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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掠过她耳边的碎发，姜如蜜直接抬手就将他的手推开：“我的答案很清楚，一开始——”
“如蜜！”
她话说到一半，对面的陆正轩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姜如蜜抬头看着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眸里面的恳请。
事情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想了，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冲着裴恒来的，如今却把陆正轩也扯进这件事情来，姜如蜜已经很愧疚了。
她如果今天还给他半分念想的话，也只是害了他。
姜如蜜看了一眼陆正轩：“对不起，我不会跟你走的，陆大少。”
“啪啪啪”，鼓掌声突然响了起来，就像是嘲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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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但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还是很开心的，你到底还是比较喜欢我多一点。”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陆正轩看着姜如蜜，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裴总，四年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你最清楚。如蜜从一开始就不欠你什么，倒是你，毁了她的双手毁了她的梦想，亏欠的人应该是你。”
“哦，是吗？那你知道她打掉了我的孩子吗？”
陆正轩愣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姜如蜜之后才回答裴恒的问题：“有因必有果，当年如果不是你心狠手辣，我想如蜜也不会忍心打掉自己的孩子的。”
“呵，陆大少倒是挺了解她的。”
陆正轩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再说多一点，也会对姜如蜜不利。
“言尽于此，祝你们幸福。”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包厢的门被关上，裴恒从摸了根烟出来含上。
“嗒”的一声，姜如蜜偏头看着他，他也正好眯着眼看着她。
裴恒抽了口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看着她笑：“你挺开心的吧，陆正轩这么为你着想。”
“确实。”
她冷眼看着他，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你怎么不跟他走？”
姜如蜜冷笑了一声：“裴恒，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说什么选择权在我的手上，可是由始至终，你给过我选择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语速正常，咬字清晰，可对裴恒而言，却像是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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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嗯？”
姜如蜜觉得好笑，拿着包包起身就走。
“站住！”
可她刚走到一半，身后的男人突然之间一锤砸在了那餐桌上。
“乒乒乓乓”的声音十分的嘈杂，她回头看着身后的裴恒，凉笑了一下。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姜如蜜！”
他站了起来，掐了烟就像是猛兽一样朝着她走过去，不过几步就到了姜如蜜的跟前。"
090 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
"那黑眸外的眼白都撑红了，这个时候的裴恒就像是暴怒的老虎一样。
姜如蜜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
她轻笑了一下，抬手理了一下他的衣领：“裴恒，其实你什么都好，有血有肉，能屈能伸，我相信哪天你要是爱上一个姑娘了，那个姑娘一定会特别幸福的。只是可惜了，我想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呀，你这个人，就喜欢这样，不放过别人，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互相折磨吧，总有一天，能分出个胜负来的。
“你在笑什么？”
裴恒发现，姜如蜜好像变了，可是她到底哪里变了，他又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好像不再害怕自己了。
当然，她恨他，他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着她，他却觉得自己在她的跟前存在感越来越低了。她好像可以肆意地忽略他的话，忽略他做的事情。
从前是他游刃有余地看着她为自己沉沦，如今却是她游刃有余地看着他出招。
她不害怕他了，也不在意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竟觉得心头有些说不清楚的荒芜。
