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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重生之名门毒秀-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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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如何,与阮酥有婚约的还是印某,九卿大人纵是心有不甘,印某也没办法。”这般嚣张无状,全天下怕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玄洛收掌捏碎了手中的杯盏,声音也带了一丝狠戾。

      “你要如何才能解除婚约?”印墨寒满面恨意,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吐出这几个字。

      “婚约我不会解除!她此生--注定只是印家妇!”“你--”玄洛纵身而起,一把拎起印墨寒的衣襟,饶是擅长骑射,可是面对武功高强的玄洛,印墨寒还是败下阵来,只片刻便被他逼到墙角。

      “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解除婚约!”印墨寒冷笑,目光异常坚定。

      玄洛的声音也发寒。

      “印尚书是否忘了此前的牢狱之灾?““便是阮风亭那老匹夫的陷害和栽赃吗?有道是邪不胜正,便是九卿玄洛,印某也会奉陪到底!”“好一个奉陪到底!”见印墨寒这般软硬不吃,玄洛也失去耐心。

      “你是在和我宣战吗?不过酥儿不是筹码,她的心从不属于你,我自然也不会任由她再落于你手!”

      重新布局

      祁金珠的话让阮酥顿觉意外,她下意识摇头。

      “不可能!金珠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祁金珠紧抿双唇,将她拉至隐蔽的花荫之下,从袖中抽出一张揉得发皱的纸递给阮酥。

      “那夜玲珑阁夜会,段郎的亲随洪策便一直在玲珑阁下等他,目睹他被玄洛的人押上马车,从此就没有回过府,这个洪策也有点手段,辗转打听到段郎一直被关押在皇城司密室之中,那个密室据说是用来审问极其要紧的重犯的,洪策着急,这才想办法将消息递进宫中给我!”阮酥飞快地扫过那张纸条,对上头有些颠三倒四的言语心存怀疑,皱眉道。

      “你如何能确定这是洪策亲笔所写?”祁金珠着急地道。

      “洪策从小和段郎一起长大,我幼时跟着段先生念书,大家关系极好,故而还商定了一些暗号,不可能有别人知道,这张纸的内容,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写的,绝对不会有假!”阮酥沉默了,联想玄洛的前后行为,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千算万算,她却唯独对玄洛没有防备,现在看来,玄洛毫无疑问是在破坏祁金珠的逃亡计划了。

      “阿酥,我从不质疑你,可是说句实话,那个玄洛我是不相信的,这些年他在朝中的行事你也看见了,根本不是什么良善君子所为!他岂会冒险做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我看这次……咱们恐怕是所托非人,若是真的走不了,我也认命了,可我担心的是,他会对段郎不利,以此绝了我的念想……”想到生死未卜的段明润,祁金珠再也忍不住泪落如雨,阮酥看着她绝望的脸庞,慢慢捏紧了那张纸条,思索良久方抬头道。

      “金珠,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就算是师兄也不能阻止!只是……恐怕我们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但我这个法子比诈死逃走更为险峻,不知你能否做到?”祁金珠听说她有办法,急切地点头。

      “无论多么凶险,只要能和段郎远走高飞,我一定会努力去做!你说吧!”阮酥闻言,靠近她附耳低语一阵,只见祁金珠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惶恐,她退了一步,犹豫道。

      “这……一定要这样做吗?我是想走,但却不想牵连无辜的人。”阮酥冷笑一声。

      “他算什么无辜的人?金珠你相信我,我所说的,绝非子虚乌有,半分没有冤枉好人,你照我说的去做,才能保证你走之后,你身边的人都能全身而退!”是夜,玲珑阁雅间内,冬桃和文锦两人相对而坐,阮酥从宫中传出消息,让他们今夜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此处等候,文锦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磕着瓜子,虽然戴着人皮面具,然则那些浑然天成风姿气度却难以遮掩,十分魅惑,而对面的冬桃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漠然地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她的宝剑。

      即便在德元公主座下,文锦的相貌和媚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不需刻意勾引,就有无数女子主动撞进他的网中来,可偏偏冬桃这甚至算不上漂亮的冷面丫头,却把他视作飞蝇一般无视,这让文锦气不打一处来,他心生逗弄之意,故意将剥下的瓜子壳打在冬桃的裙摆上,见她冷冷的目光瞥过来,他弯了眼角,笑得妩媚。

      “呆子!怎么如此无趣?放着满室的春光不看,却只会那目光放在那把破剑上么?”说着,他身子一侧,肩头的锦缎滑落大半,雪白的胸膛若隐若现,冬桃面无表情地拂掉裙摆上的瓜子壳。

