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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悠半垂着头状似娇羞的嗲道：“丁老板，这是人家第一次出台，小费可不能少哦！”
丁老板哈哈大笑，搂着她柔软的身体上了自己的车，一溜烟驶远了。
韩耀倏地捏碎手中的酒杯，酒液伴着血一起流下，却像是没感觉似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傅悠那个眼神。
这个女人竟然宁愿跟着虐待狂出台，也不愿意服软半分！
车里，傅悠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该爱上韩耀，她早就已经不爱了。
可是坐在车上，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梨花带雨，我喜欢，嘿嘿！”丁老板躺在一边痴笑，想到待会要使用的工具，觉得血液都要沸腾。
下了车，傅悠吃力地扶着丁老板，支开司机后，她瞄了瞄四周没人，一记手刀劈向丁老板的后颈！
却不料身体太虚了，气力不够，丁老板只是吃痛的歪倒，却没有晕过去。
而且，四周很快冒出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
“原来是朵带刺的玫瑰。”丁老板被保镖扶起来，揉了揉着后颈，第一次正视起傅悠来，“越看越有味道，我喜欢……”
说罢，发出一串让人瘆得慌的怪笑声，几个保镖都忍不住同情起傅悠。
会所里，韩耀僵硬着背脊，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口，没人看到，他眼里的焦虑烦躁。
咬牙低咒一句，他转身前往停车场。
夜色中，路上的车只剩下三三两两，一辆超跑急速朝着丁老板的宅子而去。
“什么风把韩总吹来了？我家老板已经休息了，您明天再……”管家舔着脸着迎上来。
韩耀不理他径直朝门内走去，多余的人自然有其他人来料理。
“傅悠！”
猩红的眼扫向四周，他立刻朝屋角那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地下是一条很长的走廊，此刻回响着韩耀一个人急切的脚步声，那尽头，只有一间房，被紧锁着。
韩耀毫不迟疑的狠狠踹过去，用尽了所有力气。
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这栋楼都跟着颤了颤，随即天崩地裂。
“砰”的一声，房门轰然倒在地上。
而眼前骇人的一幕，直接让韩耀目龇欲裂！
第十一章 太惨
而眼前骇人的一幕，直接让韩耀目龇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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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浑身沾染着红色的……血人，头无力的低垂着，手臂被吊了起来。
“傅悠？”韩耀声音发颤。
那具染血的身体没有起伏，毫无声息。
血人的身后冒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嘿嘿一笑，“韩总，”
丁老板像是陷入了一种病态的痴狂，看到目光嗜血的韩耀也不发憷，还拉了拉手上的绳子，得意的炫耀道：“我最得意的作品。美吗？”
韩耀这才看清，那绳子不是系在手臂上，而是穿过了关节，随着丁老板的动作而上下移动着，犹如一具被人操控的提线布偶。
他的手指忍不住抽搐了下，整个人都像是被烧了起来……
一直知道丁老板玩得过火，韩耀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尤其是受害者还是傅悠！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可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大：那也是你给了他伤害傅悠的机会！
韩耀的拳头夹杂了滔天的怒火，将矮胖的男人当做了人形沙包，间或有骨骼断裂的声音。
丁老板毫无还手之力，起初还惨叫连连，很快声音都发不出，如死猪般哼哼唧唧。
等手下们赶过来，就看到地上辨不出样貌的一滩烂泥，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韩耀喘着气丢开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几步上来到傅悠面前，心痛到快要爆裂开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傅悠，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他哽咽着，小心翼翼的将傅悠搂入怀中。
“耀哥，用这个……”一个手下掏出一把匕首。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韩耀低吼着，特意叮嘱道：“动作轻点。”
绳子被割断，怀里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去，冰凉得吓人。
众人都不敢多看，这个女人被虐得实在是太惨了。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韩耀不顾令人窒闷的血腥气息，吻着她的额角、眉心，喃喃道。
