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她这边漠然站着,却没发现正上方位置上炎烈突然收紧的瞳孔。
益王还在笑着,大口喝了酒,对着炎烈拱手道:“陛下,都说东炎的女子与我西楚的女子完全不同,皆是水做的骨肉,温婉柔弱,媚骨天成,我这一路万水千山跋涉而来,还真不得不对此点头称善呐!”
炎烈轻笑,应道:“不过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罢了,西楚的女子也有我们东炎女子所没有的豪情万丈。”
两人互敬一杯酒,益王道:“若我回到了西楚,肯定会怀念这里的美人的。”
炎烈笑道:“既然如此,益王何不挑几个美人同你一起回去?”
“正巧,我倒确实是看上了一个女子。”益王道,“不过她是这宫中之人,就是不知陛下能否成全?”
“哦?”炎烈挑眉,“是谁?”
益王缓缓起身,伸手将身后之人拉进怀中,“就是她。”
顷刻之间,大殿内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益王怀中的人,宋良夜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进了怀中,下意识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将自己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炎烈眯起眼,迸出一丝危险的光:“她?”像是在问,又不像是在问。
“是她。”益王朗声笑道,“这个小宫女我刚才见着就觉得喜欢,不如陛下将她赏赐给我,也算增进我两邦的友谊,可好?”
人群里鸦雀无声,忽然有一声音率先打破平静:“陛下,这可是好事一桩啊!为了东炎与西楚的情谊,还望陛下成全呐。”
说话的人正是赵丞相,他一开口,群臣便纷纷开始跟着附和。
炎烈斜靠在椅子上,指尖把玩着酒杯,眼神飘向宋良夜,只见她微微低着头,一半的脸没入阴影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得就像益王此刻正在讨要的人并不是她。
她总是如此淡漠,他却恨透她这样的淡漠,他宁愿她哭闹,宁愿她不依,也不想看到她这般的满不在乎。
“好啊,”他移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很好。”
“益王若是喜欢,带走便是,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炎烈顿了顿,“而已。”
他话刚落,益王明显感受到了怀里的人身子一软,若不是他及时扶住,此刻她恐怕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宋良夜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其他人还在说些什么她却已经听不清楚,良久之后,才隐约看见她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也好,也好,就这样罢,不在身边,或许便不会那么痛苦,不在身边,或许便不会如此煎熬。
走了,也好。
……
宋良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正阳宫,只是觉得自己被人一路拽着,再回神时,已身在另一个地方。
没了刚才那般的喧闹,此刻四周皆静,益王栖身的纯昭殿内,只剩下她与益王两人。
宋良夜抬眼,见益王正上下打量着她,眼里尽是玩味。
“究竟是本王不懂这东炎女子?还是本王不懂你?”他道,“方才你的举动,分明是不愿意的,可你不但没说出来,反而就这样坦坦然跟本王走了,眉头都不皱一下,连一丝表情也没有。”他双手环胸,“本王阅女无数,却还是头一回见着你这样的。”
“那益王殿下觉得我该如何?大哭?还是大笑?”宋良夜平淡地对上他的目光,“殿下既不懂东炎女子,更不懂我。”
两载时光,她早已练就不惊不乱,再是心中惊涛骇浪,也会一脸平静无澜。
益王突然张口大笑,“懂?女人的心思还不值得本王花心思去懂!”
“那……与赵丞相‘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就值得?”
益王瞬间止住了笑。
宋良夜继续道:“我虽愚笨,却也不傻,殿下当众要我,只怕不是因为一见倾心,而是受人所托吧?”
方才大殿之上,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她却看到益王与赵丞相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虽只是一瞬之间,但他二人眼神里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偶然,听说益王与北疆私交甚好,又想起丞相府送给珍妃的北【创建和谐家园】有噬魂香,宋良夜心下便更是了然。
如果,她所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东炎如今的朝局,就真的很危险了。
她故意挑明,也是想看看益王的反应,结果果不其然,他眼里瞬间升腾的杀意,便是她猜测最好的佐证。
益王眯起眼看着她的从容不迫,“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遍?”
“无论我再说几遍,殿下心里也还是比我更清楚吧?”
“你!”益王突然上前扼住她的咽喉,笑得狠辣,“做人,可不要太过聪明,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人。”
宋良夜勾勾唇“不是我聪明,而是殿下你……太蠢。”
颈间的手掌突然用力,宋良夜瞬间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经凸起,“怎么?东炎国土……天子眼下,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本王杀了你又如何?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宋良夜觉得这话很是耳熟……哦!想起来了,不久前珍妃折磨她时,才对她说过这一番同样的话。
“东炎皇帝已经把你赏给本王了,要杀要刮自然是随本王的愿!谁敢管?”
“朕敢。”
益王话刚落,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下一秒,门被人一脚踢开,炎烈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第十五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朕敢。”
炎烈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走进来,月光洒在他背上自带光华,他一字一顿,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益王未曾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心下一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宋良夜。
新鲜空气猛地钻进鼻腔,宋良夜蹲下身,捧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益王调整了一下心态,故作一派镇定,笑道:“不知陛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炎烈走近了些,道:“朕来要人。”
“要人?”益王嗤笑,“我这儿好像没有陛下要的人吧?”
