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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式微脑海里,全是那些年,郁冥渊对江心念好到骨子里的画面。
她终于理解郁冥渊的心情了,所谓爱到骨子里,原来是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
她哑声道,“救思年。”
又重复了一遍,“先救思年,我和郁冥渊,放在最后!”
下面被铲除,动了结构,很快上面就要塔下来。
她会和郁冥渊死在废墟下。
郝助理抽泣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毕竟,郝助理是郁冥渊的心腹。
要他放弃金主,比杀了他还要难。
她坚定道,“我不能看着郁冥渊,活的风生水起,而我的孩子,孤零零躺在地下。”
她笑了,“郁冥渊害得我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我不能再失去思年,不能!”
郝助理控制情绪,道,“好,夫人。那就对不住您和郁总了。”
叶式微费力的低头,在思年的头上印了一个吻。
轻声道,“小家伙,替妈妈,好好活下去。”
说完,她在机器的轰鸣声,彻底失去意识。
——
医院。
叶式微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护工。
她弹坐起来,四下张望,“思年呢?他在哪儿?”
护工哎呀了一声,“三个人里面,就属你受伤最重,你还是快躺下吧。”
“那个小孩儿,跟郁总一个病房,现在氧气不够,只能凑合着他们两个用一套设备。”
叶式微摇头,态度强硬,扶着墙站起来。
护工劝不了她,只能跑去找郝助理。
她一步步,挪着步伐。
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
因为地震的影响,医院很破,能用的病房特别少,大部分床位,都安置在走廊里。
上面躺着很多四肢残缺,器官受伤的人,看的人触目惊心。
她记得,她晕倒得时候,看见郁冥渊头顶的横梁砸下来。
硬是用保护的本能,把郁冥渊给护到了身下。
所以,她后背,后脑勺,全是伤。
内脏应该也伤的不轻。
终于,在一个很小,但足够干净的病房,她找到郁冥渊和叶思年。
两个人躺在一张小床上,郁冥渊那么高大的身材,侧身躺着,把大部分的空间,都让给叶思年。
而且,氧气罩,也是罩在思年的脸上。
郁冥渊正张着嘴,费力的喘气。
此刻,外面不停放灾情信息的显示屏伤,播放了郁氏集团,捐出了几个亿,用来援助抗灾。
她听见走廊那些床位上的病人正在议论。
“哎呀,这郁氏真是帮了大忙了。据说咱们的医药费,还有这些设备,都是他捐的。”
“是啊,他们那个什么生物研究室,捐了很多医院断供的药,还有设备。不然重症抢抢救室那些人,恐怕就都……”
“郁冥渊这人真不错!”
叶式微笑了,每天打一巴掌,什么时候给个枣,就能让人感恩戴德。
可郁冥渊的枣,她早就不想要了。
她走进去,郁冥渊跟有心灵感应一样,立马弹坐起来。
扯动伤口,疼得直嘶冷气。
“式微……”
“郁总!”
叶式微深褐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
“我说过,如果我们能活着出来。我要带着思年,离开这里。”
“往后余生,我们不要有任何接触了。但凡遇到你,我都会倒霉。”
郁冥渊皱眉,想笑,张口就是苦涩。
“我以为,咱们那么艰难的才活下来,应该和好才对。”
“我不相信,那五年的婚姻,难道你就一点儿不在乎了?”
“就算你不在乎,被伤透了心。你原地别动,换我来吃你受过的所有苦,我去遭你遭过的那些罪,我去拼命的追你,好不好?”
他苦笑一声,“我知道,你不再喜欢我了。救援的时候,只能活一个人,你没选我。”
叶式微自嘲一笑,“要是换作以前,我可以牺牲所有人,就是舍不得你死。可郁总,这一次,我特别盼望你死掉!”
“你作为我不幸人生的罪魁祸首,难道,不该以死谢罪?”
郁冥渊点头,面如死灰。
他转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东西,塞进叶式微手里。
金属泛着寒光,见血封喉。
“杀了我,就现在!”
“只要我不呼救,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毕竟这里的人,都在忙着救灾!”
他苦笑两声,道,“我不能放你走,所以,宁愿死在你手里!”
叶式微冷着面孔,看着他,“好,郁总。我们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她眼睛没眨一下,手里的匕首,刺向郁冥渊。
第79章 恩怨两断各走各路
郁冥渊闭上眼睛。
没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只听撕拉一声,什么东西断了。
睁眼,看见叶式微面无表情,扬着手里的袖口。
扔到地上,冷道,“外面那些人,既然还需要你捐款捐物。我当然不会轻易杀了你。”
“但郁总,既然咱们都要一个了断,那么今天这个袖口,代表咱们所有的感情。”
她抱起叶思年,头也没回,道,“割袍断义,从今往后,我和你郁冥渊,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日后,如果再遇见。就当作陌路人,既没有相欠,也没有任何理由谈天!”
郁冥渊低垂着眸子,复杂的目光,全都掩到阴影里。
郝助理一进来。
就看见郁冥渊跟做错的孩子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袖口。
他走过去弯腰想捡,却被郁冥渊抢先捡了起来。
“去拿一盒针线来!”
郝助理愣住,“郁总,衬衫既然坏了,再换一件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郁冥渊摇头,浑身散发着悲伤。
还郝助理不敢再问。
找了很多久,才拿回来一盒针线。
看着郁冥渊脱下衬衫,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整个人看着又欲又纯。
看到他竟然在穿针。
郝助理真想上去摸摸他头,不是烧傻了吧。
笨拙的穿针动作,把他手指头扎了不下十几个血窟窿。
郝助理都心疼了,“郁总,要不我来吧。”
说完,伸手去拿针线。
却被郁冥渊躲过。
他低垂眉眼,抿唇,就跟在做什么大工程一样。
认真严肃,甚至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疯了一样,歪歪斜斜的把袖口缝上。
然后嫌不好看,又拆开,再缝上。
手指头扎的血肉模糊,却一声不吭。
不吃饭,不喝水,不配合打点滴。
郝助理站在门口,看了他一天,只能叹气再叹气。
何苦呢郁总,当初可是你把叶式微给推走的。
——
叶式微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终于,在一个小医院里,把思年给治好了。
出门,连个打车的钱都没有。
她背着叶思年,在不通车的小路上,一脚浅一脚深的走着。
走到半路,看见一辆白色奥迪停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