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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宴如寒冬的松塔般冷冷的站在最后。
“你们……你们有什么事吗?”陈强紧张的搓着手问。
“我们想找你母亲,问点事。”金学平开口。
“哦……快进屋吧。”陈强赶紧的把人陈氏屋里领。
陈氏屋里的气味,更浓了,顾语颜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憋着气,站在一边。
陈氏坐靠在床上,看着进来的几个人一愣,金学平不给她缓神的机会,开口直接问:“九儿是你从哪里捡的?”
陈氏脸色一僵,眼里收闪过慌乱:“什么我捡的?九儿……是我生的。”语气里明显的底气不足。
金学平久居官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他才一开口,直奔主题,给陈氏个措手不及。当然如果是好心收养,定会感恩,如果有别的阴谋,绝不轻饶。
“不要撒谎,你好好说!”庄淑娴严厉的说,一想九儿在这个家受的虐待,心里就有一股火在烧。
“九儿,九儿是……”陈氏面色难看,有些犹豫。
李香兰抱着胳膊,在一旁冷哼:“九儿不是你们卖了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吗?”
“不是的,不是的,九儿是我亲闺女。”陈氏惊慌的不承认。身子也不自禁的往床里缩了缩。
卖掉?!几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庄淑娴听了这话,都快疯了,怒睁着眼说:“雪容呢?你们把雪容怎么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干,”陈氏摆手,极力狡辩。
金学平也不冷静了,脸上挂着一层冰霜,严厉的说:“你赶紧说实话,要不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顾语颜赶紧让陈刚拉着九儿出去,太残忍的事实,还是不要让孩子们知道。
陈氏吭吭哧哧半天,才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当年雪容大着肚子,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就一直往荒凉的山里跑,最后跑进了陈家坪。
雪容剩最后一口气时,倒在了陈家门口,她求陈氏男人陈二狗,只要给她一口吃的,救活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陈二狗见雪容虽然骨瘦如柴,却有几分姿色,心里有了算计。
让陈氏给雪容做了高粱面汤喝,雪容就这样在陈家暂时住了下来。
当时家家日子都苦,又是大集体,每家每天都是按人头发饭,多了个雪容,就多了一口人的饭,村里谁家都不愿多匀出一口。
陈氏每天只能把家里的饭,匀出一口,兑些水给雪容吃,虽说吃不饱人,却也饿不死人。
穷乡僻壤的,人们思想封建落后,对于雪容这么一个有着身孕跑出来的女人,有着颇多的怨怼。觉得是个触了霉头的女人。
到了腊月间,雪容难产生下了九儿,因为九儿出生时是脚先出来的,迷信的人说这是脚踩莲花生,是个富贵命。
接生的王婶可怜这母女俩,怕大家以后对小九儿有怨怒,就宣扬九儿是菩萨跟前的灵童子,脚踩莲花而生。日后,肯定能给村里带来好兆头。
所以人们听了,都不再吱声,生怕触犯了菩萨。
九儿出生后,雪容未出满月,陈二狗就跟雪容商量,要把她嫁给三十里外的朱家,朱家三代贫农,有个傻儿子,朱家愿意出三十块钱买雪容当媳妇。唯一条件就是,不让带着九儿。
雪容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陈二狗也不会放过她的,再说这寒冬腊月,九儿才十几天大,带着九儿逃跑也不现实。只能答应,唯一要求,就是帮着养大九儿。
陈二狗很高兴的答应了,说好日子,把雪容嫁到朱家。
雪容见陈氏懦弱,但人还善良,临出嫁前跪着求陈氏,一定要养活九儿,并把脖子上的坠子给了陈氏,让她给九儿当护身符。