傅悠迷迷糊糊听到韩耀的声音，感觉身体被放下，她没有力气开口。
唇被咬破，上面是自己咬出的深深齿痕，这比起身体的痛，算不得什么。
她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
傅悠觉得冷，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韩耀的忽冷忽热。
变态般的凌迟让她的身体痛不欲生，此刻听到韩耀迟来的关怀呵护，就连心也开始抽痛。
这算什么？
韩耀用自己的外套将她紧紧裹住，抱起来朝外走。
“韩耀。”傅悠缓缓喊出这个名字，声音细若蚊蝇。
听到她出声了，韩耀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低头说道：“我在。我们这就去医院，很快就不会痛了……”
傅悠依旧闭着眼，嘴唇轻轻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淡漠的问着，“你为什么要打他？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满意了吗？”
韩耀对身体蓦地一僵，这几个问题像是一把把尖刀，连着刺穿他的心脏，剧痛之下眼前一阵泛黑。
就连呼吸都屏住了，因为稍有动作，胸口就传来锥心刺骨的痛。
傅悠身上的血水也沾了他满手，韩耀觉得手在发烫，烫得他微微颤抖，心却像是浸在冰窖，僵硬得身体不受控制，抬不起脚。
不知道站了多久，又仿佛只是几秒钟，韩耀重重的喘息着，一言不发的继续走着。
第十二章 是不能失去的人
一路上，傅悠再也没说话。
躺在后座，她想到了自己那位殉职的同事，冒着生命危险拿到的资料，却在最后关头被发现，死前受了怎样的凌虐……
以前为了摘取项圈而濒死，还有折返折磨，让傅悠有一种赎罪的感觉。
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因为她曾执意要穿过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哈哈哈哈……”傅悠的唇角溢出几声轻笑，笑着笑着泪水滑落下来，冲散脸上的血渍。
韩耀紧紧抿着唇，面色罩着寒冰，方向盘上的手微微颤抖，强装的冷静瞬间瓦解。
多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收入怀中，问一句，像以前那样，好吗？
和解吧，好吗？
她的笑第一次让他觉得刺耳，她无声流着的泪，像是熔岩灼痛了他的心。
到了医院，饶是见惯了伤病的医护们也被浑身染血的女人吓了一跳。
寇然满眼震惊，还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痛之色，又是她，为什么每次见面，她都这么惨？
韩耀颓然的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脑袋痛得要爆炸。
满脑子都是傅悠被虐待的那个画面，夹杂着以前的美好，还有她身份暴露后的情景。
这些在五年来不曾褪色，反而因为他时不时的回想而更加鲜明。
是有很多恨，但如果没有爱，哪来的恨？
韩耀何尝不知道自己并没有停止过对傅悠的爱，他只是不敢面对，不想相信，自己爱的不过是个幻象，是个伪装出来的人。
徐小雅，如果你能骗我到底……
你为什么不能？
你为什么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我？
红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韩耀倏地起身，想开口却先冒出一身冷汗。
“除了手臂那里其它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手臂伤得有点重，以后的灵活度肯定大不如前。”医生眼里浮出惋惜和遗憾，“尽力复建吧。”
病房内，傅悠还没醒来，失血过多的脸比白色的被单更苍白、孱弱。
韩耀默默坐在一边，忍不住想起她曾经英姿飒爽的模样。
伸出手温热着她冰凉的脸颊，他呢喃着，“你就不能服个软？等你醒来，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重新来过？”
这个女人太影响自己的情绪，韩耀一度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就在傅悠停止挣扎、气息变得微弱，他却像是着了火般的把手收了回去。
如果世界上再也没这个女人，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竟有种窒息的感觉。
是不能失去的人啊……
傅悠恢复意识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身上尤其是手臂传来的钻心的痛。
她蠕动着破损肿胀的唇，哑声道：“水……”
感到有人轻柔的将自己扶起来，将水杯贴上自己的嘴边，傅悠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平复了喉间的干涩。
微微侧过头，才看到是韩耀。
“你还想做什么吗？这具破身体暂时禁不起了。”
韩耀忽视那双眼里的嘲讽，轻抚着她绑着绷带的手臂，垂眸道：“你总是这么倔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悠眼中闪过一抹嗤笑，乖乖“认错”多轻松啊，不用受皮肉之苦。
可那还是她吗？
但凡还有一口气，她都不屑做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