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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封航是个聪明人,看出我的担心等我走出一段距离他才缓缓启动车子,不远不近的的跟着我。
等走到一处行人稀少的路上,我在公交站台停下,黑色雅阁随后而至,我快速扯开车门上车。
“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纪封航戴着墨镜,遮挡住大半张脸,砾子等我上车急忙抓住我的胳膊,语气带着一股让我听起来格外不舒服的质问。
“我的一个朋友,你情绪激动地跑出来,我担心的不得了,只能给他打电话,让他帮我拦住你。”
“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砾子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他明显不信我,“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不上车,自己走出那么远,不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吗?”
“砾子……”
“姐,我不是小孩子,我十八了,已经成年了,你糊弄不了我的!”心中的偶像毫无预警的轰然间坍塌,对砾子来说影响跟大,他的情绪失控,抓住我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吼着,“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变了心,为了离婚跟别人在一起,才会扯那样的谎,诬赖姐夫。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砾子发疯般的摇晃着我的身子,我本来被热的都有些中暑,被他这样一摇,脑袋更加昏沉,心也因为砾子的话好似被尖刀挑了下,突突的疼着。
我按压住眉头,吼了声:“砾子你冷静点,是不是在你的眼中,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反倒是跟你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即便受了委屈也是过错的那一方!”
“我只相信我的看到的!”砾子怒红了眼睛,抓着我衣襟的手又紧了紧,“姐,你明知道姐夫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怎么能这么抹黑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难受!姐,你回头是岸,只要你跟这个人断了关系,我一定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姐夫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姐夫知道了,他人那么好,肯定会原谅你的。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砾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
“你闭嘴!我说了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砾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差的多,他失去了原本阳光的模样,五官开始微微扭曲,再次发疯般的摇晃着我的身体。
胃被他摇的格外不舒服,我惨白着一张脸,作势要呕,砾子一直扯着我的衣襟不放,我被勒的喘不上气。
“放开她!”
纪封航停下车子回身。
他不说话还好,一出声更加【创建和谐家园】了原本就情绪失控的砾子,他手上的力道猛地一紧,朝着纪封航龇牙咧嘴的吼着,“我在跟我姐说话,没你插嘴的份,你这个插足别人家庭的臭三儿!”
“砾子!”
我被砾子勒的差点岔气,一时没忍住抬手打在了他的脸上。
砾子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很少受到打骂,被我一巴掌打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松开我的衣襟缓缓摸向被我的打的留下清晰的五指痕的右脸颊,“你……你打我。”
“我……”
我低着头看着微微颤抖发麻的左手,脑袋也有一瞬间的空白,“砾……砾子对不起,姐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对你太失望了!”
砾子捂着脸颊,用力踢了踢纪封航身后的座椅,“把门给我打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这这对……”
砾子最终还是口下留德了。
纪封航闻言不悦的抿抿唇,手指按向解锁开关。
“纪总,别开门!”
砾子这样的状态下车我不放心,他现在对我误解很深,我要把他带回去交给我妈和继父开导。
只是我说完了一步,纪封航手按下去的那一刻,砾子推开车门,我弯身去拽他的胳膊,他甩开我,快速下车,边擦眼泪边向前跑去,我急忙跟着下车。
甩上车门的那一刻,我见到一辆疾驰的小客车朝着砾子撞去,我吓的瞪大眼睛,喊了声小心。
砾子没有听到,等到他发现客车的时候,车子已经行至他身前,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下一秒砾子的身体被客车撞向空中,划了一个浅弧,重重落在地上。
“砾子……”
我吓软了腿,跌跌撞撞的朝着砾子落下的地方跑去。
第23章 退掉一层皮
砾子仰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头下枕着一滩红的刺目的血水,嘴里也在不断地向外冒着血,我已被吓的魂不附体,缓缓蹲下身子,去触碰砾子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120吗?鞍山路与存信路交汇红绿灯处发生一起严重车祸,有人受了重伤。”
纪封航比我冷静许多,他打完电话,攥住我欲去摇晃砾子肩膀的手,“等医生过来,暂时不要动他。”
对啊,我们杂志社以前在进行过紧急事件应急培训,其中就有车祸场景模拟,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不允许去动在车祸中受伤情况不明的受伤人员。
我吓得急忙缩回手,叫了几声砾子。
砾子已经处在了半昏迷中,他翻了翻白眼,没有应我。
望着砾子这般模样,我脑袋一阵阵发懵,双腿虚软的瘫坐在地上。
我整个脑袋里都在想若是砾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样跟我妈和继父交代,或许万死也难辞其咎,没有听到手机接连不断的音乐声。
“你手机响了。”
一直站在我旁边的纪封航蹲下身子,犹豫下把手放在了我的肩头。
见我没有反应,纪封航抽出我手中的手机,扫了眼屏幕,“【创建和谐家园】电话。”
我妈的电话……
简单的几个字拽回我的神志,我呆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手心几秒,急忙循着音乐声寻去,快速的抓过纪封航递到我眼前的手机,哆嗦着手滑下接听。
“妈……”颤抖的声音一出口,我就已经泣不成声,我捂着嘴巴泪如雨下。
“苒 儿你先别哭,告诉妈发生了什么事了。”
“砾子他……他……”
“你弟怎样了,你倒是说啊。”
我一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电话那头我妈急的忍不住对我低吼。我刚欲再次张口,下一秒手机被人拿走。
“他出了车祸,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你们直接打车去桐城人民医院在大厅门前等着。”
纪封航一看就是常年站在金字塔顶端发号施令的人,他的话语清晰明了,交代的很是清楚。
“车……车祸?”听到动用了急救车,我妈声音和语气登时变了,“很严重吗?”
