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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太过分了!只是试上一试,怎能就胡乱把人关进大牢?!”玄洛执茶盏的手一顿,他笑着把手中的器皿放回桌面。
“不付出代价,怎能看【创建和谐家园】心?为兄这也是为二公主着想。”话虽如此,可天知道在面对玄洛的重重逼问下,阮酥是多么担心段明润会放弃,饶是有前生的结局参照,阮酥还是没有底气,幸亏……见对面人神色松动了下来,玄洛借势把阮酥往怀中一带。
“这段明润是个硬骨头,怎么样,二公主满意不满意?”一提起这个,阮酥就来气,咬牙道。
“若是我被人关押大牢,师兄你满意不满意?”“若是那样,我便去劫狱,顶多抓住和你一起关押几天,说起来也别有一番乐趣。”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竟轻笑出声。
阮酥简直无法理解眼前人的脑回路,曲指报复一般地在他肩上用力叩了几下,无力道。
“师兄这般自作主张,阮酥又要前功尽弃了。”“前功尽弃?”玄洛收起笑意,“说说看,你原本打算怎么做?”“只要段明润通过了这个试炼,我自然会想尽办法帮助他们二人离京。”“离京?”玄洛收敛神色,“怎么离京?堂堂公主突然失踪,你如何向太后、皇上甚至良妃交代?”“这些我当然有考量……”虽然泄气,然而阮酥依旧坚持。
“虽然我也想让段明润与金珠光明正大,获得太后与皇上的首肯赐婚,可是光凭段明润不愿出仕这一条,必不会被太后所喜;况且又因金珠之前还与他的兄长定过婚……皇家重礼,果真是难上加难……”看她疲惫,玄洛帮她揉着额角。
“你别忘了祁金玉是如何攀上印墨寒的?”明白玄洛所说的是借孕强嫁一事,阮酥睁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别说金珠不会答应,她也不会答应!其实她原打算送金珠与段明润远走高飞,若实在不行……不过玄洛定然不会赞同,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为好。
“不过段小公子一直求见太后,难道会有什么隐情?”玄洛也皱眉。
“这事我也奇怪,实在想不出他与太后之间会有什么筹码……不过,若是他坚持,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阮酥点头,“我先想想……几位公主的婚事迫在眉睫,这事不能再拖。”玄洛见她走神,吃醋一般上前噙住她的唇,轻轻一咬。
“整天关心别人的事,那我们的呢?”阮酥心中一跳,波波涟漪随着唇齿的交融在心底荡开。
其实看着金珠与段明润两情相悦,她也格外高兴,很多时候,观人视己,联系到玄洛和自己,脸上无意识间都会浮上笑……“过来这边。”玄洛执起她的手,走到屋角,阮酥这才发现那里竟有一只大箱子,在玄洛的示意下,她打开了箱盖,一眼望去,只觉心如擂鼓,种种情绪奔流而上,让人实在难以描述……大红绸缎上流光溢彩,上面用各色丝线绣了凤凰、牡丹等吉祥纹饰,并点缀了宝石、珍珠、金线等物事,层层叠叠,连肚兜都没有落下,竟是一整套的嫁衣。
阮酥大为震撼,更多却是浓浓的感动,目中水光涌动,“师兄……”“喜不喜欢?”玄洛从身后环住她,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神柔软。
“嫁衣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咱们之间还差一场婚礼。”
车顶蘋花
绮罗红缎,金线银丝,玉石【创建和谐家园】片片,阮酥手指抚过那流光溢彩的嫁衣,惊喜的同时,又有一丝不安。
虽然太后终于对这桩婚事松口,且印墨寒现在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两人接触婚姻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她总感觉,此事不会如此顺逐。
回宫的马车上,祁金珠显得非常焦虑,阮酥设计段明润一事,她是极其反对的,她一向相信段明润是光明磊落之人,这样是考验实在有负两人之间的信任,但阮酥却不以为然地道“金珠你对世间男子了解得太少,这次便听我的吧,只有段小郎过了这一关,我才能放心让你跟他走。”祁金珠知道阮酥全心全意为自己好,也不忍苛责她,但一想到段明润被玄洛带走,入了皇城司那骇人听闻的地方,她便坐立不安。
见祁金珠长吁短叹,阮酥笑着安慰道。
