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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瑛国占领的几座城池都重回郦国,李游战功赫赫,在军中风头无两。
很快,瑛国发现对郦国的预估出错了。
没了言家,郦国仍旧是铁桶一块,不好啃。
权衡之下,瑛国不情不愿地按兵不动,和郦国僵持起来。
在一个月色极好的夜晚,言葭独自出了军营。
西南多虫,还有很多蛮族。
但瑛国毗邻蛮族与郦国,还能有如今的国力,着实有些厉害。
言葭乔装到了深山林间,坐在树上打开一瓶酒,慢慢赏月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风声传来。
言葭笑了一下。
不多时,旁边的树上跟着爬上个人,坐在树枝上,故作风流地摇摇折扇:“听闻郦国近日出了位料事如神的军师,将我瑛国打得节节败退,如今为何有闲心来找本王夜谈?”
言葭侧过脸看他,道:“离王殿下。”
来的是瑛国的三皇子离王,也是瑛国这次的领军之将。
“小人邀请您,是想同您谈一笔合作。”
“哦?”离王扬了扬眉,道,“愿闻其详。”
“现如今郦国军中,风头最盛者,为李游将军。”言葭慢慢道。
“小人可以帮您除去李游,只要您……给小人一瓶鸾蛛水。”
离王怔了怔,完全没想过眼前这个被暗探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军师,为何会提出这般简单的条件。
“这条件似乎……于本王而言,过于简单了些。”他盯着言葭看了半晌,忽然道,“白先生,本王瞧您有些眼熟。”
“可是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言葭心下一沉。
说实话,他们的确见过。
在八年前郦国皇帝的寿诞上。
不过,他们只有这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易容术又极好,他应当认不出她来才是。
第26章
离王没回答,又盯着她看了很久。
言葭恍若未觉,甚至还淡定地仰头喝了口酒。
慢慢地,离王终于露出个笑:“想来是我与先生有缘,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言葭点头:“应是如此。”
离王又问:“不过,先生为何要同本王做交易?先生不说,本王总归有几分不放心。”
言葭顿了顿,眯了眯眼。
她看着枝叶缝隙间漏下的月光,良久,才说:“小人,曾与言家有些许的缘分。”
“言家三女,仙逝的那位靖王妃,于小人有恩。”她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小人坚信言家不会叛国通敌,所以一直在查,如今已经查到,其中有那位李游将军参与其中。”
说着,她笑了,语气轻忽,却仿佛有杀意闪过:“将他捧得高高的,再将他狠狠摔下,不是很有趣吗?”
离王看着她,有些好奇:“可你难道不知道,言家那叛国通敌的罪名,通的就是本王吗?”
“天下皆知之事,小人自然也知道。”言葭苦笑一声。
“不过,敌人的陷害,情有可原。自己人的背叛,才不可饶恕。小人身体不好,年岁不永,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能替言家除掉背叛者,已是极限。”
“再过些时日啊……小人就该去陪三姑娘了。”
她说着,眼中一片水光,仿佛还带着一丝向往。
猛然一看,就像是个对言三姑娘情根深种之人。
离王瞧得有趣,道:“你虽这么说,可你有何方法自证?”
言葭摇头:“没有,所以,信或不信,全在王爷的一念之间。”
“不过……王爷若是信小人,将鸾蛛水先给小人。那么,不日王爷就会得知,李游将军中毒身亡的噩耗。”
“而下毒之人,正是一个来路不明,手段诡奇,前不久才偷溜出军营过的军师。至于那药,则来自蛮族。”
“无论如何,都和王爷您扯不上关系。”
说着,她道:“不知如此,王爷可欢喜?”
离王似笑非笑:“哦?先生竟还在意本王欢不欢喜?”
