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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很小的时候,她和周悠然相依为命。
那会周悠然总说,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不然有什么坏了,你也只会失神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人对岑鸢的印象好像都是,她很全能,什么都会。
其实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也会难过害怕。
如果有避风港的话,谁又愿意独自漂浮在深海中呢。
迫不得已罢了。
修好水管以后,商滕把该检查的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方才洗净了手出来。
岑鸢给他倒了杯热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他伸手去接,岑鸢看到他手背上的抓痕了,还是新鲜的,甚至都没结痂。
看上去总觉得......有点可怜。
“实在是......很抱歉。”
商滕微抬眉骨,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费时间。
他轻声问她:“后台有时间吗?”
岑鸢的注意力很轻易的就被他移开。
“后天?”
“嗯。”他把水杯放下,“回去吃顿饭。”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看岑鸢,而是将视线移开,看着别处。
越是闪躲就越是证明,他心里没底。
以前那个运筹帷幄,善于算计别人的商滕,仿佛朝夕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会担忧,会有顾虑,也会变得不自信。
岑鸢可以以任何理由拒绝他。
可是他说服自己不难过,却需要找很多理由和借口。
商滕指骨微屈,轻轻搭放在桌面,仍旧清冷寡言,但在岑鸢看不见的地方,那张薄唇却不安的紧抿。
“好。”
她终于开口。
一霎,紧绷的神经松开,商滕将头转过来,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像是不确定,又确认了一遍:“好?”
岑鸢点头:“正好我做了点桃酥,甜甜最喜欢吃了。”
商滕没说话。
也不算意外,她答应回去,不可能是为了他。
虽然早就有了答案,但也不是没有奢望过,或许,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呢。
现在看来,奢望这个词,本身就是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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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长大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离上次见面,好像也没有多久,再次见到,陈甜甜又高了许多。
似乎是得益于良好的基因,她比同年龄的小孩子要高。
看到岑鸢了,也不敢让她抱,抱着周阿姨的腿。
岑鸢对她突如其来的生疏感到疑惑,以及不知所措。
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商滕。
他轻声安抚她:“可能是害羞,你们也有两多月没见了,小孩子都这样。”
岑鸢点了点头。
商滕走过去,替陈甜甜把裤子穿好,刚刚也不知道玩了多久,裤子都跑掉了:“不认识妈妈了?”
陈甜甜点头:“认识。”
商滕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声说:“别让妈妈难过,知道吗?”
“嗯。”
她咬着手指头,小心翼翼的过去。
她记得岑鸢,也喜欢她。
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感情好像都很奇怪,跟风一样。
很容易吹散。
两个多月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般。
对她来说,她和岑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除了喜欢,又好像有点拘束的礼貌,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在她怀里肆无忌惮的撒娇了。
岑鸢蹲下身,把自己做的桃酥给她:“妈妈给你做的,你最喜欢吃的桃酥。”
她礼貌的和她道谢:“谢谢妈妈。”
岑鸢看了她一会,沉默的抿唇,眼眶有点泛红。
商滕微皱了眉,急忙走过来:“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冲他笑笑:“没事。”
他沉声:“岑鸢,看着我。”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商滕这才确认她的确没有哪里不舒服,遂松了口气。
应该是在为陈甜甜疏远她的事难过。
小孩子都这样,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太小了,小到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商滕:“何婶,您和小周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何婶疑惑的看着他:“那岑鸢她......”
他看了眼正蹲着和陈甜甜说话的岑鸢:“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陪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
第五十四章
女孩子丰富又感性的情绪, 商滕其实不太能理解。
他是完全相反的性子,没有同理心,也很难做到和人共情, 所以没办法理解。
但如果那个人是岑鸢的话,他愿意花费时间慢慢的了解。
只有了解了, 他才可以离她更近。
岑鸢正柔声和陈甜甜说话, 和她道歉,自己这么久才来看她。
“以后不会了, 妈妈有空了就会来看你。”
陈甜甜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商滕,似乎想寻求他的意见。
商滕走过来,问她:“怎么不说话。”
陈甜甜这才点头,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好。”
岑鸢微抿了唇, 虽然仍旧是在笑,但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
商滕沉默了一会,把陈甜甜抱走,他和岑鸢说:“你先坐一会, 我带她换个衣服。”
回到她的房间,商滕从衣柜里拿了件薄点的外套出来。
她身上穿的外套太厚,这会太阳出来了, 阳光正烈, 怕她热着。
他替她把外套穿上:“刚刚为什么不理妈妈?”
她低着头, 不说话, 坐在床边,脚还太短了, 吊在半空上。
商滕蹲下身,轻声哄她:“就当是爸爸拜托你,和妈妈亲近一点, 别让她难过,好吗?”
她抿着嘴,两条小短腿晃来晃去:“嗯。”
商滕放心的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乖。”
岑鸢有点不安,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不安是源自于什么。
可能是因为陈甜甜对她的疏远。
她喜欢小孩子。
从小到大,她都没什么特别远大的理想。
小时候写作文,别人的梦想都是当警察,或是成为医生。
而岑鸢则是想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年幼的她把自己的梦想写在作文上,被老师当成例文在课堂上念了出来。
做为一个老师,他并没有点评岑鸢这个梦想有什么不对,而是让其他同学好好学习一下她的遣词造句。
但那个年纪的学生,理解不了太深入,都在笑话她那个傻子一样的梦想。
父亲去世的早,周悠然一个人把她拉扯长大,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勉强能吃饱饭的程度。
周悠然为了给岑鸢一个好的教育环境,每天早出晚归的打零工。
省吃俭用的把钱攒下来,留着给她买好看的裙子,好看的发卡。
别人有的,岑鸢也都有。
所以岑鸢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
他们都嘲笑她,可她却觉得自己的梦想很伟大。
比他们的都要伟大。
但她好像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