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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年轻的时候去过的一些地方。”薄司瑾边发动车子边说。
盛如初被这个年轻逗得有些笑意,她忍不住问:“你才多大,就要用年轻这个形容词了?”
薄司瑾淡淡撇了她一眼:“我今年三十一了。”
盛如初在心里算了一下,比自己大六岁。
“大概我去过得那些地方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薄司瑾将车子开入道路,“不太堵的话,四十分钟应该就能到了。车里有零食,你要饿了可以先垫垫肚子。”
其实盛如初刚吃完饭没多久,哪里吃得下呢?
但她现在一个人要担负两个人的分量,薄司瑾在书上看,孕妇很容易饥饿。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旅途
今天虽然是周日,路上却不太堵。他们如薄司瑾说的那样,四十多分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所在的城市慕尼黑处于法国南部,而现在这个季节又处于旅游旺季,盛如初下车时候看见几队中国旅游团跟着导游穿梭。
今天的薄司瑾很休闲。里面穿了白衬衫,下面西装裤,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长风衣。不过他肩宽腿长,硬生生穿出几分走T台的架子。
薄司瑾停完车,走过盛如初身边时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盛如初挣了一下,薄司瑾没松手,又拉紧了两分,
“人多,我拉着你。”
薄司瑾手掌比盛如初大一圈,手心很干燥。
薄司瑾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教堂,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
“德城的教堂值得一看。”薄司瑾对她解释。
盛如初跟着薄司瑾进入教堂,她观察着,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巨大的玻璃窗是彩色的,透过的阳光投到地上有玻璃的色彩。
薄司瑾带着她慢慢走,他们不着急,细细的看每一件东西。盛如初遇到感兴趣的会问薄司瑾,薄司瑾话不多却都会给她解释,遇到盛如初十分感兴趣的东西也会主动讲解。
他们在教堂逛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广场有一群鸽子飞过来,停在广场上,啄食游客路人手心中的鸽食。
盛如初看的心里痒痒,薄司瑾发现她的目光一错不错,主动在盛如初开口前买了袋鸽食放到她手里。
盛如初将鸽食放在手心里,抬起胳膊,不一会便有两只鸽子向她飞来啄她手中的食物。鸽子尖尖的嘴啄的她手心发痒,她下意识去看薄司瑾。
薄司瑾抱着手臂,浅浅带了笑意的看着她。
盛如初还未仔细看出那个笑里隐含的是什么,就被更多飞来的鸽子吸引。后来的鸽子抢不到手里的食物只能落到盛如初的肩膀,耀武扬威的伸着头。
盛如初一边害怕鸽子啄她,一边举着手好让站在她手臂的鸽子吃到食物,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
薄司瑾心中一动,在未经大脑之前,手快的将盛如初拍了下来。
…
午饭是在一家有户外桌子的地方吃的。
薄司瑾问她想坐室内还是室外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室外。
“我大二那年的时候来这里吃过,觉得味道还不错。”出乎意料的,薄司瑾没有让徐立提前预定,而是自己排的队。
盛如初吃着薄司瑾推荐的甜品,纯正的意国奶油冰激凌入口是浓厚的奶味,像是喝了牛奶。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但只能吃一个。
有点可惜,她想,“你当时是来旅游的吗?”
“算吧,当时我和朋友计划开车自驾游,其中就有这里。不过我们只在这里待了三天。”
盛如初想,她又接近一点点薄司瑾的人生了。
她想,七年前的薄司瑾和朋友来时是什么样子呢?
大致轮廓应该是不会变的,应该是更有朝气一些,笑意应该也不会吝啬,也是会在朋友开了玩笑话时笑着捶他一拳的青年人。
周围的景致在她眼中倒退,变成七年前的样子,七年前的薄司瑾向她望过来,满眼笑意的问她干什么呢,怎么走神了?
逐渐和眼前三十一岁的薄司瑾重合,他眼中没有笑意,只是疑惑。
盛如初低下头,插着自己盘子里的虾,说没什么。
…
下午的时候薄司瑾带她到了一处红砖房子。
她下车打量了一圈,三楼高的小楼周围种了几株柳树,看树干的粗细看得出来是有年头了。
“这是我在德城读书的时候住的房子,”薄司瑾一边关上车门一边说,“不过也只在第一年住在这里。”
他开了门,回头去扶盛如初,“后来我回国,有一年来出差的时候碰巧知道了这栋房子要卖,就把它买了下来。”
盛如初进屋发现并没有太大灰尘,薄司瑾简短的说,“前两天叫人收拾过。”
屋子里的东西并不多,都是薄司瑾的。她顺着门厅进去,是一面小小的三层展示架,上面有一些物品,还有几颗子弹。
她拿着那几颗子弹问薄司瑾:“为什么把子弹放到这里?”
