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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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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烂人一个，就算今天死了明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她跟你可是一家人啊！”闻及“家人”，顾骁霆的眼色陡然一冷。
他不再废话，抬手动了下食指，身后的兄弟便拿着鞭子朝余晁走去，边走边说：“你考虑清楚了，这可是镶着铁刺，泡过粪水的龙鞭。
一鞭子下去就能让你皮开肉绽，到时候伤口发炎溃烂，有你受的！”说着，便特地举高了鞭子在余晁面前晃，“我打上十遍你至少在家躺一个月，打到天亮的话，基本就可以准备后事了。”余晁一听就傻了，瞪大眼珠子朝宋晓晓看去。
宋晓晓咬咬牙，偏开头没有搭理他。
这会儿站出来求情，就等于不打自招！
高速运转的鞭子划破空气产生“刺啦啦”的气流声，一鞭子下去，惨叫哀嚎并声响起，回荡在这漆黑的夜，听得人心惶惶。
宋晓晓的心跳得又惊又怕，余晁的惨叫就像一连串催命符，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在自己身上……空气里，早已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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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了！
我说！
我说啊！”顾骁霆捏着易拉罐的手发力，嗓音冰凉：“让他说。”余晁被打得半死不活，大小便全失禁，断断续续道：“宋晓晓……医院那个孩子，是我和宋晓晓的女儿……”“你胡说八道！”宋晓晓疯了要扑上去，顾骁霆一个眼神，两个大块头立刻架住她。
余晁痛苦地扭动身体，唇瓣开开合合，便将这些年来帮宋晓晓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顾骁霆手中的易拉罐被渐渐捏成一团，猛地扔到了地上！
刘孟一震，连忙看向变了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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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块寒冰，此刻却涌着火山爆发时的震怒，如果眼神能杀人，那眸底的杀气早就让余晁死了一万次！
余晁有气无力的闭上眼：“我知道了都跟你说了，换走你儿子的人是宋晓晓，我除了跟她有过一个女儿，没什么得罪你们顾家的地方，要算账去找宋晓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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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断我后路！”宋晓晓简直气疯了，两个大块头一不注意女人就冲了出去，搬起脚下的石头便朝余晁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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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动手，省的我脏了自己的手。”闻声，宋晓晓浑身一震，颤抖着看向男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噗通”一声直直跪在了顾骁霆脚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哽咽道：“骁霆，是我不对！
因为我太想要一个儿子了啊！
一时行差踏错才会，才会……”“才会什么！”
第26章 一席之地
那话音里的愤恨太浓，像是一把火烧在她身上，宋晓晓“哇”一声哭叫起来：“我不该偷偷抱走沈柠的儿子，我错了！
骁霆我知道错了啊！”顾骁霆“蹭”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椅子，牙齿磨得咯吱响，若不是刘孟拉着，只怕他已经冲上去掐断这女人的脖子了！
“你说你抱走的是沈柠孩子，我问你，她当时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宋晓晓从地上抬起头，看来顾骁霆还不知道沈柠怀过龙凤胎的事情……视线稍有闪躲，便立刻被男人察觉，顾骁霆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吼道：“你说啊！
你不说我现在立刻掐死你！”“咳咳！
咳咳……骁霆……”眼看宋晓晓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顾骁霆爆了句粗口才甩开她！
宋晓晓跌在地上，捂住喉咙大口呼吸，抽动不止：“骁霆，沈柠当年怀的是双胎，龙凤胎……”纵有过心理准备，可亲耳听见，震惊还是宛如一道惊雷劈上了他。
