有些紧张了呢!可是罗虎,你别忘了,她再厉害,不过也只是在闺阁之中,而孤,却是要征服这一整片江山,若连区区一个女子都降不住,又如何降住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边塞蛮夷?孤并不会因为她棘手而放弃……”翰林院老待书一退,罗钦的晋升便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接过新官服的那刻,他整个人似乎从一颗瘦弱的狗尾巴草伸展成了一株茂兰,精神焕发,相比之下,阮琦却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奄奄一息。
那夜阮琦彻夜未归,宿在勾栏,喝了许多酒,便骑马直接冲到罗家,撕扯罗钦抢占自己的位置,阮絮出来劝架,却被怒火中烧的阮琦推了一把,晕了过去,大夫请来一看,倒是没什么大碍,却诊出阮絮怀有身孕已经月余。
过门才半月不到,便有一月身孕,这等丑事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耻笑,罗钦赶紧将消息压下,给阮酥写了一封信。
自从靠着阮酥取得官位后,罗钦就十分依赖阮酥,他本无多少才能,在手忙脚乱时立刻想到征求阮酥的意见。
阮酥看过信,唇边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她将信在火上燎了,只让带信人给罗钦传了个口信。
“留下,他日必有大用,让他信我便可。”三天之后,罗钦在巷子边截住了阮酥的轿子,阮酥此时正要去给生母上香,不由略觉心烦。
这个罗钦,做事拖泥带水,黏黏糊糊,必然是对她之前的决定心存疑虑了,阮酥只得下轿,让她没有料到的是,罗钦却不是为此而来的,他带来了一个让阮酥失望的消息。
“大小姐,阮絮的孩子……掉了。”“什么?”阮酥挑眉,罗钦不由有些害怕,他在这个总是微笑的少女眼中,看到了彻骨的寒冷,他连忙解释。
“这并非我所为,你的话,我一向是相信的,虽然知道那并非我的骨肉,但依旧十分小心地看护着她,甚至连我母亲的婢女都让给她了,可是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这孩子本就不该降临,阮絮昨日吃过晚饭,便突然腹痛不止,大夫到时,裙下已经红了一片,说是来不及了……”阮酥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你喂她吃了落胎的食物?”罗钦连忙否认。
“绝对没有!食物我都请大夫一一验过,并无问题,要说她昨日有什么不同,想来想去,便是穿了一身新衣裳,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新衣裳?”罗钦似乎并不在意。
“便是大小姐你身边的宝笙送过来的,说是岳母所赠,你身边的人,自然没有问题,何况是一身衣裳,又不是入口的东西……”阮酥在原地站了片刻,各种念头在她脑中飞快闪过,她没有理会罗钦,而是转身上轿,吩咐。
“回府。”阮酥回到院子时,所有人都很诧异,包括正在修剪花枝的宝笙,尤其是阮酥面无表情地带着冬桃走向她的时候,她的心便一沉到底。
“冬桃,押上宝笙,跟我过来。”冬桃点点头,出手如电袭向宝笙肩窝,却不料宝笙竟自己扑通一下跪在阮酥面前,她的表情很恭顺,也很平静。
“大小姐,我臣服于您,但也请您谅解,我始终是九卿大人手下的人,有些事,不得不做。”阮酥垂眸看着她。
“很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既然知道是谁的意思,那么便请你替我邀他前来一叙。”宝笙依旧平静地点了点头,似乎她背后的人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寻死觅活
入夜,阮酥遣散众人,独自坐在里屋,今夜有风雨,灯烛忽明忽灭,映着阮酥一张清水般冷淡的脸。
一道人影闪身而入,阮酥看也没看,也未曾起身,一只修长手臂穿过她的肩膀,拨亮了蜡烛。
“屋里没有一个人,又这样昏暗,师妹难道不怕么?”阮酥轻声开口。
“怕,但我更怕灯拨得太亮,会映出某些人的真面目。”玄洛轻轻笑起来,旋身与她面对面坐在一起,他凑近些许,微黄的光笼罩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竟有一种月中狐仙的朦胧美感。
