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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欢呼吸一窒，犹如万箭穿心，攥紧了手心，脸色一阵苍白，她不是没想过这个结局，可是她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去猜测，是不是，是不是还有可能，她的宝宝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还活着？“你骗我？”“如果你要自欺欺人，可以这么认为。”

  秦欢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上前拎住他的衣领，眼眸猩红的看着她，眼中浮现的恨意越发浓烈。

  “为什么？我对你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爱你我有错，被你伤害被你利用，可我还是爱你，这是错吗？可孩子也是你的，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狠心？明明是你故意接近我，让我爱上你，替你生孩子，可是为什么最后所有的痛苦都要我一个来承受？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傅定军害死你的父亲，你报复他们我理解，你同时毁了他们父子因为他们欠了你的，这叫血债血偿，可是我呢？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傅郁森目光清幽深邃，呼吸变得愈发缓慢，面对她的质问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话语低沉沙哑。

  “这些话，三年前你为什么不问……”秦欢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可是她的声音在发抖，心在滴血。

  “问？我有什么资格去问？问了有用吗？你会告诉我吗？因为没有理由，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只是那人是我，是我而已，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没有人疼，所以就不配好好的活着？一定要让你们践踏？是吗？”傅郁森凝望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痛楚，想要去抚摸她的脸，想要替她擦拭掉眼泪，却被秦欢用力的挥开，目光充满仇恨的看着他。

  “别用你沾满鲜血的手来碰我！”傅郁森面容一僵，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声音沙哑，“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生命……”“所以你用米菲儿和傅修笙生下的孩子来骗我，骗爷爷，骗了所有人？”谁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多好笑，多可笑啊……她神情凄凉的看着他，哭了又笑，笑了又笑，心脏被人剜了一刀，鲜血淋漓，让她痛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了实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温柔因为嫉妒，担心帅帅的存在会妨碍到你们不能结婚，所以才会对帅帅下手，就是因为她以为帅帅是你和我的孩子，所以才要了他命，可帅帅有什么错？就算他不是你的孩子，也是你血脉相连的侄子，他是无辜的啊，可你竟然骗我，骗取爷爷的信任，你用你大哥的孩子来充当我的孩子，最后却没有善待他，甚至你为了温柔而放弃他，傅郁森，你真的太冷血，不，你不是冷血，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人，你连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你不配当人，你连畜生都不如……”秦欢早已泪流满面的看着他，模糊的视线中她已经不想去探索他此时会是什么表情了，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强烈的剧痛，从四肢开始快速蔓延，迅速的钻进每一个毛孔。

  “傅郁森，你真的太可怕了，你知道你在这里刺了多少刀？你知道这颗心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它为了能继续跳动下去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秦欢无法在待下去，有他在，空气都变得稀薄，她感到窒息，她不想在看到他，抹了一把眼泪仓促的转身就要离开……“你能去看看他吗？”秦欢的身体顿时一僵，听到他声音低沉的开口，“他在春岭墓园，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如果可以，走之前去看看他……”秦欢的身体才发抖，眼底血红一片，不断的有眼泪滚落，仿佛下一秒流出来的就是血泪一样。

  而她仿佛在天地间挣扎沉浮，她的身体在发抖，她的心很痛很痛，随着呼吸间都是无限的痛苦与挣扎，她心上的伤口皮开肉绽，似乎有人故意撒了一把盐，痛不自己。

  “老师……”"

  "第176章 无人能救

  傅郁森听着这一生久违的称呼，身体骤然僵住，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苍凉和悔恨，更多的是无奈的痛苦，还有四年间翻滚浓郁的情深，可惜她都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会相信。

  此时无人看见他紧握的大拳在隐隐颤抖着……“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留下这句话，秦欢就大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傅郁森看着她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淡漠的俊容此刻却布满了深刻的绝望，脸色在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后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浮现了一丝恐惧。

  许久，才听到他沙哑极致的声音，仿佛压制着无限的恐惧。

  “是，可我后悔了！”“莫小姐，你们说……”那人回头见她满脸泪水，顿时吓到了，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莫言看着秦欢走出来，见她哭的像个泪人，眉心狠狠一皱，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看向对面的人。

  “谢谢。”

  “客，客气了……”“那我们先走。”

  “好好好，慢走慢走……”莫言将秦欢带了出来，秦欢却忽然停了下来，双眼通红，眼中尽是痛彻心扉，还有那抹灰色的绝望。

  “我恨他，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莫言无法回答她眼中的痛绝和迷茫，只是将秦欢推进副驾驶，刚坐到主驾驶就听到她嗓音嘶哑，声音哽咽。

  “去春岭墓园……”莫言一顿，侧目看着她的脸，只是她此时仰着头，双手捂着脸，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但也能从她身上感受到那悲痛的滋味。

