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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小服装店里正是一片忙碌。
秦靖亲自给几个女生服务着，指导着她们如何搭配服装、鞋子和饰品，好脾气地任由她们一套一套地换装。
店里几个打工帮忙的小工都没人搭理，那帮女生都堆在秦靖身边，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吸引秦靖的注目和夸奖。
要是往常，秦婉并不在意；甚至还会帮着女生们打趣秦靖。可是今天，秦婉心烦意乱，看见眼前的一幕便是格外的心烦。
打工妹小宋主动跟秦婉打招呼，“秦婉姐，你才过来呀？”
秦婉压不住就火了，“怎么？嫌我过来得晚吗？”说完了秦婉也是后悔。秦靖却已经敏.感地听见，转眸望来。
还有几个女生扯着秦靖，让他帮她们看衣服，秦靖却笑着将她们都推出店门，“不好意思啊，我店里今晚上要点货，现在要闭店了。明天再来啊……”
两个服务员也被秦靖放了下班去。秦靖这才叹着气将秦婉扯到灯下，细细望着她面上的神情，“发脾气，嗯？不喜欢看我跟她们打情骂俏，是不是？打我吧，别打死就行。”秦靖扯着秦婉的手臂打向他自己。
秦婉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秦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
秦靖一怔，随即笑开，“怎么了……远藤投资的事儿，是不是？我也是为了将来多做一手考虑，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
秦婉的泪急得落下，“我不是问远藤投资，我问的是卖粉的事儿！”
秦靖一惊，“粉？我没碰过那个……”
秦婉举拳砸向秦靖，“还瞒着我，是不是！棍五夜总会里的粉，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秦靖心中狠狠一震！三儿当年干的那些事儿不由得在他心底浮现。秦靖抓住秦婉的手，“让我去查查，你先别着急，行吗？”
秦婉大哭，“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不许你自己碰那东西，更不许你靠那个报仇或者是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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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幽暗的街道，垃圾的臭味在渐渐升高了的气温里腐烂地蔓延。这是一条酒吧街背面的小巷。所有的光鲜靓丽都留给了酒吧一条街的门面，藏污纳垢则都集中在这里。
秦靖无声地走进黯色的小巷。小巷里，正有一对男女倚着墙壁拱在一起。
一个女人娇软的嗓音似是恳求似是拒绝地，“哥，不行，你没戴套，不行……”
一个瘦高个子穿着白夹克，整个身形在暗夜里分外显眼。他不顾一切地拱着那个女人，“乖，没事儿……哥没病……乖，乖，再使劲儿，哥要来了……”
那个女人叫唤，“啊，不行，不能在里面！”
那男人心急火燎地吼，“草，还要不要粉了！想TM白吸哥的粉，还不让哥爽透了？！”
就在那男人哼哼唧唧要到高.潮的时候，秦靖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子，活活将他拎起来！
那男人狂叫，“谁呀？不TM想活了？这个时候把老子揪起来，老子要是就这么不.举了，看不弄死你！”
秦靖冷冷地说声，“三儿……”
那男人果然是三儿。几年间，三儿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人的样子了。他本就比秦靖大着几岁，混这几年脸上早就都是酒肉二色了。
三儿赶紧系裤子。秦靖看着那女人，冷冷地一个字，“滚！”
那女人都没顾上收拾自己的衣裳，先朝着三儿咕哝，“那个，还没给我……”
秦靖手上一紧，勒住三儿的衣领子，“给她，让她赶紧滚！”
三儿恨恨地从衣袋了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轧边袋，里面是微量的白色粉末。急急忙忙扔给那女人，“滚吧！”
看着那女人的身影仓皇地跑出了巷子，秦靖手指收紧，直接捏上了三儿的脖子，“粉？”
三儿一哆嗦，急忙笑开，“不是……麻.烟……”
秦靖手指捏紧，“还撒谎？”双臂猛推，将三儿重重惯在墙壁上，“说！谁让你这么干的！棍五的那个店，是不是也是你给搞的！”
三儿嘿嘿笑，“那个，哥，我也是为了你嘛。听说棍五一直对你没完没了的，我寻思着给他整了，他不就消停了嘛！不墙壁也得判个无期……”
秦靖一膝盖顶过去，“我的事儿，什么时候用你强出头！”
三儿赔笑，“哥，你是我哥啊，我不帮你，难道还帮棍五？”
秦靖狠狠瞪着三儿，“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三儿一惊，连忙摇手，“没，没有啊！哥，这是我自己干的……”
秦靖狠狠揪住三儿的脖领子，“放P！你充其量算半个道儿上的人，你的上盘怎么可能把这生意直接交给你！一定是有道儿上人接了盘子后，转盘给你的！说，是谁！”
三儿还是摇头，“哥，真的，真没有……这东西做的人多了，怎么就不能直接给我？”
秦靖咬牙，“你这是粉！不是普通的麻烟！是要掉脑袋的，你知道不知道！”