“那么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阮酥没有被他的挑逗触动,她只是慢慢开口。
“邀九卿大人来此,我只想确定大家是否志同道合,若不是如此,彼此还是早些分道扬镳的好。”“哦?你要同我分道扬镳。”阮酥没有接话,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想知道,在皇子夺嫡的游戏里,九卿大人究竟站的是哪一位?”玄洛也收起玩笑之色。
“你可以放心,祁澈并不是我所选的人。”阮酥一阵头大,她觉得和眼前这个人交锋真的很累,每一次,她都无法预料他的想法和行动,或者说,她至今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酷吏?奸臣?窃国者?还是……“既然不是,为何要破坏我的计划?”“你的计划,你是指阮絮腹中那个祁澈的孩子么?”不知是不是错觉,阮酥总觉得,谈到那个孩子时,玄洛的声音似乎有些冷。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孩子只要活着,将来会是对付祁澈的筹码。”玄洛冷笑了一下,她分明看见他眼中闪过杀意,让寒意自她足心一直蔓延到背脊。
“利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不觉得自己过于残酷了么?阮酥。”阮酥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残酷?一个惯用各种酷刑逼供的酷吏,竟然说她残酷?这一刻,阮酥再次确定,这个玄洛,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他让她很不安。
“难道你杀了它就不残酷么?”玄洛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就像一柄刀冰冷的薄刃划过她的脸,他的声音又轻又慢。
“阮酥,你要清楚,目前皇城司便是你的靠山,离开我的庇护,你随时可以土崩瓦解,你做错了事,我便会帮你修正,但你没有质疑的权利,明白了么?”阮絮落胎之事传到阮府时,阮府众人神色各异。
万氏不依不饶,认定便是罗钦搞的鬼,当即表示一定要去罗府查清事情始末,好好的一个胎儿怎么说落就落,誓将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可她一个人虚张声势嚷了半天,回头却见梁太君、阮风亭完全无甚反应,不由没了底。
毕竟现在和娘家关系了了,若真要去为罗府闹,一家之主阮风亭不发声,自己也调动不来人马,势单力薄,自然也讨不了便宜。
于是垂泪做软俯低。
“老夫人、老爷,娘家是出嫁女儿的脊梁,絮儿这胎落得蹊跷,咱们一定要为她做主啊,不然以后还不任他家欺负了去?”她抹了抹眼泪。
“絮儿小时候最黏你,做父母的,这个时候袖手旁观,叫人如何心寒?”阮风亭沉吟,想起阮絮幼时承欢膝下的场景也是动容,然而涉及阖府盛衰,却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硬下心来。
“当日絮儿有孕的消息传来时,母亲与老夫俱是要其趁早落了,偏你们母女俩不听告劝,执意留下。
试问,若是那罗钦是琦儿,你可能容忍一个来路不正的野种?”万氏不料阮风亭如此心狠,强辨道。
“罗钦得了阮家这么多好处,不好生地把絮儿供着,他有什么权利处置絮儿腹中的胎儿?”“简直不可理喻!”阮风亭简直不知从何形容,年轻时以为万氏知冷知热,是那朵红袖添香的解语花,不想在大是大非面前,竟是如此拎不清。
“你偏要闹得京城皆知你女儿婚前失贞,又怀了孽种骗婚才安心吗?”万氏语塞,“……他怎么敢?况且……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五皇子的骨肉,他……”“叼妇,还不给我闭嘴!”也不顾母亲在场,阮风亭重拍桌子。
“你以为五皇子就会任你乖乖摆布?事到如今,你若是还想继续闹,老夫唯有休了你!”这已经不是阮风亭第一次提出要休掉她,不过以往多半还只是他二人私下,现在满屋子仆妇下人,特别还当着婆婆梁太君的面,万氏脸色挂不住,更让人失望的是,作为长辈的梁太君非但没有出声呵止,依旧冷眼旁观一声不吭。
万氏心下沉痛异常,知道自己在府里已是失了势,一时茫然,却听阮风亭道。