“情况暂时不明,目测……”纪封航看向已经一动不动的砾子,我对着他轻轻摇了下头,他微抿下薄唇,“目测应该没有大碍。”
十多分钟后,急救车赶到,我想上前却被纪封航死死扣住了肩膀,拖到一边。
“你放开我。”
“你过去会影响医生救治病人。”
闻言,我的脚似生了根,死死定在原地,那种生么都不能做的无力感几乎将我整个人拽进无底深渊。
目送砾子被抬上救护车,我急忙跑到路边准备打车。
“坐我的车。”
“你起来!”
我甩开纪封航伸过来的手,怒瞪着他,在心里暗暗埋怨如果不是他开车门,砾子也不会遭遇车祸。
纪封航读懂我眼里的怨念,他眉峰微微轻蹙下,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划了一个弧,塞回裤兜中,与我并排而站着。
越急越见不到以前多如牛毛的出租车,我等了半天,急得恨不得脚底能生出一对风火轮,直接飞去医院。
嘀嘀……
纪封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开的车,他对着我按了两下喇叭。
我四处看了下,仍旧没有出租车,我用力咬了下唇,开门上车。
桐城人民医院二楼急救室。
我们刚到我妈和继父就在护士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砾子呢?”
“刚被送进急救室。”
我妈闻言,本就不平稳的呼吸更加急促,担心她的哮喘发作,我急忙与继父一起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断轻抚着她的后背。
纪封航观察下我妈情况,叫过刚欲离开的护士,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
护士看了眼我妈的方向点点头。
“小凤,你别激动,砾子会没事的。”
继父比我大了十多岁,老年得子,一辈子就这一个孩子,他不时的抬头看向急救室紧闭的两扇门,为了我妈,硬是不敢把心里的担心表现出来。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抓住我的胳膊,面色惨白如纸。
“砾子误会我了,从车上跑下来,没注意到路上的车子,就……”
砾子出车祸的画面不停地在我脑中回放着,我低头看了看我沾着砾子血的右手,如果当时我再快一点,抓住他的话,他现在是不是还是好好地。
“什么误会?”
我不知道要怎样跟我妈解释我跟纪封航的关系,我双唇嗫嚅着,“妈,这事等砾子从急救室出来,我再跟你解释。”
“有什么事情是现在不能说的?”
“行了小凤,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苒 儿也被吓坏了,你就不要再逼她了。”
“就她那个软绵的性子,不逼她能说吗!”
我妈嘴上这么说到底还是先放了我一马,注意力转移到急救室中的砾子身上。
等待是一种最磨人的煎熬,三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
哧啦一声响,急救室紧闭多时的门被拉开半米宽,我蓦地屏住呼吸与我妈和继父一起缓缓起身。
“病人家属在吗?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b型血的家属跟我走。”
只有我妈是b型血,她的身体又不适合抽血,我犹豫下问道:“o型血行吗?”
“病人情况危急,最好是b型血。”
“我是b型血。”
纪封航消失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的已经离开,没想到他又再次回来了。
“请跟我来。”
纪封航轻嗯了声,随着护士离开。
“苒 儿他是谁?”
“我一个朋友。”我妈心思敏感,握着我的手一紧,我极力保持镇定,“我过去看看。”
抽血窗口,纪封航不断轻攥着手,暗红色的血顺着管子源源不断的流进血袋,我迟疑下过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