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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还有一口气，她都不屑做行尸走肉。
“傅悠，你爱过我吗？”韩耀突兀的问出这么一句。
第十三章 嫉妒啃噬
其实这个问题埋藏在心底已久。
傅悠一愣，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她能理解他痛恨背叛者，但她永不能原谅他拿瑶瑶泄愤。
“徐小雅爱过你，傅悠没有。”
也不会有。
“徐小雅不就是你吗？她是你的一部分。”韩耀的心跳因为那句“徐小雅爱过你”而停跳了一瞬。
“那又怎样？韩总，‘爱过’你懂么？”傅悠在‘过’字上加重，强调着。
这个回答，韩耀奇异的没有怒意，而是更贴近她的脸颊。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他不能再欺骗自己装作不在意。
傅悠一怔，隐约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韩耀怎么越活越天真呢？是他想，就可以吗？
曾经她也看过他天真的模样——那一面只在私下，在她一个人面前展露。
到底是爱情还是命运，总是这么捉弄自己。
如果他能早一点，早一点，她可能真的心动。
不，也不可能！
否则她无法面对牺牲的同事。
即使早已不是警察，她和韩耀也不是一路人。
何况，这具破身体，让她有种自己慢慢油尽灯枯的感觉。
只希望，能尽力撑到瑶瑶成年吧。
“从现在开始，我会忘记你是什么身份。”韩耀没有把话说全，相信傅悠听得懂。
这段时间，她受到的惩罚也够了……
他会忘记她的背叛。
她只是他爱的女人，他爱的雅雅。
傅悠不置可否，转了转脖子，“那这个，你能取了吗？”
“不能。”韩耀沉默了一瞬，不是他不想，而是项圈的材质特殊，戴上后，除非死亡……
傅悠也知道，要不是真的经历过，她永远也想不到韩耀对她能这么狠。
而韩耀，永远也想不到，为了摆脱这个项圈，她付出过怎样的代价！
“但我可以保证，不会再用这个伤害你。”韩耀郑重开口。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傅悠眼中漫起层层叠叠的讽意，她摇摇头，“放了我，这辈子不必见了，我感激你。真心实意。”
韩耀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生无可恋，而且被轻易的激怒了。
傅悠是他最恨背叛者，他可能是昏了头，居然放下身段愿意跟她和好。
然后，纵容了她的得寸进尺。
“你觉得我是在求你？”韩耀冷笑，没有放开她，而是更紧的禁锢在怀里，不去理睬她吃痛的闷哼。
傅悠皱着眉，额角渗出冷汗，惨然一笑，“不，韩总怎么可能求我？我想的是瑶瑶，韩家不会认一个残疾的女孩……”
就算韩家认了，我也不愿意，瑶瑶有你这样的父亲。
“哦？你以为我会娶你？”韩耀嗤笑，想起以前自己跟她求过几次婚，极尽浪漫，就算被她婉拒也当是自己做得不够，谁知道呢？
傅悠也回忆起那些记忆深处珍藏的美好，不禁一颤。
谁让他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
错过就是错过，那些美好如偶像剧般的桥段，她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翻出来回味。
韩耀慢慢抚着傅悠的眼皮，想起那孩子和她如出一辙的眼。
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让她甘愿做单亲妈妈……
名为“嫉妒”的恶魔在啃噬他的心。
“至于你那个拖油瓶，为什么不给她的亲生父亲？怎么？瑶瑶的亲生父亲不要她？”
第十四章 致幻剂
傅悠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只剩摆设的那只眼睛因为韩耀的漫不经心而隐隐作痛。
他不信她。
连做个亲子鉴定都不屑，直接否认了她。
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只会显得更讽刺。
“是啊，瑶瑶的父亲不要她。这五年我每一天后悔过生下她。直到那一刻，我后悔了，我是不是不该生下她？”傅悠浑身弥漫着萧索之色，落寞到了尘埃，“欠她的，我还给她。我会尽力，给她我的所有。”
韩耀没有丝毫动容，目中泛着寒冰。
还真是伟大的母爱啊……
“是那个给你取了项圈的男人吗？”
“不是。瑶瑶的父亲已经死了。”傅悠眼中闪过一丝怀恋。
死在了不久前。
在她的心里，彻底的，死了。
一个想往前走，一个后退还竖起了屏障，两个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傅悠养伤的这段日子，韩耀很少过来，倒是寇然主动包揽了她的治疗，一有时间就朝她这里跑。
“今天感觉如何？”寇然边换药边问。
傅悠的回答都是，不疼了。
疼是不疼了，关节都洞穿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比如射击、格斗。
寇然笑道：“你是我见过最爱美的女孩了。”天天都能看到她擦着唇膏，就是用色有点重。
傅悠抿了抿嘴，“大概是职业病。”
“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准在我面前瞎说。”寇然从来不信她是做那个的，就算是，那也一定有苦衷。
想到了什么，他“哈”的笑了，“说到职业病，我曾经脑子一热，给路边长椅上躺着的老大爷，来了套心肺复苏，把他给按得跳起来追打我，顶你个肺！”
傅悠被他逗笑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寇然聊起昨晚本城最大的新闻——真圣企业的丁老板，死了。
“他的公司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搞的，没几天就濒临破产，丁老板焦头烂额，大概是借酒浇愁喝多了，把车开到了山上，坠崖了。”
傅悠脸上的笑一滞，眼瞳颤了颤，想起那晚可怕的经历。
借口想休息，她缩在被窝里，身体冰凉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破产、开车、坠崖，这些不是意外，是那人的报复，最后伪装成意外。
她是多了解他啊，都不用证据，就是知道。
丁老板的伤害，明明就是他默许的，现在报复的人也是他……
给予伤害的是他，在意的也是他。
韩耀，你究竟要怎么才肯过我？
晚上，韩耀过来了，带着个金发蓝眼的外国男人。
“你好，美丽的姑娘，我叫Mars，是名心理治疗师。”这男人开口自我介绍，中文很流利。
心理治疗师？跟她有什么关系？
傅悠警惕的往后一缩，心底泛起不好的预感。
“开始吧。”韩耀言简意赅的命令道。
“你又想干什么？”傅悠慌乱的闪躲着，却因为有伤，反应慢了很多，猝不及防就被注射了一支针剂。
Mars耸耸肩，“冷静，这是国际上最新的致幻剂，对身体没有副作用。”
致幻剂？
韩耀这是要逼疯她，送进精神病院继续折磨吗？
第十五章 后遗症
“看着我。”Mars俯下身，直直看向傅悠的眼睛。
傅悠反射性的回看着，那湛蓝的眼珠纯净得像是原始的海，一丝杂质也没有。
渐渐的，海水开始翻搅，出现一个漩涡，将人吸入进去……
傅悠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就是瑶瑶。
从知道瑶瑶存在开始，像是播放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画面闪过去，虽然那五年都过得战战兢兢，但更多的是幸福快乐。
虽然这辈子和韩耀有缘无分，但有了共同血缘的女儿，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拥有，不是吗？
突然，眼前的片段慢慢模糊起来，傅悠慌了，使劲擦着眼睛，想看得更清楚。
有的片段甚至开始支离破碎的四散开来，再也拼凑不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瑶瑶……”傅悠惊惶想去抓住这些碎片，手指却穿透过去，摸到的只是虚无。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梦吗？
感觉有什么从脑海里慢慢退出去，傅悠捂着头，拼命想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