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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是不太对劲。
但赵致沂不知为何,控制不住思维。
他想起一些深埋在记忆里的画面。
曾经她轻轻地仰头,如墨玉般的头发从一侧肩头滑落,脸颊和果露的皮肤,随着节奏的韵律,泛起一层诱人的薄红。
赵致沂凑过去,伸手抓她的脸:“我们再去做一次鉴定,重要的事情,要做三遍,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记忆里那清冽的气息,也蔓延而来。
姜琏城侧开一步躲,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双瞳,顿时心里又气又难受。
出门扔垃圾,她就带了只手机,一时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手机朝她扔过去:“赵致沂,这一切很好笑吗?啊?!”
手机撞在他胸前肌理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朝下掉落在地。
屏幕摔得粉碎。
姜琏城一边后退,一边大哭起来:“你怎么这样?什么事情都一脸无所谓……”
赵致沂原以为看见她,她应该会哭会跑会【创建和谐家园】。
万万没想到她会吐,还吐得挺厉害的。
又被当面砸了一下,他瞬间邪火从小腹往上烧,上前两三步将她逼靠在树干上,上手紧紧地按住姜琏城:
“不是你先跑的吗?我说句送你出国,你转头煽我一耳光,然后跑得无影无踪。现在你朝我发哪门子火?”
姜琏城使劲动弹了几下,反而被一把揽进怀里。
她抬手抹眼泪:“哪里有你这么离谱的人?你扪心自问,我问过你多少次,说要去做鉴定,你总是说你不要去……”
不到几秒钟,眼泪就浸湿了他的大衣。
这下可好,睁着眼全是他,闭着眼也是他的气息。
这可气息,不是治愈的灵药。
是催命符。
因身高差距,赵致沂微弯着腰,下巴搁在她颅顶,忽然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
他愣了愣,将人轻轻按开。
看见大衣领上一篇狼藉。
姜琏城胃里翻滚,直接吐在他身上。
赵致沂看着她紧抿着的唇,不理解了:“你到底怎么了……”
话音未完,听到一个极度不友好的声音。
“喂,赵致沂。”
赵致沂循声看去,拳影迅猛而至。
一记精准的右勾拳直接打在他嘴角。
下一秒,姜琏城被人扯走。
嘴角大概裂开了,赵致沂轻轻地嘶了声,抬手背揩了下嘴唇血丝。
和这个越发挺拔的小伙子姜钊,对上目光。
几年不见,姜钊脱去了稚气,块头大了。
健壮的体格将瘦弱的姜琏城完全掩在身后。
两个成年男人,不需要花太多语言,就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你再来找我姐姐,我就揍你。
----小朋友,这一拳我认了,但你还需要再练练。
明显这一拳,难以化解姜钊的愤怒。
姜钊上前朝着赵致沂,准备继续挥拳。
赵致沂也火了。
挨他一拳是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这小朋友还来劲了是吧。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姜琏城浑身酸疼之下,一股怒火蹭蹭往上冒。
“住手!”
姜钊转头看姜琏城手捂着胃,小脸发白,立刻精神紧绷:“姐,你怎么了?”
姜琏城没给赵致沂一个眼神,扶住姜钊的手臂:“风好大,我们回去吧。”
“冷了是吧?”姜钊将她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套住她的头,弯腰将她抱起,“马上回去就暖和了。”
疾步朝公寓内大门走。
赵致沂立马拔腿去追。
姜琏城越过姜钊的手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
你走吧。
大概是被那眼神震住,赵致沂停住脚步。
抬眼看着姜钊急匆匆地踹开公寓大门,两三步跨上楼梯,身影消失。
赵致沂低头看了眼,被女人吐得稀里哗啦的衣领。
蹙着眉,脱下大衣外套,直接扔进垃圾桶。
他整理下毛衣,手摸到两根女人的长发。
赶紧回到车里,摸出纸巾,将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好。
……
没见到赵致沂的时候,姜琏城偶尔还会做噩梦。
真见了他,反而连续几夜无眠,睡得安稳。
到了除夕夜这天,奥国自然没有放假这一说。
姜琏城如约前往面试。
自从被硅谷那一群公司带了头,搞得现在全世界的公司都赶时髦,纷纷采用一早上车轮战面试。
一个上午,或者下午直接面试四五轮定生死。
今天姜琏城来这家公司,分属于奥国本地财团旗下的分支业务,主营高科技医疗器械。
而姜琏城要面试的实习生职位,隶属于集团战略部,帮忙做做数据分析和某些内部项目的协调。
实习生么,主要帮帮忙,面试内容倒不太难。
难的其实是得到面试机会。
奥国人普遍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说话语气快又生硬。
明明是惯常的问题,就是能被他们问出一种质问的感觉。
刚面到第三轮,姜琏城觉得自己要黄了。
好不容易捱到最后一轮,她被带入二层的大办公室。
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上,因室内暖气打得很足,温差带来一层薄薄的雾。
屋内坐着几个穿着正式的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西装笔挺,领带衬衣齐全又一丝不苟,连带着身旁的人都正襟危坐。
惟有一人不同。
而坐在他旁边的赵致沂穿着衬衣,领口扣子开了两颗,西装散漫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手指转着一只钢笔。
语调漫不经心地说:
“姜小姐,请坐。”
第74章 那里面是什么风景?
赵致沂嘴角点点瘢痕,更显得不羁。
他相貌动作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岁月在他身上仿佛特别宽容。
也许天资出众的男人,连老天爷也多优待几分。
姜琏城转身想溜,但理智告诉她,机会难得,而且都面试到这一关了。
赵致沂仍笑着招呼:“你先坐,我们有点事情谈完,就和你谈。”
用英文说的。
姜琏城只好坐在门边的位置上。
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
百无聊赖地,听赵致沂和会议室的人讨论,似乎在聊什么联合并购。
听样子,像一笔持续了两年的并购计划,到了瓶颈期。
投影仪上的PPT换来换去,全是各种数据报表。
赵致沂玩完钢笔,用笔帽杵了杵桌面,“其实这家瑞国的生物医药公司,如果真谈不拢就谈不拢吧,反正核心团队已经被我们远藤挖得差不多了,这公司撑到现在也撑了两年,很快资金链就会断裂,肯定过不完今年年中的。”
态度过于随意。
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张东方面孔,用英文说道,“这个并购案谈了两年,价码从40亿降到了10亿,他们居然还不愿意卖。”
赵致沂说:“说什么为了企业发展,都是胡扯,无非是分赃不均,如果我们给董事长成员的奖金再加五个点,他们立马就同意。”
这点儿姜琏城倒是听懂了。
通常并购这种事,如果成功,被并购的公司董事会成员都可以拿一笔价格不菲的佣金。
许多企业口头上什么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愿景一大堆,生生创造一堆生僻词汇,提高沟通难度。
说到底,无非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年轻人深深地沉一口气,附和道:“好好一家生物医药公司,还手握疫苗专利,被一群董事会的人搞到现在,股票多次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