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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化妆间，由着化妆师帮她卸妆，顾馨然闭上眼，呼吸有些紊乱。
顾馨然化的妆不浓，很好卸。不多时，化妆师放下手中的卸妆棉，轻声道：“顾小姐，好了。”
“嗯。”顾馨然应了声，“谢谢你。”
“顾小姐客气了。”化妆师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顾馨然道别离开。
“馨然姐，馨然姐，”程萌萌在目光涣散的顾馨然面前挥了挥手，“我们该走了。”
“嗯？”顾馨然茫然地眨了眨眼，方起身离开。
程萌萌只当顾馨然是累了走神，没多想，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顾馨然的走神有多厉害。
比如。
“馨然姐，”程萌萌扯了扯顾馨然的衣摆，眉头微拧，指了指顾馨然身后，“你走反了，出口外那个方向。”
“我忘了。”顾馨然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牵强。
再比如。
“馨然姐，”程萌萌欲言又止，“你刚刚摁的是下。”
说着，指着电梯旁的按钮，向下键亮着黄光。
“我……”顾馨然怔了怔，“我没看清楚。”
又比如。
“馨然姐，”程萌萌指着顾馨然手中的剧本，有些无奈，“这一段今天已经拍完了。”
顾馨然手中的剧本，赫然翻到了今天已经拍完的一页。
“我……”
顾馨然语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馨然姐，”程萌萌语重心长道：“要不，合唱的男声换一个人吧。”
话音未落，顾馨然直接拒绝，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行，男声只能是他。”
“为什么？”程萌萌一怔，心底浮起浅浅淡淡的不安，“为什么只能是他？”
“因为……”顾馨然张了张嘴，一下子说不出来答案。
第七十章 不是只找了他一个人
“馨然姐，”程萌萌面露担忧，“是因为你想跟宋之哲合唱么？”
顾馨然突然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融了破碎的星辰，璀璨又惑人。
“想什么呢？”顾馨然点了点她的额头，“在我眼里，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萌萌，你忘了？我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以宋之哲的名气，加上我现在的争议，我们两个人合唱的事情传出去，不见得比不上于靳森和艾米丽合唱的影响力。”
顿了顿，顾馨然接着解释，“况且，宋之哲从未接过言情剧，也从未唱过歌，这是一个噱头，也是一个卖点。更何况，我可是要当影后的人，当然要想办法打响知名度了，而会唱歌，一定是一个加分项！”
顾馨然说得坦然，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程萌萌渐渐放下心来，只是还有一些不解。
“那馨然姐，你总是走神，是为什么啊？”
“走神？”顾馨然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走神，我是在想旋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听到这，程萌萌终是彻底放心，清灵秀美的脸上绽开笑容，“馨然姐，要不要我把乐谱拿过来？”
“嗯，麻烦你啦。”顾馨然点了点头，笑看着程萌萌脚步轻快地起身。
顾馨然收敛了笑意，揉着额角。
其实……一开始她是真的在走神。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不静，所以索性就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乐谱。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程萌萌了，不然她又该担心她了。
……
第二天中午。
程萌萌把手中准备好的合同放在宋之哲面前，语气还是有些不好，却终是收敛了很多。
至少，说的话听起来还算是客气。
“宋先生，这是馨然姐让我准备的合同，您看一下，如果没有不妥我们就签字吧。”
宋之哲看着合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垂眸不语，眼底有些薄凉。
见此，白崎哈哈笑了两声，挂着有些邪气的笑容打着圆场。
“怎么是你来了？”白崎朝她身后看了看，无人，这才死心，“顾馨然呢？”
“馨然姐很忙的。”
程萌萌脸上的笑容很官方，说话的时候连弧度都不变，看的白崎一阵寒颤。