“金珠不要心疼,段小郎在师兄那里,不会受什么苦的,戏演罢了,师兄自会放他回去,倒是你,这几日千万要和往常一般,断不可让旁人看出破绽。”祁金珠重重点头,阮酥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容让她意识到,做出这个大胆的选择那刻起,她便无可回头,对未来的向往充盈着她的内心,但离经叛道的决定又让她微微战栗。
“宫中耳目众多,你那个计划真的可行吗?”阮酥握住她的手,胸有成竹地道。
“师兄特制的假死药乃是一绝,我已经找人试过,连京城最好的名医都看不出来,必然也能骗过宫中太医,你只需安心演好这场暴毙的戏,等送葬完毕,当夜师兄便会派颉英将你从皇陵带出,送你出城与段小郎会合,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有人疑心,也没有胆子去查验公主的棺椁,只是……你要知道,这样一来,二公主祁金珠这个人,从此在世上便不复存在了,不仅你的身份、地位都会随之烟消云散,也意味着你必须隐姓埋名,永世不能再出现在宫中那些故人面前,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一想到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亲人,祁金珠双目有薄泪涌出,她咬着下唇摇头道。
“我不后悔,但我假死离开,母妃一定会伤痛欲绝,每每思及此处,我便觉得自己不孝至极,阿酥……我走之后,还请你替我承欢膝下,闲时多去看望我的母妃,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德!”阮酥点头,也有一丝伤感,她本就没几个朋友,内心也舍不得祁金珠离开,但暴风雨迟早要来,阮酥自己是以命相搏的赌徒,可以置生死于度外,却不一定能保祁金珠全身而退,和心上人双宿双飞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尽孝。”马车进了崇灵门,两人便各自低调分开,阮酥回了西婳院,祁金珠也回自己寝宫,才踏进宫门,碧玺便打着灯笼疾步迎出来,低声在她耳边回禀道。
“琼琚郡主姐弟两在里头等候公主快有一个时辰了,奴婢不敢说您去了阮小姐的玲珑阁,便只好扯谎说您去了太子府。”祁金珠不由一惊。
“琼琚怎么来了?今夜不是轮到她在太后那里当班吗?”颐德太后步入老年后,越发怕寂寞,总喜欢让小辈陪在身边,按她平日的规矩,祁金珠、阮酥和王琼琚三人都会轮替着在外间陪夜,今夜正好轮到王琼琚,所以阮酥和祁金珠才得以脱身,怎么却又……碧玺道。
“听说是因为今晚四公主和九公主过栖枫宫去,太后欢喜,便留她们两人作陪,免了郡主的差事。”祁金珠哦了一声,原来如此,自从王琼琚和阮酥这两个外臣之女进宫后,便替代了祁金璃和祁金晶,以祁金璃那喜好巴结的性子,定然是坐不住了,所以撺掇着祁金晶和她一道去讨好太后,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偏偏那么巧……祁金珠随碧玺走进寝宫,王琼琚正和王琼璞两人坐在八仙桌旁拆九连环,见她进来,王琼璞忙起身作礼,王琼琚微笑招手。
“难得今夜你我都得空,本想说过来找公主对弈,怎么偏巧赶上你不在家!”方才进来前,祁金珠已经想好说辞,她状似随意地道。
“听说太子哥哥府里那位白良媛刚刚小产,他伤心得很,我便趁今夜得空前去府中探望,顺便也给她送了些凝血补气的药材过去……”王琼琚暗叹一声,对弟弟道。
“到底是我们的女菩萨,对一个良媛都如此用心。”王琼璞也赞同地笑道。
“公主姐姐人美心善,对谁都那么好。”见姐弟两毫不怀疑,祁金珠心里反倒生出几分愧疚之情,按理说,王琼琚是她多年挚友,比和阮酥的交情还要更深,段明润的事原不该瞒着她才对,但阮酥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对一个人走漏风声,祁金珠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她移开目光,吩咐碧玺道。
“着人在风露亭摆一桌小宴,再去把我埋在梅花树下那坛女儿红挖出来,今夜我要用它款待琼琚。”碧玺愣了愣,有些不确信地看着祁金珠,还未说什么,王琼琚便抢先皱眉道。
“那坛女儿红不是你五年前埋下的吗?说要再等三年才最出味,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挖出来岂不是可惜了?”今日不挖,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祁金珠强笑道。