雪容嫁过去的当晚,刺伤了朱家的傻儿子,人也不知去向,有人说在山崖边的雪地上有脚印,有人说往深山老林里去了……
后来朱家找来,闹了一场,陈二狗一口咬定,人给你送进洞房了,就不关我的事。
陈二狗也因为这事气的要把九儿扔了,却赶上自家双胞胎儿子得了天花,王婶说这是冲撞了菩萨。
陈二狗一想王婶说的,这九儿是菩萨身边的灵童子,也不敢再提扔掉的话。可对九儿也很冷淡,随便起了个九儿的名字叫着。
陈家双生子最后夭折了,陈氏觉得这是报应,对九儿也上了点心,
李香兰嫁过来没几天,陈二狗和老三儿子在山上炸石头时,不小心炸死了爷俩。
李香兰是听说过九儿的身世,进门后对九儿也不待见的。
后来陈氏不知得了什么病,瘫在床上,再加上分地时,没有九儿的地,李香兰更觉得九儿根本不是什么菩萨童子,而是个扫把星,还每天吃白食。
每天更是变本加厉的虐待九儿,天不亮让九儿给她端水洗脸,晚上要端水洗脚。
稍有不称心,就往死里打九儿。
陈氏哭着把前因后果说完,又把李香兰怎么虐待九儿,也说了一遍。
“对不起,我没办法啊,我做不了主啊。我对九儿,真的没有起过半点坏心啊。”陈氏泣不成声的说。
第207章 发泄(和氏璧打赏加更一)
顾语颜听了,哭着倒在陆北宴怀里,庄淑娴已经炸了,猛的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李香兰,咬牙切齿的说:“贱蹄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说着就冲李香兰扑过去,李香兰一看势头不好,就往门外跑,顾语颜噌的从陆北宴怀里蹿出来,伸出双手,拉着李香兰的胳膊往屋里使劲子拽。
李香兰被这么猛的一拉,身子往后一个趔趄。庄淑娴已经冲过来,扯着李香兰的头发就往地上按。
李香兰回身,准备伸手去抓庄淑娴的脸,顾语颜忙上去,拉着她胳膊,让庄淑娴照着李香兰的脸,就是狠狠几巴掌。
“你个黑心鬼,我让你打我的九儿,今天我非剥了你的皮。”庄淑娴边打边骂。
李香兰农活干的多,有股子劲,嘴里尖叫着,一使劲,就甩出顾语颜的手,顾语颜往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陆北宴一把扶住。
顾语颜站稳身子,又猛的冲过去,扑倒正和庄淑娴撕扯的李香兰。
庄淑娴顺势骑坐在李香兰身上,边骂,边挠了起来。顾语颜一手拦着李香兰的手,不让她动,一手偷偷使劲拧李香兰腋下的肉,李香兰吃疼,胳膊自然的蜷了回来。
庄淑娴憋着怒火,对李香兰的脸,一顿又挠又抠。顾语颜是专挑肉嫩的地方,下死手的拧。
陈强在一边看着,自己媳妇被压在下面被人打,要过去帮忙,陆北宴迈步拦在他前面,冷冷的瞪着他。陈强吓得不敢再动一步。
庄淑娴虽说也是苦出身,可是年岁不饶人,李香兰本来泼辣,哭喊着,拱着身子往上起。顾语颜想着九儿身上伤,手不停的又掐又拧。
金学平见差不多了,过去拉起庄淑娴冲李香兰大喊:“你再闹,试试。”
庄淑娴起身后,李香兰抹着眼泪站起来,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顾语颜,伸着胳膊就扑了过去。
陆北宴眼疾手快的把顾语颜拉到自己身后,抓住伸手扑过来李香兰的手腕,使劲一推,李香兰就直直跌坐在地上。
“你们太欺负人了,【创建和谐家园】也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李香兰哭着拍打着地。
顾语颜后知后觉的瞪着李香兰,嘴里小声嘀咕:“要是伤了我的孩子,我抽你皮,喝你血。”
陆北宴耳力一向很好,自然敏锐的捕捉到了顾语颜的话,脸一下黑了下来。
金学平也不管地上哭天抢地的李香兰,跟陈氏说:“相必你也猜出我们的身份了,不错,九儿就是我们儿子和雪容的孩子,也就是我们的孙女。”
“本来该感谢你们救了雪容,养育了九儿这么多年,可是,你们对雪容做的事,对九儿的虐待……”金学平气的有些说不下去。
平缓了情绪接着说:“我们今天就把九儿领走,这些年的抚养费,我会给你们一些补偿的。”
坐在地上正哭的李香兰,一听有补偿,也不管披头散发,一脸血痕,爬了起来,等着金学平说下文。
金学平接着开口说:“你们养了九儿九年,一年五十,按十年算,给你们五百块钱。”
“五百?怎么也得一千。”李香兰不知死活的开口。
“一千?我们九儿怕是九年也没有花到一百块钱吧。”金学平冷笑。
陈氏坐起身子,摆手说:“不要钱,不要钱,是我们亏待了九儿。”
