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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做的事情。
绳子割入她的手腕,生疼生疼的,已经是正午了,太阳很大,晒得她脑袋都是痛的,江北眯起了眼,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耀眼的一切。
一旁突然响起来文姨担忧的声音,江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去看,正好看见她端着一杯水走走过来,递到她面前。
“江小姐,你喝点水吧,这样下去对身体也不好。”
对身体不好。
江北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
难道自己被绑在这里,被放在太阳下面暴晒,就对身体好了吗?她嘲讽地勾起唇角一笑,冷冷的,慢慢地,完全是意识模糊的,就吐出了一个字:“滚。”
文姨脸色一白,原本递过去的手就顿了顿。
她没有孩子,从小就是看着顾珩弈长大,可以说顾珩弈和江北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她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两个人脾气都太倔,谁也不肯先一步低头,于是两个人都被伤害,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说不出到底偏向谁,江北和她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也基本上摸清了她的性子,人是个极好的人,比她的妹妹好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可是顾先生不知道,所以她也得不到应该得到的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天下来,她也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看待。
冷不丁地就听见了她这样说,虽然知道她并非本心,心里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江小姐,”她慢慢开口,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文姨手一抖,差点水都拿不稳了。
她转过头一看,那人背着光,让人看不清神色,却还是可以辨认出,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地就颤抖着声音问:“顾先生。”
江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顾珩弈好像又来了,挣扎着睁开双眼,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脑,努力地看过去,正好在那一阵耀眼的阳光中,看清来顾珩弈。
他有好好清理过,头顶上被砸出来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衣服也换了,应该是洗了个澡的缘故,不再透露着狼狈。而反观她,则是一身凌乱,狼狈至极。
不知道为何,她就突然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顾珩弈阴沉地开口,走上前来,盯着她。
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来。
因为轻微脱水,而导致她的嘴唇干燥,起了白皮,面色也被晒得红红的,当然,如果除掉那被扇了一巴掌而肿得老高的脸颊的话。
第七十四章 抢人
“你笑什么?”他再次重复。
江北意识模糊,却还是轻轻勾起一个笑,抬起头,示意顾珩弈贴近她一点,而后附在他耳际:“顾珩弈,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啊?”
江北对天发誓,如果她脑子清晰的话,就绝对不会问这么愚蠢的话题,虽然她想恶心顾珩弈,但是这种恶心法,可是将她自己也顺便一起恶心进去了。
但是她现在处于的是脑子不清晰的状态,对自己说的话都不清楚,脑子里想到一句就蹦出去一句,过后就忘,自然也没有看见,顾珩弈瞬间就黑了下来的神色。
“顾珩弈,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啊?”她大着胆子,含糊不清,却又无比清晰地说出了那句话。
几乎随着这句话出口,一旁的文姨,脸色都白了。
喜欢谁,从来都是顾珩弈的逆鳞,可现在江北不仅触碰了这逆鳞,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碰。
顾珩弈不生气,才怪了。
“顾先生,江小姐这也是一时糊涂,你……”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顾珩弈黑着脸怒喝:“文姨,你最近的话很多。”
而后将目光再次投向江北,带着审视,似乎想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是真的清醒,还是假的清醒。
而后,突然捏住了她的脖子。
江北一顿,随后就不管不顾地挣扎了起来。
她本来就没多少力气,此时又被绑在树上,晒了半个多小时的太阳,就是个野兽此时也被生生地磨掉了利爪,更何况是个人。因此顾珩弈不过才使用了一点点的力,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眼前发黑。
顾珩弈完全就是存了掐死她的决心才来的。
砰的一声,文姨手中的水径直就砸到了地上,江北在快要窒息的感觉中睁开来眼睛去看,文姨已经冲上来,拉扯住顾珩弈,嘴里不住说着:“顾先生。你快把江小姐放开啊,你这样真的是会掐死她的,快放开啊……”
掐死她吗?
江北迷迷糊糊地想,如果真的可以就这样死去的话,也未免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意识也渐渐模糊。
所有的一切都离她离得远远的,好像即将不复存在一样,又好像所有人都一下子涌到了她面前,也许她真的是出现幻觉了,朦胧间竟然还看见了白夏站在她面前,遥遥地冲着她笑。
“白夏……”她细弱蚊呐一般开口,却突然感觉脖子上的那股力突然顿了顿,而后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被掐中之后剧烈的咳嗽声。
顾珩弈猛的回过神来。
他在干什么?掐死江北吗?
他颓然地放开手,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江北在剧烈地咳嗽,文姨还是一脸惶恐地看着他。
咳嗽的那个人脸颊肿得老高,鼻子间还有血迹,整个人狼狈啊不堪,此时被他绑在树上,奄奄一息,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死掉的样子。
这都是他想要的吗?
