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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畔，一波灯影。即使夜深，却也有夜游的游船轻灵地从黯色的水面上划过。船中有身着蓝花小褂的女子，梳着两条麻花辫子，抱着琵琶浅浅吟唱。远远望去，灯火阑珊里，像是一支青花瓷的美人瓠。
夜风点点出来，像是温柔的吻，点点吻干了秦婉面上的泪。
子衡静静地坐在秦婉身旁，一语未发，只是默默地陪着秦婉流泪，等着秦婉自己将心情平复下来。
秦婉终于平静下来，转头尴尬地笑，“子衡，不好意思了。”
子衡一笑，伸手过来揽住秦婉的肩头，“这是我的幸运——傻瓜，如果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伤心的时候不是跑到自己的怀里来哭，那才真的是太遗憾了……”子衡伸出手指拭干了秦婉颊边的残泪，“眼泪其实是一个神奇的东西。都说女人的寿命要比男人还长，就是因为女人会用眼泪来宣泄掉自己的情绪，不像男人似的只笨笨地压在自己的心底……所以秦婉，如果你想哭，我不拦着，但是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陪在你身边。”
子衡一句话，秦婉的泪又流了下来，“子衡……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子衡笑着拍拍秦婉的手，“别说傻话了。喜不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值得不值得，只是喜欢就是喜欢了。爱情里没有绝对的平等，因为先动心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家，所以就必须甘心去承受更多的等待和痛楚……秦婉，我愿意，所以，你别管了。”
漫天星子，倒映水中。水畔灯火，静静流船。
整个世界是这么宁谧，这样宽广。就好像所有的悲伤都可以放心地交付，就好像所有的忧郁都能点点释放。秦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会伤，会恸。可是这一切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
人这一生，情本是劫难；既然沦入劫难，又哪里有人能全身而退？
所以纵然伤心，纵然难过，却只需要一场泪水的洗礼便得到宣泄。泪干了，伤心便也应该抛在脑后。毕竟眼前还有这宁谧而静美的世界，毕竟未来还有更辽远的人生……
秦婉不由得静静微笑起来。
子衡痴迷地望着秦婉，嘬起唇来轻轻吹起一首歌……秦婉认得那歌儿的旋律，齐秦的《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得沉醉。毫无保留不知道后悔，你能不能体会，真情可贵……爱情像难收的覆水，长长来路走得太憔悴……”（小注：歌的出品时间某苏没细查，如果有错，大家原谅哦。）
秦婉心中难过，却努力微笑着问，“子衡，你的口哨吹的真好听。”
子衡黯然一笑，“吹萨克斯嘛，所以口哨也能吹得不错。”
“那，子衡，你的萨克斯还吹吗？”
无声的笑，子衡转眸凝望秦婉。眸若灿星，“如果你想听，我便吹给你听。”如果不是你，我又吹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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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奥迪静静穿入夜色，街灯拉起五彩的光影映在车身.上，异彩流光。
子衡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试探着握住秦婉的指尖，“秦婉，我明白你的心。我不求你现在就能爱上我，至少，让我陪在你身边，行吗？别让我看着你独自那么伤，那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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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最少五更哟~~~】
