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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绍峰冷哼,几张a4纸飘到他脚下被皮鞋踩住了,他不经意垂眸,目光猛然一沉!
“这是什么?”黎绍峰拾起一份土地评估报告。
童薇手忙脚乱地整理文件,见到黎绍峰手里的报表,也瞬间变了脸色,连忙劈手夺过。
“不好意思,董事长,这……这是秦总交代要用的,很重要。”童薇不敢看黎绍峰比锅底还黑的脸,吞吞吐吐:“我先走了。”
黎绍峰站在原地,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童薇。
童薇挺慌乱的,好像中途想回头看他又害怕,索性加快脚步进了电梯。
“岂有此理,一边说跟陆氏合资做生意,一边又瞒着我买地搞开发,真想架空我吗?”
黎绍峰怒气填胸,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关于凤凰山的资料,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
当童薇见到秦浅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情绪。
秦浅扶了下金边眼镜:“他看到了?”
童薇点头:“董事长的表情当场就变了。”
“不过,”童薇踟蹰:“你怎么确定他会上钩?”
秦浅转过皮椅去给身后的虎皮兰浇水,悠悠叹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就是那种被撑死也不松口的人,为了保住手里的股份把我比下去,他一定会入瓮,你等着瞧。”
童薇咬唇,犹豫了很久,忽然问道:“学姐,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我不会去探听,可你们总归是亲父女,这样斗法,以后还怎么相处?”
秦浅半垂眼帘,指尖捏碎一片花瓣,瞳孔翻搅着冰冷戾气,刻进骨头里的恨意最终转为一声嗤笑:“是他该操心如何和狱友相处。”
童薇骤然失语。
*
陆氏集团,顶层。
黑衣保镖桩子一般杵在门口,神情漠然。
“阿琛……我在陆氏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放高飞一马。”
两鬓斑白的老人低声下气哀求:“我不想唯一的孙子去吃牢饭,我都一把年纪了……阿琛,我求你,高飞的老婆都快生了,他妈妈精神又不正常,你送他坐牢,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陆言琛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凤眼被烟雾熏得微微半眯,露出浅浅细纹。
“高叔,高飞吃里扒外,伙同陆存礼的人给我的货下黑手,仓库那边都看到了,我要是息事宁人,以后还怎么管教我的下属?”
陆言琛脱了西装,身穿一件反袖式衬衫,麦色的小臂线条紧实,他冷笑:“你别把人情债当免死金牌,欠你情的是我爸,同我没关系。”
高胜光满脸惊惧,干脆厚着脸皮给陆言琛跪下了,他抹脸,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为陆氏辛辛苦苦当牛做马了一辈子,不能死到临头还没人送终!阿琛……我求你,你放过他吧!”
陆言琛无动于衷,他淡漠的眼风扫向高胜光,笑了笑,轻描淡写:“不管怎么样,你对陆氏有功,别担心没人送终,我会妥善安置你。”
这个人,骨子里流淌的血,天生便是凉的。
那个曾经清润温煦对任何人都谦逊有礼的少年,仿佛只在高胜光的幻想中活过。
高胜光绝望地望着陆言琛,一时老泪纵横。
“陆总……我错了,我真的不想坐牢!”
高飞浑身发颤痛哭流涕,在气势凌然的陆言琛前,卑微如随便能踩死的蝼蚁。
陆言琛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撑着太阳穴,白雾缭绕下,冷峻的脸孔透着寒薄之色。
徐睿忽而扬手掷落了一摞监控拍摄的照片。
高飞瞟一眼桌上自己进仓库偷偷运货的照片,立刻面如死灰,抖着唇再也说不出话。
比起坐牢,他更畏惧陆言琛的手段。
这几年,陆言琛横扫香江大半个商界,其雷厉风行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令商人避之不及。
把陆言琛得罪得这么狠,他还有活路吗?
高胜光不死心地看向陆言琛,异想天开:“我替高飞来扛这罪名,行了吗?”
“高叔这是想陷我于不义了?冤有头债有主,做了就要承担后果,高飞等着接律师函吧。”
陆言琛敛回视线,看着高飞的眼神不带一丝波动,转头朝身后的徐睿淡声吩咐:“这个人是陆氏的蛀虫,不必留情面。”
扔下这句话,陆言琛踢开高飞抓自己裤腿的手,稳步走出了办公室。
082:匿名短信
82:匿名短信
当晚八点,别墅灯火通明。
秦浅坐在秋千藤椅上柔声念诵胎教的散文诗,面庞被洁白的光晕笼罩,宛若蒙着轻纱。
“太太,先生还回来吗?这都八点多了。”
佣人看向秦浅,眼底藏着几分不满:“要不你打个电话去催一催?饭菜快凉了。”
秦浅头也不抬:“微波炉是干嘛用的?”
