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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没有别的表情,只是跟着薄司瑾走完了剩下安排的地方。回去的时候果然如薄司瑾所说,夜凉了,需要穿件外套。
她回来的时候在车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醒来的时候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被子。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那句:我想让你知道。
薄司瑾在处理一份计划书,他薄薄的几页纸以及看到最后一页,在他即将看完时,敲门声想起。
不轻不重的两声,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进来。”薄司瑾道,眼神又回到手中的资料上。
想象中的苏西的声音并未想起,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些顾虑和犹豫的声音,
“我打扰到你了吗?”
是盛如初。
这可真让人意外。搬进这栋房子块一个月了,这是盛如初第一次进他书房——即使在国内,盛如初也从未进入过他的书房
他朝盛如初点点头,示意她自己找个椅子做,然后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手中的资料,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在下面签了字。
“没有。”薄司瑾简短的说了一下,然后将资料放在一旁,双手搭在桌子上,问:“这么晚了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如初忽然觉得窘迫。
她忽然不知该如何说起,总不能说自己大晚上不睡觉是害怕自己当不好一个妈妈,你也当不好一个爸爸吧?
于是盛如初坐着,一时间没有说话,拧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薄司瑾撑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盛如初很少流露出这样纠结而又迷茫的深情,她自己不知道,这幅样子像极了玩毛线团却将毛线不小心缠满自己一样的猫咪。可怜又无辜。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保证
过了一小会,盛如初开口了:“我只是有些焦虑。”
“焦虑什么?”
“我怕我怕做不了一个好母亲。”盛如初如实说道
薄司瑾眉毛挑的高高的,他没想到盛如初大晚上跑到他的书房是来问这么一个问题的。
“孩子出生之后会有两个保姆帮你带,还有月子中心的人,你完全……”薄司瑾正打算慢条斯理一条一条为她讲清楚这些琐碎事务时,被盛如初急匆匆的打断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盛如初将椅子往前挪了挪,离薄司瑾进了一些,“你说的那些东西保姆月嫂都能做好,我担心的是我能不能做一个好母亲。”
“这个意思是说,我能不能给他爱,能不能在学会和小孩子沟通,能不能为他付出。”
“我知道也许你觉得这种问题特别无聊。但是,”她深吸一口气,“今天我妈给我打视频的时候,说已经给她外孙做了好几件衣服了,等我回去就给我,说给我腌了很多我喜欢吃的牛肉,然后我忽然发现我妈头发上有变白的。”
“然后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像我妈爱我那样爱我的孩子。”
薄司瑾耐心的等着她说完,盛如初穿着白色睡裙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无端看出来点脆弱。
“第一,你这种问题我并不觉得无聊。”低哑的声音缓缓淌过盛如初耳朵,带着几分夜色温柔,“我知道第一次作父母不论对谁来说都是挑战,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
也许是薄司瑾声线太过温柔,也许是夜色太过静谧,盛如初心中的烦操不安被莫名抚平了几分。
“你说你能不会像你母亲爱你那样爱你的孩子。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薄司瑾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继续开口:“你要先爱你自己,有你为之追求的事业、理想和人生,这样才能够为他做个好榜样。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就像孩子并不是你的附属延续一样,你也不用被一个孩子来绑架余生。”
“但你会是一个好母亲。”他笃定地说,“至少比我强很多。”
盛如初不知道他是这么得初这个结论的,但她忍不住问了心中的第二个问题:“你会是个好父亲吗?”
刚刚还有条有理的人好像一下被难住了,半晌摇摇头,诚实得说:“我不知道。”
盛如初对于这个答案并没太大意外,“你觉得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老实说,刚知道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薄司瑾边说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不过知道你要生出来,也就接受要成为一个父亲了。”
“其实我对父亲这个词汇也很陌生,轮到自己要做父亲,也云里雾里的。我的家庭和别的家庭不一样,我妈不太管我,我几乎是奶奶带大的,所以我和我妈也没什么感情。”
“你爸爸呢?”盛如初忍不住问,她从未见过薄司瑾的父亲,也没听别人说过。
“在我七八岁就死了。”薄司瑾很淡漠,像是说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和情妇出车祸死的。”t
盛如初听完发觉自己问了一个不太愉快的话题,忍不住道歉。
薄司瑾看她抱歉的样子,莞尔道:“不必如此,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接着他正色道:“虽然我不知道世俗上评判好父亲的标准是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让他不会因为原生家庭的问题受到伤害,我也会尽力学习如何去爱他。这些我都能办到。”
薄司瑾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字落在盛如初的心上,她点点头。
在这个无风的夜里,这对关系诡异的孩子父母,确实为未出世的孩子举行了一次关于他的谈话。
苏西说离彻底冷下去就差几场秋雨,盛如初跟她说国内有句俗话叫一场秋雨一场寒。说得就是越来越冷了。
苏西说确实是这个意思。
趁着下午阳光还暖和,苏西这些天都在整理东西,大部分是过冬需要的被褥,要提前拿出来晒一晒。盛如初有时候想去帮忙,还没沾到被子的边就被苏西撵去一边说这不是孕妇应该做的事情。
盛如初只好作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的第一个月薄司瑾疯狂加班和压榨手下的缘故,从某一天开始,盛如初就能连着两天看到薄司瑾在家了。
虽然是周末,但之前薄司瑾都是只休一天。
当盛如初问他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现在的事情不用他一直盯着。盛如初听完没有任何怀疑。
但徐立知道后苦哈哈了好久,他不是连着加班就是跟薄司瑾连着加班,现在老板要腾出时间陪月份越来越大的夫人,他理所应当的被丢了一堆工作。得亏工资上的数字令他眼红,要不然他都想直接退休。
盛如初月份越来越大后被苏西投喂的食物也越来越多。都是一些健康又好吃的食物,她吃的胖了三斤。
盛如初对着镜子捏着自己下巴上的肉,苏西笑眯眯的走过时,说一点不胖,有身子得多吃点,要不然身体吃不消。
她无声叹息:看起来永远没有少吃的时候。
盛如初穿着薄薄的毛衣,站在花园内看苏西和工人修花剪草。
苏西说到日子了就要将花园里的花草修正一次,保证下个月还能再开半个月的花。
“下个月差不多入冬了,还能开多久呢?”