      “身为男子搔首弄姿,不知羞耻!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文锦怒上心来,他猛地起身走向冬桃,冬桃也毫不示弱地握住剑柄站了起来,两人正要动手,木门却突然开了,阮酥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冷眼扫过二人。

      “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见她面目冷肃,冬桃知道必有正事,主动放下了剑,而文锦,天生就对这个颇有手段的“妻主”怀着几分畏惧,也便住了手,笑吟吟上来就要挽阮酥胳膊撒娇。

      “妻主来得好慢啊!文锦实在无聊,打算和这臭丫头切磋一下而已。”阮酥一挥袖子,将文锦甩脱,她皱眉道。

      “你这些勾人的手段,还是留着用在别人身上吧!之前你说过,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会绝对效忠于我,现在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你能办到吗?”见阮酥今日不苟言笑,文锦便也不再插科打诨,正色道。

      “之前妻主替文锦求药,文锦这条命便是妻主的了,妻主有事尽管吩咐,文锦一定竭尽全力去办。”阮酥点头。

      “既然如此,我问你,你的瞳术,对男人管用吗?”文锦一愣,忽然暧昧地笑了笑。

      “自然了,德元公主的情报网里,除了那些千金贵妇,也不乏有些爱好特殊的朝臣贵馈,就算是正常男人,惑他一时也不是难事……”冬桃闻言,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阮酥却大为满意。

      “很好,那么依靠瞳术,你进皇城司救出一个人的可行性有几成?”这个问题却让文锦有些意外了,他是吃过玄洛的亏的,在德元公主身边时,也没少接触过皇城司的人,那些人个个身怀绝技,别说玄洛,就是他左右的颉英和皓芳,他也不是对手。

      “只有三成……妻主,你也知道,那些绣衣使可算不得男人,我不大有把握,若瞳术无效,交起手来,我或许会折在他们手上。”见阮酥大为失望,文锦沉默了一下,道。

      “不过我愿意一试,就算报答妻主相救之恩,只是如果我此去回不来……”“我随他一起去。”文锦惊讶地回头看着冬桃,神色有些复杂,冬桃却漠然地白了他一眼,对阮酥道。

      “这小子身手还不如我,他有三分把握,我便有五分,加在一起算八分,机会总是大些,而且若是他死在里头,我也好收尸回来给小姐一个交代。”“喂,你!”阮酥拦住青筋暴起的文锦,对冬桃笑道。

      “冬桃,此次我要让你从玄洛手上救人,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再怎么没有好感,始终是血脉相承的兄妹吧!若是她的目的是想害她哥哥呢?冬桃毫不犹豫地摇头。

      “我相信小姐。”同一天夜里,白秋婉披衣在月下祈福,在祁念的悉心呵护下,她已渐渐从丧子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横竖来日方长,有祁念的宠爱,孩子迟早还有再有。

      她刚刚起身,看了看时辰,祁念差不多要从议事厅回来了,自她小产之后,祁念便不再掩饰对她的独宠,夜夜宿在她的住处,两人便如寻常夫妻一般恩爱温馨,此时白秋婉洗了手,正要到小厨房为祁念做一碗他最爱的莲藕马蹄粥,她的亲信紫玉疾步走了过来,将一封信交给她。

      “良媛,这是阮小姐托人送来的,说是要紧事,请你务必帮忙。”白秋婉听闻,连忙回屋,拔下钗子裁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信纸来,白纸上,只有寥寥数字,白秋婉想了半日,仍旧不明所以,但阮酥求她办的事,她总是义无反顾的。

      “太子殿下到了!”听见门外的通传声,白秋婉迅速将那信纸在灯上燎了,回身走出厅堂,要替祁念解冠宽衣,祁念却托起她的脸庞,仔细端详了片刻,皱眉道。

      “怎么脸色还是不好,看来那凝血膏也没什么效,等明日孤再命人重新去寻良药!”白秋婉回握住他的手,目光温柔中带着一丝娇嗔。

      “这天下最好的药,都被殿下搜罗在府中了,哪里还有什么良药?臣妾也并不是脸色不好,只是这些日子有些闷得慌了……”祁念沉吟,白秋婉心思单纯,即便有心去结交祁清平、符玉、徐婴子等人,他也因为担心她被人算计,故而吩咐她远着府中姬妾,却没有想过,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被关在这一方天地里,也是会闷烦寂寞的。

      “臣妾有些想念阿酥,后日晚上便是民间的放灯节,不知殿下能否借此机会请阿酥来府中坐坐?”白秋婉这个请求毫不过分,虽然祁念不是太喜欢单纯的白秋婉和狡猾的阮酥来往,但见她一脸期许,他也不忍拒绝,他伸手抱住白秋婉。

      “这有何难呢?正是巧了,符玉也和孤说了放灯节欲请琼琚郡主之事,既然你想阮酥了,孤明日便让符玉进宫,顺便把她也请来。”“谢谢殿下,只是……”白秋婉将头靠在祁念肩膀上,有些迟疑地道。

      “越过几位公主,单请阿酥和郡主,似乎有些不妥,不如也顺道请几位公主过来?大家热热闹闹的赏灯不是更好?”祁念点头,白秋婉的无心之言,却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和阮酥始终有旧,来往过密也不大好。

      “说得是,那便都请来吧!”

