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
陈妍卉的大脑智商慢慢转回来,怀疑自己被下套了。
简陇也没有接着往下继续说的意思,她只好憋憋屈屈地闭嘴了,从此之后时时刻刻观察他每天都在做什么,确定了他没有给自己布置陷阱才悠哉乐哉地去玩中学习。
而被陈妍卉重点关注了几周的简陇内心喜滋滋,两个人都没有特意提起来关于大学的那个约定,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但双方都可以明显察觉到彼此都要比之前更在读书上下功夫。
日出夜降,摆在教室里的写着倒数日的本子一天比一天薄,撕开岁月,将未来的路途分为几路划开。
高考左右几天,陈妍卉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到教室就顶着两个黑眼圈,颓废的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
简陇好几次看见她都这样,没和她斗嘴,皱着眉问:“你这几天都是怎么了?”
陈妍卉没动作,直到快要上课了,她才如梦初醒似的,瞳孔定了定焦,而后抓住他。
认清简陇脸上关心的神情后。
一霎那,那点儿可笑的坚持和躲避都被烧的荒芜,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她轻声道:“晚上有点话想和你说。”
简陇愣了愣:“好。”
到了两个人约好的时间,陈妍卉特地去买了瓶酒。
都说是酒后壮人胆。
她深呼吸了口气,付完钱后揣着酒往目的地走。
那个晚上,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拉开门那一刻,手里的酒瓶已经从手里咕噜噜地滚了下去,发出来的这点儿动静引起来了里面人的注意。
她还在迷迷糊糊地扶墙往里走,简陇走到她面前,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酒气,活像是刚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
他拧起眉,抬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往里走,想数落她又说不出口,扶她在椅子上坐好,叹了口气,想了半天才说:“你在这里这里等会儿行吗,我去给你买点醒酒的。”
陈妍卉的脸全红透了,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一向都不好,喝一点就容易发酒疯,做出很多平时她根本不会做的事情,但只有这样她才能把那些话问出来。
此刻完全是靠着意识才没彻底醉过去,浑身都发烫,闻言看了他一眼,想都没想伸出手拽住他的衣服,小声嘀咕:“我就是故意喝醉了来找你的。”
“……”
简陇拿她没辙,又叹了口气,蹲下来平视她:“那为什么要喝醉了才来找我?”
陈妍卉定定地看着他,忽而声音更小了:“我喜欢你这个事情,”简陇没反应过来,听见她继续说,“你会不会觉得挺烦的。”
简陇怔了怔。
陈妍卉的眼皮也跟着红了,泪涟涟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简陇滚了滚喉咙,正想着怎么说能让她好接受一点,袭过来一阵大风,陈妍卉见他不应,几乎确定了他的态度和她所想没什么不同,垂下眼遮住落寞,舔了舔唇角,说:“我就是随口问两句,你别往心里去。”
话说完刚想站起来,却忽略了这具身子暂时在酒精的操控下找不到重心,人一晃,来不及找到能稳固身体的地方,手臂被人扯过去,接着落到了一个干燥的怀抱里。
“……”
她瞬间顿住,心跳也窒住半拍。
简陇单手摁着她的脑袋,语气有点儿冲:“我什么时候说会烦了?”
“我要是觉得烦我还主动招惹你,去犯贱吗?”简陇说到一半,拉开了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垂眼看着她,组织了下语言说,“我现在还不太知道对你什么感觉,但我要是离你远远的,你肯定也不会搭理我。”
夜色中,唯一明亮的居然是少年的眼眸,连月光都不及,陈妍卉愣愣地看着他眼底倒映出来的,小小的自己。
耳边剩风,少年的声音比风还响烈坦荡,撞开晚风灌进她的耳膜里。
“但不管怎么说,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番外 简陇:相信你自己
陈妍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的还不够多,本来应该晕乎的就快要倒下去,她这会儿却肯定自己听清了简陇说的话,也听懂了。
她还靠在简陇身上,身上的热气传递到另一具身体上,周围的空气都快要被点燃起来,陈妍卉都没有注意到,迷迷瞪瞪地盯着简陇脸上无奈的表情,脑海中又浮现起来他说的那几句话,原先是分散的,霎那间突然被一条线串在了一起,绕着她的脑袋将思维都包裹透不出来。
一遍一遍的回想。
她说:“那你的意思是。”
没说完,她卡了一下。
简陇耐心的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再过片刻,陈妍卉动了动唇:“是——呕!”