第166章
“有没有搞错！你们都在干什么？都是病猫吗？别跟我说北京的夏天太热，让你们都变蔫了！我告诉你们，这次推广不但是公司的大生意，也是你们自己的好机会，你们必须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否则——公司这个单子如果丢了，也绝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连续几天的拍摄，竟然拿出来的样片都被厂商给否决。厂商皱着眉头问邵华，“你们的模特儿都怎么了？都被北京的太阳晒焦了吗？穿着那样sexy的内.衣却只觉得都病恹恹的，你是在帮我们推广内.衣还是病号服啊？！”邵华回来就朝着模特儿发火了。
邵华说完之后狠狠的一句扔给秦婉，“秦婉，好好调动你的模特儿！如果模特儿迟迟进不了状态，就是你这个摄影师的失职！”
秦婉难过地在光影之外垂下头去。邵华说的对，她真是一个失职的摄影师。不但自己迟迟找不到“性.感”的感觉，就连指导模特儿，她也有点找不到合适的情绪爆发点。
究竟什么才算是“性.感”？这个词汇在中国大地上一直都是毁誉参半的，更没有人能具体说得秦到底什么才是性.感……她还专程打电话去问过基努，基努只是坏坏地在电话里告诉她，“性.感就是——你一看见那个人就想把他扒光，就想跟他上.床……”一句话说得秦婉脸热心跳地扔了电话，一个处.女哪儿好意思跟人家讨论扒光和上.床的问题啊……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天在练歌房的出轨之后，秦婉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秦靖。镜头里的秦靖有点忧郁，她自己也更是走神，两个人都有点梦游的意思，谁也进不了状态。
拍MAY和秦靖的双人照时，MAY无所不用其极，几乎都主动去抚.摸秦靖的关键部位了，可是秦靖还是凉凉的，一点都不起火……
秦靖是整个拍摄的灵魂，整个气场全需要他来带动，结果他一下子哑了火，剩下的那些撑场的小模特儿就更是情绪上受到了连带的影响，整个一群人都蔫了……
秦婉知道，她必须要跟秦靖单独谈谈了。就算再怕，就算在不敢面对，也必须要去做；否则将私人情感牵扯到工作之中来，是严重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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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大家都陆续离去。秦婉将秦靖留下。燠热的摄影棚里终于吹入一丝夜的凉风，心间的烦躁不觉淡去了些。
秦婉揉了揉长发。热，发丝都粘在了颈子上，难受。
秦靖静静抬眸望着，无声地走过来。秦婉紧张地一颤，“秦靖你坐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秦靖嗤声一笑，“你在怕什么？我不是急色鬼。”伸出手臂，灵巧的手指麻利地将秦婉的长发盘卷起来，抽了一根铅笔，替秦婉固定在脑后，“脖子上都生痱子了，还散着……”
秦婉脸红。越是长大越是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姐姐，反倒应该他是哥哥。自己在他面前身子娇小了不说，都变得笨手笨脚起来，还要时时处处都要他的照顾。
“谢谢。”秦婉含羞垂眸。
秦靖一笑，“我明天给你带痱子粉来。”秦靖说着，自己也怔忡了下去，神思飘远——秦婉在他怀中本就柔嫩得像个孩子，她身子上带着天生的奶香味儿，如果再涂了痱子粉，那真的是让人心疼的小东西了……
可是自己却还一次次，让她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渴望腾起的时候，就是想惹她哭，就是想看着她颤抖，就是想坏坏地欺负她，就是想——狠狠地揉碎她……
他是疯子，一见到她就神智昏乱、神魂颠倒的疯子！
为她迷乱，为她疯狂……
“秦靖……说说拍照的事儿吧。邵华姐让你过来，肯定是想撑起这次C品牌的场子来。虽然我个人也不愿意你来丝路花雨，但是应该说，工作是工作，我希望你能好好表现，争取未来能有更多与C品牌合作的机会。他们这次砸了大银子开拓中国市场，对你是很棒的一次机会。”