三儿脸也是发白，可是就是咬紧牙关死活都不说。
秦靖气得喘息，“你来北京干什么！好好在D市呆着，不行吗？你爸的摩托车配件的生意也够你一年花销的了，你干嘛还来！”
三儿听着便是一乐，“哥……你难道看不起我吗？怎么，就行你们这些聪明人都来京城闯世界，就不允许我这小虾米也来混碗汤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是吗？”
秦靖咬牙，指着三儿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行，三儿，你有种！不过我告诉你，别自己还没混出个样儿来，先让别人拿你当枪使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我再提醒你一句！别到犯事儿的那一天，没说当朋友的没提醒过你！”
三儿忽地一笑，一把推开秦靖，“干什么呀？真拿自己当大哥呢？你比我还小好几岁呢，要不是我给你脸，【创建和谐家园】嘛一口一个‘哥’的叫你！跟你面子你就是哥，不给你面子，你TM就是个孙子！”
秦靖激了，“你说什么！”
三儿轻蔑一笑，“别跟我这装蛋了！你干的那些事儿，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表面上你跟棍五水火不容的，谁不知道你其实跟棍五穿一条裤子！别人不知道棍五公司那个神秘的幕后人是谁，我可知道！”
秦靖一震，“你以为你这么说，有人会信吗？我今年才多大，你以为我会成为棍五幕后的人？”
三儿一笑，“你承认不承认都没关系。我只说一句：棍五想要混模特儿界，时间比卫哥要晚；可是怎么棍五的丝路花雨反倒后来居上，卫哥的模特公司到今天都是半死不活的呢？还不是你暗暗把资源都拢到了丝路花雨去！”
三儿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我叫你一句哥，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小子脑子不是一般人……现在是什么时候，股市大盛的时候，你小子投一块钱能挣出来一百块钱来，所以你有钱我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就算别人不敢相信丝路花雨背后的那个股东是你，我却相信！只不过，就连棍五这个蠢货自己都不敢想是你罢了……”
秦靖面上一白，“三儿，这些绝对不是你的智商能推断得出来的……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三儿轻蔑一笑，“别以为这世上就你自己一个人聪明绝顶。有些事儿，你在前面做，一直有人在后面看……”
秦靖急了，“告诉我！”
三儿嘿嘿一乐，“我就是不说！有种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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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秦婉真的只是不经意地向宿舍窗外看了一眼。春天来了，树木已经萌发了嫩芽，风里也带了丝丝的柔软之意——就在这样柔嫩的春夜里，正有秦美的少年静静立在窗下。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发丝飘扬在风里。
他没出声喊，甚至都没抬起眼睛来望向她的窗口。仿佛他此来不是为了找她，而只是想静静地站在她的窗下。
不知怎地，秦婉的心就疼了。虽然明知秦靖没打电话来叫她，她还是赶紧下了楼。
有风吹过，杏花的花瓣吹过发梢。秦婉忍住心跳，走到秦靖面前，静静抬眸，“怎么了？来了，也不打电话？”
秦靖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没发现秦婉的到来；乍然看见秦婉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觉有些面红。少年微微狼狈地挠了挠头发，“啊，没事……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宿舍里，所以就没打电话。”
秦婉点头，心下滑过一丝微微的凉意，“那我现在来了。找我有事儿吗？”见秦靖半晌没说话，秦婉垂下头望了望自己的脚尖，“如果找我没事儿的话，那我就回宿舍去了。”
手臂被拖住，秦靖的眸子里有一点点的荡漾，“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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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沿着学校外的一条公路缓缓地走着。这里被戏称为Q大的“情人路”，路边到处都是一对对的学生情侣，虽然在大家面前还只是矜持地彼此勾着小指在走路，那面上洋溢着的隐秘的幸福却是昭告了一切。
秦婉心底难过。多想也能碰一碰秦靖的指尖。今晚只觉迥异，虽然他就在身边，却只觉他距离遥远。
秦靖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情绪，秦了秦嗓子，静静一笑，“远藤投资的股份，我换成了你的名字。”