顾骁霆垂下的手迅速捏紧成拳，指节全崩得青白。
那张B超单，是真的……宋晓晓埋头趴在地上，甚至不敢直视男人，颤抖着：“沈柠当年高危早产，两个孩子，夭了一个。
保住的是儿子，就是……就是小易……”顾骁霆浑身都在颤抖。
小易，是他和沈柠的儿子……这场大火，带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而他直到今天才明了真相，这是多大的讽刺和可笑！
宋晓晓心惊肉跳，瞥了一眼男人，又埋下头：“当时，我为了不让沈柠起疑，做出假象让她误以为她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女儿……我用、用……”顾骁霆目光冷毒地穿过去，“用什么！”宋晓晓倒抽口气，爬过去抱住男人的大腿，紧紧抿唇：“我就用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女婴，掉包了小易……也就是，小惜！”“宋晓晓！”顾骁霆低吼一声，从两肋蹭蹭上冒的怒火熔掉了仅剩的理智，他伸手卡住女人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咬牙切齿：“你真是有天大的胆子！
竟然敢背地算计我！”无论是谁，换走他的儿子，伤害他的妻子，都不可饶恕！
宋晓晓死死扣住顾骁霆的手，因为缺氧快要窒息，鼻翼煽动着：“骁、骁霆……我……放了我……”看着女人的脸涨得通红，眼白已经开始上翻，刘孟终于忍不住开口：“顾总！
这里不是安全区域，而且家里老爷子还不知情，就这么掐死她，您无法交代啊！”就在宋晓晓即将昏死过去，顾骁霆终于一甩手，将她重重的扔了出去！
他从怀里抽出丝帕，擦拭刚才碰过她的每一根手指，肩膀却在颤抖。
宋晓晓大口喘气，仍不死心，爬过来对着顾骁霆连连磕头：“骁霆，我不是故意算计你的，可是……可我真的没办法啊！
我抱走小易，都是为了能长久的留在顾家，我有儿子，我就不会被扫地出门，我在顾家才有一席之地啊！”顾骁霆将丝帕狠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那你就敢抱走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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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锐器穿心
“我和她不一样！”宋晓晓揪住左胸，眼泪滑落：“沈柠是沈家的大小姐，就算她没有儿子，也不会被赶出顾家。
哪怕就是没了顾少奶奶这个头衔，她依旧是大小姐！
可以风光漂亮的活一辈子！”“……”“而我呢？”宋晓晓苦笑起来，“宋家当时欠了那么多钱，我爸被人追杀，如果顾城跟我离婚，我只有死路一条！
豪门生存，我有儿子就有保命符，我只是为了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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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说错了！
顾城他是待我很好，可是在顾家这样的家族，我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啊！”“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就是送了沈柠一条死路！”“沈柠……”宋晓晓眼底闪过恨意，抬眸却哀怜：“骁霆，我为什么那么想留在顾家，你知道原因的，你是知道的啊……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变过！
我爸当时还不出钱就要被砍死，我嫁给你四叔都是有苦衷的，你知道的啊！”顾骁霆眸中目光冷毒，警告地睨着她：“你再敢出口对四叔不敬，我今天就亲自清理门户。”闻言，宋晓晓瞳孔一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顾家的家规可以说严厉到变态，她绝对不能再落下把柄。
“骁霆，我从始至终都很感激顾城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顾骁霆眼底飞速隐没了一丝暗泽，走到椅子上坐下，审视着她：“你不想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说！
四叔的车祸，还有小楼的火灾，跟你有没有关系！”宋晓晓眸光一敛，额头上磕出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下，连连摇头：“没有！
顾城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他！
车祸追尾是意外，不是我这种女人就能操纵的！
至于沈柠……”顾骁霆攅紧了拳，“沈柠如何？”“她算计你，抢走了你，我恨她天经地义！”宋晓晓直直地凝视着男人，“可那天在小楼里的人，还有小易啊！
骁霆，小易是你的儿子，这几年我待他如何，是不是当作亲生儿子来养的，顾家上下有目共睹！
我怎么可能会去害我的儿子？
如果我真的有心要害他，他出生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刘孟忍不住开口：“顾总，她说的不无道理。
何况小少爷就像她的保命符，害死小少爷，对她没有丁点好处。”顾骁霆扶额，眉间的墨色愈发浓郁。