秦靖抬眸。灯光下，他的眸子越发迷离起来。散碎的半长发丝罩得他的眼神如梦似幻，“我更在乎的是另外一个机会——秦婉，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秦婉努力深呼吸。她今晚只想谈工作，不想谈别的，“秦靖，我们说拍照的事。”
秦靖走过来，席地坐在秦婉面前，“我想说的，也是工作的事。因为，这件事不解决好，我根本没办法投入工作。”
秦婉难过地别过头，“好，你说。”
手指被轻轻地绕住，少年的嗓音带着颤抖，“别放弃，行吗？”
轻轻的一声，秦婉心底的堤坝轰然倒塌，有汹涌的水，呼啸漫延。却只能摇头，“秦靖……对不起……我们这辈子注定是姐弟，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想想妈，想想我们给妈带来的伤害……秦靖，我们不能活得这么自私……”
秦靖难过地握紧秦婉的手指，“我知道，都知道……我可以等，可不可以？妈毕竟有未来的百年之日，等她走了，就算二十年，三十年，我也都等……秦婉，行吗？”
二十年，三十年，也等……秦婉的泪“刷”地堕了下来。傻了吗，这个傻孩子竟然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做这样的赌注吗？
秦婉摇头，“不能，秦靖，不能……就算妈走了，我们也不可以再违背她老人家的心愿！秦靖，放手吧！”
秦靖狠狠的目光望来，汗湿的发丝带着桀骜的狂气，“休想！我死也不放手，我宁愿毁了你，也绝不放手！”
（下节预告：坏孩子秦靖是如何跟秦婉单独“谈工作”的……眨眼，坏笑~~）
【下一更：10点前后。】
第167章
暗夜秦风，燠热纠.缠。少年的话像是秦冷的刀锋，却又像是最缱绻的情话，重而缠.绵地绕来，袭上秦婉的耳，刺进秦婉的心。
在秦婉想要逃跑之前，秦靖已经一把攫住了她的腰，反身将她抱在怀里，灼热的唇咬着她的耳，“总是要惹我，是不是？总是要反抗我，是不是？还胆小地想要逃跑，是不是？”
秦婉绝望地抗拒，“秦靖！想想妈，我求你……”
秦靖沙哑地笑，“想想妈？小猫，其实不是妈，是你自己的心……”灼热又颤抖的掌心揉住秦婉的心口，抚着她的心跳，“不是妈，是你这里，害怕了……你怕遭到非议，你害怕全世界的白眼……”
手指捻动，秦婉只觉自己绝望地峭立在他的掌心，只能颤抖地哀求，“秦靖，不能再错下去……”
秦靖低低地笑，“那我换一个方式，好不好？在别人面前，我乖乖做你的弟弟；只是在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只做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好不好？”
秦婉怔住。不可否认，秦靖的提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却怎么能说服自己的额心，如何能阳奉阴违地面对母亲……
秦靖沙哑地笑，两只手分别罩住秦婉两边柔软，捻揉挑动，让秦婉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他坏笑，他就是要让秦婉无法思考……
“我后悔了，秦婉……我一直以为，我珍惜你，所以才一直没有全部要了你……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给了你那一线自由，反倒让你有机会转身逃跑……秦婉，我不再放你走，我要你全部成为——我的……就算下地狱，我们也永远不能分手……”少年颤抖又霸道地说出宣言……
温柔地揉搓着怀里的小人儿，带着邪佞，却也满是温柔，“放心，我的小猫……我会如你所愿，我会乖乖地在人前当你的弟弟；不过没人的时候，我却会是你的恶魔……是你迫使我这样做的，是你迫使我放弃光明选择了黑暗……”手指下探，直刺秦婉的隐秘，“让我们一起，沉沦吧……”
火热的北京之夏，火热的摄影棚，火热的摄影灯罩住他们两人。
门外，走廊里忽然响起脚步声。打更的大爷敲了敲门，“还没谈完工作呢？快点啊，要拉电闸了。大夏天的，电线都变热了，早点拉闸，避免着火……”
秦婉仿佛梦中被惊醒，连忙推拒着秦靖，“秦靖！谈工作，我是要跟你谈工作的！”
秦靖已经疯了，长眉斜挑，满眸邪气，“谈工作？嗯？好……那我就跟你谈工作……”狮子一样四肢着地爬向半躺在地的秦婉，“想让我变得性感，嗯？想做一个能调动模特儿情绪的摄影师，嗯？”
秦婉嗓子都干了，舔了舔唇，慌张地答，“是……”
秦靖笑，“好，我教你……”
