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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陪祖母说说话。”说完,亲自从桌上拿了个果子递给她,“这是南方新出的水果,京城还没上市,宫中就有了。”阮酥好笑,当她是小孩子好糊弄吗?梁太君故意让万氏拜见淮阳王妃曾氏,表面存在巴结之意,实际上却是存心让清平留在淮阳王府坐席,毕竟有新王妃曾氏在,定然不会给她出头的机会!而借着这个由头又可以顺便去皇族那边探探风,领着阮絮招摇一圈,可谓一石二鸟。
果然不到盏茶功夫,万氏与阮絮皆是一脸喜色的回来,才落座,万氏已是迫不及待道。
“母亲,絮儿才情已是传遍宫里了,方才淮阳王妃还把这丫头夸了一番呢,说皇后娘娘兴许后面会单独召见!”梁太君闻言亦是大喜,万氏寻机道。
“清平郡主和王妃也是许久未见了,王妃做主便留她下来,说宴散再把人送来。”见梁太君无甚反应,万氏又绕开了话头。
众人正说着话,忽听一声尖利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公主金玉
只见嘉靖帝携皇后穆氏和一个美艳的宫妃走来,众人跪地行了跪拜之礼后,才在皇帝的“平身”声中回到座位。
在一片歌舞声中宫宴也拉开了序幕,宫女们鱼贯而出,有秩序地在各桌边侍候着,整个大厅欢声笑语,气氛和缓而欢快。
阮酥这才佯作欣赏舞姿偷偷往皇族位置看去。
穆皇后位列嘉靖帝左侧,旁边依次是太子和其他皇子,后面还零散地坐着几个宫妃;而与诸位坐在后排的妃嫔不同,先前随嘉靖帝一同来的美艳女子却坐在皇帝右侧。
如此毫无顾忌地与皇后平分秋色,其他人似乎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阮酥正暗自猜测其身份,忽见她旁边一个服饰明艳的少女撒娇一般扑到那女子怀里,待看清那女子的容颜,阮酥霎时捏碎了手中的一块糕点。
七公主--祁金玉。
前世印墨寒弃她求娶的女子,同时也是最后给她致命一击的人!血肉从骨上生生剥离的疼似一下窜到了脑海,阮酥咬牙强咽下喉头涌上的一口腥甜,逼着自己淡然别过视线。
祁金玉,生母陈妃为嘉靖帝四妃之一,陈妃虽未执掌凤印,却深得帝心;传闻皇帝曾在闺中许诺若陈妃诞下皇子,便废后助其上位,而所生皇子也会立为太子。
虽然此言从未证实,可不知怎的竟传到了穆皇后的耳里,这也导致陈妃无论如何深受皇宠却都无法升为贵妃……大概前世陈妃一生无子也和穆皇后脱不了关系,不过因自己扶持五皇子上位斗倒太子……似突然想到什么,阮酥的脸瞬间苍白。
怪不得……原来……原来……袖下的拳越收越紧,指甲插入手心,几欲把皮肉弄破她也没有反应,阮酥只想大笑。
怪不得……怪不得前世印默寒莫名之间便和祁金玉有了苟且,现在想来其实也与祁清平类似,他们之间早就有了来往,只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罢了!陈妃颇得帝宠,娘家的势力也在皇帝的纵容下越来越大,而后皇位之争,五皇子得到了陈家的支持,阮酥当时却未多想,只怪她太相信印墨寒,还为他们能得到这样强大的助力高兴……却不想向来中立的陈家投靠五皇子,除了许下的荣华富贵,作为与陈家结盟的关键--陈妃,抛开家族荣辱及与皇后的宿怨,更多的自然便是为自己唯一女儿祁金玉打算……可惜那时候阮酥只看到最心爱的男人由一颗蒙尘明珠被擦拭干净闪现璀璨光芒,却从未想过印默寒为达目的竟然不惜用自己做筹码。
对自己尚且冷血无情,出卖枕边人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阮酥冷笑,不知怎的,一时间竟有些释然了,阮絮好不容易才从得意中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地想在阮酥面前炫耀,抬眼正撞见她一脸苍白,不由假意关切道。
“大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莫不是又犯病了?”闻言,梁太君眉头一皱。
果真是晦气的白子,每次入宫都犯病,真心是个没有福的!却听万氏已是柔声关怀。
