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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面色有点泛红，“那个，馨然，对不起，我就是太激动了……”
“好啦，我又没怪你。”顾馨然拍了拍他的脑袋，知道他是关心她，自然生不起气来。
米依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洛洺的那点小心思馨然不知道，她还能看不出来？
想到这，米依儿勾了勾唇，既然馨然觉得自己放下来，那也该开始一段新生活了。
“馨然，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打算拍戏么？”
顾馨然为什么想要拍戏？还不是想要离宋之哲近一点，想要站在宋之哲身边，想要摘得影后桂冠，让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别人口中。
为了宋之哲，顾馨然变得太卑微了。
“当然，”顾馨然扬唇，脸上带着莫名的光彩，“我发现，我还挺喜欢拍戏的。”
米依儿一怔，觉得这样的顾馨然好像会发光一样，耀眼极了，就像刚升上高中作为学生代表演讲时一样。
那时的顾馨然，骄傲耀眼，高贵优雅。
“馨然，那以后洛氏的广告就交给你啦。”洛洺凑上前来，挤眉弄眼的。
“好说好说。”顾馨然扬了扬眉，一脸的傲娇样。
“啧啧，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米依儿嫌弃地皱着眉，眼睛里却带着笑意，“可别拿不到影后，丢我的脸！”
“哼哼！等着吧！”
……
另一边，宋之哲回到休息区，神色恍惚。
“阿哲。”
白崎推了推他，宋之哲这才回过神，不过仍旧觉得心口像压了快石头，难受的厉害。
“我跟导演说一声，今天先休息一下吧。”
白崎觉得，宋之哲现在这个状态去拍戏，绝对会NG到导演爆炸的。
过了两秒，宋之哲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白崎留在原地，看着宋之哲的背影有点无奈。
再次为自己哀叹了一声，白崎转身去找张导演。
今天下午的事情张导演也听说了，毕竟三人也算是在大庭广众下起了点小争执，剧组里的人虽然不会往外乱说什么，但是内部八卦却是少不了的。
张导演知道宋之哲现在的心情一定不适合拍戏，也不强求，客气地送走了白崎。
请假的事情办完了，白崎心中有点不安，走向酒店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直到亲眼看到宋之哲背对着他坐在床上，心中才略微放下心来。
“阿哲……”还没等白崎说完话，就眼角地看到宋之哲手中的白色药瓶，以及另一只手中的一把白色药粒。
“你疯了！这一把安眠药下去你还想不想起来了！”白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双眼冒火。
“我……”宋之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平淡地眼神没有一丝波动，道：“抱歉，我没注意。”
“你是不是还想再洗一次胃！”白崎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宋之哲这四年，从来没有正常睡过一次觉，成夜成夜的失眠，一直靠安眠药维持的。
不知道多少次，白崎看到，深夜里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次又一次地抚摸擦拭，眼中是能腻死人的温柔，以及铺天盖地的绝望。
四年来，宋之哲真正生气只有一次。
那一次，他的助理不小心绊倒，把咖啡撒在了他的脸上身上，宋之哲没有在乎以及满身和满脸的咖啡渍，也没有在乎自己是否被烫伤，只是惊慌失措地拿出贴在胸口的照片，暴虐地像是要毁灭一切，却又那么小心地擦着照片，好像那张照片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想，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比宋之哲更爱顾馨然的人了。
这几年来，宋之哲失眠越来越严重，有一次甚至无意识地吃了将近一瓶安眠药，等他发现的时候，宋之哲已经没有意识了，若非抢救及时，只怕……
也正是因为这样，白崎才那么希望他和顾馨然的误会能解开。
其实最开始，白崎觉得顾馨然根本不值得宋之哲的一翻深情。
只是有一次，宋之哲难得喝醉了，那么大个人，竟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嘴里呢喃的都是“馨然”和“对不起”。
他想，这两个人的恩怨，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宋之哲是真的没注意到，他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手攥着他的心脏，只要呼吸就会一扯一扯地疼。
馨然……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不管是因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做错事的人，就要受惩罚。
如果这就是他的惩罚，他心甘情愿。
至少，他还有因她心痛的资格，这就够了。
第三十八章 明明都是真的
思及此，宋之哲又想到了洛洺那句话。
如果不是因为你，馨然怎么会得那种病。
哪种病？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宋之哲就觉得攥着心脏的手猛然收紧，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宋之哲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播了出去。
“调查一下，馨然这四年的所有事情。”
白崎觉得心口堵了一口气，见宋之哲放下手机，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不会出事的。”宋之哲淡淡地说了一句，算是对白崎的答复。
语罢，宋之哲伸手摸向胸口，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照片，指尖轻柔地抚摸着上面笑魇如花的少女，眼神有些恍惚，带着温柔。
一种陷入美好回忆的温柔。
白崎只感觉，心口那口气哽到了嗓子，气得难受，又莫名心酸。
想到顾馨然的眼神，白崎有些烦躁。
若是顾馨然彻底舍弃了宋之哲跟别人在一起了，那他……
白崎的想法宋之哲并不知道，也不会在乎。
宋之哲现在满脑子都是顾馨然，笑魇如花的，嘟嘴卖萌的，端庄优雅的，还有……歇斯底里的……
突然，宋之哲心中划过一丝异样，还没等他抓住，就被白崎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打断了。
白崎挑了挑眉，拿起手机看了眼，表情一瞬间有些阴暗，想也不想就直接挂断了。
宋之哲瞥了他一眼，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白老爷子？”
“嗯。”
白崎应了一声，依旧沉着脸。
“你也该回家看看了。”宋之哲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淡漠如常，完全不像是劝人的样子。
“嗤”白崎翻了个白眼，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到平时的样子，道：“就你，还劝我？”
宋之哲冷着脸，不置可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没觉得真的能劝动白崎。
就像白崎劝不动他一样。
……
晚上，顾馨然送走了米依儿和洛洺，往房间走去。
“倾……顾小姐。”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顾馨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宋先生有事么？”
宋之哲身侧的拳头攥紧，觉得自己喉咙像压着一块石头，哽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这几年，还好么？”
“哈。”顾馨然轻笑一声，转过头，笑得灿烂，“宋先生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顾馨然笑得很美，弯成月牙的桃花眼中却写满了嘲讽。
这是什么意思呢？发现自己被放弃了心有不甘？还是说他觉得自己就应该一辈子这么犯贱地追在他身后，不管他怎么冷漠怎么不在乎都爱他如初？
宋之哲只觉得顾馨然的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心尖，酸痛得厉害。
再想到洛洺下午说的话，终是失去了站在她面前的勇气。
洛洺的话彻底扰乱了他的心智，一直以来在她面前伪装的冷淡被打的支离破碎。
明明她是他最舍不得伤害的人，却还是伤害了她。
无论原因是什么，他的罪已经是不能赦免的了。
“对不起……”
宋之哲留下三个字，慌乱地转身离开，脚步中带着些许的踉跄。
“呵呵，”顾馨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冷笑出声。
宋之哲，你是不是终于体会到了被抛弃被放弃的感觉？
你是不是终于感觉到心中不舒服了？
当初你对我不屑一顾，现在却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给谁看？
你以为，我会永远那么贱下去么？
顾馨然眸光暗了暗，一瞬间似乎带着些许的癫狂，却无人注意。
她莫名觉得心中痛快。
大概，爱而不得到最后，不是毁灭，就是憎恨。
顾馨然心情大好，回到房间的时候眉眼都是扬着的。
程萌萌只当是因为见到了好友开心，也没多想，和顾馨然说着明天的拍摄。
第二天，顾馨然早早就到了片场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