秦婉一怔，“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秦靖揉了揉头发，“啊，没事儿……你在远藤投资工作，不是总觉得别扭嘛；我把股份转到你名下，这样你至少能心安理得些。”
不祥的预感像阴云笼罩，秦婉有点急了，“还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秦靖乖乖地“低头认罪”，“是还有事情瞒着你……我把服装店盘出去了……”
秦婉又是一怔。店子才开业不久，又是生意正红火的时候，“为什么？”
秦靖羞涩地笑笑，“以前以为做个小店挺容易的，现在才知道不简单。事儿多，还工商、税务的谁都管。反正也赚不了几个钱，索性就让出去吧。”
秦婉难过地别过脸去，“秦靖，这不是你。你开这个店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你的梦想，不是嘛！你现在竟然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你在撒谎！”
秦靖无奈地一笑，“好吧，我承认……是我太累了，这段时间还要总拍照，真是忙不过来了……”
秦婉忍不住抬眸望向秦靖。月色之下，他的脸高高地仰起；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没错，他刚刚是回答了，也的确是个理由，但是秦婉就是知道——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可是秦靖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上，就一定是不肯给她真实的答案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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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笑着点燃一根烟，静静望住秦婉，“婉，没错，其实模特圈子里很多人都沾这个。比如我现在这根烟，里面就有麻。因为这个圈子呢，你也知道，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还需要有特别好的精神和创作状态，没这个东西提神，真的受不了；另外……”ROSE慵懒地吐了个烟圈儿，“模特儿都要保持身材啊，这个东西有很不错的效果。”
秦婉紧张起来，“那，秦靖碰没碰过？”
ROSE仰头一乐，“婉，你真是个小姑娘。我都说了，这是我们那个圈子里的常例；你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哪儿能完全不碰？就算你自己不想沾，那朋友敬一根烟给你呢？你真的好意思勃了人家的面子？再说，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不像粉，沾了之后脱不掉的。”
秦婉忍着心底隆隆呼啸的疼痛，“那……我能不能知道，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们的？圈子外的人吗？”
ROSE又是轻笑，“怎么可能！这东西哪儿能随便要？都是圈子里的人，所有中间人都是模特儿、助理、或者造型师这些圈内人。”
秦婉忽然觉得头晕。ROSE的话已经给了她答案——秦靖碰过这些东西，而且也真的有可能他做过中间人——毕竟，卫东肯定也做着这样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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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靖不在，秦靖又不在！
秦婉流着泪站在Pt－PUB门前，娇小的身影很快被熙攘的车流灯光给淹没。秦靖果然走进了PUB，搂着两个洋妞儿的腰，一行人有说有笑。
那个黄头发的洋妞儿还情动地向秦靖索吻，秦靖就站在门前的灯光下，捧着那洋妞儿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秦婉听见耳畔隆隆奔驰而过的喧嚣之声。就像火车的汽笛，又像是山间鼓荡的风。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连续第七个晚上了！他果然都是出来去泡夜店，而且每晚身边都是不同的美女！
秦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粉？难道他到这些店里是来兜售那东西？！
ROSE说过的话还在秦婉耳畔回荡，“人吃了那东西之后，欲.望会变得特别强……还有，有时候更有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不惜以肉.体交换……在那东西面前，所有人都不再是人，都是魔鬼，都是畜生！”……
秦婉哭得憔悴。难道秦靖也是这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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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更完毕，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