“要不要紧,不如先让人送回府去?”她正愁打发不走这小【创建和谐家园】呢,免得待会皇后召见站着碍眼;赶走了一个清平,她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阮酥的陪衬!万氏这点心眼阮酥如何不懂,她当然不会让她们如愿!于是不等梁太君开口,已是温言道。
“祖母,不用这么麻烦,孙女无恙。”“怎么无恙?不知好歹!让你回去就回去。
别一会在人前又浑身长白毛,我可丢不起那个人!”阮絮最见不得阮酥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免语气凌厉起来。
在她看来,阮酥自梁太君回来后,便处处装乖卖巧,突然变得不好对付了,这还了得!可殊不知这突然提高的嗓音忽引得周围人侧目,眼见其他家女眷纷纷往这边看来,阮絮总算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大姐姐,我也是……”“酥儿,絮儿也是关心则乱,方才淮阳王妃还想多留她一会,可这孩子记挂你一个人落寞,便催着回来了。
你们姐妹两个,真是一个也离不开谁。”还是万氏高明,轻轻松松便把事情掩了去。
阮絮见状拉起阮酥的手,眼巴巴道。
“是啊,大姐姐我也是担心你,方才也是太着急了,说错话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怎么敢生妹妹的气呢?”阮酥微笑,“保不定将来阮氏一门还要倚仗妹妹呢。”见她放低姿态,阮絮说不出的受用,声音不由轻快娇嗔起来。
“当然,若我有那么一日,一定不会亏待姐姐。”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
花园设宴
宫宴方进行到一半,皇后和太子便先退下了。
注意到那边的动静,阮絮便有些坐不住,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后召见,却又担心那不过是淮阳王妃的一句戏言,若是竹篮一场空让别人看笑话那就糟糕了!阮酥也罢了,但是淮阳王妃说那话时,好多府的女眷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流露出的目光都挺艳羡,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梁太君和万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神色不免有些复杂,直到皇后宫中的小太监来请,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听闻不能长辈陪同,梁太君和万氏忙交代道。
“絮儿,一会见着皇后娘娘可要恭敬,祖母平常教导你的你可还记得?”“我家絮儿什么都是最好的,别紧张,像平常一样就好。”阮絮喜得面色发红,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整了整衣襟正要过去,小太监却没有走,对阮酥行了个礼。
“这位可是府上的大小姐?皇后娘娘命奴才也请小姐一叙。”此言一出,梁太君等三人皆是一震!怎么可能,这个不祥的白子居然也是皇后娘娘要见的人?霎那间,阮絮得以被皇后召见的荣光瞬间便少了一半。
几个人各怀心思,皆不明白皇后召见她的目的。
还是万氏脑子转得快。
“莫不是因无为寺……”她话还未说完,梁太君脸色已然冷了下来,她打断媳妇的话。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随即又慈爱的看向阮酥。
“别害怕,陪你妹妹去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是一家人。”阮酥福身道了一个是,阮絮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是教导姐妹扶持,暗地里却是警告阮酥,若和太子赏赐的那把断弦琴相关,定要她以大局为重。
何为大局,自然就是阮絮了。
