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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顾景安颀长的身影斜斜投在秦浅的病床前,他淡声开口:“陆总,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陆言琛脚步不停,他晲着秦浅,嘴角勾起一抹讥嘲:“放心,我只是找她聊几句,不是找她履行夫妻义务,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行。”
顾景安瞬间就被他眼中的轻蔑所激怒:“她会躺在这里,你功不可没。”
“听你这语气,好像挺心疼她的?”陆言琛兴味挑眉,冰冷的冲天气焰朝顾景安席卷:“现在香江无人不知秦浅是陆家的少夫人,你们孤男寡女待一起,知不知道何为人言可畏?既然这么喜欢她,就别让她来纠缠我,拿去用。”
这饱含羞辱的话语狠狠刺中了顾景安的痛处,他眸色陡然一沉:“陆言琛!”
陆言琛漆黑幽邃的双目宛若寒潭深渊:“你要为了我的未婚妻冲冠一怒吗?”
“景安,”始终没吭声的秦浅淡淡道:“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定夺,你先回去吧。”
“秦浅……”顾景安蹙眉。
秦浅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的。”
目睹两人眉来眼去的情景,陆言琛讽笑出声。
顾景安的身形微微滞住,他很想留下来。
可是,他没有任何立场。
手指攥了攥,顾景安看向秦浅,泛冷的脸孔透着些微温和:“有事随时打给我。”
秦浅轻轻点头。
顾景安最后看了眼她,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他没回头,唯恐自己再多看秦浅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然而,在关门的那一瞬,他的余光终究还是扫到陆言琛将秦浅抵在床头的画面。
顾景安的俊脸白了白,眸底染上若有若无的猩红,他不愿再逗留,闭门离去。
*
几乎是顾景【创建和谐家园】门的同时,陆言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起秦浅贴在铁质床架上。
秦浅无声承受着肩胛骨被碰撞的疼痛,连纤眉都没颦,她挑衅地看着陆言琛,嘴角弯起。
顾景安轻微的关门声在鸦雀无声的病房尤为明显,像是某种预兆,将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拉断!
秦浅的视线从门边转回,恰巧就对上陆言琛阴沉的眼,他端量着秦浅,喉腔溢出冷嗤。
“瞧瞧秦总对自己的老相好恋恋不舍的模样,叫我看了,都不忍心棒打鸳鸯了。”
秦浅盯着陆言琛,温暄的双眼仿若一泓流动的湖水,清晰倒映着陆言琛冷峻的眉目。
她仰视着撑在自己上方的陆言琛,笑意宛然,朱唇轻启:“陆言琛,你这是醋了?”
陆言琛冷笑,他健硕的双臂将秦浅困在床头,墨染的瞳孔泛起浓浓嘲弄:“秦浅,是你自己要死要活坚持嫁给我,就算你不甘寂寞,也别这么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浅的心脏犹如被什么锐器刺穿了,她艰难咽下喉咙里的气音,笑得娇艳如花:“你总算承认我的身份了?这算不算一个好的开端?或许再过不久,我就能走进你的心了。”
“等到哪一天,你也许真能爱上我也不一定,陆言琛,凡事无绝对,你小心将来遭报应。”
秦浅的眼角眉梢皆是戏谑,可细看下,她眼底闪烁的波光却氤氲着湿润,被子里的手在抖。
陆言琛笑而不语,抓紧她圆润肩头的手顺势蜿蜒而下,探进病号服内。
秦浅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真敏感。”
陆言琛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秦浅的颈部。
“陆言琛!”秦浅心慌,突然开始挣扎。
“你不想要?”陆言琛轻松化解了秦浅的反抗。
秦浅的眸光一阵迷离,大脑反而特别清醒。
陆言琛作势叼住秦浅的耳垂,手下在她身上肆意点火,眼神却冰凉到极点,他的手停顿于秦浅娇柔的小腹:“那我现在就帮你弄掉他。”
轻描淡写的口吻,凛冽的杀意不言自明。
秦浅眼瞳一缩,感觉到陆言琛蕴满力量的手掌,她奋力推开他,下意识护住了自己腹部。
“陆言琛,他也是你的孩子!”
“只要我愿意,女人和孩子我都不缺。”陆言琛冰寒的声音冻结了空气:“但你不配怀上我的孩子,你利用他吸引大众眼球为自己获利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是个母亲。”
“秦浅,女人有心计不是坏事,但像你这么深的心机,男人看到你也只会觉得可怕。”
陆言琛渗透寒气的目光凌迟着秦浅,那里头的嫌恶如同冰窖,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冰冻了。
“也不对,”陆言琛讽笑:“顾景安可能是世上唯一一个觉得你人美心善的男人,但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这么重口味?”
秦浅定定地看了陆言琛一会儿,哑声道:“既然陆奶奶不能让你有所忌惮,我就只好对陆氏下手了,更何况,是你栽赃秦氏在先。”
陆言琛嘴边的嘲笑逐渐收敛,他锐利如刀刃的黑眸盯紧秦浅,一字一顿:“那天晚上,你都【创建和谐家园】到了什么?”