倘若真的不是她，难道那场火，真的是沈柠有心求死……若真是那样……左胸突然一阵钝痛，仿若被锐器穿心，弥漫到四肢百骸。
只怕她，永远都不愿再见他了吧。
男人迟迟不开口，宋晓晓就忐忑难安，身上的汗毛都竖成一根根，冷汗直直往外冒……她试探的眼神朝男人投去，低声唯诺道：“骁霆，就算不念你我旧情，你也千万别忘了，你四叔临死的遗言，让你以后好好照拂我……”这可是她最后的免死金牌了。
第28章 赔罪
顾骁霆倏地睁开眸，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女人，移开目光：“刘孟，吩咐下去。
以后顾四太太只能在家里活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宋晓晓惊慌的抬起眼，“骁霆，你、你这是要软禁我？”“有问题？”顾骁霆不紧不慢走到她面前，面庞上的冷笑令人发骨悚然：“听好了，从今天起，你胆敢私自出门，迈了哪条腿，我就砍你哪条腿。”宋晓晓脸色一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要是就这样被幽囚一辈子，不如死了算了！
……夜晚的墓园，仅有月光微微照亮，白雾笼罩在四处，一片悄怆幽邃。
顾骁霆一身黑衣，宛如暗夜降临的撒旦，静默地停在了女人的墓前。
他将手中的桔梗花小心放在沈柠墓前，这是他开车跑遍全城，赶在最后一家花店打样前买到的。
而后，便像从前来看她时一般，径自在地上坐下。
“阿柠，今天太晚了，我这么晚还来找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前段时间我收到一封匿名快递，是你当年怀孕时做检查的结果，龙凤胎……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顾骁霆渐渐闭上眸，任由一阵苦涩将他淹没。
“今天宋晓晓告诉我，她偷偷抱走了我们的儿子，你一定猜不到是谁……”“还有小惜，她也只是宋晓晓计划中的一部分，怪不得啊……怪不得那张亲子鉴定说她不是我女儿……阿柠，我们也曾有过一个女儿的……”“我回思北公馆，看到了小惜的画，也看到了你的日记，阿柠……我把它们都锁进我的保险柜了。
你要是想看，晚上就来找我……”“离开这么久，你为什么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阿柠，你一定恨透了我……”男人倚靠在墓碑上，无助落寞，那身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悲伤。
顾骁霆眼角有泪水滴落，他苦笑着喃喃自语：“阿柠，你太狠了，说走就走，一封遗书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你不告诉我你带着儿子去了哪儿，我以后要到哪里来找你们母子？”他蓦地想起旧时年少，她追在身后的整整十年时光。
那时候，沈柠还是那般明媚鲜活的模样，有棱角，有锋芒，却愿意将最柔软的地方展露给他看。
那时候，还没有发生后来那些变故。
他忽然就想起，那个女人曾经似乎抱怨过他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太阳，骄傲得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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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条冗长黑暗的天梯，沈柠埋在地底，一点点上攀，将他照亮。
顾骁霆睁眸，抬手抚上冰凉墓碑，指腹刻画着她美好的容貌，苦笑：“可为什么，只差一点就要登顶，你却要放弃……”“阿柠，四叔救过你，救过小惜。
他的遗愿是护宋晓晓平安，请你原谅我，不能让她下来给你和儿子赎罪，就当是你报答四叔的恩情。”“但我一定会彻查清楚这场大火，如果真的是你在躲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阿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如果凶手另有其人，等我解决了他，我会亲自下来见你……”顾骁霆慢慢站起来，高大的身躯仿佛只剩空壳，一碰就会散掉。
我会亲自来跟你和儿子，赔罪。
第29章 死心
偌大的墓园，不知从哪儿飞来了几只乌鸦，徘徊在天空凄厉的叫。
一阵阴风吹过，树木草丛“沙沙”作响，宛如作着一曲挽歌。
远处，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飘立，幽深的声音仿佛从深谷传来——“后悔药，人间无存，地狱难求。”顾骁霆浑身一震，举目便朝那处看去。
浓浓白雾缭绕，隐隐只见一道状似人形的黑影，正在远处似凝望着他。
“你是谁？”那“人”却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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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那个神秘人！
然，顾骁霆再抬眼看去，那黑影却如一阵疾风，闪逝得无影无踪。
……顾骁霆与这道黑影整整纠缠了半小时。
他最后一次在墓园停下时，空气中的白雾已然消失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