      灯夜私奔

      第三日傍晚,五皇子府的马车匆匆进了崇灵门,祁澈快步行上阶梯走进太和殿,嘉靖帝身边的内侍曹福早在厅外候着,祁澈一见他便问。

      “父皇突然召本王进宫所谓何事?”曹福平时没少拿祁澈的好处,时常替他通风报信,祁澈一问,他连忙摆手低声道。

      “今日二公主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到陛下面前说了殿下许多不是,殿下进去可得小心!”祁澈脸色十分难看,二皇姐一向是个事不干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人,怎么会突然与他作起对来?他在殿外调整了一下心绪,方走了进去。

      太和殿里,嘉靖帝坐在龙椅上,旁边站着祁金珠,祁澈行过大礼刚起身,嘉靖帝也不赐坐,当头便满面阴沉地问道。

      “澈儿,你那王妃缠绵病榻多时了,听说你到处请医问药,日日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怎么也不见好吗?”祁澈连忙叹了口气,满怀伤心地答道。

      “实在是顽疾恶崮,多少名医也没有法子,所谓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儿臣只能用人参补药等物替她吊着,只求多熬一日是一日吧!”嘉靖帝一拍案桌,怒道。

      “当真是恶疾?可你皇姐怎么听说是你厌弃凌雪旋,有了再娶的打算,故而对她下毒,才导致了今日她卧床不起的局面!”祁澈面色大变,又惊又怒地看着祁金珠道。

      “儿臣一向与王妃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怎么可能下毒害她!二皇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子虚乌有的谗言?”若不是阮酥告知,祁金珠也绝不相信祁澈会做这样歹毒的事,虽不知阮酥是如何得知的,但她相信阮酥绝不会骗她,她起身走到祁澈身边,看着他的眼睛道。

      “这并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谗言,而是五王妃身边一位亲信见她奄奄一息,为救她的命找到了本宫,向本宫痛斥你的恶行,她还说她手上握有你下毒的证据,五弟,与其在此狡辩,你不如主动向父皇请罪,立马给五王妃服下解药,否则父皇也不会轻饶你的!”祁澈心头大震,却不由怀疑,亲信?凌雪旋自从嫁进王府,就被他全程监视,身边的人全都是他安排的,哪有什么亲信?祁金珠分明就是在虚张声势,他虽然急怒攻心,但凭这一点,却能够保持镇定。

      “皇姐既然一口咬定是儿臣所为,那儿臣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不如就请皇姐把这所谓的‘亲信’请上来,大家当面对质,也好还儿臣一个清白!”祁金珠微微一笑。

      “这是自然,只是今日乃放灯节,还是不要坏了父皇的兴致,加之本宫也已经答应了太子哥哥的邀约,要前往太子府赏灯,五弟若是当真问心无愧,明日清晨,咱们再到太和殿说个清楚。”毕竟做贼心虚,祁澈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见祁金珠肯延迟一天,自然应允,他出了皇宫,直奔印府,把此事一字不漏地对印墨寒说了,末了愤愤道。

      “我一向觉得二皇姐不是威胁,谁能料到她竟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印墨寒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殿下错了,二公主确非池中之物,她今日这一出,自是背后有人教唆的……你也知道,自阮酥进宫之后,她和二公主便走得很近,促成七公主和亲之事,难说也有为二公主解围的目的。”祁澈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果然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阮酥!她定然是因陈妃娘娘欲溺死她一事气疯了,竟攀咬到本王身上!”印墨寒手中茶盖一紧,心跳不自觉得漏了一拍。

      “陈妃对她出手了?殿下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我?”祁澈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赔笑道。

      “墨寒别恼,本王也是怕你对那丫头余情未了,所以才……”印墨寒将茶碗放在桌上,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道。

      “殿下多虑了,如今我对她,只余下恨而已……”每年初秋,民间为了祈求风调雨顺,秋收时能够粮草满仓,都会举办放灯节祈福,这一天里,夜幕刚至,街道上便开始熙熙嚷嚷,人头攒动,珠帘翠幕,六街三闹,绽水晶云母。

