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炎烈望着怀中脸色微红,安静睡着的人儿,良久,起身,穿衣,开门,走了出去。
在门外静待片刻,一抹黑色人影按时出现。
“如何?”炎烈问。
暗卫答:“今日戏园子里唱的是《从军赋》,原本戏班子准备的并不是《从军赋》,可不知为何临时改了主意,变了戏场,还有那个叫白尘的人,现在仍未调查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身份很是神秘。”
炎烈神色冰冷,抬头望着月色。
“白尘,从军赋……”他轻声喃喃。
无论是谁,若是敢对阿汝有半分不利,他便要他们,生不如死。
第四十八章 行云去后遥山瞑
五日之后。
匪患已灭。
这个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漠城的大街小巷,人人口耳相传,笑逐颜开,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总之,所有可以形容开心的词语此刻皆可以用上。
可是,与此同时,众人皆疑惑,这多年不曾剿灭的土匪,是怎么就在短短五日之内就消失殆尽了呢?
原来,是那元县令想了一招将其智取:
先是放出消息,说不日便会有一个要去往西楚的商队,运着值钱的货物途径塔卡沙漠,那些土匪一听,自然会按捺不住准备抢掠,他们又怎知道,那商队竟是官兵假扮的。
为了不让土匪们起疑心,队伍里确实放了不少值钱的好东西,但大部分还是漠城的特产杜康酒,待土匪们劫了财宝回去,自然会饮酒作乐,那时他们便会喝下放了【创建和谐家园】的杜康酒,半个时辰内定会倒地不醒。
至于土匪的老巢嘛,这便更简单了,在那几大车杜康酒中,有一坛被做了手脚,有丝裂缝,酒水从裂缝中慢慢渗出,滴进沙里,就算风沙掩盖了车马的痕迹,只需放条灵敏些的狗,也能循着味道找到土匪的老巢。
如此这般,多年来盘桓于此处作恶多端的土匪,总算是彻底扫除干净了。
此时,漠城衙门内。
炎烈坐在案台上,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元县令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满脸的汗珠也难掩他快要溢出来的兴奋。
“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呐!”他跑到炎烈跟前停下,一边不住喘气一边道:“大人此番妙计,让下官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土匪窝子给一锅端了。”
炎烈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如何了?”
元县令道:“百余土匪尽已全数收监,土匪老巢也已捣毁贴封,此次匪患一除,我漠城百姓总算是可以安稳生活了,”说着他朝炎烈缓慢而郑重地作了个揖,道:“下官替漠城百姓谢过钦差大人。”
炎烈站起身,越过案台走到元县令面前,伸手扶了扶他,道:“不必如此。”
元县令顺势起来,思虑片刻,问:“大人真的不在此处多留几日?”
“嗯,”炎烈道:“京中有事,不便耽搁。”
元县令了然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也不便多留大人。”
炎烈沉默片刻,道:“从今日起,凡是从北疆来的,无论是游士还是商旅,通通多留意些,如有不对劲的地方,即刻上报。”
见他神色间十分严肃,元县令便不敢细问原委,只连连点头称“是”。
…………
刚回到客栈,炎烈便看见宋良夜与白尘相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二人皆是有说有笑。
他顿了顿,才缓缓走过去,在宋良夜身边坐下。
“阿烈,你来得正好,方才我与白兄说起我的失忆之症,他竟说,他以前也见过像我一样的病人。”宋良夜见到他,便激动地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
炎烈听此,却并未表现出惊讶,只淡淡地看着白尘,眼神带着些危险。
白尘一边小心翼翼摸索着桌上的茶杯,一边道:“原来是宋兄回来了。”
炎烈看他许久摸不到茶杯,便一伸手,将茶杯推到他手边。
白尘笑道:“多谢。”
“不必,”炎烈眯了眯眼,“不知白兄从何而来?”
白尘饮了口茶,道:“我虽是在北疆出生,不过拜我这眼疾所赐,我自小便游遍各国,到处求医问药。”
宋良夜皱眉,问:“白兄的眼疾可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并非如此,”白尘答:“小时候,我是看得见的,只是在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病好了,眼睛却坏了。”
心中一酸,宋良夜望了望他,随即笑道:“白兄放心,你的眼疾,一定可以治好的,等回了殿京,我便帮你找到那位可治百疾的名医。”
白尘缓缓放下茶杯,暖暖笑了笑,道:“谢谢你,良夜。”
“客气什么?”宋良夜笑道:“我们是朋友嘛。”
是夜,月光倾洒,宋良夜立在窗前,手中拿着半块鸳鸯珮,望着远处怔怔出神。
炎烈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头懒洋洋地埋在她颈间,吸允着属于她的味道。
“在想什么?”
宋良夜看着手中的鸳鸯珮,缓缓道:“阿烈,我……有些害怕。”
环在腰上是手突然紧了紧,宋良夜轻轻一笑,道:“每每离殿京更进一步,我便多一分害怕,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害怕,或许,与我而言本该熟悉的一切突然变得陌生,才会如此让我望而却步吧。”
炎烈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道:“有我在你身边,阿汝不要害怕,如果你感到难受了,就躲到我怀里来吧,躲到天荒地老也没关系,反正,这里只属于你。”
“阿烈,”她轻轻唤他,“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恢复记忆?”