“你若还想保住这左相夫人的位置,便给我消停消停,否则--你且好自为之!”罗府,阮絮见娘家人听到自己小产,不过派了几个仆妇送来一车子东西,都没个亲人探视,气焰不由灭了大半!这几天她心情不好,怀疑是那罗钦谋了她的孩子,但凡见到罗家人便指天骂地,要给他们好看云云,搞到最后,罗家人一个也不往她屋中走动,唯有陪嫁丫鬟抱琴和稚儿并几个婆子鞍前马后。
可是她现在身体虚弱,看谁都疑神疑鬼,又怀疑稚儿被她画花了脸,会趁机报复自己,便把她遣得远远地去做那粗活重活,稚儿巴不得,欢天喜地去了;这就苦了抱琴,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越发小心翼翼,然而就在阮絮某日无意间听到罗钦与她说话,两人心平气和和睦异常,一下子便触到了阮絮的逆鳞!“贱婢,就想趁我不好,便要爬床,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抱琴在地上长跪不起,“奴婢冤枉,是罗爷向奴婢询问夫人病情,所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阮絮劈头盖脸砸了一药碗,当即便受伤见了血,阮家一干陪嫁奴仆见状,心有余悸,自此更是躲得远远的,能不去阮絮面前晃眼便不去,如此,阮絮身边更发冷清。
本来还想等娘家人来探自己时,狠狠地在母亲面前告上一状,让她帮忙想想办法,现在看到来的都是些说不上话的奴仆,顿时心灰意冷。
“我母亲呢?还有祖母和父亲呢?他们有没有说什么?”都不看阮絮希冀的眼神,老仆一板一眼开口。
“罗夫人小产,梁太君与老爷自是不便前往,却也是挂念夫人的,嘱咐老奴和夫人说,好好养好身子,等一年半载生下孙少爷,他们自会来看您。”只字不提万氏,而听到最后那句,阮絮登时明白过来,自己已然成为了家族的弃子,母亲肯定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一年半载生下孙少爷后就会来看自己,不过就是告诫她安生和罗钦过日子,可是想到洞房花烛当日罗钦那枯败的面容和身躯,阮絮便提不起兴趣来,比起五皇子来,简直……再者,每每罗钦看自己那夹杂厌恶的眼神,恐怕他也不会再进自己房半步了。
第一次,阮絮对未来心生恐慌。
“我要见父亲,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母亲--”老仆不动声色躲过。
“罗夫人小月未出,还是好好把身体养好吧。
话已带到,老奴先走一步。”言毕,自转身离去不提。
阮絮看着木门哐当一下再次砸紧,被布置得光彩耀目的新房也随着光线的隔绝一下恢复了昏暗。
那些漂亮的摆设多半来自她的陪嫁,可惜现在也蒙尘灰黑,如同她,还这么年轻,却已经枯败衰退,闻着身上散发的不雅气味,阮絮眼珠已然不会转动,不过短短数月,她便从云端跌落尘埃,究竟是哪里错了?上天为何会这样待自己?!她从枕下拉出一条披帛,挣扎着身子挂上帐顶横梁,见外面人影一闪,便咬牙套脖进去继而用力踢倒脚蹬。
抱琴正抬着一只药蛊进来,想着左右阮府的人在,自己正好在外面躲躲闲,免得阮絮又找她不痛快,不想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吓得她当即摔掉托盘,晃过神立马扑将上去。
“来人啊,夫人出事了--”阮絮寻死的消息再次传来,万氏自是心如刀绞,可看梁太君母子麻木疲惫的神情已不敢再闹。
“老夫人、老爷,求您了,让妾身去看看絮儿吧。
妾身一辈子只得这一儿一女,万一她再有什么好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妾身还怎么活?”说完呜呜呜地掩面便哭。
阮风亭早已被这个女儿搅得心神不宁,虽然感念万氏一番母女情深,可也深知万氏为人,断不能再让她再去添乱,然他还未说话,梁太君已开口主持大局。
“媳妇你便不要去了,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不如由老身亲自走一趟。”能有母亲出动,那自然再妥当不过,阮风亭正要说好,不料一声清丽的女声冷冷响起。
“此事不妥。”见阮酥收起象牙折扇从座上起身,万氏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脸。
与阮絮的凄惨比起来,眼前人健康娇艳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万般不顺眼!凭什么就是自己女儿倒霉,这个不吉利的白子却这么好?却完全忘记了若不是她的宝贝女儿所害,阮酥和清平还能进宫甄选。