      几辆华车自大街驶过,侍卫护行,一看便知是皇族贵馈出行看灯,百姓们都好奇地围在两旁,驻足观看。

      祁金珠坐在八宝香车里,整个人紧张得微微发抖。

      “阿酥,段郎那边,真的没问题吗?”阮酥沉吟道。

      “今夜过节,皇上和太后都要去城楼上赏灯,玄洛必然得随侍左右,皇城司那边也会将大部分人手调遣过去保护,这样冬桃他们的营救便多了一分把握,如果他们成功将段小郎带出,会放信号弹,我便送你到城外与他会合。”祁金珠掀开车帘,看着周遭戒备森严的守卫,忧心忡忡。

      “可是这么多侍卫,我们怎么脱身?”阮酥从容而笑,轻轻摇扇。

      “脱身不难,稍安勿躁吧!”皇城司衙门前。

      两株苍天榕树随风窸窣响动,在这初秋微凉的天气里,越发显得鬼气森森,冬桃和文锦均身着夜行衣,躲在榕树之上探看,如阮酥所料,放灯节之夜,皇城司的人手确实调派了三分之二到皇宫去,加之玄洛不在,戒备比平时松懈了不少。

      冬桃欲从正门潜入,却被文锦一把拽住,他拉着她绕到一处墙根,拨开杂草,露出半个被野狗刨出来的洞穴,得意地道。

      “这个地方乃是上次我受公主之命到皇城司附近探查时发现的,钻过去便是密室后门,连玄洛都不知道!”冬桃始终是个有风骨的女侠,见这个狗洞,自然无比嫌恶,硬着膝盖不肯钻,文锦拐了她一下,自己矮腰钻了过去,眨眼对她笑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与其去正门送死,不如委屈一下,何况……我可还有点舍不得你死呢!”冬桃微愣,冷哼了声,还是学着他矮身钻了过去。

      狗洞后头果然是密室后门,两人运起轻功越上高窗,借着月光,一眼望见被绑在刑具上的段明润,他此时身上脸上到处是血,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牢房外,两个绣衣使执刀而立,浑身上下无懈可击。

      两人对望一眼,文锦低声对冬桃道。

      “悄悄潜入是不可能的,我先去引开他们,你想办法把那姓段的弄出来,我们去马车那里会合!”正要跃身而下,冬桃却抓住了他的衣袖,文锦抬眼看她时又猛地放开了手,她迟疑地道。

      “你……自己小心。”文锦嘴角一弯,笑容明亮,却不同于往日的魅惑,他拍拍冬桃的肩膀,无声飘下高窗,冬桃在窗上蹲了片刻,果然便见牢房外的两个绣衣使突然拔刀跑了出去,一时火光攒动,有人高喊“刺客夜袭!往北围堵!”冬桃趁机从怀中掏出化铁水,撒在铁窗之上,待那粉末腐蚀了窗栏,便毫不犹豫挥剑一砍,破窗而入。

      冬桃背起半昏迷的段明润,带着他从狗洞钻出,运起轻功一路赶往汇合处,将段明润在马车上安置好,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文锦归来。

      冬桃低头看看手中的信号弹,若此时放出,便意味着她必须飞快赶往城外接应阮酥,但文锦……话说,他该不会是落在绣衣使手上了吧?冬桃只觉心中一寒,她犹豫了一下,重新把信号弹塞回腰间,握紧长剑正准备重回皇城司,却见一道人影踉跄行来,认出是文锦,冬桃连忙疾步上前将他扶上马车,放出信号弹,方驾车狂奔。

      文锦半日没有动静,冬桃下意识一摸他身上,只觉手中湿冷,血腥味弥漫开来,他的体温也似渐渐在变冷,她竟不由颤抖,一手持缰,一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文锦!你、你还活着吗?”许久,文锦动了动,将头靠在冬桃怀中,气若游丝地道。

      “没死……我遇见了玄洛身边那个叫颉英的家伙,差点死在他手上……不过他也小看了我,我这才得以逃脱……”冬桃高悬的心方才放下,咽下一口唾沫,文锦突然回握住冬桃的手,柔声道。

      “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呢?你的真名叫什么……能告诉我么?”冬桃脑子嗡地一声,懵了片刻,方低声道。

      “玄澜,我叫玄澜。”赏灯会过得异常平静,一干人虽各自心怀鬼胎,表面却是其乐融融,见白秋婉高兴,祁念便也甚是欣慰,只是直至送走阮酥等人,白秋婉也还未明白过来,阮酥让自己撺掇祁念邀请众人所图何事。