炎烈猛地一滞。
良久,他松开她,缓缓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我只希望你能做自己,”他道,“无论想起,或想不起,你都是我的阿汝。”
宋良夜看着他的眼睛,如墨的瞳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幽深而迷人的光。
她轻轻一笑,道了声:“好。”
第四十九章 已放笙歌池院静
第二日晌午,一行人打点好一切,便动身回往殿京。
宋良夜与炎烈同乘一辆马车,白尘则与他的两个小药童乘坐另一辆马车。
一路快马加鞭地行了十几日,眼瞧着离殿京越来越近,宋良夜的心绪也不由得地飘扬起来,有些害怕,亦有些期待。
她轻轻撩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一如过去的十几日,今天也是艳阳高照,微风和煦,四处青山绿水,一派春日万物复苏的模样。
宋良夜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一旁正认真看着书的炎烈道:“在马车上窝了这么些时日,你不累吗?就不想活动活动胫骨?”
听此,炎烈从书中抬起头,眼神带笑,道:“又有什么坏点子?”
“哼,”宋良夜嘟嘟嘴,眼睛盯着脚尖,余光偷偷瞄着他,漫不经心道:“我看……骑马好像还挺好玩儿的……”
炎烈嘴角勾了勾,随即将书扔在一边,起身掀开车帘,飒爽的背影一跃而下,还不忘留下一句:“乖乖等着我。”
宋良夜怀着期待而忐忑心情在马车上等着,时不时竖起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声嘶叫,接着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声音在马车外停下,紧接着车帘被掀开,只见炎烈昂扬坐在马背上,笑着向她伸出手,语气像极了那些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公子。
“不知这位姑娘可愿与在下共乘一骑,策马疾行啊?”
宋良夜配合地往里缩了一缩,害怕道:“公子,我可是个好姑娘。”
“那敢情好,”炎烈爽朗道,“本公子正巧缺个好姑娘。”说罢,他一个倾身拉她上马,稳稳地将她护在怀中。
迎着春风与骄阳,两人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阿烈,我以前会骑马吗?”宋良夜摸着马儿的鬃毛,看着远处的青山,问。
炎烈突然笑了笑,颇有些嫌弃道:“你以前啊,什么都会,除了骑马。”
“不可能!”她微恼反驳,“再怎么说我爹也是大将军,我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你小时候学骑马时,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一次,摔肿了【创建和谐家园】,自那以后,你就再也不肯学骑马了,”炎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幽幽道,“你爹虽是大将军,可他又不能硬逼着你上马,只能看着你成天堕落得去上树下河,也别无他法,不过好在……”他突然一顿,接着扬起脑袋,自豪道:“好在你遇见了你相公我,总是掏心掏肺,不遗余力地规劝你,开导你,这才将你引上正途,让你学会了骑马,虽说骑艺依旧不是很精湛,但至少,不会给你相公我丢脸嘛。”
“相公……”宋良夜撇撇嘴,颇有些无奈地转过头,认真问:“你知道‘脸’这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炎烈望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蛋,邪恶地勾勾唇,道:“知道啊,要我教你吗?”说罢,不等她反应,便一低头,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轻轻啃了她一下,撬开她的贝齿,鼻尖全是她的香味,周围全是她的气息,炎烈用脚拍了拍马肚,马儿轻嘶一声,缓缓向前走去。
这春日的景,似乎更美了些。
十日之后,一行人便抵达了殿京城外。
此地是一处密林,离殿京还有大半日的路程。
宋良夜端坐在马车中,自他们进入这密林开始,便觉得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竟连一丝鸟啼声也听不着。
炎烈蹙着眉,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掀开车帘,时刻关注着马车外的动静。
突然!只听“铮”的一声,如箭离弦。
炎烈瞳孔猛地一缩,飞快地伸出手,抓住了正朝她飞来的箭羽。
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宋良夜怔怔地看着眼前只差一寸便要穿透她眼珠的利剑。
随即,风声四起,紊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刃的碰撞声自四周朝马车渐渐逼近。
炎烈表情阴冷,眼中盛怒滔天。
他将手中箭羽扬手一掷,便见它破窗而出,紧接着一声闷哼响起,有人应声倒地。
他轻轻牵起宋良夜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缓缓下了马车。
只见四周围满了蒙面的黑衣人,粗略数数,约有五十人左右,而这队伍中人本来就不多,要说会武功的,算上藏在暗处的暗卫,也才三十不到,如此势均力敌,再加上还要保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就更是难上加难。
十几个侍卫与刚现身的暗卫瞬间围成一圈,牢牢将他们二人护在中央。
宋良夜有些担忧地抓着炎烈,还未开口,他便反握住她的手,坚定而有力。
“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待在我身后。”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长剑,递到她手中,笑了笑,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的阿汝,可不仅会上树下河,还很会打架呢,记住,若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时靠近你,你就用这剑砍他。”
宋良夜“啊?”的一声,顺势握住剑柄,她将长剑握在手中,不轻不重,甚至觉得,剑在她手上,很合适。
随即,炎烈转身,冷冷地望着四周,道:“敢在殿京城外动手,胆子不小。”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恶哼一声,吼道:“东炎皇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他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皆蜂拥而上,与侍卫拼杀起来。
宋良夜愣在原地,那人方才,唤的阿烈什么?还是,她听错了?
片刻,便有十余个黑衣人冲破了圈子,挥刀朝他们砍来,炎烈稍一用力将宋良夜推开了些,便迎上前去,与那十余个黑衣人陷入厮杀,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地,又一个接一个地涌上来……
宋良夜握着剑警惕地看着炎烈四周,生怕有人出其不意,伤到了他,不过此时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这些黑衣人竟这般不堪一击,纷纷倒地一片,原本声势浩大的他们,经这一番厮杀之后,竟只剩下十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