“若真想饮,这宫中多少年的佳酿没有?那五年的女儿红又算什么,不过贵在是我亲手所酿,今夜趁着你我都在,兴致也在,就饮了才好!”王琼琚见她坚持,便不再推辞,虽她一起移步园中风露亭,三人把酒言欢,一饮便至三更,一整坛女儿红生生是见了底,祁金珠不胜酒力,美目朦胧,王琼琚忙遣宫女将她扶回寝宫,亲眼看她睡下,这才带着弟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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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琼璞因为身子不好,平日王琼琚极少允许他饮酒,但祁金珠难得兴致好,那酒又温和甘甜,因此王琼璞也饮了不少,微微酡红的双颊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阿姐有没有觉得,公主姐姐今日话比往常多些?”王琼琚也有些纳闷。
“不止是话多,我看她却又些不对劲。”“有吗?我倒觉得,她可能只是是在太子府中遇到了什么好事,特别开心罢了。”王琼琚不言,目光转向城楼之下,一辆宫车正缓缓驶过,王琼琚一眼便认出那车檐上挂的八角琉璃灯,乃是祁金珠过生辰时陛下所赐,本来是一对,因为王琼璞喜欢,所以祁金珠还给了他一只。
王琼璞也认了出来。
“咦,那不是公主姐姐的马车吗?车顶上落了好多白蘋花瓣,配着这月色,倒别有一番风情呢!”王琼琚猛然一震,她扶住城墙,若有所思地道。
“太子府与我们承思王府同在朱雀大街,从皇宫到朱雀大街的必经路上,有……白蘋花么?”皇城司牢房,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铁锈,散发出阵阵死亡的气息,钻进衣袍,让段明润背脊发冷,但他依旧笔直地坐在那里,两名绣衣使打着马灯过来,打开了牢房,方退至左右,玄洛撩袍走了进来,负手在段明润面前站定。
本来还十分淡定的段明润见了玄洛,心头不由一颤,他的那些残忍手段他也略有耳闻,虽然打算硬抗到底,但目光扫过牢房外种种刑具,指尖还是不由微微发寒。
玄洛一笑,摆手屏退左右。
“段小公子,多有得罪,今日之事不过是为了试探你对公主的真心而演的一场戏,我不会对你怎样,请你来皇城司,是有一事要问,问完之后,我自会命人送你回府。”段明润抬首,惊讶万分。
“演戏?”玄洛含笑不答,但他的表情是不容置疑的,段明润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高悬的心依旧难以放心,说是有事要问,以玄洛的性子,若是问不出他想要的东西,只怕不会轻易放他离去。
“九卿大人请问。”玄洛伸手将油灯拨亮了些,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在火光映照下妖异冰冷,让人望之胆寒。
“十三年前,有人将一封秘信送至陛下案前,那封信里罗列了种种我玄家里通外敌企图谋逆的证据,正是那封信,导致我玄家上下,同族宗亲一百三十九人皆遭腰斩之刑,而我听说那封信,正是由令尊亲手呈上的……”段明润面色蓦然雪白,他急忙解释道。
“那信虽然是我爹转呈的,但却和我段家没有一丝干系,一直到呈给皇上之前,我爹都没有看过那封信的内容!”玄洛勾唇冷笑。
“段小公子不必紧张,我知道那信和你段家没有干系,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送信的人是谁?”玄家的谋逆案已经过去很久,久远到足以让人遗忘,而玄洛这些年来的表现,更让人几乎忘却了他反贼后人的身份,段明润心有余悸地看着玄洛,后背阵阵发凉。
“经手那封信的只有家父和愚兄,而如今他们都已去世,恕段某爱莫能助……”
落于你手
若是一句毫不知情就能被轻易打发,那玄洛也不会位列九卿,掌管皇城司了。
玄洛唇角一勾,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欢愉。
“那玄洛冒昧一问,段小公子坚持求见太后所为何事?”闻言,段明润身体微不可察一颤,虽说面色平常,然而这点变化还是没有逃过玄洛的双眼。
“大人何必强人所难?总归段某此番回京是为二公主而来,那些陈年旧事自然段某不知情,也不会和此事相关。”“话是这样说。”玄洛步步紧逼。
“然而玄洛却好奇段小公子与太后谈判的筹码。