不过,若是太子真心要计较这等小事,似乎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这样想着,阮酥状似无意地往淮阳王府的座席看了看,众人也顺着她视线一瞟,果然不见清平和清悦的影子。
眼见几人神色莫测,阮酥微笑,眸光一片冰冷。
“如此,酥儿和妹妹便先过去了。”太监把姐妹两人领到宫中御花园才停下脚步。
“两位小姐,皇后娘娘便在里面,您们自行去拜见吧。”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人已悄然告退。
这样把客人随意丢下便消失,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妥,况且还是皇宫内院。
阮酥正思量其中的用意,脚步一时斟酌;斟絮却想也没想便提起裙子跨入高高的门槛。
见阮酥还站在原地,回头便有些不悦。
“大姐姐,你还傻站着不动干嘛?”“咱们这样乱走也不成体统,要不找个宫人,或者再等等后面有没有其他人,一起作伴稳妥些。”尽管只走到御花园门口,那四处悬挂的彩灯、内里灯组发出的绚灿灯光早就迷乱了人的眼。
阮絮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向来又自大,现在玩心一起,梁太君的叮嘱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见阮酥尤没有动作,不耐烦催促。
“既然那人让我们自行进去咱们就去啊,你要是不走,我就走了。”说完,果真便自己进去了。
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阮酥的唇边若有似无地浮出了一丝笑。
阮絮这个性子,没有万氏在旁边提点,迟早也会被自己作死,她还是把精力用在清平、印墨寒、祁金玉身上更值当些。
只是清平……那日在寺中被阮絮冒名顶替后便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为自己正名?正沉吟间,却见前面有两个衣着华贵的宫女朝自己走来。
“可是阮家大小姐。”阮酥忙收起思绪,行了一礼,被告知是皇后派人来迎接的,忙跟两人进去。
以御花园四方暖阁为中心,沿着四下赏景游廊,布置成一处户外宴席处。
数不清的各色彩灯或挂在墙头檐角,或放在树梢枝头,或布置成漫天星一般从空中倒坠,悬而不落……而拐角、山石上也布置得极为精巧,衬着宫中花匠精心培育的奇花异草,完全是三步一景,让人眼睛根本不够看。
阮酥恍惚,眼前的浮华盛景和前世种种重叠开来,内心也是一触。
陈家二女
与猜测的没错,穆皇后此次召见的除了阮家姐妹外,还有其他诸名贵女,清一色均是未出阁的打扮。
见阮酥被宫人引到身边落座,阮絮还未从万众瞩目的失落中走出来,她本以为自己是那唯一,现在变成其一……于是干脆把气发在阮酥身上。
低声呵斥。
“大姐姐也太没规矩了,皇后娘娘都让我们自行进去了,结果你好大的架子,还让娘娘亲自派人去接。”阮酥只作不闻,没有说话,阮絮还欲说些什么,忽听上首皇后已然开口。
“前头宴席实在吵得慌,让诸府姑娘陪本宫坐坐,咱们大家在这摆个小宴自己乐一乐。”话音刚落,在座少女已是明了。
宫中乐伶皆在前端宴席献艺,皇后私下召见她们,自然是有心看各人的本事了,当然她们也都是有备而来。
当先便有一人开口,却是陈妃。
“只在这吃点心赏灯也怪无趣的,不如让诸位小姐们展示下才艺,若谁能博得头筹;姐姐也别小气,快拿点宝贝当彩头!”穆皇后轻笑,“本宫倒是愿意,不过也要问问姑娘们的想法。”“那还用说?”陈妃笑得娇俏,“臣妾看太子在那边也站了好半天了,来人,还不快把太子殿下请过来。”旁边的宫人唱了个诺,少女们的表情也一下子精彩起来,有几个忍不住还顺着那个方向张望,待意识到不妥,又红着脸垂下了头。
有了前面的铺垫,接下来的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皇后命人取出一柄镶着红宝石的金如意做彩头,而陈妃也大方,从手上褪下一只鎏金缠丝的镯子放到托盘上。
“东西没有姐姐的好,不过本宫也不能空着手来啊。”当即座中便有少女自告奋勇献艺,有舞有琴,恨不得十八般武艺全部展示个干净。