言葭:……
她都说这么多了,这家伙怎么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草──一种植物。
她皮笑肉不笑:“王爷说笑了。您欢喜与否,与小人无关。”
离王顿了顿,突然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说:“说来也巧,本王身上正好带了鸾蛛水,便赠与先生,希望先生能军快让本王看到,您描绘的美景。”
啧,还描绘的美景呢。
那是生死权力的游戏罢了,一点也不美。
言葭心中腹诽,面上却丝毫不显,接过鸾蛛水,轻轻一笑:“王爷放心,小人定不辱命。”
那鸾蛛水装在一支白瓷瓶里,微微晃荡,便能听见里头的水声。
言葭小心收下它,眼底略过一丝寒意。
就是这东西,间接害死了阿园。
就是这东西,险些害死了她的命。
事到如今,她终于准备好一切,可以正式着手报复了。
那些人欠她的,欠言家的,欠她孩子的,欠阿园的,她要一件件都讨回来!
第27章
很可惜,事情并没有朝离王想要的方向发展。
因为,就在言葭回军营的当天,她就遇刺了。
虽然险而又险地捡回一条命,但言葭被迫在军帐中养伤,再加上之前生产中毒时情绪大恸,伤了底子,这回直接卧床不起。
而没两天,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以莫须有叛国之罪,将人砍了。
圣旨到达那天,言葭特意起了个大早,等着这消息。
等到外间传来李游喊冤的声音,她才惊讶地出去,随手抓了个士兵,问怎么回事。
士兵眉宇之间有些许没能藏好的义愤,同言葭说:“陛下下旨,以莫须有之罪,要处死李游将军,扶赵渊将军做主帅!”
言葭扬眉,诧异道:“怎么会?究竟是何等莫须有之罪?李将军可一直是功臣啊!”
那士兵顿了顿,想到眼前这位军师虽然来得不久,但一向运筹帷幄,智计双绝。
他便也不瞒她,道:“我听说的也不多,好像是上头来的人,说李将军曾勾结言家,一同叛国。如今事情败露,若非有先生突然出现,只怕如今瑛国大军都打到京城去了。”
“还有人说……说前些日子,先生遇刺,就是李将军的手笔……”
言葭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做出着急的样子:“怎会如此啊!快带我……”
她刚走两步,忽然捂住腹部,倒吸一口凉气。
士兵以为她是扯着伤口了,连忙要她好好休息,圣旨都下了,这事儿已无回转的余地,不要再为此费心劳神了。
言葭苍白着脸,问:“将军他……何时行刑?”
士兵一噎,竟分不清她这话是关心将军,还是盼着将军早死。
但他还是道:“就在今日,在军营斩首。”
言葭顿了顿,无力地闭上了眼,道:“某同将军好歹也共事了些许时日,如今,便去送将军一程吧。”
士兵只好扶着言葭过去。
刑场在练兵场中央的高台上,斩首示众,为的也是能起到震慑军心的作用。
言葭来得比较晚,到时军营已经围满了人。
她身量比起男子,本就不算高,如今只能远远地站在后方,静静地抬首看去。
在高台上,有个人被五花大绑,抹布塞口。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握一柄大刀,只待上峰一声令下,就行刑。
最近,言葭身体越来越虚,也越来越怕冷,南方的秋天其实不冷,她却已经穿上了棉衣,狐裘围住脖子。
此刻,她将半张脸掩在狐裘下,轻轻地勾唇。
就是这个人,当初勾结瑛国,从以言家旧部的身份,骗取她爹娘的信任,偷取出父亲的私章伪造了那些通敌书信,以陷害言家。
当初,她的家人蒙冤斩首。
现在,轮到他被斩首。
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但这还不够。
当初陷害她家的人,才不止这么一点。
这只是第一个人!
时辰到了,京城来使抬了抬手。
那刽子手立刻熟练地拔刀,斩下──
一颗头倏然落地。
言葭无声地笑了起来。
爹娘,兄弟姐妹们。
你们看见了吗?
这第一个叛徒已然伏法,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