“有一年我和历季枭去玩射击,他说如果他输了给我一块地皮,三把我全部十环。这是那把枪里剩下的子弹。”
薄司瑾接过盛如初手中的子弹摩挲:“其实当时我们家生意出了点问题,当时我初出茅庐,手里大部分实权都在老太太手里,因为……一些事情,我就不做了,打算自己开公司。”
“历季枭也不知道从哪听的这个消息,他说他本来都想好了,要我没赢这块地皮就是我输了的安慰奖。”
薄司瑾嗤笑一声:“谁要他安慰。”
盛如初知道,薄司瑾是感谢历季枭的,但是薄司瑾就这样,他能将这些讲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盛如初跟着薄司瑾走到二楼,和他们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一样,书房的位置在二楼。
她在书架上看到几分奖学金的证书和一份薄司瑾的毕业证书。
她拍了一下上面落得灰,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证书。
跟她想的一样,当年的薄司瑾跟现在差别不大。区别只是现在的他气场更甚。照片伤的薄司瑾面无表情,眉眼间一股子淡漠。
“那是我德城的毕业证书。一直没带回去。”薄司瑾坐在书桌前,落拓地将腿放在书桌上。
盛如初看着他。薄司瑾在她心里一直是严肃的代表人选,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将毕业证书塞回书架中,慢吞吞找了个地方坐。
“这房子有年头了,听说原来是个博物馆。”薄司瑾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头仰着看向天花板。
“薄司瑾,”盛如初开口叫他,薄司瑾闻言望了过来,“这有什么意义呢?”
带我来看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薄司瑾看向那双眼睛,没有躲闪,没有闪烁,有的只是纯粹和坚定。
他看着,不知怎么忽然低低一笑,
“我想。”他低哑地说,“我想让你知道。”shi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寻常
盛如初的日子不紧不慢,可能是因为顺心如意的缘故甚至过得慢了起来。
她和苏西闲着没事学了几句简单的德语,不过也只是限于简单的“你好”、“谢谢”、“对不起”之类的日常语言。
天气渐渐转冷,盛如初将从国内带来的毛衣翻出来,苏西将他们依次挂在衣架上晒太阳,第二天盛如初穿上的时候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随着肚子越大盛如初的行动范围愈加缩小,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的花园和阁楼,午后的阳光通常将她晒得昏昏欲睡,有时候一本书刚翻了两三页就在花园放着的椅子上眯起来,好几次醒来都能看见苏西给她盖的毯子。
通常下午如果睡了一觉晚上就会睡不着。睡眠对于她这个月份来说很重要,可不知道盛如初是不是天赋异禀,怀孕后的反应除了刚开始几个月吃不下去饭之外,剩下的她都适应良好。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会看一部电影,或者在房间走动一会。通常在半个小时内就会回到床上,进行睡眠。
有一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盛如初在餐桌上看到几支开的正艳的鸢尾花插在花瓶,瓷白的花瓶和紫色的鸢尾花放在一起,惹眼的很。
苏西笑着说鸢尾开了。
盛如初才恍然发现时间溜走的如此之快。
有时候她觉得在这里的生活十分不真实,像是捕鱼人误入的桃花源。她一边过着一边觉得怅然若失。
盛如初并不知道这感觉是什么。
起初她认为是怀孕带来的激素水平上升影响心情,努力调整几次无果之后便懒得再去管他,随他去吧,她想,反正也不会影响她什么。
国内除了父母和赵戚月——偶尔历季枭也会发消息问一下她的情况外,并没有人多关心她的情况。
有时看着母亲打来的电话视频另一头的白发,她才明白几分时间的无情与仁慈——无情的带走了父母的峥嵘岁月,仁慈的将腹中孩子成长。
盛如初明白,有一天她也会像她的父母一样看着自己儿女的远去,头发间的白发是养育他们的证明,可是直到死亡那一刻,他们对子女的担忧与爱才能彻底消失——因为死亡带走了他们。
盛如初罕见的思考起了自己是否能够做一个合格的母亲——虽然薄司瑾他们以后一拍两散,但她永远是孩子的母亲,这无法怀疑。
她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毫无疑问地,如果她的生活没有那一夜荒唐,她将是世人眼中最幸福的模本。
相恋八年青梅竹马的丈夫、不错的家庭、良好的职业,这些都能是被羡慕的东西。而他们如果有孩子,她一定会做一位好母亲。
她会轻柔地安抚孩子不安的情绪,手把手地教导他的启蒙和识字,然后到了该上学的时候领着他去上学,晚上的时候牵着他的小手回家,,听他讲一些幼儿园发生的有趣事情。
这本来是触手可及的。
盛如初想她真的是多愁善感起来,在某一个下午睡多晚上又睡不着的夜晚,她又想到了这个问题,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然后被走廊中细微地交谈声拽回现实。
是薄司瑾,这个点他还没睡,在书房处理事务。
盛如初躺在黑暗中,听着薄司瑾低低地声音顺着门钻进她耳朵里,因为声音压得低,只有低低几个字进了她的耳朵。
“对……我下个月找时间回去……。”
“让他发给我……。”
盛如初听着他消失的声音和书房门轻轻合起的声,在黑暗中眨了一下眼睛。
薄司瑾从未讲过他爸爸的事情,在薄家也是老太太和他更亲近一点,盛如初听别人说,薄司瑾算得是薄老太太一手带大。
那么他呢?他是否做好心理准备做一个父亲,是否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另一个人生转折点呢?
盛如初脑子里出现薄司瑾那副冷漠英俊的脸庞,他眉骨眼窝深邃,五官立体,嘴唇偏薄,有着一副好皮囊,看起来却并不好相与。
何况那个人寡淡疏落,跟谁都是隔了一层雾。
那么对于还是是否还会这样呢?
盛如初想,他当初看起来的的确确是一副看重孩子的模样。可问题在于,他是否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还是准备好了想做一个父亲。
这两者之间大有区别。
因为想到薄司瑾,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的谈话,以及那句掷地有声的我想让你知道。
她好像没有别的表情,只是跟着薄司瑾走完了剩下安排的地方。回去的时候果然如薄司瑾所说,夜凉了,需要穿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