额头上被打中的那个伤口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却无暇顾及,跌跌撞撞,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没有说放开江北,就这样走了。
身后传来的咳嗽声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打在他的心上,身上,诉说着不争的事实。
他最终还是心软下来,掌心处似乎还残留着那细嫩脖颈的余温,他开口,告诉文姨:“将她放下来吧。”
不再看身后一眼,他直接就朝前方走去。
文姨恍然大悟,颤抖着手去拽开那绳子,不住安慰着江北:“江小姐,你放心,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刚一松开,江北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双腿和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喉咙处还是如火灼一样,剧烈地痛。
文姨赶快扶起来她,焦急地询问道:“江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
她有些恍惚地想,双腿间还是没有力气,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咳嗽,把那心肝脾胃都咳出来一样。
这次能活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江北福大命大。
一摊上顾家的人,就准没有好事。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脖颈处一阵剧烈的痛,痛得她眼前发黑,意识的最后一秒,只有文姨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江小姐!”
再无之后。
顾珩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只是最后回到顾家的时候,顾家上下一团乱,他醉醺醺地随手抓住一个人,满嘴的酒气,嚷嚷着:“出什么事来?”
“江小姐昏迷了,顾少爷闯了进来,说是要带江小姐走,文姨现在拦不住,顾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他不甚清明的脑子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能被他的人喊做顾少爷的人,除了顾子良,还有谁?
他妈的。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该死的顾子良,竟然敢跑到他家里来抢人来,真当他顾珩弈是死的吗?
“他们在哪?”他大着舌头问道,因为醉酒动作而也显得慢了半拍,拍着那人的肩膀,眼睛通红。
“在……在大厅。”那人被吓了一跳,结巴着回他。
顾珩弈点点头,红着眼睛就往大厅走,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压着江北干的那些事,转眼就看见了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被顾子良抱在怀里,说不尽的可怜可爱。
顾子良也看见了他,冷着一双眼望过来,那么温和的人,竟是头一次地露出了一丝压迫:“顾珩弈!”
咬牙切齿的意味,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叫你爸爸干嘛?”顾珩弈嗤笑一声,望着顾子良瞬间就黑下来的脸,“顾子良,你是不是想死,跑在我家来抢人,信不信我等下就将你那双腿给打断?”
这话绝对不是说说来着,顾珩弈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他小时候,真的将他的腿打断过。
他这个人从小就皮,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可又耐不住他人又聪明,家里有钱有势,就是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没有人敢正面说他。
除了顾子良。
第七十五章 伤痕
当时因为一件什么事情,顾子良指着他骂,其实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话,至少不是指着他的鼻子去骂他的娘,类似于兄长对于弟弟的责骂而已,可是顾珩弈活了这么多年,哪里有这么憋屈的时候,当下就操起一根棍子挥了出去,正好就打在了他那双腿上。
顾子良从小身子就弱,这一棍子下去,对于顾珩弈来说或许就是在床上躺上那么几天而已,可是对于顾子良来说,直接就断了一双腿,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多月。好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折腾地瘦了十多斤。
两个人的梁子,也算是彻底就结下来了。
如今听他再提起这件事,顾子良的脸色可以说是很不好了,他在那通电话被挂断之后就火急火燎的,直接就让人带着闯了顾家,抱起江北就想走,可谁料顾珩弈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顾珩弈,”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压迫,“我不管你对江北干了什么,但是现在开始,我带她走,你要发疯找别人去,别再拖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了!”
“无辜的女孩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顾珩弈嗤笑一声,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而后他抬起眉头,直视着面前的两个人,“那你可真的抱歉了,你怀里抱着的那个你口口声声的女孩子,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了,在我顾珩弈床上躺过,和我睡过,说不定明天还有可能有我顾珩弈的孩子,”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她无辜?江南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的时候,她怎么就不无辜了?她出卖我公司的数据的时候,怎么就不无辜了?”
“顾子良,”他冷笑一声,好像醉酒的思绪一下子也清醒了不少,“你最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手中的那个人,到底无辜不无辜!”
顾子良被气得眼睛发红,看着顾珩弈,恨不得抽走他一层的皮来。
顾珩弈冷笑一声,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一推人猛的冲上去,按住顾子良,顾珩弈不急不忙地走上前,站在他面前,露出来一个嘲讽的笑来。
“小时候你斗不过我,现在你还想怎么斗过我?”
只是轻轻一句话,瞬间就让顾子良白了脸色。
这是实话。
确确实实的实话。
他从小就斗不过顾珩弈,就是现在面对着江北,也没有能力能将她安全地抢过来。
顾珩弈弯下腰,从他手里接过还在昏迷着的江北,嗤笑一声,吩咐:“给我把顾少爷‘安安全全’地送出去!”
一旁的人得了令,顾珩弈不再看身后的人一眼,抱着江北就回了楼上。
怀里的人没有意识,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大概是动作幅度大了一点,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这一动之下,不自觉地就露出了脖子上的伤痕。
红红的一圈,是今天被他掐出来的,看起来像是有了淤血。
江北悠悠然睁开双眼,唯一的感觉告诉她自己现在不在床上,可是等她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被人放在了一片柔软的地方。
眼皮沉重地厉害,她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那人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江北,你真厉害,让两个男人都为你担心,你到底有什么魅力?”顾珩弈看着躺在床上还昏迷着的她,慢慢开口,而后目光向下移,定住在了她脖子处的伤痕。
房门突然被人敲开,随后一个人走进来,告诉他:“顾先生,顾少爷已经离开了。”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却在那人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了他:“帮我喊个医生来。”
那人点点他没有,随后下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了一遍江北之后,确定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身体虚弱导致的发烧,挂了一瓶药水,并叮嘱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