佣人哑然,扁扁嘴:“太太,夫人叮嘱过你好好照顾先生,你不能只顾着孩子……”
“你既然这么想妈,那就回陆家那边去吧。”
“太太……”
秦浅终于掀起了眼帘,冷冷道:“妈让你过来是做事,不是让你乱嚼舌根无事生非。”
佣人局促地将手在围裙上搓了搓。
“去把饭菜再热一遍,不要再来打扰我。”秦浅重新翻开诗集:“你如今的雇主是我,别本末倒置,蹬鼻子上脸不是你该做的。”
看着佣人嘀嘀咕咕地去了餐厅,秦浅郁卒地揉了揉眉心,她得尽快让曲妈来这边照顾她。
陆家的人,她并不完全信任。
读完三首散文诗,秦浅抬眸,壁钟显示九点。
偏耳,门外依旧没能响起熟悉的马达声。
秦浅的嘴角勾起浅淡的弧。
康敏白天还让人送了陆言琛的大部分衣物到别墅,嘱咐秦浅用心照料陆言琛。
都是怀孕,别人家的媳妇被夫家小心翼翼地捧着,换成秦浅,反成了她才是伺候的那个。
秦浅的身体不太舒服,强打着精神收拾了。
“秦浅,你有个事该去办了。”
康敏磨磨唧唧地在客厅坐了一小会儿,起初,秦浅没领会康敏的意思,直到康敏倨傲地对她说:“六个月了,这月份做羊水穿刺刚好。”
“我呢,虽然不喜欢你,可陆家需要长孙,你结婚的时候那么有底气,想必这孩子确实是阿琛的,但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最有效力。”
“唉,你是不知道,自打你揣着孩子进门,我没少听那些闲言碎语。”康敏无视秦浅暗沉的脸色,连声抱怨:“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亲子鉴定摆出来,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你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最主要的,你要为孩子着想,不能让孩子顶着流言蜚语出生。”
那一刻,秦浅仿若觉得客厅开了很强的冷气。
然而,入秋以后,别墅的冷气都停了。
秦浅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周日我就去医院。”
她想到秦玉卿死后,自己受了多少白眼。
康敏笑得敷衍:“叫阿琛陪你去,他是孩子的爸爸,于情于理,都该第一个晓得结果。”
送走康敏,秦浅的手脚俱是冰凉,心跳滞缓。
腹部隐隐抽痛,她平复了很久的气息。
也并非不委屈的,可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失神间,秦浅又想起陆言琛讽刺她不是处子的情形,心里更加添堵,同时隐约不安。
壁钟的报时声拉回秦浅游离的思绪。
她转过脸,时钟不知不觉地多走了一圈。
十点整了。
事实上,她对陆言琛能否回家,没多大期待。
经过昨晚与今早,秦浅有过那么几秒天真的想法,可惜陆言琛很快又把她打回了原形。
佣人打着哈欠询问:“太太,饭菜还热吗?”
秦浅思忖片刻,拿起手机给陆言琛发了短信。
信息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秦浅盯着屏幕不曾亮起的手机,突然笑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明知陆言琛不可能理睬她,她还是要发一条短讯给他。
秦浅在不断的失望中,验证自己的承受力有多强,然后再说服自己习惯死心。
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很偏激。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她坚信事在人为。
“你去睡吧,饭菜不用热了。”她淡声。
佣人如释重负,转头一看,秦浅还纹丝不动。
露台的灯都关了,她的身影被浓郁黑夜裹着。
远远瞧去,怪孤清的。
*
凌晨,银座俱乐部的地下室。
疯狂的尖叫震耳欲聋,隔音墙却牢牢阻截了这些振聋发聩的呐喊。
赛台上,两个肌肉壮硕的男拳手在殊死搏斗,无数观众的钞票都扔进了赛界线内。
其中一个拳手打的是泰拳,凶狠的力道击得对手节节败退,仰头时喷出飞溅的血沫。
陆言琛冷眼掠过那些一掷千金的人,黑亮的瞳孔像寒潭泉眼,他兴致缺缺地放了酒杯。
“那个就是和陆存礼在陆宅见面的刘建新?”
陆言琛示意徐睿看观众台上甩出一沓美金的中年人,漆黑的眼色被昏暗光线熏染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