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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松了一口气:“小朋友有时候心直口快的,难免口无遮拦。”
“岑鸢。”因为她的这句话后,商滕的古井不波的神情终于稍微有了点改变,“二十二岁,不小了。”
他像是在提醒她,林斯年已经不是孩子了,她不应该去对待小孩的思维去对待他。
他懂情爱,什么都懂。
岑鸢晃了一下神,像是在回味他话里的意思。
可能是在生意场上算计人算计习惯了,商滕说话总是说三分留七分。
他从不给人抓住把柄的机会,连身边
人都在提防。
这的确不是一个好的习惯,但没人希望这么如履薄冰的活着。
生活环境不同,为了活下去,被迫适应罢了。
商滕也没有给她解释自己这句话的话外音,而是将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上一次去你家吃饭,我说的那些话。”
咖啡杯已经空了,可他还是拿在手中,五指收紧,轻轻握住,“那个时候我只是想安抚甜甜的情绪,我其实......”
岑鸢并没有给他说完这句话的机会:“不重要了。”
商滕迟疑了一会,然后点头:“嗯。”
他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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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面最近都很清闲,备用钥匙在涂萱萱手上,她每天中午会去守半天,然后准点关门离开。
岑鸢索性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直到有客户上门预约,她才不得不过去。
早上起床,随便煮了点小米粥,她用破壁机打了点豆浆,又煮了两个鸡蛋。
不算丰盛,但还是有营养的。
她慢条斯理的吃完,还不忘给饼干把猫粮倒上。
有人在外面敲门,这些天来,岑鸢也习惯了商滕的每天到访。
她过去把门打开,商滕手上提着几个袋子,里面是新鲜的蔬菜和鸡鸭鱼肉,他买了很多。
岑鸢愣住:“怎么买这么多。”
“不知道应该买什么,就每样都买了点。”
他走进来,动作自然的打开冰箱门,把东西一一放进去。
饼干对他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威胁,到现在的无所谓了。
跟完成任务一样的咬拽几下他的裤脚,然后又摇着尾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商滕垂眸,看了眼被咬出褶皱的裤腿,猫粮的残渣还遗留在上面。
他很爱干净,脾气其实也一般。
他比寻常人能忍,喜怒不显,所以总给人一种脾气还不错的错觉。
但他的脾气实在不算好,这点从高中就可以看出来,叛逆期那阵,他也惹了不少事。
成绩和家世,成了他的护身符,学校不会就这么放弃一个好苗子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他开始连一只猫都包容。
只是因为,它是岑鸢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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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吃完饭了,把一次性注射器拿出来,她刚把压脉带绑在手腕上,拍打手背,让血管明显。
商
滕走过来:“我来吧。”
声音温和。
岑鸢抬眸,有点迟疑,却也没开口。
他低垂着头,将针头推入她的血管,神情专注。
和第一次比起来,现在的他明显熟练了很多,手也不抖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两只手背上血管处,泛着淡青色,密密麻麻的针眼,她可能真的会以为,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了。
岑鸢眼睫轻颤几下,低声问他:“你用自己的手试过?”
今天下雨了,气温很低,冷空气顺着她的呼吸,进入咽喉,有些刺痛感。
他将注射器的药慢慢往里推:“一开始是用的模型,但模型和人体还是有区别的,所以就拿自己练了下手。”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平常到,和他给岑鸢倒的一杯水,给她换的灯泡,没什么区别。
49、第四十九章
岑鸢和他道谢, 她最近好像一直在和他道谢。
他的确帮了她很多,而且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岑鸢其实很怕欠别人人情,因为她觉得, 自己可能没有能力去还了。
这种没有能力, 不是她还不了,而是她担心自己没有时间。
对于生病的人来说, 未来的日子是倒计时,像是加速了的沙漏, 比普通人流逝的还要快。
一管药注射完, 商滕把针拔了,替她按着。
他的指腹温热, 熨烫在她的手背, 是微妙的触感。
岑鸢下意识的想把手往回缩, 不料被他握紧。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声问她:“今天几点下班?”
岑鸢恍惚了一下:“不忙的话, 应该是五点半。”
“嗯。”他怕按疼了她,按的轻了些,“我去接你。”
“不用的。”
商滕不理她,装没听到。
岑鸢沉默了一会, 最后无奈叹气。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商滕还有这样的一面, 碰到自己不喜欢的话题,就装聋作哑。
明明是成熟理智的人, 现在却变得幼稚, 不讲道理。
岑鸢觉得好笑,没忍住,便真的笑了出来。
没声音, 只是抿唇浅笑,但商滕看到捕捉到了。
他抬头,安静的看着她。
偷笑被发现,岑鸢脸有点泛红,她微抿了唇,想和他道歉,不该取笑他的。
男人深邃的眼,像是深潭,古井不波也开始荡起一圈涟漪。
商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在我面前,情绪不用藏着。”
窗帘被风吹开,和熙的阳光洒落进来,在他们身上。
饼干在猫爬架上睡的很熟。
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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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有见到岑鸢,涂萱萱看到她以后,都快哭了,抱着她,一直哼哼唧唧的说想她。
“姐姐的病好点了没,这几天没看到你,我都快想死你了。”
平白无故的休息,涂萱萱肯定会担心,怕她胡思乱想,所以岑鸢骗她说自己感冒了,有点发烧。
她回抱住她,轻声安抚道:“没事,小感冒,已经好了。”
涂萱萱抱着她蹭了好一会,余光无意中瞥见站在门口,眸光微暗的男人,他正好也在看着她,
神情不太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涂萱萱突然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她悻悻的把手松开。
岑鸢也看到商滕了,她把被涂萱萱蹭皱的领口给抚平,问他:“你还没回去吗?”
商滕点头,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在附近的水果店给你买了点水果,洗过的。”
草莓和车厘子,还有荔枝。都是岑鸢喜欢吃的,用盒子装着,好几盒。
“午饭记得吃,我下午过来接你。”
似乎是怕岑鸢会拒绝,所以不等她开口,商滕就转身离开了。
即使是汇入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他仍旧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身形修长傲然,如玉如松,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仍旧带着浸入骨髓的矜贵疏离。
岑鸢有时候其实也挺心疼他的,他像是在自己周围砌起了四面八方的高墙,不容许任何人接近靠近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岑鸢却不知道,无论是多高的墙,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商滕都给她留了门,他亲手打开的,求着她进去。
没有偏爱,是专属,也是唯一。
虽然商滕来了好几次了,可每次见到他,涂萱萱都按捺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岑鸢姐,前姐夫这么帅,你是怎么舍得和他离婚的,这种极品要是我,我肯定不舍得放手,就算是摆在家里当花瓶,每天看一眼心情都会变好啊!”
她一脸花痴模样,捧着自己那颗少女心,恋恋不舍的目送着商滕离开。
岑鸢无奈轻笑:“等你再大些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人来人往的,立马就看不见人了。没了目标,涂萱萱将视线收回,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就算我到了八十岁,我也爱帅哥。为帅哥生,为帅哥死,为帅哥奋斗一辈子!”
岑鸢笑着把剪刀递给她:“可以先帮帅哥把他的样衣做出来吗?”
这单的客户是男性,还是涂萱萱亲自去洽谈,量的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