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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缄默不同于刚刚面对陆存礼的无言,更多的是表达了拥戴。
陆存礼抑制住眼底的恨意跟妒忌,推开秘书,一瘸一拐地走到陆言琛身边:“你恋栈权力在这里逞能,堂叔那儿我看你怎么交代!”
陆言琛嗤笑一声,斜晲着气急败坏的陆存礼,淡漠的黑眸闪烁出了讥诮幽光:“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成天把我爸挂嘴边,你还是操心自己待会儿该如何向董事局做交代吧。”
说完,陆言琛指间一翻,白色U盘被抛到桌面,徐睿则拿出连夜收集的材料放进投影仪。
陆存礼瞳孔微沉,内心升起一股不详预感。
当安静的会议室开始回放他故意采购劣质建材并且移花接木给陆言琛时,陆存礼的脸比涂墙壁的腻子粉还要白。
最终的结果毋庸置疑,陆存礼被驱逐出总部。
*
当晚,陆振齐把陆言琛叫去了书房。
陆振齐淡声:“你对你的堂哥太不留情面了。”
陆言琛一改在外人前对陆振齐的恭敬,靠着沙发背,长腿优雅地交叠。
“那你对我是不是也太不留情面了?你事先都没告诉我,就直接把我的任职罢免了。”
陆振齐拿放大镜观察古玩上的花纹:“全香江人都在盯着我如何处理宜和园的事,我自然得秉公处置。”
陆言琛冷淡地翘起嘴角,态度更加无所谓。
“我对陆存礼同样算不上公报私仇,把他赶出总部是董事会的意思,我可没有一言堂。”
陆振齐依然在潜心研究古董,似乎真能看出一朵绝世名花,理所当然地忽视了陆言琛。
陆言琛冷眼望着陆振齐,眸底流淌过微凉的暗流,语声淡然:“陆存礼就这么被我ko了,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只可惜陆家没旁支了。”
陆振齐一言不发,眉毛都没耸动的迹象。
陆言琛浅浅扬起唇,面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其实秦浅说的不全是真相,陆振齐的确不大喜欢他,但并非是因他弟弟。
就在陆言琛打算走人时,陆振齐暂时放下了古董,忽地出声:“你和秦浅到底想怎么样?陆家的脸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来来去去的胡乱折腾,一个女人而已,你还搞不定?”
分明是快颐养天年的老者,言语却饱含肃杀。
陆言琛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他略微偏头,仍是漫不经心的神色:“我娶她就是了。”
陆振齐的眸光骤然变得格外凌厉:“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浅根本配不上陆家。”
“是我娶老婆,不是陆家娶老婆。”
言罢,陆言琛径自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振齐鹰隼般的眸子盯住房门,面沉如水。
*
陆言琛回房间洗了个澡。
正在擦头发,电脑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陆言琛捞起手机看了一眼信息箱。
蓝色的荧光投在陆言琛沉静的侧脸,鬓边的水珠沿着湿发滚落到喉结处,没入了白t恤。
是朱苓发的短信,让他务必记得接秦浅出院。
陆言琛面无表情地退出了主页菜单。
他心情本来就不好,眼下更不好了。
烦闷地扔开毛巾,陆言琛顺势坐进转椅。
仰头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陆言琛突然非常想念孟雯萱,他有一段时间没去M国了。
大概太久没见面的缘故,如今特意去回想,他竟有些……记不清孟雯萱的五官。
陆言琛直觉这种现象太诡异,下意识去抽屉翻找自己和孟雯萱的合照。
他不是个喜欢拍照的人,但孟雯萱喜欢。
孟雯萱出事以后,他就把全部的照片放进了相册,偶尔会拿出来翻阅。
翻出那本不算厚的相册,陆言琛发现有几张薄膜被撕坏,刚想换掉,夹层倏然又掉落了一张照片。
陆言琛弯腰捡起,待看清照片上的人,他修长的身形瞬间凝住了,犹如被时光遗忘的古树。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
照片中的背景是花园,男孩的面前摆着三层的生日蛋糕,身畔穿粉色蕾丝纱裙的小女孩笑颜灿烂,她捧着皇冠给男孩戴,男孩满脸不情愿,最后还是任凭女孩得逞了。
许多纷乱的片段在大脑自动拼凑,组合成完整的幻灯片在眼前浮光掠影而过。
那人后来还得寸进尺地亲了他一口。
陆言琛缓缓直起上半身,翻过照片的背面。
女孩歪歪扭扭的字体赫然映入眼帘——
琛哥哥,生日快乐!
