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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夜握着剑警惕地看着炎烈四周,生怕有人出其不意,伤到了他,不过此时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这些黑衣人竟这般不堪一击,纷纷倒地一片,原本声势浩大的他们,经这一番厮杀之后,竟只剩下十余个人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
“公子!小心!”宋良夜正想着,突然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她慌忙回头,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的白尘摔倒在地上,双手不停地四处摸索着想要站起来,而他身后,一黑衣人举起刀,正欲向他砍去。
“白尘兄!”值此一念之间,宋良夜几乎来不及多想,使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剑抛出去,剑柄飞快,刺进了那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随即倒地。
可,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秒,她却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
就在白尘身旁的一颗大树后,一个黑衣人驾着【创建和谐家园】,箭头正指着炎烈的后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宋良夜几乎能听到利剑离弦时的那一声轻颤。
炎烈才一刀刺穿黑衣人的胸膛,便觉得背后一股冲力,他突然被人狠狠地抱住,还未来得及回头,只听耳边一声闷哼,背后一阵湿热,抱着他的人身子越来越软,环着他腰身的双手渐渐松开……
他有些迟钝地回头,只觉得天地间一声轰隆声响……
“阿汝!!!”
第五十章 斜阳误照深深院
东炎皇宫,箩涵殿内。
炎烈坐在床边,神色冰冷,眉目间是极力的隐忍,彷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嗜血的杀意,四周如冰天雪地般寒冷。
“陛下,请恕臣等无能,”众太医跪在炎烈脚边,悲怆道:“良妃娘娘身中之毒,臣等确实不曾见过,亦不知……不知解毒之法。”
“没见过?”炎烈冷冷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呵,没见过。”
“朕不管你们见没见过,若是,她有一丁点闪失,朕便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陛下!”太医们几乎都快急哭了,“陛下息怒,臣等立即去寻解毒之法,立即去寻……”话落,众太医朝他叩了叩首,便火急火燎地出了殿门,直奔太医院而去。
炎烈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宋良夜,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了一般,疼得喘不过气,他轻轻执起她冰凉的手,捧在手中慢慢揉搓。
“阿汝,你怎么总是吓我?”他喃喃,“快些醒来,别再吓我了好不好?我再也经不起吓了……你个傻瓜,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何偏要替我挡那一箭?”他宁愿,那一箭射中的是他自己,中毒的,也是他自己。
昏迷中的人睫毛轻颤了颤,却仍是没有醒来。
炎烈缓缓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如许诺一般,柔声道:“乖,在这儿等着我。”
话落,他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起身,一步步走出了屋子。
暗卫一直在门外等候着,见炎烈出来,便恭敬揖首,道:“陛下,被活捉的那几个刺客皆在齿中藏了毒,当场自尽了,没有一个活口。”
炎烈负手而立,脸色极冷,未发一言。
半晌,他沉声开口,问:“那个白尘,现在何处?”
暗卫答:“在城中的客栈里。”
炎烈沉思片刻,便抬脚向外走去。
“去客栈。”
暗卫闻声,紧跟了上去。
此刻已是深夜,万门闭户,客栈里,白尘正坐在窗边喝茶,听见门口声音,他动了动,开口问:“可是宋兄?”说罢,他又笑了笑,改口道:“错了错了,应当叫……陛下。”
炎烈径直走到他面前,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瞎,但现在,我希望你没瞎。”
白尘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笑了笑,道:“良夜救过我一命,我自然得还她,只是不知陛下能否承担得起,这其中的代价?”
“你只管救她,”炎烈道,“其他的,我来承受。”
听此,白尘默了默,放下茶杯,道了声“好”。
此时,箩涵殿内。
白尘将手从宋良夜腕上移开,沉了脸色,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心中忽然一紧,炎烈问:“如何?”
“此毒名为饮血,不是最毒,却最为狠辣。”白尘缓缓道,“中此毒者,无药可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有一个与中毒者心心相印的人,甘愿以自身为器皿,服下七种剧毒,待浑身血液皆成毒液之时,再用其指尖的鲜血作为药引,方能解饮血之毒,如此一来,她的毒倒是解了,器皿却活不了。”
“饮血饮血,饮的便是生人之血,剧毒之血,以毒攻毒。”
“看来,那些刺客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是你死,便是她亡,而他们却笃定,你不会弃她不顾。”
夜风嗖嗖,穿堂而进,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炎烈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她紧皱的眉宇,良久,轻声问:“如果那样做,我能活多久?”