庄淑娴在一边哭的说不出话,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疼雪容,心疼九儿。
金学平冷声:“钱,我们一定会给,从今后,就和你们陈家再没有半分瓜葛了。”
陈氏点头,也哭了起来,她一生软弱,这一切,也不是她愿意发生的。
李香兰也不敢再吱声,刚才金学平瞪她那一眼,如刀子一样,冰冷锋利。让她有些害怕。
说完金学平拉着庄淑娴出了屋,陆北宴也握着顾语颜的手腕出了屋。
顾语颜有些奇怪,陆北宴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刚还好好的啊。
九儿和陈刚就站在门外的窗户下,九儿脸上还挂着泪珠,看来屋里的话。也全部听到了。
“九儿,我苦命的九儿。”庄淑娴忍不住,又蹲下身子,抱着九儿痛哭起来。
陈刚一脸羞赧,不知所措的看着金学平他们。
他不知道九儿不是亲生的,李香兰每次只是骂野孩子,他从来没想过,九儿不是自己亲妹妹。
没想到,九儿不但不是自己亲妹妹,而且自己的爸爸还卖掉了九儿的妈妈。他内心羞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
金学平听说过陈刚对九儿的照顾,拍拍陈刚的肩膀说:“小伙子,谢谢你对九儿的照顾,以后有需要,跟爷爷说。”
庄淑娴拉着九儿就要走,金学平拦住,掏了一厚沓十块钱,数出五百递给陈刚:“记住这个钱是给你阿娘。”
然后冲着跟着出来的陈强和李香兰说:“这个钱,老太太主动给你,你们可以要,如果你们明抢,那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的身份,我是T市的市长,金学平,你们有什么不服气,可以去市政府找我。”
金学平今天就是准备用身份压压这个李香兰,他相信,要不然,他们前脚走,后脚李香兰就能把钱抢过去。
陈强和李香兰一惊,李香兰更是倒退两步,靠在墙上,吓的不敢说话,长这么大,见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村长了。
屋里孩子睡醒了,哇哇的哭,让李香兰找了借口,落荒而逃。
金学平又提出去看看王婶,他感激王婶,要不九儿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了。
王婶看见几个人时,吓了一跳,赶紧把几人让进屋里炕上,当听了原委,抹着眼泪说:“我当时就看着娘俩可怜,九儿又是我接生的,所以我就吓吓陈二狗。”
九儿偎在庄淑娴身边,金学平感谢的掏出十张十块钱,放炕桌上:“这是一百块钱,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也听说了,这么些年,多亏你偷偷的帮衬着九儿,要不,我们九儿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这个钱我们不能要,我们家里实在太穷了,要不当初我们家就收养了九儿。”王婶的男人王大牛憨厚的说。
“这钱,你们收下,我们来这半天,水米未进,就劳驾给我们做口吃的。”金学平找了个借口说。
“钱不收,我们也管饭。”王大牛挥手让王婶做饭去。
第208章 线索(和氏璧加更二)
陆北宴和王大牛,金学平盘腿坐在炕里面,顾语颜挨着陆北宴,侧坐在炕沿边。庄淑娴搂着九儿坐在另一边。
村长一会儿也跑来了,大冬天,跑了一头汗,估计是陈强去跟他说了。
“金市长,我是这个村的村长,陈大柱,知道你过来,我抓了只鸡来,一会儿炖了吃。”村长擦着脑门的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坐在炕中间的王大牛,吓得差点倒过去,坐自己旁边的,竟然是市长,坐也不是,起来不是,窘迫极了。
“坐吧,大兄弟,我今天不是什么市长,只是九儿的爷爷,咱们就说说家常话啊。”金学平拍拍王大牛的肩膀说。
顾语颜站起来,让村长上炕,坐进了炕里,陆北宴的另一侧。
顾语颜起身时,扫了眼陆北宴,这个男人奇怪了,突然黑着脸,心里有些纳闷。
金学平想着王大牛和村长都是当年的知情人,问到:“九儿的妈妈雪容,到底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