      太子的府宴虽然结束了,但大街上的热闹却丝毫没有退却,灯潮、人潮,竟比来时更加汹涌,侍卫一时难以开路,迫不得已在大街当中停滞片刻,将人手调到队伍前头去驱赶民众,也就是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飞出几名布衣百姓,手持长刀,直取祁金珠的马车,来势凶猛,驾车的侍卫一时傻了眼,还不及反应,阮酥便掀开帘子,大声提醒。

      “快往旁边的小巷跑!”寡不敌众,远处的侍卫又被人群堵住,一时过不来解救,除了逃跑确实也没别的法子了,那侍卫当机立断,一拽缰绳,取道小巷,奈何那些刺客穷追不舍,竟还蹿出几名骑士,一路逼赶,侍卫高度紧张,只得听着阮酥指挥,没头苍蝇一般乱窜,毕竟马车里坐得可是金枝玉叶。

      等那驾车侍卫回过神来时,马车已经远离热闹的街道,逼近山崖了,侍卫急忙勒马,正想回头看看后方,只觉额头一痛昏死过去,打中他的乃是一柄剑鞘,出手的人飞身上前,将剑身收回鞘中,回身一掌便止住了疾奔的马匹。

      阮酥掀开车帘,见是名高瘦的汉子,相貌凶恶,留着络腮胡子,方才追赶他们的几人也陆续聚过来,皆是一脸的江湖豪气,阮酥让祁金珠留在车中,自己慢慢下了马车,走到几人面前,欠身一福。

      “今夜多得诸位相助,虽不知几位大侠高名大姓,阮酥先在此谢过!”那为首的高瘦汉子抱剑笑了一下。

      “我叫莫桑,和这几位兄弟都是玄澜的朋友,想必你就是那个阮大小姐吧?看着弱不禁风,倒是好胆识。”他好奇地打量着阮酥,这个浑身香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闺秀,竟然能把他的结拜义妹玄澜收于麾下,这让他十分震惊。

      “过奖。”阮酥笑了一下。

      “还要劳烦几位,帮我把马车推下山崖……”

      公主遇刺

      城郊的山道之上,冬桃取出马车里的纱布药酒,替昏迷过去的文锦和段明润先后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一切,她亦是是疲惫不堪,文锦靠在车壁上,睡梦中犹自蹙眉喃喃道。

      “什么破地方,硌得慌……”冬桃犹豫了一下,扶着文锦躺下,让他的脑袋枕在她腿上,她低头看着文锦的面容微微出神,美人在骨不在皮,饶是被面具覆盖,却也能看出是极其出色的轮廓,就是肖似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玄洛这一点,令人生厌……风吹草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冬桃抬头,一眼便看见骑在马上的阮酥,面上猛地一红,飞快将文锦的脑袋搬开,跳下车来。

      几匹快马停驻在马车前,阮酥赞赏地看着冬桃,笑意盎然。

      “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做到的!”她的目光落在外在马车座上的文锦身上,见他面色如纸,胸前的纱布有血迹溢出,皱眉道。

      “文锦受伤了?唉,这一次,倒真是难为他了,回去你好好照顾他。”同来的祁金珠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不见段明润,焦急地拉住冬桃问。

      “段郎呢?”冬桃朝马车里看了一眼,祁金珠连忙拉开车帘,段明润躺在里头,衣无整处,不仅身上多处可怖的伤痕,十个手指头也肿涨得厉害,一看便是遭受了酷刑折磨。

      祁金珠吓了一跳,身子虚晃险些站立不住,她颤抖地摸上段明润的脖颈,感受他平稳的脉搏跳动,方才落下泪来。

      阮酥看到这一幕,也是又惊又疑,这都是玄洛干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即便真的不打算成全祁金珠,也不该如此折磨段明润!他难道真想用酷刑逼段明润放弃?兵贵神速,不及多想,阮酥回头便对冬桃道。

      “公主从未离开过皇宫,段小郎如今又昏迷着,能否请你的这几位朋友护送他们一段?”阮酥开口,冬桃毫不犹豫地转身向莫桑抱拳道。

      “莫大哥,有劳!”莫桑闯荡江湖多年,胆大妄为,不畏权贵,没什么事不敢做,纵然隐约知道了祁金珠的身份,他依旧豪气干云一口答应。

      “玄澜,人交给我,有我在,保证将他们平安送离京城!”夜晚的山峦间,一抹月光轻轻铺在地上,露水混合着夜风的味道,让人心脾清透,祁金珠望着前路茫茫,虽依旧带有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破出樊笼的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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