试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才足以打动太后以公主的婚事作为交换?别忘了,纵是段大公子已离世,你与二公主之间却永远隔着一个辈分!”皇城司文库,王琼琚漫不经心地翻着叶家的卷宗,余光却不住往玄洛身上瞟。
他与她隔着两只书案,摇摇相对,无暇的容颜在晨间的光线照应下,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让人难以移眼。
似感受到她的目光,玄洛猛地抬眼,四道视线在空中相撞,王琼琚心中一紧,连忙垂下眸子,心脏却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一个男人,长这样好看干什么?不过以后若能天天面对这样一张脸,倒也不错。
虽说一开始极其不愿,然而接受了父王的安排后,王琼琚便竭力让自己看到这桩婚姻的好处,毕竟只有知行合一,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郡主是不是已经看完了?”“还没有……”王琼琚失口否认,却不似玄洛期待的主动告退,一句话竟打在了当口。
“一整日都呆在皇城司,郡主不需要回栖凤宫当值吗?”“大人无需担心,我已向太后告假,娘娘已暂时免除我的差事,直到卷宗翻阅完毕。”一句话,让玄洛顿感不妙,一开始以为她并非目的不纯,不过现在看来……太后那句免除差事,显然就有促成好事的意味,总不能王琼琚一直看不完,便让她在皇城司呆上一辈子吧?于是他站起身,在书架上取下几本书。
“涉及叶家的卷宗都在此,玄洛还有事,这里便让皓芳随侍,有什么需要的,郡主尽管安排。”王琼琚一愣,聪明如她自然也敏感地察觉了玄洛的戒备。
左右来日方长,无需死缠惹人反感,她把卷宗一合,笑容婉约。
“既然大人有事,那琼琚也先告辞了,等隔日再来皇城司叨扰。”玄洛也不阻止,只命人把她送到皇城司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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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北魏和亲一事,太子祁念也和承思王府有了往来,于情于理,她也应该走上一走。
太子祁念入了宫,而太子妃祁清平也有事外出,却是侧妃符玉前来相迎,她穿得极为素雅端庄,两人分宾主坐下,丫鬟奉上香茶,符玉有些抱歉地道。
“未曾准备,怠慢郡主了。”祁念是未来的储君,府中的茶果点心都是严格按宫中制式,有些与嘉靖帝享用的也一般无二,这般婉转,符玉果真如传闻一样,很是自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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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琼琚来得匆匆,没能提前送上拜帖,给侧妃添麻烦了。”闻言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分外融洽。
“白良媛的身子是否好些了?”“是在好转,不过到底伤了身子,只怕还需调理多日。”王琼琚叹了一声,也没有要去探望白秋婉的意思,她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向太子祁念示好,若是多此一举,惹得那位心尖尖的人又出什么岔子,倒是不美。
“真是作孽,那个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心思,最终这般竟是害人害己。”听符玉主动提起罪魁祸首陈碧鸳,王琼琚一时微讶,她本就不愿沾染是非,敷衍答道。
“大抵便是一个当局者迷吧……”“当局者迷?”符玉笑了一笑。
“总归也是太子良善,竟给了陈碧鸯休书,把她送回了陈家。”此言一出,王琼琚也是颇为意外。
不过太子此举看似软弱,却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陈碧鸳的死,让太子府与陈家反目,虽然陈妃目前失势,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背后的陈家,除了折损了一双女儿,却依旧权势熏天,这也是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是陈妃对阮酥下的手,却拿她无法的原因。