在岁月无情的洪荒席卷里,他们早遗忘彼此模样,经年后再回顾,只余下骨子里的陌生。
陆言琛眯了眯眼,倏地收拢掌心,将揉皱的合照对折,然后撕成四半丢进了垃圾桶。
039:她没资格坐他的副驾驶座
39:她没资格坐他的副驾驶座
秦浅出院当天,陆言琛真的去接了她。
因为朱苓事先打过电话,见到陆言琛露面,秦浅并不意外。
陆言琛开了一辆敞篷的跑车,他把车停在秦浅身前,没什么表情地扫了她一眼。
秦浅伸手去拉副驾驶车门,陆言琛冷声道:“这位置是雯萱坐的。”
他瞥向空荡荡的后座:“我听奶奶的话过来接你,不表示在座位上还得妥协。”
秦浅面色如常地收回自己的手,弯身坐进了后车厢。
她在医院住了将近个把礼拜,原本纤瘦的身躯又清减了不少,嵌在鹅蛋脸上的那双桃花眼显得越发大而明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晶莹的微光。
陆言琛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单手把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闲适地担在车窗。
“见到我奶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需要我再警告你了?”
秦浅动了动清湛的眸光:“陆奶奶是我能嫁进陆家的最大保障,我没那么傻。”
陆言琛嗤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当然要装的乖巧懂事来讨老人家欢心。”
秦浅对陆言琛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兀自转头看向车窗外。
也不晓得是不是陆言琛的错觉,他总觉得秦浅今天格外安静。
车里过分静寂,除了外头的车声与人声,两个人没有多余的交流。
夏风刮过陆言琛戴着墨镜的脸庞,他鼻翼微缩,恍然在风里闻到了秦浅身上清雅的花香味。
陆言琛突然想抽烟,手指刚碰到烟盒,秦浅忽然倾身抢过烟盒,脸色冷漠地扔在她脚下。
“我的孩子差点被他的亲生父亲弄死,现在又要被尼古丁摧残吗?”
陆言琛冷冷一笑:“你不过是利用孩子嫁给我而已,如今心想事成,你还在乎孩子的健康?”
秦浅蹙眉,眉眼倏地露出几分疲态,轻声叹息:“他的父亲不在乎他,母亲不可以不在乎。”
可能是秦浅的语气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陆言琛讥讽地勾起唇,没再出声。
一路无言,车子到了疗养院。
直至秦浅推门下车,陆言琛才不经意发现秦浅的手上裹了薄薄的纱布。
陆言琛的目光顿了两秒,若无其事地将车开进了【创建和谐家园】。
等陆言琛从【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看到秦浅的瞬间,他不由得愣住了。
秦浅今天穿了一件很透的水蓝色刺绣长袖上衣,荷叶领与蝴蝶结的设计,使她整个人的气质偏向于青春靓丽,少了以往的老成强势,而她下身的海军蓝短裙将两条腿衬得又长又直。
她亭亭玉立地站超市门口,金灿灿的明光落在她亚麻色的鱼骨辫上,像浮动粉色泡沫的海滩。
过往路人都会不自觉地多看她两眼,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艳。
陆言琛的车钥匙绕在食指转了两圈,不紧不慢地朝秦浅踱过去。
秦浅举起手里的茶叶礼盒示意:“陆奶奶喜欢喝老君眉,我特意买了两罐。”
陆言琛笑得意味深长:“笼络人心挺有一套的,还懂得给自己加码。”
秦浅眼帘半垂,越过陆言琛往疗养院大门走。
今日的秦浅从头到脚都诡异极了,连脾气也收敛许多。
陆言琛顿时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底那股子邪火又嗖嗖地冒头了。
比起针锋相对,秦浅这副对万事万物不过心的样子更碍眼,陆言琛反而希望她能做回战士。
他盯着秦浅清瘦的身影,将心里的异样归咎于秦浅在欲擒故纵吸引他的注意力。
*
朱苓早在院子内等着,看到秦浅和陆言琛一前一后迈过门槛,她立刻喜笑颜开。
“阿瓷,你身体都好了吗?”朱苓热情地拉住秦浅,瞥到她提着的礼盒,嗔怪:“人过来就行了,你还买什么礼物?”
秦浅温柔笑笑:“我很久都没见过陆奶奶了,特地买了她爱喝的茶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瞧这张嘴,可真是贴心,怪不得老太太念着你。”
说着,朱苓又埋怨地看向陆言琛:“阿瓷是孕妇,而且刚出院,你让她拎什么东西?一个大男人也不懂点绅士风度,害臊不?”
陆言琛无所谓地耸耸肩:“就两盒茶叶,又不是大石头,她自己也没要我帮忙。”
朱苓无奈摇头:“阿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会的。”秦浅抿唇一笑。
朱苓拿着礼盒走在前头,忽地转身看着陆言琛:“院子里的鹅卵石刚用水冲洗过,路两旁还长了青苔,你扶着阿瓷别让她摔倒。”
秦浅闻言怔住了。
她不敢看陆言琛的表情,手心却不由自主渗出沁凉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