“……”
简陇人都僵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从他肩膀处传来,越来越浓郁,还有酒味混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脏了。
强撑着没把陈妍卉推到一边去,神色一开始震惊愤怒,再然后看陈某人是真的有要直接吐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后逐渐麻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等动静安静下来他才扶着人重新坐好,一脸肉疼地脱下来衣服,原本是想心疼一下才买了没三周的百元大衣,闻见味后一秒都没犹豫地把衣服扔了。
场景一片狼藉,罪魁祸首倒是睡着了。
简陇低下眼看她,陈妍卉睡着之后没了平日里那股骄纵的味道,安安静静的,嘴唇上还沾着狼狈,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无意识皱了皱眉,眼尾下一片因为睡眠不够而生成的乌黑痕迹。
简陇看了她半天,把自己看乐了,喃喃地说:“你真是我姑奶奶啊。”
-
第二天一早,陈妍卉是在宿舍里醒过来的。
她喝醉之后有两个好处,不会醒来之后头疼,还会大脑断片,一睡过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人儿慢吞吞地坐起来缓神,橘演抱着盆从阳台外面走进来,看着她有话要说。
陈妍卉赶在她开口之前:“别问,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
橘演是个非常合格的舍友,不该问的绝对不会问,见状严肃地点点头:“我不问。”
陈妍卉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舍友可太好了,松了一口气,翻身找衣服去洗澡,昨晚就这么睡了一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把自己臭醒,颇有些唾弃,准备下床的时候视线瞥到另一床空荡荡的,神色一顿,接着毫无异常地去了浴室。
快把自己搓破皮了才出来。
今天星期六,按道理来说她早就不知道疯哪儿玩去了,但这次难得窝在宿舍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快要高考,哪怕她平时再怎么油腔滑调也想考好一点儿,遇到不会的题就会问橘演。
碰到两个人都不会的题时就焉焉的打不起精神来,橘演咬着笔头,含糊地说:“要是漾漾在就好了,她肯定会。”
“……”
陈妍卉嘴角的那点弧度平下来,抿了抿唇,够过去笔和题死磕,没搭话。
橘演察觉到她心情变得不对,直觉是自己说错话了,也不吭声了。
因为陈妍卉已经把昨晚吐了简陇一身的事情忘了个精光,所以再次看见他之后十分平静,还有闲心和他问个好,发现他没穿那件宝贵到要死的棒球服觉得惊奇:“怎么没穿你那件黑色外套?换风格了?”
简陇是真不理解她怎么问的出口这种话,毫无语气起伏地说:“扔了。”
“这样,”陈妍卉点点头,“为啥啊?”
简陇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以为她是装失忆,一顿,也学着她戏精起来,冷笑道:“被狗咬了个窟窿。”
他这话说起来里面的火直直往外冒,陈妍卉也不是听不出来,但她此刻的心情很好,也没有太过计较,只是一脸莫名其妙:“狗咬的就狗咬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简陇是半个字都听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陈妍卉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头就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回到座位快乐地吃早餐,又是美美和学习斗争的一天。
临近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陈妍卉几乎把重心都放在了卷子上面,也没有别的心思放其他方面上,反而是简陇抽了个空说要给她加油打气。
她就去了。
结果被摇拨浪鼓似的来回晃了好几圈儿,她赶紧把简陇的手打开:“别摇了别摇了要吐了。”
简陇没有和她呈一时的口头之快,看着她紧张地问:“你有信心能考上大学没?”
陈妍卉敷衍点头:“有。”
简陇听见她这话才放下心来,和她掰扯:“这就行,我俩成绩半斤半两,要是能考上大学八成也是同一个。”
陈妍卉愣了愣,紧接着心跳也似乎漏了一拍,从外界灌输进来一些别的情绪装满胸腔,长长的一条走廊尽头望不见底,夕阳升上来遮满偌大的天际,平和的光芒温暖照射出来汇成一条路。
陈妍卉没出声,眼见简陇要【创建和谐家园】室了她才出声喊住:“诶。”
简陇扭头:“怎么了。”
她平静地说:“你也加油。”
简陇呆愣了一瞬,稍后意识过来自己没听错,垂眼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他舔了舔嘴唇,认真地应:“我会的。”
陈妍卉当时想。
这么好的风景。
那她也要往上爬吧,说不定爬的够高了,会有其他更好的风景。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陈妍卉全程都很平静,爸妈看见她的成绩摸到了大学尾巴高兴的喜极而泣,立刻招呼了亲戚来家里吃饭,忙的不亦乐乎。
虽然陈妍卉不知道只是考到了一个拉胯大学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她冷眼看着那群有事对她家点头哈腰没事只字不闻的亲戚,感受着那些所谓的姑姑阿姨投过来的,明晃晃的,看不起和嘲讽的目光,心情毫无波动,不避不闪地看了回去。
完全不能理解她妈对着这些人怎么笑的出来,但又转念一想,毕竟都是一样的人。扯了扯嘴角,回屋,把所有声音关在门外。
从看完成绩到现在,她都没有和简陇发一条消息,实在觉得无聊,刷起来了朋友圈,每一条都是扫一眼就划走。
直到刷见了简陇几个小时前发的一条。
少年一改之前吊儿郎当,让人看见了就恨不得冲进屏幕把他打一顿的风格,只发了两个字,配图是一张成绩表。
——华大。
陈妍卉定定地看半响,点了个赞。
屋外的声音还是听起来生厌又恶心,但她这会儿没怎么往耳朵里听,那些相互奉承又夹枪带棍的交谈声也绕道远离这方寸土,甚至连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看着那张成绩表乐了,唇角很浅地弯了一下。
由于她高考超常发挥,爸妈对她的态度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争着帮她收拾行李买生活用品,陈妍卉也不拦着,收到简陇发过来的微信:【我十点十分到学校。】
陈妍卉反复看了两三遍,把手机放回口袋,没回,只是隔天早上八点不到就叫车去了学校,行李好几大袋,九月的天气能晒得人口干舌燥,滴的汗水流进眼睛里【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她看了一圈儿周围可以躲太阳的地方,拖着行李想往树下走。
正要拿起第二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喂。”
陈妍卉下意识抬头,眼前怼上简陇放大几倍数的脸,呼吸一屏,眼睛骤然睁大了,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蹦出去老远,看他好几秒才平复下来,窜火:“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
简陇无辜地说:“那你怪我的鞋吧。”
“……”
陈妍卉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
简陇没提她怎么这么早到学校还偷偷摸摸运行李的事儿,见她还要继续搬,抬手摁住了:“我帮你吧。”
陈妍卉硬邦邦地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