姜如蜜收了会手，也收了笑意，冷冷地看着他：“没什么，我笑以前的自己而已。”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那一天冬天，她说要分手，要走了，因为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他含笑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开门离开，又看着她丧气地跑回来抱着他问他：“你为什么都不追出来？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难道我走了，你一点儿都不难受吗？”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他好像说：“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傻，总是会回来找我的。”
是啊，她那么傻，总是会回来找他的。
然后后来，她就真的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再傻了。
其实他应该高兴的，那一年的满城风雨，姜如蜜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跟他当初想象的一模一样。
天才钢琴家居然是个道德沦丧的小三，这真的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不让他难受，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姜如蜜离开元府之后直接就回了charm，刚从电梯出来，蒋明明就跑过来了：“姜总，江小姐来了。”
“江悦？”
“嗯，是她。”
姜如蜜挑了挑眉，“来倒是挺快的。”
“榨两杯橙汁进来吧。”
“好的，姜总。”
姜如蜜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江悦了，被人娇宠大的大小姐一看到她就是迎头一巴掌。
姜如蜜抬手挡住，偏头躲开，甩开她的手之后，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靠着：“江小姐真是厉害，来我的办公室撒野？”
“姜如蜜，你给我把你弄的那些东西给我撤了！撤了听到没有？！”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她说着，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站直身逼向江悦：“你当初在网上造谣我们家口红出问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害怕呢？传谣那么厉害，江小姐还是回家找律师算算，得在监狱里面蹲多少天吧！”
“姜如蜜！你敢！我是要和裴恒订婚的，你这个烂小三，有什么资格在我的跟前撒野？”
“有什么资格我也不知道，这话你不应该问我，更应该问问要我做小三的裴恒！”
她说着，顿了一下：“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刚跟裴恒吃完午饭回来，你知道我们吃午饭是为了什么吗？也没什么，就是陆大少花了四十个亿想让裴恒放我走，可是你的裴恒哥哥不愿意撒手啊，你说怎么办呢江大小姐？”
这时候，蒋明明端着果汁进来，还没说话，手上的果汁就被江悦抢了过去直直地泼到了姜如蜜的脸上：“不要脸！”
姜如蜜也不客气，抬手抹了一把脸，偏头看了一眼蒋明明，蒋明明马上就把另外一杯果汁递给她了。
她拿过果汁，伸手一把拽过江悦，举着果汁直接就从江悦的头上倒了下去。
“啊——！姜如蜜！你疯了！你敢这样对我！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姜如蜜我要杀了你！”
姜如蜜松了手，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果汁一边冷眼看着她：“蒋秘书，让保安上来，说有个疯子在我的办公室撒野！”
江悦还没有从姜如蜜倒果汁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姜如蜜让秘书请保安上来赶自己了。
她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看到姜如蜜桌面上的东西，拿起来就摔。
姜如蜜也不管她，打开手机在一旁录像：“摔吧，让大家看看江大小姐是怎么蛮不讲理的！charm怎么说也是个国际大公司，你生气就造谣我们公司的口红出问题，这件事情，我们是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姜如蜜！你给我停止录像！停止录像！”
她要抢姜如蜜的手机，可根本抢不到，身高不如姜如蜜不说，力气也比不上姜如蜜。
在姜如蜜的镜头下，江悦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很快，保安就上来了，江悦真的就让保安连拖带扯地赶走了。
江悦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回家洗澡换了衣服之后直接就去公司找江邺诉苦了。
“哥哥——”
与此同时，江邺的手机突然之间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姜如蜜发过来的视频。
刚打开，就听到自己亲妹妹的尖叫声，接着就是江悦摔东西的声音。
江悦没想到姜如蜜会把事情发过来，她气得直接就抢过江邺的手机：“哥哥！姜如蜜这个疯子！她泼我果汁！她还让她们公司保安赶我走！我被她们公司保安连拖带拽地赶走的！我不管哥，你一定要帮我教训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叮咚”，她话音刚落，江邺的手机就传来了姜如蜜的信息。
江悦看到，冷笑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姜如蜜想干什么。”
她说完，点开了语音信息，姜如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江少，我想你应该不想这段视频流露到网上吧？三天之内，我们公司如果等不到江悦的公开视频本人亲自道歉，那到时候我就只能将律师信和这个视频奉上了。”
“哥——”
“闭嘴！”
江邺的脸色十分不好，瞪了江悦一眼，拿回手机：“你没事去招惹姜如蜜干什么？”
“我，如果不是姜如蜜，裴恒哥哥怎么会不愿意跟我们联姻！”
江邺懒得说：“三天之内道歉，如果做不到，我就把你所有的卡停了。”
“哥！你，你，我，我要告诉爸妈！”
“随便你。”
江悦没想到亲哥没帮自己出头，气得直接就跑了。
看着江悦的背影，江邺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