虽然祁念的行为不一定让双方关系恢复如初,但至少也能让彼此稍加和缓。
“太子仁慈,乃天下百姓之福。”符玉赞同,“郡主慧眼。
听闻郡主入京便是为了终身大事,恕本宫多言,不知郡主可有人选?”虽说承思王与颐德太后都属意玄洛,然而却只是几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符玉还有两个兄长尚未婚配,王琼琚才貌俱佳,能娶到这样完美的媳妇,再加之承思王助力,对符家都是大好!符玉的心思王琼琚自然明白,自从她搬入栖凤宫后,京中很多贵胄大户中的夫人也不时到宫中打探她的婚事,只是得知一切已交由颐德太后做主,多数人都已经死了心,少数几个也打算去太后面前探寻一二,不想却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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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离京时,已把一切都委托给太后,琼琚自然不敢违命。”“是吗?”短暂的失望后,符玉还是不想放弃。
“郡主可知道京中的放灯节?再过五日便是,若是郡主不嫌,届时我们可以一起游玩。”王琼琚犹豫。
“侧妃抬爱,琼琚自不敢拒,不过还需向太后回禀。”“这个你不用担心,等明日本宫便入宫向太后请旨。”回宫的路上,王琼琚却让车夫选了另一条路,芸香奇怪。
“这个方向……郡主是要去采买东西?”“非也,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方才确认金珠昨日并未来太子府,王琼琚便和符玉状似无意提起京城景致,得知栽种白蘋最多的乃是状元坊,若没记错的话,那便是从朱雀大街回宫的必经之路,她依稀记得阮酥的铺子便开在那附近。
马车行得颇为悠缓,果然才走到街头,鼻端便传来淡淡香气,王琼琚拉开车帘,满树的白色花瓣随风落下,调皮地闯入她的马车。
“郡主,真好看啊……”芸香失神,王琼琚目光却陡然凝固,她看着不远处“玲珑阁”三个大字,陷入沉思。
深受打击的不是挚友祁金珠与阮酥的莫名亲近,而是她的隐瞒和欺骗。
金珠,你到底怀揣什么秘密,竟连我也要防备?一骑快马从马车旁疾驰而过,带起一阵白蘋花瓣猛地扑面而来。
“什么人,好生失礼!”芸香呢喃,帮王琼琚理着被风拂乱的刘海。
王琼琚目光微眯,虽然速度很快,然而有些人只消一眼便让人过目难忘。
方才看到阮酥的店铺招牌时,王琼琚已然注意到对面立在马上的印墨寒,他神色幽沉,显然驻足良久。
不过既然出现在此,是否和玄洛与阮酥的婚事相关?当日从纯安口中得知太后已经应允,王琼琚心乱如麻,她虽然不齿背后插刀,但是--万不得已,或许也能姑且一试?凤来阁地字雅间,印墨寒推门而入,见到坐在窗边的人,他冷声开口。
“不知九卿大人找我前来,所谓何事?”玄洛做了个请的姿势。
“印尚书何须明知故问,你我眼下的交集,便只有一个酥儿。
我今日便是想让印大人解除与酥儿的婚事。”印墨寒仰头大笑,好似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笑话,半晌,才凛然质问。
“解除和阮酥的婚事?凭什么?”“凭什么?”玄洛微笑,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俩个杯盏添满,却不推到对面,只又寻了一个空杯,把其中一杯的水倒进去。
“你与酥儿的婚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印大人忘了,玄洛不介意再重复一次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玄洛是提醒他这段婚事来得并不光明?当日他以阮琦的前途要挟,从阮风亭手中取得了定情信物,手段虽有些遭人诟病,不过那时他对阮酥可谓一片真心,诚心诚意想娶她为妻,可惜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真心,换来的又是什么?印墨寒双目似喷出火来。
“便是如何,与阮酥有婚约的还是印某,九卿大人纵是心有不甘,印某也没办法。”这般嚣张无状,全天下怕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玄洛收掌捏碎了手中的杯盏,声音也带了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