  只是秦欢坐在那里，依旧无法控制她颤抖的身体，只是一味的重复着一句话……“去春岭墓园，去春岭墓园……”莫言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声音，“好，我们现在就去……”秦欢缓缓闭上眼，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手心捂着心口处，泛着剧痛，就好像豁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鲜血逆流成河。

  可是她的心脏早已千穿百孔，却承受着它根本无法承受的剧痛，到如今，早已彻底压垮它，在听到她的宝宝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没了生命，而她却没看过宝宝一眼，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和绝望。

  几乎在瞬间便将她淹没在巨大的痛楚之中，波涛汹涌如黄河泛滥，那种频临死亡，最后的绝望和窒息。

  除了痛，还是痛……原本，她以为她这辈子如果拥有了爱情就可以填补人生中所更多的遗憾，但往往制造更多伤痛的偏偏也是爱情。

  车子无声无息的开往这座城市的最边缘，那是这个喧闹城市中的一方净土。

  “到了……”秦欢睁开眼，偏头看向窗外，巨大的石雕上面写着‘春岭墓园’四个大字，这里是往生者的世界，是活人祭奠亲人爱人友人的地方。

  秦欢面色煞白，攥紧了拳头，她沉默的打开车门，走进春岭墓园。

  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多墓碑到底哪一个才是她要找的那一个，只能这样一个个的去看，莫言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什么都没说，任由着她这样漫无目的的一处处去找。

  春岭墓园很大，一眼望去尽是矮小的松树和墓碑……莫言就这样跟在她身后陪她从天明几乎找到天黑，终于在墓地的最角落，最安静的一处找到了他。

  “他在这里……”秦欢站在墓碑前，看上石碑上刻着‘傅天陵’三个字，在看着下葬的日期，九月十二生亡！秦欢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跪坐在墓碑前失声痛哭，她颤抖的伸出手去碰墓碑上的名字，冰冷刺骨。

  “宝宝，宝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的错，可是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秦欢的眼泪如黄河决提般狂流不止，她跪在墓碑前，躬起的身体颤抖不停，崩溃的哭喊，诉泣声中包含了她的绝望和深深的思念。

  “我还没有看过你的样子，没有抱过你一下，没有亲亲你的小脸，没，没有亲手为你缝制一件小衣，没有看着你长大，没，没有来看过你一次，你会不会怪妈妈？”所有紧绷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瓦解！“啊……”秦欢仰头大喊了一声，无力的靠在墓碑上，瞳孔猩红，目光呆泄，就像一个频临死亡溺水的人，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留下来的，只有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遍体鳞伤。

  承载着她所不能承受的罪恶，痛苦与绝望。

  偌大的墓地，非常寂静，这个时间早已没有任何来祭奠，冷风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秦欢绝望的哭声充斥着莫言的耳膜，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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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说呢？傅郁森这个男人对待别人是真的狠，对自己狠起来也让人却而止步。

  他看着秦欢痛苦万分的样子，那个男人是否想过当她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该如何承受？养了别人的儿子那么多年，为了别人的孩子痛苦绝望，自我折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从地狱爬回来，如今又有告诉她，帅帅不是她的孩子，她满腔的母爱给错了人。

  可即便此时知道帅帅并不是她的孩子，但朝夕相处养育多年的母子恩情总是假不了的。

  而对于秦欢来说，真相无疑是一把染了致命毒药的利器，因为她同时失去了两个孩子。

  此时此时，莫言看着她，有些慌了，真相往往最伤人，她的思念，她的哭泣，她的愧疚，她的绝望……这些情绪势必要跟随她一辈子，无人能救。

  莫言缓缓抬头仰望天空，阴雾绵绵，沉重万分。

  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就好像听到了秦欢绝望悲痛的哭声，雪花绵绵。

  晶莹白亮的霜花落在秦欢的脸上，与泪水融化在一块，雪花从一片片渐渐变成絮片，很快，地面就被雪花覆盖，积雪越积越厚。

  然而此时的秦欢却是痛到极致，精神的只有麻木，可她的灵魂正在备受煎熬，正在被大火焚烧，被冷水冰冻，被渐渐摧毁而走向毁灭。

  若一个人的灵魂得不到救赎，那么，她就已经是个死人，活死人！莫言有点看不下去，她如今的世界，无人再能闯进……"

  "第177章 留下来陪他

  他轻轻的走到她身边蹲下，看着石碑上的名字渐渐被白雪层层覆盖，字体快要被雪花淹没，他轻轻将积雪扫去，看着上面的名字，声音低柔温和。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你好，天陵，我是你莫言舅舅……”“这是你妈妈，听说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人世间最美好，最善良纯洁，妈妈也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你一定不会怪她是不是？”“她很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只是一直不知道你在这里，她刚刚知道就来看你了，你开心吗？”莫言偏头看向秦欢，见她一张面容如这些飘落的雪花一样白净，只是那双明媚美丽的眼眸此时此刻像是被注满了死水，眼眸通往了内心深处，瞳孔反应着哀伤和死寂，好像将她的灵魂一同埋葬在这座石碑里。