“絮儿婚前失贞,又有孕嫁夫,现在再闹出这样一出,好在并未出大事。
罗家忠厚,从未把事情张扬开来,若是老夫人前去,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咱们仗势欺人,打压警告,万一狗急跳墙抖落出来,岂非前功尽弃?”梁太君与阮风亭果然面露沉思,万氏一看不对。
“既然老夫人不方便,那就由儿媳去吧,做母亲的去看女儿,旁人也不会怎么言语。”“你?”梁太君冷哼一声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看着阮酥那张平静沉稳的脸。
“酥儿难道还有什么主意?”阮酥施了一礼,“大哥身为男子也不方便,若一个不好发生争执反而引人误会。
不如便由孙女去看妹妹吧,姐妹相见,旁人断也做不出什么文章。”“也好……”梁太君拍案决定。
“你好生劝劝你妹妹。”
辞行不育
阮酥才退下,一直一言不发的清平突然上前一步。
“老夫人、阮伯父、阮伯母,清平有一事要禀。”“何事?”梁太君亲切地招呼清平坐到自己身边。
“好孩子,这些天太忙忽略你了,有什么事和老身慢慢说。”清平唇边挤出一个笑,有些难以启齿般抱歉开口。
“其实,今日……我是来向老夫人和诸位长辈辞行的……”此言一出,万氏随即变了脸色!阮府诸女在太子妃甄选名额中全部除名,然则清平身份特殊,前段时间他们忙阮絮的事,便忽略了这事,现在清平突然提出要走,莫非清平并未除名?不过想想其实也合情合理。
梁太君也想到了此事,不由面露愧疚。
“好孩子,是阮家耽误你了,实在……老身真是对不起你祖母啊……”清平目中恻然,心中却是冷笑。
梁太君或许真有那么几分歉意在里面,不过阮风亭夫妇,连阮酥这个亲身女儿都全然不顾,怎么会顾念自己这个外人?而被阮絮那个蠢货耽误,清平自是恨及,不动声色为自己寻找退路,同时又不甘那始作俑者便那样逍遥法外,然则真是恶人自有恶报,看如今阮絮落得这番田地,她这时提出离开阮府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愿。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向阮酥,不料对方也在看她,两人目光在空中相碰,却没有谁先低眸移开。
“不知郡主离开阮府可有什么打算?”阮酥微笑,声音中的关切与不舍真挚异常。
闻言,梁太君等三人也是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关注的,然而阮絮惹事后,阮家人便没有再为其他人筹谋打算,自问是对不住清平的,所以虽然对她的归宿好奇,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现在阮酥开口,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清平踌躇,半晌才有些无奈地轻道。
“……自然还是淮阳王府,虽则……不过就算……婶娘也不会污了我那一份嫁妆。”她说得隐晦之极,而梁太君等人皆是明白过来。
虽然现今的淮阳王夫妇继承了王府,然则因两代淮阳王皆是前前代淮阳王两位平妻王妃所出,可谓泾渭分明,这家产金银等物自然不会混淆,清平这是存了要回王府与叔父、婶娘破釜沉舟、一较高下的意思。
若是此番顺利能成为太子妃嫔,这要回家产一事便水到渠成;不过若是这次不成,其中曲折自是任重道远。
说白了也是逼急了不得不做出的艰难抉择。
前世清平便是没有顺利要回家产,被淮阳王妃几番排挤,艰难了好几年,直到最后五皇子祁澈问鼎高位,这才扬眉吐气。
梁太君脸上歉意更甚。
“是老身对不住你,你且再住几日,等我去安排妥当了再派人送你回去。”清平摇摇头。
“择日不如撞日,其实清平早有辞行之心,只是絮儿的事一直未平,这才不敢来叨扰各位长辈。”梁太君不好再留,于是让冯妈妈亲自去帮忙,自己更是从私库里寻出几样好物送给清平。
清平马车刚驶出阮府,却见另一辆马车已在街边停了许久,见车出来,那车便也驶动,不偏不倚正正拦住了清平的车架。
执砚气不过,正要掀帘开骂,谁料对方也掀起了帘子,露出的正是阮酥那张气定神闲的美艳脸盘。
“原来是阿酥。”清平按下将将发作的执砚,自己探身往前,目中透出一丝冷然。
“不知你拦住我车驾所为何事?”阮酥摇了摇头。
“便是来送送郡主,算起来你我相处也有半年有余,现下却要分别,姐妹一场,自是情难耐。”清平脸上闪过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