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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白则跟在我身后,跑着跑着居然冲在了最我前面,奶声奶气的喊道,“祖奶奶,祖爷爷,我是念白。”
爷爷听着熟悉的声音,摘下老花眼镜,在衣服上蹭了蹭,颤抖的说,“初、初、初……。”
“初什么?老头子。”
“咱们初七啊!老太婆。”
奶奶突然扔掉拐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我们一家人团聚哭的稀里哗啦的,半天才回屋。
我回到家中,看着家里的布置,完全变了。
原来我走以后,村长就带人把我爸的骨灰盒带走了,还试图想取下我们一家供奉的白蛇画像,我奶奶不肯,一拐杖打过去。
没想到村民不示弱,将我奶奶按压在地上,足足一个小时,犯了老寒腿,天气一变关节就疼。
可是有一天夜里,大家都在熟睡中,就听见大风刮得窗户呜呜响,仿佛是鬼在哭。
“冥王驾到,生人回避!”
冥王来了,带走了一个人,那就是村长。
新上任的村长,是原村长的侄子,这大侄子更坏,不知道为啥我国援助的资金早就发了,迟迟不肯发放给村民,导致我爷爷奶奶,一把年纪还要上山捡蘑菇换钱。
爷爷没事,就要拿着砍柴刀,砍柴换钱买鸡,来喂养,等小鸡长大下蛋,又是额外收入。
家里困难成这个样子,我本想给念白买隐形眼镜的念头,就彻底打断了。
奶奶把我小时候穿的衣服,给念白换上,然后熬了一点菌汤给她喝。
“不喝!我是蛇,要吃肉!要吃肉肉。”
我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就上前,拧她耳朵,“想做蛇,就去找你爸!”
念白没想到我会骂她,尽然哇哇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爷爷叹气,拿起菜刀起身说道,“给小白杀鸡去,蛇仙的孩子,我们应该好好供奉,你能回来也是托孩子的福。”
“不用了,祖爷爷,我喜欢生吃!”
我拽不住小家伙,她穿起我的拖鞋,就往后院跑。
咯咯咯,喔喔喔。
后院的鸡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吓得我爷爷奶奶是不敢出声,拿起香就往白蛇画像那朝拜。
不一会儿,念白进来的时候,身上沾着几片鸡毛,嘴角有几滴血,满足的摸着自己肚子。
而我看着念白嘴角的血,也是感到特别的饿,那鲜血在我眼里看来,都十分美味,好想……好想……。
我不自觉的食指擦着念白的嘴角,含住自己口中,尽然觉得鸡血,特别的甜!
爷爷,此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想要开口问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我尴尬的回到自己房间,将火炕烧起,然后炖上热水。
水温已经达到沸腾,屋内都是水蒸气,我伸手去触碰的时候,依旧感觉是冷的。
不管了!
衣服一脱,整个人就在木桶里,拿着水瓢开始冲洗。
我在水里不断的抓自己的皮肤,一块块像死皮一样的脱落,漂浮在水上。
而抓掉的皮肤,却通红裂开,开始有一小点流血。
“不可能啊,就算人蜕皮,也不可能一大片一大片脱落。”
“初七,你屋头是不是着火了?咋那么多白雾。”
“没,我洗澡呢。”
奶奶也察觉出我的异样,在门外敲门,而我因为痒,怕开门奶奶看到我木桶里的死皮,吓个半死始终不开门。
敲了半天,都见我不开门,奶奶叹口气,说饭做好了,热了一点隔夜菜让我别嫌弃,快穿衣服去客厅吃。
我穿上面料最软的长袖运动衫,那衣服领口特别高,正好可以遮住下巴,手腕也捂得严严实实的,恰好可以遮住我的死皮。
来到客厅的时候,看着热腾腾的白米饭,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鲜鱼炖蘑菇,以及烤红薯。
照以前,我肯定开心很,可是如今针对我,现在的情况来说,真的是一口都吃不下。
甚至觉得无比恶心,跟茅厕里的东西一样,难以入眼。
奶奶担忧的眼神看向我,我却假装很饿的样子,拿起碗和筷子,就开始盛汤,夹菜。
然后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打消了爷爷奶奶心中的疑虑,他们两老人才开始吃东西。
只有念白,好像察觉我的异样一样,凑近我的耳朵说道,“妈咪,我留了只鸡仔给你。”
大鸡已经被小家伙吃了,如果我再把小鸡仔吃了,那爷爷奶奶平时的辛苦,全都白费。
我连忙摇摇头表示拒绝,可是胃早已翻江倒海,想要将我吃下的饭菜吐出来。
“初七,你是不是签下了那契约?”