  “阿言……”莫言一愣，只因她的声音太过生硬艰涩，似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而声音仿佛被火烫过一样，沙哑的瘆人。

  莫言轻攥着她冰冷的手，手背已经覆了一层雪花，“嗯？”“你知道吗？刚出生的小孩浑身都是红彤彤的，皮肤也是皱巴巴的，他那么小的一团，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他还没来得及看我，看看这个世界就永远的离开了我，而我，这么多年却一直不知道，不知道他从一出生就永远的离开了我……”莫言完全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安慰她，好像在任何语言都太过渺小，也太过无能为力。

  她的痛，她的遭遇，无人能代替，无人能感受。

  秦欢的双目仿佛被蒙上了层层阴郁的乌云，眼眸中的光彩夺目早已枯萎死去。

  “谁在那里？”莫言回身去看，原来是两个巡逻的人，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看见这个时间这里还有人还挺惊讶的。

  “这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在墓地？”“赶快走吧，马上就要锁门了，幸好我们听到声响过来看看，不然就要把你们锁在墓园里了，我们还以为闹鬼了，没想到是你们，你们要是想来祭奠那就白天来，现在天都快黑了。”

  “我们马上就走……”“你们动作快点啊……”那两人又催促了一句才离开。

  莫言握着秦欢冰冷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今天太晚了……”秦欢瞳孔剧烈一缩，看着他片刻似乎在反应他的话，然后在甩开他的手，然后紧紧抱着墓碑，也不怕冷，不怕冰，将脸紧紧的贴在毫无温度，甚至冰冷的墓碑上。

  “不，我不走，我的宝宝就在这里，宝宝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我不走……”莫言皱了皱眉，可是眼前的秦欢犹如惊弓之鸟，看着他的目光除了破碎就是警惕，不能惊到她，只能继续轻声安抚。

  “我们明天再来看他……”秦欢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好像感觉不到冷一样，太阳下山，温度逐渐下降，寒风瑟瑟。

  “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他，他那么小，这里那么冷，那么大，他会害怕的，我留下来陪着他，这样他就不会怕，不会冷了……”秦欢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似乎已经有些僵硬起来，她动作缓慢的抚着雕刻的名字，声音沙哑却被她刻意放低，此时在这偌大寂静又了无生息的墓地，尽显阴森和诡异。

  “不怕，妈妈留下来陪着宝宝，别怕，妈妈会一直在这里，不要怕，不要害怕，妈妈陪着你，守着你……”此时的慕言看着这个样子的秦欢，仿佛比刚把她救回来那个时候更让他揪心，那个时候他可以用尽全力去拯救她的身体，她的伤口，还有她绝望的灵魂。

  可是如今，他没有任何把握……真相的打击太大，他真的担心这一次的秦欢，再也不能侥幸的坚持下来。

  “嘿，你们怎么还没……”巡逻了一圈的两个男人回来见他们还没走，顿时不乐意了。

  莫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欢面无血色的脸，听到两人的话后才缓缓起身，将钱包拿出来随意的抽出一叠整洁干净的钱来。

  “不好意思，我们晚点再回去，可以吗？”两人见状连忙将钱接了过来，“放心吧，你们愿意待到几点就待到几点，外面的车是你们开来的吧，只要你们走的时候鸣个笛就行了。”

  而就在这时，莫言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的地址是欧洲那边的……“妈……”“小欢呢？她怎么样？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没事吧？”莫言看着已经被雪花覆盖的人，如果不是那一深一浅还在起伏的胸口，仿佛就是一个断了呼吸的死人。

  “她已经睡下了，我们会尽快赶回去，你们不要担心，就这样，你们也好好休息。”

  莫言嘱咐了两句便挂断了手机蹲下身。

  “小欢……”没有反应，莫言脸色一沉，直接将她从积雪中抱了起来，正要转身之际看着秦欢用手护住的名字，他顿了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将墓碑整个罩住，这才抱着怀中冷的跟冰条一样的人大步走出墓园。

  回到酒店，徐静就看到秦欢被莫言抱着回来，顿时吓坏了，连忙上前，一脸担忧和害怕。

  “她，她怎么了？”莫言看了她一眼，低声开口，“来浴室，帮她泡个热水澡……”徐静不敢在耽搁，连忙冲进浴室，将浴缸放满了热水。

  可是她虽然力气很大，但莫言总归不能帮忙脱衣服将人放进浴缸，只能回头看了一眼呆在那的米菲儿。

  “米小姐，帮我一下好吗？”米菲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忙扶住晕过去的秦欢，只是在碰到她的那一瞬就惊呼出声。