邪佞的少年跪在秦婉面前，一点点扯开自己的衣裳，褪掉长.裤，露出只余内.裤的完美身子，“来，宝贝儿，拍我……”
秦婉头都晕了，抱起相机来拍秦靖。却感觉还差一点。秦婉忍不住进入了工作的状态，大喝着，“再性.感一点，再来一点！”
秦靖笑，索性走到秦婉面前来，“帮我……”
“帮你？怎么帮？”
秦靖猛地抓住秦婉的手，当秦婉意识到秦靖是要她怎么帮的时候，她慌得相机差点没摔地上去！
秦靖坏笑着按住秦婉的手，“别动！这样动……”
秦婉终于不行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秦靖在教她摸他，她也鲜活地感受到了他在她掌心的长大！
秦靖笑着俯身而来，“知道为什么迟迟拍不出效果来吗，傻妞？其实大家都错了——纵然是欧美的模特儿，为了拍照的效果，都要吃一点肌肉生长素的。否则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有良好的形状？紧张之下，是不可能拍出好的效果来的……”
秦婉脸红过耳，却因为双手都捧着相机，没办法捂住自己的脸……
秦靖笑，“我就不用了……只要你这样‘帮’我，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状态……”
秦婉觉得自己要死了。涔涔的汗滑过身子，这个夏夜，怎么会这么热！
秦靖坏笑着压.下来，“拍我，傻瓜，拍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你想要的状态！”
秦婉的动作都机械了，赶紧抓着相机去拍秦靖的眼神。却顾此失彼，光顾着拍照，让秦靖得了机会，对着她没办法自保的身子，为所欲为……
当秦靖终于忍耐不住地将秦婉压住，秦婉那又羞又拒、又怕又快乐的表情几乎让秦靖当场便喷发出来！
疯了的少年索性抓起身畔的相机，朝着秦婉拍去——不是拍她的身子，而是抓拍她此时的表情——太迷人了，太迷人了，他要保留下来，他要一次次地回味……
秦婉慌了，“秦靖，你别拍我，求你……”
秦靖邪佞地笑，“别急，小猫……我们今晚，有一整夜……”少年霸道地伸手去扯秦婉的腰带，今晚她是他的猎物，他要耐心品尝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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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响起“哐哐”的砸门声，子衡的嗓音焦急地传了进来，“秦婉，快开门！伯母，伯母出了问题。你快出来！”
仿佛晴空中炸响的重雷，秦婉一下子推开秦靖！
秦靖也是一愣，赶紧帮着秦婉穿好衣裳，这才相偕打开门。子衡满面的焦急，“快跟我走，伯母又昏倒了。找不到你们，只好打电话给我！”
秦婉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医生说过不能再让母亲晕倒——而母亲的晕倒就发生在他们两个在摄影棚里的这个时间！是不是上天在惩罚她，是不是上天提醒她决不能再做错事？！
【下一更：11点前后。】
第168章
夜里，子衡的车穿梭像黑色的闪电。一边小心地驾驶以保证安全，又一边关切地从后视镜去看后座的秦婉。
她苍白得吓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双眼只是直直地望着前面的座位靠背，仿佛将她自己锁在了只有自己存在的小世界里。疼痛，从子衡心底漫延。
这般痛的，又何止是子衡一人。秦靖坐在秦婉的旁边，近得连衣裳都挨在一起，可是秦婉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他知道，秦婉又将母亲晕倒的责任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就像哪怕她此时看他一眼，也是对不起了母亲……
绝望与无助狠狠掐紧了秦靖的脖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才能保护秦婉不再自责！——都是他的错，为什么秦婉要将这一切全都揽到她自己的头上！就算她是姐姐又怎么样，谁说姐姐就一定要承担起弟弟的罪责！老天知道，他现在只想保护她，他不需要她反过来保护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