正常身体健康的人类,伸出手,十根手指都有月牙,指甲呈桃粉色,而我的恰恰相反,爷爷看着我的指甲皱起眉头。
第三十五章 嫁鸡随鸡
爷爷,居然知道!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跑到屋门外,无休止的干呕起来,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又怀孕了?
不可能!打从知道念白的父亲是青浅,我就再也没有和蛇同房。
呕呕呕呕
那臭气熏天,没想到爷爷在屋中大喜,立马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给白蛇画像敬酒,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语法。
奶奶叹了一口气,与我擦身而过,去后院把那只小鸡仔抱在我面前,拍着我的背说道,“吃吧!”
我是人,怎么可能吃活生物!
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我擦了擦嘴角,看着鸡仔尽然忍不住流口水,咽了咽,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上前就抓起我爷爷的衣服连忙问道,“爷爷,你老实告诉我身体咋了?”
而爷爷,将手里的佛珠放在祭坛旁,转过身就拉开我的袖子,满意的点点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在蜕皮,慢慢长出蛇鳞,也快成蛇了。”
打死我,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立马卷起袖子,呆坐在一旁。
念白听了我爷爷话后,兴奋的露出蛇尾巴,一条青尾在攀附我的小腿,来回摩擦。
“太好了!娘亲,这样我们可以和爸比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不!”
我推开念白,无情的跑出家门,一路上脑子跟炸开一样。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爷爷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要变成蛇。
不行,不可以!
我不想变成蛇,我疯狂的冲进林子,唰唰杂草被我踩得唰唰响。
一只野兔,原本在四处寻觅食物,可是恰巧碰上我,我看着野兔就好像看见美食一样,长长软软的脆骨,肥肥油腻的大腿,以及饱满结实的兔胸肉。
好饿……。
我全身都在哆嗦,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兔子都两眼冒金星。
兔子见了我,更是跟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
而我脚也不听使唤,随着兔子跳来跳去,在杂草堆里游蹿的样子,我也毫不示弱,步步紧逼。
噗通
我整个人扑上去,一把抓住兔儿,咽了咽口水。
拿起来贴在自己的鼻尖嗅,野兔一般都是有骚味,可是如今闻起来,都是一种五香野兔的味道,尽然张开嘴,将兔儿拽起来,伸嘴就想下口吞。
“啊啊啊,初七回来了!初七回来了!”
我因为捕捉食物,而忘记这时候去竹林砍柴的乡亲们,他们手里拿着砍刀,见到我的模样,吓得连刀都掉落在地,齐齐落荒而逃,摔倒一个,爬起来继续跑,头也没回。
而这声惊吓,将我从食欲中惊醒。
我保持着一丝冷静,将手里的兔子放生,失魂落魄的往爷爷家走,想起从冥界逃跑出来时,青浅对我说的,‘婚书一旦签下,永世不得反悔,你!是我女人’。
哈哈哈
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回到家中,将自己锁在屋里,苦笑。
爷爷和奶奶因为我不吃鸡仔,吓坏了,不断在门外敲门,说不喜欢吃鸡,那就吃鸭。
蛇宝也是在门外嘤嘤的哭,急的老两是一个劲儿的哄,我依旧不开门。
“许初七!你尽然回来了,让我下塘关人怎么活?你给我滚回去!”
“对,快滚,我的亲娘嘞,从鬼门关回来,我跟你们说啊,她刚刚被我们逮到,吃……。”
声音很小,可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透过窗户,我看到篱笆外,拿着锄头斧子,还有抱着观音佛像,一个身穿黄袍的道士,一群人在屋外闹。
道士见我们不开门,就开始起坛做法,用糯米水往我家大门内泼。
然后用雄黄酒,灌湿自己全身,黄富贴满我家上上下下。
都来了!
下塘关,总共七十六户,八百一十家人口,老少加起来没出村的,大概就是那么多。
我们村原本是靠雷峰塔出了点小名,本来就穷,吃老底宰外地客,可是从我出生,雷峰塔倒了以后,再也没有游客光顾。
大家都过上原始生活,砍柴烧火做饭,养养鸡种种田,互相换点粮食。
所有人都信奉佛祖,只有我们信奉蛇,所以常有道士出没,这次请来的道士,好像有点厉害的样子。
拿起拂尘就在我家地上,画符后,我家客厅大门,嘣的一声,开了。
紧接着,爷爷奶奶卧室,厨房,柴房,粮食房,鸡圈门都开了。
唯独我那间,门依旧关着,爷爷奶奶还有念白,站在门外,与他们吵了起来。
“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我可以告你们的!我家初七从鬼门关回来,大家还是不肯放过她,是不是太过分?”爷爷扯着大嗓门,拿起锄头,对着门外吆喝。
“你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我我……你们只要敢进来,我老太婆和你们拼了!”
奶奶也毫不示弱,杵着拐杖,就算害怕的结巴起来,也假装不怕走到院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