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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言欢-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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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需要。

        所以何婶在听到商滕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句“可以取消。”的时候, 还是愣了好一会。

        不等她再开口,商滕已经拿着东西离开了。

        夜晚车辆不多, 也不堵车, 很快就到了。

        楼下健身器材坐着闲聊的老人已经四散回家,空旷的只剩下还一排排的路灯,像是站岗的勇士, 在这寒夜中独行。

        商滕没有门禁卡,进不去, 所以给赵新凯打了个电话。

        他正在外面蹦迪呢,接到他的电话后也不管自己刚组好的局, 扔下那些辣妹屁颠屁颠就回来了。

        妹子哪有表哥重要。

        在赵新凯心里, 商滕排在金字塔顶, 然后才是他爸妈。

        想不到商滕居然特地过来看他,赵新凯简直太受宠若惊了:“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专门来这一趟。”

        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酒气了,商滕微皱了眉:“酒驾?”

        赵新凯急忙解释:“没,我带了司机的。”

        他看到商滕手里提着的保温桶了,笑道:“来就来嘛,怎么还带东西呢。”

        商滕言简意骇,提醒他:“电梯。”

        赵新凯这才想起正事,他拿了门禁卡,把电梯刷开。

        商滕进去后,赵新凯也要进去,却看到他按下了八楼。

        他刚要提醒,自己住在七楼,不住八楼,却突然想起,住在八楼的是岑鸢。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工具人赵新凯难过的回到家,躺在床上痛不欲生。

        商滕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有动静,他看了眼门沿下渗透出来的光,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岑鸢很细心,无论是出门还是睡觉,她都会记得关灯。

        他拿出手机,刚要拨通她的电话,里面传来猫叫的声音,过了会,才是椅子拖动时,摩擦地面的刺耳。

        带着几分尖锐。

        然后门被打开,岑鸢手撑着门框,才堪堪站稳,往日沉静的眼此时红肿一片,应该刚刚哭过。

        身上只穿了件吊带长裙,碎花的,胸口雪白的皮肤露了一大片。

        门外有监控,商滕微皱了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

        岑鸢意识还很模糊,也忘了门是怎么开的,她坐在沙发上,隔着朦胧泪眼,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餐桌的高度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太矮了点,他还得弯腰。

        他的外套此时穿在岑鸢身上,只余一件灰色的毛衣。

        从后面看,肩宽腿长,莫名的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岑鸢犹豫的喊了一声:“纪丞。”

        男人手里的动作停下,保温桶里的汤汁倒了一半,因为他的晃神而洒出来,正好淋在他的手背上。

        保温效果的确很好,这么久了,还是刚煮好的那个热度,很烫。

        烫到他的手背都开始泛红。

        可是商滕却像没感觉一样,他停在那里。

        岑鸢顾不上穿鞋子,走过来从身后抱他,似乎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女人纤细的手臂像是绳子一样,沿着他的腰缓缓收紧。

        颤抖的哭腔,带着委屈控诉:“你就是个大骗子,总是骗我。”

        桌上有纸抽,商滕拿过来,仔仔细细的将手背上的汤汁擦干净,然后才转过身,有耐心的询问:“说说看,我怎么骗你了。”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莫名的多了几分温和。

        岑鸢揉了下眼睛,看见他的脸。

        酒精不光会导致人的大脑反应变的迟缓,视力好像也会受到影响。

        岑鸢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那双,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说过我每一个生日你都会陪我过的,我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她看起来真的好委屈,紧咬着下唇,也不愿把眼泪忍住,就一直哭。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商滕面前这么失态。

        纪丞。

        商滕还挺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岑鸢这么念念不忘。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的很想和他见一面,可惜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知道,岑鸢是把自己当成了纪丞。

        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某种异样的情绪,他动作轻慢的把她抱到怀里,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今年生日会陪你过的。”

        像是在做某种承诺一样。

        怀里的女人瞬间抬起了头:“真的吗?”

        商滕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嗯。”

        喜悦也只持续了几秒,岑鸢说:“你骗我。”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你都不在了,还怎么陪我过生日。”

        甚至连在梦里,都不得不逼着自己接受现实。

        “纪丞,一个人很冷吧,其实我也很冷,等我看着我妈妈得到幸福以后,我就去找你,去陪你,好不好?”

        一种陌生又久违的痛感自他胸口传来。

        商滕不是一直都这么冷漠的,他也曾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是父母听话懂事的儿子,是兄长乖巧的弟弟。

        可是他们没有给过他应得的爱。

        前者逼着他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后者却嫉妒他,嫉妒他得到了所有的关注。

        现在的痛觉,和那个时候有点相似。

        略微抬起了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这是他仅有知道的,表达安抚的动作。

        他只对陈甜甜做过。

        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放下。

        他不留情面的戳破她仅有的幻想,“人死之后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们不会再碰到的。”

        他是唯物主义,不信那些鬼神之说。

        岑鸢听到他的这些话,那双好看的眼睛立马委屈的蓄满了眼泪。

        一旁的饼干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主人被面前这个男人弄哭了,这会正护主的试图用爪子挠他。

        后背的毛都竖起来了。

        岑鸢说:“可是我很想你,想见你。”

        他淡道:“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岑鸢的手还紧紧攥着他腰间的毛衣,似乎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从自己面前消失一样:“那你以后还会来见我吗?”

        长久的寂静,只能听见脚边的猫叫。

        商滕听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你好好活着,我就来见你。”

        岑鸢拼命点头:“好,我答应你!”

        醉酒后的她,好像才是最真实的她。

        至少在商滕的印象里,她从未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有女孩子该有的娇憨和柔弱。

        而不是一味的温柔包容。

        平时的她就像是一滩缓慢流动的水,任何东西都可以砸向她,她不会喊痛,而是微笑着接纳。

        可能是哭累了,她倒在商滕的怀里睡着了。

        模糊中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怀抱,但莫名的安心。

        商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甚至连饼干都睡着了,桌上的汤也凝固了一层薄薄的油。

        商滕抱着岑鸢,推开她房间的门。

        她好像对小碎花格外钟爱,就连床单也是。

        床垫是软的,把她放下去后,略微往下陷。

        她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挤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嘴里喃喃念着的,是纪丞的名字。

        商滕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替她盖被子的手稍微顿了顿。

        “酒量不好就少喝点酒,连累你的猫都跟着你熬夜。”

        他戳了戳她的额头,像是在训斥,但是语气却一点儿也不重。

        人这一生总会遇到独一无二的例外。

        就连商滕自己都没发现,岑鸢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例外。

        他带着侥幸的低喃一句:“一点喜欢都不能分给我吗,一点点。”

        回应他的,是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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