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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没决定好。”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连对生日的期待都降低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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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
“你知道……季樱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芊芊，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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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他跟前女友已经彻底没关系……”
谈恋爱的时候当然也会好奇这些，她不好意思直接问霍谨晏，就私下跟霍云汐旁敲侧击，从而得知霍谨晏只有一个前任。但那时候霍云汐表现得十分随意，三薄两语揭过话题，“我哥就一个前任，早就断了。”
刚开始接触到霍谨晏的时候，有极大部分外在力的影响来自霍云汐。她总是夸赞自己的哥哥年少有为，多么多么的好，慢慢的让霍谨晏那飘忽的形象在慕芊心里扎根，变得鲜活起来。
之后的时候好像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但霍云汐从未提过，她居然跟季樱有那么几分相似……
倒不是怪罪谁，只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好像全世界都知道霍谨晏有个感情深厚前女友，唯独瞒着她一个人。
这有什么好瞒的呢？
“我哥认识你的时候就跟季樱分开了，我说的都是真的！”生怕她不信似的，最后的音调都拔高了几个度。
“我没有怀疑这个。”
因为她认识霍谨晏的时候，季樱已经出国 ，自然是分开了。
“芊芊你别多想，真的，我哥跟季樱没关系了，现在你才是他名正薄顺的女朋友！”霍云汐极力的想要说服她，“如果我哥还喜欢季樱的话，不会等到现在才说，他这人平时看着冷了些，心里肯定是有你的，不然他怎么会把你带来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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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朋友，我肯定向着你的，奶奶也很喜欢你。”
“你生日快到了，刚才奶奶还跟我说，给你挑个礼物呢。”
“替我谢谢奶奶，一个小生日，不用破费了。”她也听出霍云汐扭转话题的意思，后来说了些别的，也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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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扔开这个烫手山芋，霍云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老人，“奶奶，我哥不会真的还忘不掉季樱吧？”
“以后，不要再提起那个女人。”霍老太太没睁眼，语气间有些厌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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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妹妹夹在亲人和朋友之间可真难做。
当初见自家大哥对慕芊有几分在意，意味大哥就喜欢那个类型的女生，极力撮合，怎么现在反倒变得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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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话都验证着一点，霍谨晏在跟季樱拉开距离，她这么别扭着也不是回事。最关键的还是看霍谨晏接下来怎么做，毕竟人活在这世上应该往前看，而不是沉溺于过去。
再过三天，就是她24岁生日。
跟霍谨晏认识后，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但霍谨晏本人不一定在身边。这五年里，大概有三年，霍谨晏都在外办公，礼物都是派人送过来的。
今年住进樱园，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家陪她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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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霍谨晏每天都回家，两人之间的话题却少了许多。
以往都是慕芊主动找话，她一旦沉默下来，霍谨晏的性子也说不出其他。虽然他有心哄人，但自身的那股骄傲劲儿不允许他无下限地服软。
“都几天了，还跟我较劲儿？”
“……不是。”她不是较劲儿，也不是不能原谅，而是因为霍谨晏对往事绝口不提的态度过于敷衍，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霍谨晏自然不懂她的想法，只当是小女孩耍脾气，按照秦续教的多让她一些，“你生日快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今年，你能陪我过生日么？”
“当然。”
听到他这么爽快的答应，慕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我们怎么过？”
“到时候自会告诉你。”
到时候再告诉她，是为她准备了惊喜么？
“好。”慕芊咬唇，轻轻点头，压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待生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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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被雨声打散，慕芊放下画笔，将画架和颜料收起，未完成的半边画纸也被搁置。
被迫休假的这两天，她尝试各种方式调节心情，略有好转，又恰逢阴雨天。
她喜欢阳光明媚的生机，也喜欢小雨滴答的浪漫，唯独讨厌阴雨天。黑压压的乌云总会将人的心情拉低好几个度。