秦浅无所畏惧地直视着陆言琛,脸上忽然露出玩味的媚笑,直言不讳道:“眼角膜,肾。”
陆言琛的眼皮遽然一跳。
036:恨?你照样得娶我
36:恨?你照样得娶我
病房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负值。
陆言琛目光森冷地投向秦浅,脸色遍布阴翳。
秦浅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南极的冰天雪地,骨头缝都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痂。
大概在陆言琛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秦浅心底的忐忑渐渐消敛,她坐直身体,从床头柜拿出U盘。
“我说过,当一个女人想逼迫男人去做一件事,有千百种你始料未及的方法。陆言琛,是你逼我的。”
秦浅的双手依然小心护着自己的腹部,顶着陆言琛几欲噬人的眼神,浅笑道:“我如果把陆氏的这个秘密宣扬出去,你猜陆家和陆奶奶会怎么样?你们家族只怕得去监狱称王称霸了。”
她歪头,满是嘲讽地看着陆言琛:“啧,谁能想到陆氏旗下的仁济医院居然能做出这么卑劣的勾当,打着救死扶伤的名义,做的却是贩……”
“你给我闭嘴!”陆言琛神情激动地打断她。
他很少情绪外露,秦浅却屡次让他破功。
陆言琛后悔自己那晚太大意。
宜和园的工程问题是陆存礼故意遗留的,他做得很谨慎,更不可能被秦浅查到。
联想秦浅的那只手环,陆言琛瞬间领悟。
闯进秦浅客房时,他明明撞见秦浅戴着【创建和谐家园】专用的耳机,可因陆存礼的出现还有和秦浅差点擦枪走火的纠缠,所以他忘了去追究。
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留下这么大的祸患!
此刻面对一脸淡静的秦浅,那种独有的懊恼又一次涌上心头。
陆言琛冰凉的眼锋扫向秦浅,薄唇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我的手上刚沾过血。”
犹如被尖刀抵住了心肺,秦浅的面颊微白,她看着阴鸷摄人的陆言琛,思绪不禁恍惚一瞬。
小时候的他,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这群孩子中,陆言琛永远最温煦明朗,像晨间拂过田野的风,率性又自由。
假若没有发生那件惊心动魄的事……
秦浅眸子轻动,隐晦地落在陆言琛的指套上。
时移世易,他们谁都不再是旧时模样。
那个在地震中将她抱进怀里的小哥哥,终究随着光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
“我收到消息了,你如愿拿回了那块地。”
秦浅冷静地抬首:“不过这里是香江,你如今腹背受敌,应该也不会愚蠢到节外生枝。”
“算得密不透风。”陆言琛面色一片铁青,挺拔的冷冽身影将阳光尽数遮挡:“不愧是秦德咏悉心培养的接班人,我以前的确低估了你。”
秦浅失笑:“你不是低估了我,你只是低估了我想要得到你的决心。”
她掀开被子起身,缓步走到窗台边。
窗台放着她喜欢的野生玫瑰,带着刺。
“陆存礼早想给秦氏下绊子了,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要不是有你父亲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在陆氏总部扎根。”
秦浅低眸,动作轻柔地抚弄玫瑰艳丽的花瓣,不动声色解释着自己监听陆存礼的理由。
“陆伯父一直为你弟弟的死迁怒你,我们联手,把陆存礼从陆氏赶出去吧。那个秘密,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毕竟你有打算了。”
陆言琛冷晲着秦浅纤细的影子,眼眸比永夜还要深黑,释放着能吞噬一切的危险气息。
“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卑鄙也没见过比你更悲哀的女人。”
秦浅眼里为数不多的光迅速黯淡下去,手指顿在玫瑰带刺的花茎,心里翻江倒海。
说实话,她也没见过比她更悲哀的女人了。
黎绍峰固然贪图秦氏的家产,可他对秦玉卿至少能做做表面功夫,秦玉卿至死都活在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中。
自己呢?
处心积虑谋夺自己的婚姻,还要被喜欢的人嫌得一无是处。
“随你怎么说,陆言琛,咱两的事已成定局。”
秦浅始终背对着陆言琛,手心微微收紧:“我本来不想闹僵,只可惜事与愿违,你触犯了我的底线。”
金色光线笼住了秦浅,衬得她身形几近透明。
这一刻的秦浅,存在感忽然变得特别低。
好像随时便能消失。
陆言琛倏然抬脚走向秦浅,清寒的眸光几乎能融冰滴水,言辞极尽鄙薄:“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还有底线可言?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能拿来利用的?”
秦浅凉凉一笑,在陆言琛靠近自己之前抢先开口:“我就是这么卑鄙,你不是早领教了?既然恨我至此,那以后就接着恨吧。”
“你想陪孟雯萱那个植物人一辈子,我偏不如你的愿,我要你余生都跟我绑一起,不得解脱。”
陆言琛停下步子,瞳孔燃起冷沉沉的火星,青筋冒起的手猛地扯住秦浅将她拖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