眼见台上太子的目光似已被正表演箜篌的白蕊吸引住,阮絮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只恨方才自己动作都太慢,居然抢不过她们!不过没想到白蕊这小【创建和谐家园】到留了这么一手,这箜篌一出,倒比前面寻常的琴筝新鲜了不少,却是拨了个新意!一曲作罢,阮絮正要从座上站起,却又有一双少女抢在了她前面。
“臣女陈碧鸳,臣女陈碧鸯见过皇后娘娘、陈妃娘娘,太子殿下。”两人平身后,众人才发现这她们衣饰穿戴皆是一模一样,再打眼一看,竟是一对双生子。
两人都生得姿容无双,若是其一放在一众少女中却也常常,然而两名绝色少女站在一块,便颜色不同了!穆皇后看向陈妃,“她们可就是妹妹娘家那一双侄女?”陈妃笑道。
“正是家兄的一对双生嫡女,平常在家里被惯得一身顽劣,现在来宫中却也……”她顿了顿,对台下的两个少女斥道。
“还不回去好生坐着,拿不出好手艺,丢了脸看你们怎么下台。”两个少女却也不动,七公主顺势靠到母亲怀里。
“母妃,就让她们试试嘛,金玉也好久没见两位表姐了。”话虽对陈妃说,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
慕皇后素来不喜欢陈妃,对这个没有规矩的七公主自然没有好感,可饶是如此,脸上还是盈满笑意温言道。
“金玉说的是,再者大家在一块无非就图个一乐。
妹妹在宫中也是色艺双绝的,想必娘家的侄女也是极好的,就让我们开开眼吧。”陈妃说了句不敢,不动声色地把眸中的那点冷厉压了下去,便招呼双生子下去准备。
少女们俱是心思各异。
表面上一团和气,短短几句话便暗藏锋芒,皇宫果然和别处不同,然纵是如此,也没有影响众女对深宫的向往,更何况未来的储君还是那样美好的一个人物……
屏风作画
不过片刻,陈家二女便出现在台上,皆换上绯色的翩跹舞衣,一人提了一只八角宫灯。
原来也是献舞,不过稍微点题讨巧罢了。
众人也不以为意,可下一秒乐声响起时,左右两边的随侍便缓缓抬上了两具空白屏风,在场人还没有回过味来,陈家姐妹已移到屏风后,只留一只剪影显在人前。
两人默契极好,时而融为一人,时而分开对影,时而又交叠成趣。
加之屏风隔出的雾里看花朦胧效果,一时间竟说不出的妙曼与神秘!就连皇后也看得津津有味,始终漫不经心的太子祁念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已被吸引。
大家正看得专注,白色屏风上忽得出现一团墨点,众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沉住呼吸继续看,只见另一面屏风上也出现了一团墨点,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第四点……一一出现。
虽整个画面还未成型,阮絮神色已然剧变。
屏风作画配之天衣无缝的舞蹈,显然今夜的头筹已见分晓!可是,这怎么行?!虽知技不如人,但她还是不甘心,非常地不甘心!!!阮酥把一切都瞧在眼里,轻声道。
“她们始终是两个人,就算赢了也无甚奇怪。”闻言,阮絮猛地侧眸,狠狠地瞪了阮酥一眼。
“我不会输给她们的!”阮酥只做不答,目光重新回到台上。
乐声停歇,陈家姐妹从屏风后莲步移开,走到前面。
宫侍把屏风拉开放成一排,众人才看清原来两具屏风合在一起正是一副国色牡丹图。
墨色牡丹斑驳叠翠,在每一屏上各占部分,合在一起才能看全;其中一屏独点着一个花苞,正是将开未开的摸样;而另外一屏遥遥相对的,却是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
两厢一看,构图才能完整,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非常好!”穆皇后也不吝赞美,“看来今夜的彩头便是你们姐妹了。”陈妃也掩不住得意,眉飞色舞道。
“雕虫小技罢了,约莫席间还有害臊没有显露的呢,别现出高手夺了彩头又回去哭鼻子。”皇后也笑,她环顾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