慕芊将东西归放原处，去了大厅。
刚从老家回来的蒋妈面带喜色，闲暇时还会跟她唠叨起家里长短，“我那小孙子，哎哟，可机灵着呢……”
静静地听着旁人满怀自豪地语气，慕芊的脑海中闪过几段零星画面 。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管在哪儿都充斥着欢声笑语，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笑声逐渐消失，只听见悲怆的哭泣。
“慕小姐，我记得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眼见气氛不对，蒋妈赶紧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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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刚从老家回来也没准备什么，提前祝慕小姐生日快乐，明天给您煮一碗长寿面如何？”蒋妈搓着手指，仔细观察慕芊的一举一动，生怕惹得主人家不快。
“谢谢蒋妈。”
这两日慕芊情绪低沉，连蒋妈都有所察觉，“慕小姐心情不好？”
她轻轻扯起嘴角，摇了摇头，“没，只是不太喜欢阴雨天罢了。”
她不太习惯跟身边的人倾诉自己的苦，因为别人无法感同身受，有时候还会反过来嘲讽她矫情。这些事，她曾遇到过，吃一堑长一智，后来就学会把事放在心底 ，等待时间去化解。
整个晚上，雨声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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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手机，部分夜猫子陆陆续续给她发来生日祝福，慕芊上下滑动，有大学熟识的朋友、工作经常见到的同事，还有零星的认识多年的旧友。
最终，手指停在一个联系人前，输入对话：【我爸最近还好吗？】
对方很快回复：【叔叔一切安好。】
因为选择事业跟父亲的初衷相违背，她跟父亲这几年都在赌气。一个怪孩子不听话，一个怨长辈不理解。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女，每逢春节慕芊会回家一趟，其余时间连电话都很少打。慕芊一直让老家的邻居帮忙看着，告知一下父亲的情况。
快接近凌晨两点，慕芊放下手机，熄灯重新躺回床上才勉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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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慕芊醒了几次，又收到几条新消息。柯佳云发来一张照片，是同事给她准备的一堆礼物。
中午，慕芊去了工作室一趟，陪着朋友们切了一块大蛋糕，被众人的笑声感染，心情也愉悦几分。
霍谨晏那边还没消息。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不觉得意外，好像这几年已经磨平了内心的期待，觉得恋爱也不过如此。
快要结束时，才接到霍谨晏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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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过来接你？”霍谨晏那边比较安静，在电话里也听出另一端的嘈杂。
“还有一会儿，同事在给我庆生。”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接到霍谨晏的电话没有第一时间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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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她也是想把自己的时间留给霍谨晏一个人，但后来发现给她制造热闹的还是这群朋友，她便答应白天过来。
“行，再给你半个小时，能解决？”
“……可以。”
大家是趁中午休息时间给她庆生，慕芊承包了这顿饭的消费，下午他们还要继续上班，再加半个小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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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来了。”慕芊扭头回应，视线重新移到手机屏幕上，还保持着通话，只是对方没有发出声音。
她伸出手指，点到红色挂断。
工作室外，黑色轿车已经抵达。霍谨晏坐在车里，前面的慕机都感受到压迫的气氛，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响，他打开车门，到外面点燃一根烟。
近日慕芊的态度着实令他心里不太爽快，一部分是觉得新鲜有趣，一部分他感受到了区别对待，烦躁得很。只是习惯了伪装，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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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慕芊打开车门，霍谨晏就坐在右侧，她弯腰上车，坐在左边，两人之间相隔着距离。
车子缓缓发动，一只大手攀在她肩头，姿态强硬的把她揽近身旁。感受到女孩挣扎的动作，霍谨晏垂下眼眸，“别动。”
他们靠得很近，霍谨晏没有错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还在闹脾气？”
“没有。”她一口一个否定，身体的排斥却足以证明一切。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慕芊放弃了挣扎，只是脸上不见笑容。
霍谨晏轻抚着她的背，信心十足的哄道：“今晚的一切，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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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达到目的地，霍谨晏牵着她下车，不肯松开她的手。慕芊抬头，看到私人影院的标志有些诧异。
霍谨晏从不跟她出去看电影，因为他觉得花两个小时坐在那里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今天居然带她来这里……
“你要带我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