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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贺子华的叙述,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儿:“那现在处理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都交给相关部门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程喃呢?”
“也一样,不过因为她的国籍问题,会变得复杂一点,但我不打算手下留情。”
我想了想,还是说:“她可能是真的长久生活在压抑的生活中,才会导致性格的扭曲。但是我相信她在本质上不是坏人,这样吧,我们给她个机……”
贺子华打断我:“我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心软替她求情。但是这事已经移交给相关部门了,我们插手不了,只能按照程序走。”
“可是程兰阿姨哪儿,我怎么去说?”我的鼻子和眼睛都一阵酸楚。
第185章 记忆重叠
贺子华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一手轻拍我的背,一手轻抚着我的发丝:“我虽然没和她打过交道,但从她养育你和多年后回国找你的行为里能看出来,她是一个识大局的人,她肯定能理解你的。”
那晚,我已然被这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后来便忘了问他公司的事情。
之后的一段日子,大家的生活都恢复如常。
贺子华每天早出晚归的上班,而且隔三差五的应酬到深更半夜,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酒气。
两个孩子每天上幼儿园,早上去晚上回;而阿姨们给我准备一日三餐,偶尔还会扶我到院子里晒太阳。
杜兰、段燕、陈晓骁和陆沥来看过我几次,我一个人每天都很闷,他们能来看我其实我很开心的,我也想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来,但是我发现我力不从心了。
有时候和他们聊着天,可我不知不觉间就会晃神,或看着某处发呆,直到他们叫醒我时我才会突然回过神,尴尬而抱歉的冲着他们笑。
渐渐的,我不太愿意和人接触了,就连熠翔都一样。有时候辅导着他从幼儿园带回来的作业,我都会无法集中精神。
而到了晚上,我要么整夜失眠,要么就是浅睡后就做各种恐怖的噩梦。
贺子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带我去看了医生,但医生说我的身体各方面包括脑袋都挺正常的,估计是整日待在家里甚少和外面接触,产生了压抑、焦虑的情绪,让我适度出门,也可以选择合适的地方旅旅游。
从医院出来后,贺子华和我道歉,我觉得莫名其妙,语气不善的顶了回去:“贺子华,你为什么要道歉?莫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对你的关心变少了,但我再忙几天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散散心。这几天你让杜兰她们陪你在近郊转转,怎么样?”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我是个炸弹,必须轻拿轻放对待一样。
我的心里还是觉得不爽,但好歹控制住了脾气:“忙点好,忙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何况你忙也是为了赚钱养我们。而我就是太清闲了,所以才会闲出毛病来的。”
“那……你去我公司帮忙?”
我原本是期待贺子华说这句话的,但他真的说出来时,我心里又充满了恐慌。一想到要每天和人打交道,我就心神不宁。我略微慌乱的说:“等我脖子上的石膏拆除后我再去吧,要不然我不是去帮你的,而是去给你添乱的。”
可是我的情况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的脸色越来越差,每天连一日三餐都不愿意下楼吃了,即使是白天都不愿意把窗帘拉开,只想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而晚上,我的梦魇越来越恐怖,总是有人在梦里追杀我,而我却总是躲不开,偶尔还会大叫着或者哭着醒来。
贺子华买了很多安眠养神的药给我吃,我喝过两盒,但在没效果后便停了。
我知道我生了病,不是身体的病,而是心里生病了。我在状态稍好一些的时候百度过我的情况,有人说是焦虑症,有的说是躁郁症,还有的说是忧郁症。
有一次我帮熠翔换衣服,唤着唤着不知怎的,我突然就大哭了起来。熠翔被吓到了,一直在问我怎么了,但贺媛却说了一句让我觉醒的话:“舅妈,我以前出问题的时候你都让我看心理医生,怎么你出问题了却不去看呢?”