  “天，她身体怎么这么冰？”徐静蹙紧了眉心，“你帮我扶着她，我给她脱衣服。”

  “好……”两人将面无血色的秦欢放进浴室，只是米菲儿却呆住了，她愣愣的盯着秦欢胸口处的纹身，她拍过不少古装戏，神话的片子，她知道那朵花是什么花。

  徐静说过，她的心口曾经被郁森开了一枪……"

  "第178章 飞蛾扑火

  米菲儿不由咬紧了嘴唇，眼眶有些发红，她挂断手机之后就赶了过来，可是却没有等到她的人，一直到天黑。

  秦欢和傅郁森的对话，她已经通过秦欢的手机全部听到，原来都是真的……那就是她的儿子，却被害死了，而她竟然完全不知情，想到当初傅郁森找上她的时候，就是为了利用帅帅来代替他们一出生就离开人世的孩子。

  最后却被他无情的利用，抛弃……她好恨，好愤，可却没有任何资格来怨恨他们任何人。

  当初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亲手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怨不得任何人……徐静已经守在浴缸前，看着秦欢惨白的脸渐渐恢复一些血色，才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

  “米小姐，麻烦帮我拿一下浴巾……”“好……”用浴巾裹住秦欢后将人搬到床上，徐静转身到衣柜翻出衣服给她穿好。

  米菲儿皱眉看着秦欢，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她都没醒，她有些慌了，表情紧张又忐忑的将手伸到了秦欢的鼻子下面。

  徐静见她这个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睁大眼看着她，“你在干什么？”米菲儿一愣，抬眸看着她，“我，我没别的意思，只，只是我们又是给她洗澡又是给她换衣服，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有点担心……”徐静听闻后不由抿紧了红唇，这才想起来去摸秦欢的额头，可掌心刚一碰到她的额头就被滚烫的温度吓到。

  刚才是冷的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冰块，此时又滚烫的想一块烙铁。

  “糟糕，她发高烧了……”徐静说完就起身走出房间，看着沙发上的莫言，看见烟灰缸中已经被掐灭了几只烟头，她收回视线。

  “莫总，秦欢发高烧了，很烫……”莫言似乎已经料到她会高烧，声音低沉，“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

  徐静轻轻抿了抿唇，“莫总，你，你们去哪了？怎么天黑才回来？还有，她怎么会晕过去了……”莫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从墓地。”

  徐静脸色霎时一片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向后退了两步，紧盯着他，攥紧了双拳。

  “墓，墓地，你，你们去墓地做什么……”其实有些答案早就在心中了，只不过事实往往太过残酷，太让人无法接受……徐静连连摇头，“不，不不……”她只是连着说了三个‘不’字，可是到底‘不’什么，却说不出来。

  只见她忽然转身看向房间的门，双眼有些泛红，“不能这么对她，不可以这么对她，她会崩溃的……”莫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深沉，夹着一抹忧心，“她已经崩溃了……”徐静抬手捂着自己的眼，声音哽咽隐忍，“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好不，好不容易找到活下来的理由，为什么要再一次给她这样重大的打击，帅帅不是她生的孩子，可感情不是假的，自己的孩子却从未见过就离开了，面对这种种残酷的事情，你要她怎么面对这些？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这一次，莫言没有开口，而是沉默的看着房门，只因方才在墓地，他再一次看到了了无生机的秦欢，而不是三年前，她的了无生息有一半是来自于身体的伤痛，但是这一次，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那种气息，是死亡！以至于，他们无法猜测这一次秦欢醒来过，会是什么样子……他们谁也无法预料……医生很快就来了。

  “莫总……”“你好医生，请跟我进来。”

  “好的……”医生做了最基本的检查，用手电筒照了照秦欢的瞳孔，又在耳边量了量她的温度，显示已经高烧三十八度九，医生皱了皱眉，从医药箱里面拿出医药品。

  “病人烧的不轻，我先给她输液，然后在物理降温，如果还是高烧不退，那么就只能把人送到医院去进一步治疗了……”徐静点了点头，“好，谢谢医生。”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有情况随时打给我……”“慢走。”

  “好，不用送了……”医生离开房间后米菲儿才从洗手间出来，她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床上昏迷中的秦欢。

  “她出了好多汗……”徐静看着秦欢烧的通红的脸，脸颊和额头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偶尔还会说上几句胡话。

  “宝宝，别走……”“别怕，妈妈在这里……”徐静一边用酒精给她擦拭身体，一边听着她沙哑的低喃，眼眶生生被逼红了，用力攥紧了秦欢的手腕，纤细的她一只手都能握住。

  这才发现，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似乎又瘦了一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米菲儿看了她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秦欢的脸上，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