“还能开半个月吧。苏西将多余的枯叶剪掉,说。
盛如初并没有很喜欢的花。在大学的时候叶容景曾经送给过她玫瑰花,那些鲜艳的玫瑰花一度是他们爱情的代表。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期到了
后来呢?
花期到了。
薄司瑾在盛如初身侧站定,他穿着白衣黑裤,头发随意落在额头,带着几分潇洒落拓。
盛如初多看了两眼。
“你喜欢什么花?”薄司瑾漫不经心地开口。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她抿了下嘴唇,如实说道。盛如初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都很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找到喜欢的花,自然也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薄司瑾没再开口,像是随口一问,没指望盛如初给出明确的答案。
刚来时的苏西所说的矢车菊现在都开了。盘踞在白色栅栏和院子的空地上,从远处望去是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近看会发现透着点浅紫色。
苏西和工人将花修剪摆放完毕,送走工人,苏西进了屋子,又想到什么出来给盛如初送了小毯子,
“下午凉的快。”她这么解释,还贴心的将上午烤的小饼干放到桌上,丰富先生太太的下午茶。
薄司瑾和盛如初坐在小花园里,薄司瑾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瘦削白皙的手腕,他将盘子里的小饼干推到盛如初面前,自己轻啜了一下手中的咖啡,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薄司瑾放下手中的咖啡,直直地看着盛如初。
盛如初回想了一下自己目前为止二十多年的人生,才猛然发现竟然一时说不出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个认知让她自己都惊讶,“有的,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薄司瑾点点头:“总觉得你很淡薄,有些无欲无求,所以有些好奇什么东西能让你觉得喜欢。”
盛如初失笑:“都是人,都有偏好喜爱吧。难道你没有吗?”
她只是随口一问,带些调笑的意味。没想到薄司瑾却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偏好当然有,但不至于非要不可。”
薄司瑾想了一下思考出乎了一个符合薄司瑾的答案。
薄司瑾看着其实就像是无欲无求的人。他万事万物未曾放于眼底,世人追逐的名利在他眼底宛如飞灰,只因他早早就登上山顶。
自然不会将山下人的目光看得有多重。
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应该会很幸福。盛如初想。
理所当然地,她好奇薄司瑾是否也为人心动、彻夜难眠过,是否如同世间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曾对着手机露出不含任何意味的真心的笑、是否在那些轻狂岁月也怀疑过自己不够好。
盛如初想知道,可她也问不出来。
那是属于薄司瑾的回忆,在他想跟他分享之前。她都应该保持缄默。
“不过现在不知道喜欢什么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寻找。”
“等你遇到的时候,希望你能坦然拥抱他,不要逃避。”
薄司瑾说这话的时候,睫毛被午后三点的阳光照得纤毫毕现,透着一股子暖意:“不要因为一次失败,就裹足不前。”
盛如初隐隐约约知道他真正想告诉她些什么,却拿不准主意揣测他为何要这么做。
至此,薄司瑾将自己的一些事情展示出的时候——是抱着希望盛如初好奇能够探究下去的心里的。他们就像丛林中的寻宝人,薄司瑾是留了破绽的猎人,逐步引诱猎物上钩,盛如初是误入陷阱而不自知的猎物,一步一步向着陷阱走去。
薄司瑾不知道在想什么,盛如初也为出声打扰,二人在宁静的午后,各与心事做周旋,却也算得上和谐。
“这么好的天气,适合做些事情。”薄司瑾兀自开口,他转身走向屋子,嘱咐盛如初在原地等他。
盛如初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讶,却还是乖乖坐着,等待他拿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薄司瑾很快回来,手中出乎意料的拿着一把小提琴。
“学过一段时间。”他轻描淡写,长身玉立,对着盛如初,摆开架势。
他逆着光,盛如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动作堪称轻柔,修长的手指搭在小提琴上,琴音如水倾泻。
A大调小提琴鸣奏曲
盛如初透过薄司瑾的动作看到蓝色的鸢尾大片大片盛开在他们身后,薄司瑾缓慢拉动小提琴,宛如一帧一帧闪过的电影。
盛如初闭上眼睛,这次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