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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手机震动两下,传来温盈盈发来的一张微信。
在病情好转一点之后,姜琏城有了一些精力,试图和温盈盈联系。
可温盈盈气她不告而别,挂了她两次电话,第三次又绷不住,两人隔着欧亚大陆上万公里,在电话两头哭成一团。
好朋友是不记仇的,就这么和好了。
温盈盈一直谋划着,要来奥国看她,正在家里收拾行李,不停地给姜琏城发图片,要给她带这带那的。
姜琏城点开微信,温盈盈发来一张照片,文字是【这个链子你还要不要?我保存了三年。】
是赵致沂送她的那条梵克雅宝锁骨链。
四叶草的造型,说是会给人带来幸运,但她却没有得到幸运之神的眷赖。
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难以掩饰的心痛感,让她更确定一件事–
她其实是喜欢赵致沂的。
早在三年前,就喜欢他,所以才会在拿到鉴定报告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
在知道怀孕之后,她反复纠结了好久,甚至生出过荒唐的念头,想要生下那个孩子。
哪怕真的是个不健全的孩子,她就养它一辈子。
但她不能做一个不负责的妈妈,只为了自己留个念想的私谷欠,让不健康的孩子来到世界上受苦。
流产之后,夜夜梦魇,好不容易走出来一点,觉得要开始新生活了。
赵致沂又找来了,还轻轻松松地搞了个维也纳的鉴定书,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赵致沂还说他喜欢她。
命运弄人,衍生出肝肠寸断之痛,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那点儿喜欢,完全弥补不了她遭受过的痛苦,可是她竟然会想要那点喜欢。
姜琏城直起上半身,看着紧闭的酒店门,心慌意乱。
她要不要跑掉?
不,不可能。
三年前,和他那场纠缠,几乎让她一无所有。
她经不起摧残了,也受不了更多的波澜。
而且理智也不允许,陈之揽和他的家人都那么好。
姜琏城回复温盈盈【不要了】
陈之揽推门进房间,看见姜琏城站在茶几边,手里捧着纸巾擦眼泪。
他心下一紧,扔掉手中纸袋,走到她身边。
抬手给她抹眼泪:“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姜琏城抽抽噎噎地:“对不起,我只是加班太累了。”
陈之揽笑:“确实,怪我太心急了。”
不拆穿是一种美好品德。
第112章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陈之揽前脚离开奥国,温盈盈后脚就来了。
姜钊从机场把她接回来。
三个人简单地吃了晚饭,像以前一样,围着饭桌斗了会地主。
晚上温盈盈和姜琏城挤在一床睡。
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直一直聊,睡意全无。
温盈盈问:“真没想到,赵总居然找到你,还和你重新做了鉴定,在那之后,你们就没有联系了?”
姜琏城没有告诉她,自己在奥国,和赵致沂的来往。
没搭腔。
温盈盈又说:“幸好你和赵总没联系,赵总要结婚了,远腾集团上个月都发布了公告,上城那边传得沸沸扬扬地,听说新娘子是英国华人,叫什么秦悦然的……”
轻轻的啪的一声。
温盈盈循声而看,尖叫道:“宝子,你怎么把指甲掰断了?手指都在流血了!”
姜琏城望着手中的断甲,像喝醉酒断片一样,讷讷地看着温盈盈。
温盈盈翻身下床,找来药棉和酒精,给她轻轻地擦拭。
酒精挥发,【创建和谐家园】到流血伤口的疼痛感,姜琏城根本感觉不到。
远腾上个月就发布了赵致沂的婚礼公告?
那看来这次赵致沂,是真的要结婚了。
远腾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随便发公告。
那他还抓着她,说什么喜欢她?
就算不是一时打翻醋缸子的心血来潮,他说喜欢她,让她回到他身边做什么?
做情妇,还是做小三。
赵致沂啊,赵致沂。
温盈盈以为她痛傻了,找话题转移她注意力:“真是风水轮流转,乔氏都要破产啦,我听书画圈里的人说,乔子妍父女把手上收藏的画都卖了,但那点钱哪里够补大窟窿的?”
……
陈家父母得知姜琏城答应了求婚,喜不自胜。
嘴上说年轻人不着急,都随他们自己安排,但早早定下了广深市的酒宴,将婚礼定在了夏天。
更等不及的人,是陈之揽。
他考虑到姜琏城在上城的亲戚,几乎都不来往了,人际圈也主要固定在了奥国。
于是提出现在维也纳,办一场小型婚礼,请姜琏城的朋友,再回广深市去请陈家的亲朋好友。
维也纳这场婚礼,定在了五月底。
正在春夏交接的时间,城里繁花似锦。
温盈盈开心极了,说正好不忙回上城,给姜琏城当完伴娘再走。
姜琏城笑她:“盈盈,你现在可是画廊的大老板,这么不务正业的吗?”
离开上城之前,姜琏城将画廊的经营权都留给了温盈盈,当然姜父那一箱画,她还是带来了奥国。
温盈盈毫不在乎:“经营画廊,又不是靠天天坐在画廊里面。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你瞧瞧我这个小红薯的粉丝,小几百万呢,我也是个艺术网红……等我回去就开个画画课程直播,比单纯卖画赚钱多了。”
关于她要结婚的事情,姜琏城只通知二婶一家人。
几年之后再通话,二婶多少有点嗔怒:“琏城,你这么久不跟我们来往,原来是傍上了有钱人家,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姜琏城连忙赔礼道歉。
二婶仍是很冷淡,听说她会在广深市办婚礼,更不满了:“上城才是你老家,你居然不在上城办婚礼,反而去广深市?你这么好欺负,小心被婆家拿捏。”
姜琏城没想到,才过几年,二婶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完全不为她觅得良缘高兴,反而挑拨里间她和未来婆家的关系。
最后二婶说没空去广深市参加婚礼,挂了电话。
姜琏城愣在电话那头,感觉这唯一的一点亲戚关系,好像都断了。
陈之揽问她,要不要把二婶一家,接来维亚纳参加婚礼。
姜琏城摇摇头,说算了。
还是温盈盈一语道破:“琏儿宝子,你以前日子不好过啊,你二婶自然是可怜你,现在你翻身农奴把歌唱,嫁得高富帅,再加上你那个堂妹幺蛾子不断,两厢对比之下,你二婶肯定不舒服啦。”
姜琏城一笑。
人人都是看他人的生活,觉得鲜花锦簇,岂知他人背后的辛酸血泪史?
可不说旁的,二婶是看着她怎么在姜父的意外离世之后,一步一步艰辛撑下来的。
这就是人性里的劣根性吧,只盼着苦逼亲戚一直苦逼,好衬托出自己的生活没那么苦。
……
温盈盈陪着姜琏城订好婚纱回来,在楼下遇到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是乔子妍。
乔子妍面容憔悴,但看见姜琏城,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放不下乔大小姐的身份。
“姜琏城,我有话跟你说。”
讲话依然没礼貌。
姜琏城错开她,挽着温盈盈,准备上楼:“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是谁给你的血缘鉴定书造假,你不想知道?”乔子妍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姜琏城顿住脚步。
想了一会儿,朝温盈盈说:“你先上去吧。”
温盈盈知道乔子妍和姜琏城之间的恩怨,不放心地说:“要不要我陪你啊?”
姜琏城说:“不用。”
……
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
姜琏城现在才懂这句话。
和乔子妍说过话之后,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感知神经,像是被捶断了,全然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