炎烈再走近些,伸手指向益王身后:“就是她。”
宋良夜刚止了咳嗽,冷不丁听到他这话,毫无防备地又咳了起来。
“她?”益王被他的身形迫得往后退了一步,一脸难以置信:“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陛下已经把她赏给我了,君子一言都驷马难追,天子之诺,怎可有反悔的道理?”益王得意地挺了挺胸:“此事若要传出去,陛下就不怕毁了一世英名,落得世人耻笑?”
炎烈却突然笑笑:“反悔?谁说朕要反悔?”
“那你刚才的话是何意?”益王气急,连敬语都忘了用。
炎烈也不计较,继续道:“刚才朕答应赏给益王殿下的,是个小宫女没错吧?”
益王看了看宋良夜,又看了看炎烈,道:“是又如何?”
炎烈走到宋良夜跟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转头对益王笑得深沉:“可益王殿下刚才走的急,看叉了,居然将朕的良妃当作小宫女给拉走了,”他顿了顿,“你说,朕能不来要人吗?”
益王瞪大眼睛,被惊得说不出任何话。
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无赖?
偷梁换柱,移花接木,暗渡陈仓,都能被他做得如此大摇大摆,明目张胆,行所无忌。
高,真真是高。
“不可能!”益王怒吼,“你赏给我的小宫女,明明就是她!”他指着宋良夜,“陛下乃九五之尊,竟还要耍这般无赖?”
炎烈拥住宋良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益王殿下,朕好心赐你美人,你却对朕的爱妃意图不轨,唉……”他轻叹一口气,“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说,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益王,如何看待你西楚?”
“你……”益王如鲠在喉,纵使自己有千般怨言,万般怒气,听到他这话,便也不得不打不大落牙齿和血吞,此刻没有其他人在,亦无人能替他作证,这毕竟,是他炎烈的地盘。
“是!”益王咬牙切齿,“多亏陛下提醒,我似乎真的……认错了人,对良妃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炎烈笑得和蔼:“无妨无妨,想必益王也是无心之失,朕的爱妃一向心胸宽广,善解人意,她也一定不会责怪殿下的。”
益王的手在袖口中紧握成拳,脸上却极力忍耐,“那此事……”
“放心,”炎烈道,“此事定然不会有人知晓。”
“那便……谢过陛下了。”
炎烈笑了笑,搂着宋良夜转身离开,临出门时,忽然停住,转过头问:“对了益王,您向朕要的那个小宫女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可要唤她进来?”
益王下意识摇头:“不,不必了。”
炎烈满意地勾勾唇角,这才一步步走了出去。
走到殿外,宋良夜真的看见不远处有个宫女正在那儿候着,李公公正站在她旁边,她原以为刚刚炎烈只是说着玩儿的,反正益王才刚吃过这么大一个哑巴亏,是定不会再接受他任何看似好意的赏赐的。
那宫女见他们走近,福下身子道:“参见陛下。”
宋良夜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宫女,正是黛绿。
炎烈没说平身,而是转头向一边的李公公道:“传令下去,宫女黛绿伺候不当,冲撞了益王殿下,明日便将她逐出宫去,不得有误。”
李公公躬身道:“遵旨。”
宋良夜被炎烈搂在怀里,一步步向乾清殿走去,四周寂静,白雪皑皑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她微微抬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轻抿的薄唇。
他今夜做的一切,她懂,却又不懂。
刚才离开时,她转头一瞬,看见了黛绿眼中盛满泪水的感激。
“谢谢。”她轻声开口。
炎烈突然停下脚步,低头望进她眼里,“嗯?”
宋良夜对上他的眼眸,“这是黛绿想要对你说的话。”
炎烈心中一动,突然弯腰抱起了她,加快了速度,宋良夜低呼一声,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他,他唇角上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道:“你走得太慢了。”
到了乾清殿,炎烈一脚将门踢开,宋良夜望了望那两扇摇摇欲坠的门,心想这宫里一年到头修缮的那么多扇门,是不是都是被他给踹烂的?
这想法还没得出个结果,只觉得【创建和谐家园】一疼,她被炎烈扔到了床上,力道却不大。
紧接着,他倾身上来,整个人压住了她,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袭来,落在她的唇瓣上,这天夜里,宋良夜第二次陷入了窒息。
殿外雪静悄悄地下,殿内红烛燃尽,一室旖旎。
第十六章 一往情深深几许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隅中时分,宋良夜揉了揉被折腾得酸痛的腰,看着满地破碎的衣服,无奈摇了摇头,怎么每次都要用撕的呢?
没有衣服穿的宋良夜正踌躇着该如何是好,殿门却突然打开了,从外面进来几个宫女,端着早膳和衣物,进了內帏,其中领头的一个宫女对她偮礼道:“娘娘,女婢等奉命伺候您梳洗。”
宋良夜皱眉:“娘娘?谁是娘娘?”
几个宫女一听这话,皆是面面相觑,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半晌,还是那个领头的宫女战战兢兢开口道:“自然……您是娘娘。”
宋良夜看着她们几个如此害怕的样子,也没再多问,心想她们也许是看她来这乾清殿侍寝,便以为她是哪个宫中的娘娘吧。
宋良夜摆摆手道:“我自己来,你们都下去吧。”要让人伺候她,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几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道了声“是”便都退出去了,宋良夜拿起衣服看了看,是淡雅的天水青色,布料和做工却是极上乘的,看起来还真像娘娘们穿的衣服,她叹了口气,先将就穿着吧,一会儿回了箩涵殿再换上平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