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治疗的,贺子华和阿姨好几次暗示我,都被我粗暴的回绝了。但当我看到熠翔在我发火的时恐惧的眼神和不自觉后退的脚步时,我开始反思自觉的问题了。
既然有病,那就得治,不然只会越来越重,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爱自己的人。
当我提出要去看病的时候,贺子华待了几秒,好像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一样。
他嘴唇抖动着:“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听完我这句话,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声的哭了起来。
我记得我出门看医生那天是个下雪的午后,我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坐着贺子华开的车去了医院。
他预约的是顶级的心理咨询师,但进去后他没有问我的任何状况,而是请问喝茶和听音乐。
整个下午就在喝茶和听音乐中渡过了,但我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在某个时间段会觉得很不耐烦,觉得这医生是不是庸医来骗我的钱。
快六点时医生让我去休息区等待,把贺子华叫进去了。
冬天的天黑得比较早,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心情十分焦虑,眼睛一直盯着门的方向,有种要被人宣判徒刑的心情。
我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情况,直到有道阴影遮住了灯光后,我才有所察觉。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才看清来的人是向洋。
在我对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间,那个记忆力模糊的小男孩,和他的模样渐渐重叠了。
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估计是下雪天的室外待了许久。他的眼神又深邃又充满了心疼的凝望,我触不及防,理智在告诉我该和他打招呼的,但是我长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话未说出口,泪也流两行。
他的脸部肌肉因为情绪的压制而抖动着,喉结也加速滚动。
他看到我流泪后扭过头去,似乎不忍心看,但他很快又转过头来,微弯下身子想帮我擦泪。
我很抗拒的往后一缩,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迅速的缩回了手。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幸福,一直不敢打扰你,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你。可是看到你这现在的模样,我的心很疼,我也不打算在隐忍了。”
他总算说出来了,总算当着我的面说认识我了,但这番话却令我不寒而栗。
我想告诉他别这样,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我只能摇着头让他别误会。
他却看不懂我的意思,声音颤抖着说:“小珂,无论我以后做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是在保护你,希望你别埋怨我。”
这时,治疗室的门开了一下,向洋惊觉到了,他迅速的转身消失在过道里。
我看见贺子华和医生边聊边走了出来,医生朝我看了几眼,又低声对他说了什么。
后来我听到医生说:“以后每周两次诊疗,时间可以自己安排,但间隔不能低于48小时。”
医生说完便进去了,贺子华朝我走过来,表情严肃得令我猜不透他的情绪。
他走到我面前来,看着地面上的水渍说:“哪里来的水?”
第186章 我和她在一起了
我顺着贺子华的视线往地上一看,干燥的地面上果然有一摊水渍,想必是向洋刚才流下的。
不过他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怎么会湿得那么厉害?
我的心当下就有些钝钝的疼,但我不想让贺子华起疑,便很艰难的吐了一句话:“我刚才喝水,弄洒了。”
贺子华一听,立马拉着我的手,边检查边说:“没烫到吧?”
“没,是冷水。”
他用心疼的语气责怪我:“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喝冷水?”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眼光:“对不起……”
“道什么歉,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说吧,拉着我离开了医院。
雪又大了起来,贺子华让我在医院门口等他,他去拿雨伞。
在等待的过程中,旁边有两个女孩在聊天。
我的意识又有些迷失了,我强行凝聚着注意力,这时听到她们说:“刚才站在哪里的男人不见了?”
“刚才走了,你说他是不是脑袋不好使啊?这么大的雪,竟然站在外面三个多小时。”
“八成是吧,不过他那张脸是真的帅,真是可惜了。”
“你不是拍了照片吗?拿来我看看。”
……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实在是困惑得很,便和她们搭上话,从她们手机里看到了照片。
照片拍得有些远,但从服装和样貌来看,的确是向洋。
我又把图片放大后一看,这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一直仰着脑袋看着楼上的某处,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莫非他是在看我所在的楼层位置?
想到这儿,我把手机还给了她们,然后走出大厅站到向洋刚才所在的位置。
我一仰头,就看到了我刚才咨询的位置……
我当下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当贺子华匆忙冲过来责怪【创建和谐家园】嘛才出来时,我一点反应都给不了他。
我一直在想,在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里,我和向洋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对我这般深情?
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有病吧,所以我即使没有回答贺子华,他也没有怪我。
他扶着我走到车旁,他如往常那样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但我却不太愿意坐进去,因为我心里有太多心事儿了,我得自己消化一样,而且我怕被他看穿我的心事。
我疲于应付,所以宁可一个人待着。
贺子华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关上副驾驶的门后,又打开了后座的。
我窜进去后挪到了驾驶位后面的位子,把脑袋紧贴在车背上,这样他就看不到我、而我也看不到他了。
回家的路上,贺子华试图和我说话,但我没有给他回应。他多少是有些难受的吧,一度把车窗摇下来吹着冷风,如同自虐一般。
快到家时,他的电话醒了,他开的免提。“孙总,你好。”
“孙总”这个称呼让我倍觉耳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电话那端许久没有人说话,过了几十秒后,贺子华又说了一句:“孙总,找我有事吗?”
这时,一个女生低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当下挺敏感的,耳朵一下子竖得老高。
贺子华显然也有些慌乱,因为声音有些颤抖:“昊昊,有事吗?”
“没事儿,就像让你陪我聊聊天。”那个叫昊昊的女孩有些任性的说。
“我在开车。”
“你用免提嘛!”
贺子华顿了顿,我这时已经坐直了,但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还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当我们的眼神对上时,他显然是有些慌乱的。
“车上有人……”
贺子华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他:“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昊昊,听话。”贺子华提高声音说:“我到家后打给你。”
没想到那女孩挺任性的说:“不要,我就是要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