“哈哈，也是，毕竟女一号的戏份确实很多。”白崎干笑，边说还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宋之哲的脸色。
还好还好，只是眼底有些落寞。
还没等白崎松口气，耳边程萌萌的话如惊石一般砸了下来。
“是啊，馨然姐的戏份重不说，还要忙主题曲的事情，现在正跟陆前辈讨论着呢。”程萌萌的笑容难得真实了一些，言笑晏晏。
主题曲？陆晨希？
宋之哲心中一窒，指尖抖了抖。
主题曲……也是合唱么？
所以，馨然不是只找了他一个人啊……
思及此，宋之哲微微拧眉，以此来缓解有些泛疼的胸口。
“顾馨然要和陆晨希唱主题曲？”白崎止不住的惊讶，瞥见宋之哲眼底的阴翳忙闭上嘴，带着求救般地看向程萌萌。
快说不是啊……
无奈，程萌萌完全没有收到他的求救信号，或者说根本就不想收到。
“嗯哼？”
程萌萌没有正面回答，似笑非笑地提醒着，“宋先生，麻烦您看一下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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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C市温家
“咳咳，”白崎轻咳了两声，把合同往宋之哲面前挪了挪，“阿哲，这个合同……”
宋之哲拿起手表的笔，看都不看一眼合同的内容，直接把两份合同都翻到尾页签字。
下笔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滞，隐隐透着些许霸气。
白崎：“……”
虽然知道不管合同里是什么内容，宋之哲最后都会签字，但是你好歹走个过场啊……
“那么，宋先生，合作愉快，我先走了。”程萌萌的笑容依旧很公式化，点了点头示意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合同，转身离开。
“啧啧啧，”白崎看着程萌萌的背影，叹了口气，“还真是没看出来啊……”
真没想到，程萌萌那种看起来软萌的女生，也有这么……御姐的一面？
白崎摩挲着下巴，眉宇之间染上些许邪气的兴味。
“阮清溪的事情查到了？”
宋之哲垂眸，指尖轻触合同上顾馨然的签字，眉眼渐渐舒展，最后变成了醉人的温柔。
顾馨然写了一手好字，霸气得不似一个女孩子，无人知晓，这都是宋之哲一手教出来的。
“查到了，”提到正事，白崎也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前几天晚上，顾馨然从家回来的时候，正好在停车场撞见阮清溪和人车震，不过，顾馨然只知道阮清溪，并不知道是和谁。”
其实阮清溪也是脑残，若非她第二天非要蹦出来惹事，想来顾馨然也不会知道是她。
说到这，白崎笑得神秘，“阿哲，你猜是和谁。”
“谁？”宋之哲语气淡淡的，似乎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他也确实对阮清溪跟谁怎么样毫无兴趣，只是事关顾馨然，他难免得多加几分心思。
“温柏林。”白崎仔细观察着宋之哲的表情，见他神色不变难免有些挫败，“你不惊讶？”
温柏林，三十六岁，因着三年前一部电影，年纪轻轻就被称为金牌制片人。再加上此人长相俊美又带着邪气，却从未传出过绯闻，完全是小女生喜欢的那种痞气又洁身自好的类型，所以知名度甚广。
谁承想，温柏林会在酒店的停车场和“清纯玉女”阮清溪混在一起，这消息，还真是劲爆！
“没什么可惊讶的，”宋之哲小心地把合同放在抽屉里，“这个圈子就是如此。”
白崎耸了耸肩，无言赞同。
“温柏林记仇，”宋之哲突然开口，带着微不可察的担忧，“让人注意一下他的动作。”
“顾馨然身后是顾家，他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吧？”白崎挑眉，不解。
“C市温家，占了半边天，”宋之哲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温家，是走那条路子的。”
白崎眉眼一跳，表情严肃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的保不准……
“我知道了，”白崎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人盯紧他。”
“别被发现了。”
……
“陆前辈。”程萌萌对着顾馨然身边的陆晨希打了声招呼，而后把手中的合同递给顾馨然，道：“馨然姐，这是宋之哲的合同。”
“麻烦你了。”顾馨然笑了笑，随手把合同放在一边的包里，继续和陆晨希讨论了剧本。
陆晨希也不好奇，习惯使然，他对别人的事情一向不会多问。
然，他却控制不住目光，不时地扫过顾馨然身侧的包，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陆前辈，这一段，林雪……”顾馨然拿着剧本，正想问问陆晨希的意见，却见陆晨希正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