白尘道:“多则半年,少则一月。”
昏迷中的宋良夜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轻声一笑,道:“足够了。”
见他如此,白尘轻叹一声,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他忽然停下,微微侧过头,道:“身为帝王,你不应该有软肋的,可你却总是被人,一击即中。”
世人看不破你,却又能一眼看破你。
第五十一章 消得斜阳几度愁
连日来,殿京城中发生了不少大事,东炎朝堂如雷霆万钧般震了三震。
这第一震,则是如今权势正盛的赵丞相,被查出勾结北疆逆臣,暗结党羽,刺杀皇上,妄图造反的罪证,一夜之间,赵丞相锒铛入狱,盛极一时的丞相府被彻底查封。
第二震,则是在赵丞相入狱之后,凡是上书为其申冤的其他大臣,皆被皇帝严令彻查,这不查还好,一查便查出许多暗中结党营私,私相授受的大臣,此番动作之后,朝中文武百官可算是来了一次大换血。
而这第三震,则是皇帝下令,急召远在边关的宸王回京。若说这前两件事,倒还能让人理解,至于这第三件,人们就不明白了,如今,北疆皇朝对东炎虎视眈眈,却偏偏要在此时将宸王召回来,这边境无人镇守,若是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此间种种,震惊了整个殿京,皇帝突然的雷厉风行,让所有人不解,甚至有些害怕。
是夜,炎烈坐在乾清殿里,将一本本奏折扔进面前的火盆里,奏折的内容无不相同,皆是劝谏他不要在此时召宸王回京。
奏折遇火,片刻便被烧成了灰,经风一吹,灰屑四处飘散飞扬。
凉风引得炎烈一阵咳嗽,咳着咳着,忽觉嘴中一股腥甜,接着咳出一口污血。
他怔了半晌,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问:“今日是第几日了?”
暗卫站在一旁,沉默片刻,答道:“回陛下,今日……是第七日。”
“第七日…”炎烈轻声重复一遍,“是最后一天了,”他顿了顿,吩咐道:“去将第七味药拿来。”
暗卫站着不动,犹豫道:“可陛下……”
炎烈眼色一冷:“去。”
暗卫无奈,领命而去。
箩涵殿里,宋良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如同没了生命的尸体。
炎烈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仿佛生怕有一点响动就会吵到她。
这七日里,他每日都会服下一种毒药,让它们一一融进自己的血液中,死不了,身体却如同煎熬在冰与火之中,生不如死。
每当他痛苦万分时,一想到她,便觉得这些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来回摩挲,他似乎,总是喜欢这样做。
“阿汝,再等等,再等等我,”他轻声呢喃,“明日,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一般,他微微一笑,缓缓在她身边躺下。
第二日,白尘进宫。
炎烈摒退了所有人,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床上昏迷的宋良夜。
白尘取出刀和碗,一一摆在炎烈面前。
“如今你身体里已全是剧毒,指尖的血液为全身最毒。”他顿了顿,问:“你可知,接下来的日子,与你而言就如同地狱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到你死去为止。”
炎烈默了默,淡淡道:“我说过,你只管救她,其余的,我来承受。”
听此,白尘看他一眼,便没再开口。
半个时辰后。
炎烈面前的白瓷碗里,已盛了十滴指尖毒血,白尘替他包扎好手指,便将血碗交给了门外候着的药童,低声吩咐了几句,药童就急忙端着碗往药房走去。
白尘刚回过头,便看见炎烈一步一晃地走到了门边,顿了顿,道:“等她醒来,什么也别告诉她。”
白尘问:“你呢?”
炎烈双脚发软,扶着门框艰难地支撑着自己,他缓了缓,道:“我恐怕…等不了了,我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白尘皱眉看他,道:“这世上,竟有你这么蠢的人。”
他说着此话,炎烈却置若罔闻,只抬脚一步步往外走,冷声道:“与你无关,但你……我不管你来这儿有何目的,但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白尘轻轻一笑,转身往床边走去,“一个将死之人的警告,有何意义?”
炎烈冷眼,轻哼一声:“将死之人的警告,才最可怕。”
说罢,他抬脚走出屋子,强撑着往外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半跪在地,吐出一大口污血,身子越来越软,浑身的力气都在渐渐抽离,良久,他终是坚持不住,晕倒在她的门前。
…………
宋良夜醒来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缓了好一阵子,才模模糊糊觉得眼前有个人影晃动。
“阿烈……”她轻轻唤道,却没听见回答。
“阿烈?”她又唤了一声,仍然没有回答。
眼前越来越清晰,宋良夜揉了揉眼,才发现床边坐着的,并非炎烈。
“白尘兄?”她费力坐起身来,扯得后背一阵疼痛,白尘见状,上前扶了她一把。
宋良夜大惊:“你眼睛好啦?”
“好了,”白尘笑了笑,道:“前几日就已经痊愈了。”
“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宋良夜开心笑了笑,又忽然想起什么,敛了笑,皱眉问:“我怎么了?”
白尘沉默片刻,道:“你中毒了。”
“中毒?”宋良夜猛地想起那日密林种种,反应过来,问:“那箭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