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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苏暮白看着她形如枯槁的面容，哪里还有再见时，一袭红妆的她明艳。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他是不是错了。
“皇上唤错了人，清儿已死，死在了三个月前，而罪妾不是皇上口中唤的清儿，罪妾只是凤家余孽，皇上的废后！”凤清歌清冷的开口，苍白的容颜，无波无澜。
听她这样话，苏暮白沉声不语，忽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清儿，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凤清歌无动于衷，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怀抱，“皇上不必这样惺惺作态，凤家覆灭，镇南王府没了兵权，只余下凤清歌一人，皇上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皇上说便是，不必这样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
苏暮白墨眸深谙如枯井，情绪难辨，他握着她手臂的手逐渐收紧，冰寒的气场逐渐涣散蔓延，“凤清歌，这是代价，是你背叛朕的代价！”
“是么？”凤清歌推开他，倔强的仰头，眸中一片冰寒，冷的可以冰封人心，“那么皇上，你负了我凤清歌的代价，又该如何偿还？不如用你心爱的人先来偿还如何？”
苏暮白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凤清歌，独站在离她不愿的地方。
最终，拂袖而去。
未央宫中。
沈如月斜靠在床榻边，听着下面的人汇报着。
“娘娘，皇上去了冷宫！”
“汀兰，你可瞧清楚了？”沈如月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直到确认了苏暮白当真是去了冷宫，她才真的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她起身站在窗边，看着无边的夜色，和偌大的皇宫，忽然觉得其实她自己什么也没有，就算是集万千宠爱的贵妃，手不自觉的握紧。
没过多久，如贵妃亲自跪求皇帝放废后凤氏出冷宫，说凤氏造反与皇后娘娘无关，求皇帝放废后出冷宫，这事儿深得皇帝的心意，而群臣皆赞如贵妃贤良淑德，纷纷奏请圣上册封如贵妃为后。
可皇帝却没有册封沈如月为后，只是放凤清歌出冷宫，安置在了湖心小院。
而凤清歌出冷宫的第三天，如贵妃查出身怀身孕，帝王欣喜，册封如贵妃为如皇贵妃，却始终未曾封她为后。
凤清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从她出冷宫到现在，苏暮白从不来。
这日。
凤清歌独坐在院中，沈如月却来了，她一袭明黄色的衣衫，一头的珠翠，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院里的女人，这也是她第一次去审视凤清歌。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优秀的，那种气势，沈如月想，那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婢女冷声呵斥道，“凤清歌，你已经不是皇后了，见着了皇贵妃娘娘还不行礼问安吗？”
凤清歌却仍旧坐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看向那个宫女，唇角一扬，“只要我凤清歌不愿意，别说皇贵妃，即便是皇帝亲来，我凤清歌不跪又如何？”
沈如月却不甚在意，呵斥了身边的宫女，吓得那宫女退在后面，她看着凤清歌笑了笑，坐在她的对面，“凤姐姐可否请本宫喝一杯茶呢？”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如皇贵妃这一声姐姐，凤清歌着实担不起，我母亲也未曾给我添过什么妹妹！”凤清歌撇头看向她，冷清第说道，“如皇贵妃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必与我这苟延残喘之人如此费心费力！”
“凤姐姐何必这样，向皇上服个软，低个头，皇上待凤姐姐还会一如既往的！”沈如月对凤清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竟不在意，甚至还坐下来，自顾的让身边的宫人倒茶凤清歌桌上的茶喝。
“死的不是沈氏一族，如皇贵妃娘娘说话自然是无关痛痒的！”凤清歌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站起身来，声音淡漠，“如皇贵妃还是请回吧，否则我性子一上来，伤了苏暮白心中挚爱来偿还我凤氏一族，那你可就真无辜了！”
沈如月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的气势是天生就有的。
傍晚，未央宫中，沈如月在床榻上疼得打滚，额上冷汗直流，一张小脸，惨白的几乎没了血色，而鲜红的血已染红了雪白的蚕丝被。
帝王震怒。
几位当值的御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断后，皆变了脸色，踉跄的跪倒在地。
“朕的如月到底怎么了？”苏暮白冷冽的目光探向御医，“你们最好能给朕一个解释，如果保不住如贵妃和皇子，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御医吓得冷汗直流，踌躇了片刻，方道，“皇贵妃娘娘原本身子就弱，怀上皇子也分外不容易，平时臣等都照料得十分精细，未曾出现什么差错。只是不知娘娘今日食用过什么？现下，娘娘中毒已深，只怕……”御医犹豫了片刻，才颤声开口，“只怕此生无法再受孕。”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一会儿，屋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暮白，是她，是凤清歌，是她要害我——”
苏暮白眸色又沉冷了几分，对守在殿外的侍卫道，“去抓凤清歌过来！”
凤清歌来时，入鼻尽是一股血腥味儿，让她有些不适应，在她踏入这座房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想来是沈如月流产了，只是她不明白，这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可踏入内室看到苏暮白冰冷的眸光时，她就知道了。
下午沈如月因何而来，这下全都明白了。
“不是皇上找我来，所谓何事？”凤清歌缓缓开口，一如既往的冷漠。
坐在床上安慰沈如月的苏暮白抬眸，目光冰冷地扫过凤清歌，“如月下午去你那儿，喝了一杯茶？”
“是！”凤清歌骄傲的扬起下巴，直视着苏暮白冰冷的眼睛。
苏暮白一步上前，扼住凤清歌的手腕，乌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凤清歌，她从没害过你，还救过你两次，你竟然给她下毒，害她此生不能有孕，你这个毒蝎【创建和谐家园】！”
凤清歌一听，却微微冷笑，仰头，“可她是你爱的人！”
而后，苏暮白耳边响起的却是她那一句，只要是你苏暮白在乎的东西，我必毁之。
随后他深邃的眸中染了一层血红，手掌按在凤清歌纤细的脖颈，却迟迟不曾真的动手伤她。
躺在床上苍白着脸看着这一幕的沈如月噘嘴，长发披在后，衣衫不整，哭喊道，“暮白，我以后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了，如月也不想活了！”说着就要起身去撞向身边的柱子，却被苏暮白拦住，抱在了怀中。
他抱着沈如月，转身就抽出悬挂于一旁的长剑，剑锋直直地指向凤清歌，沈如月见状，眸光一闪，随后哭喊着，将苏暮白手中的长剑借由他的手没入了凤清歌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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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歌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可她竟然没有，只是怔怔地的看着那柄剑的源头，阳光如水，投射在那人明黄的袍子上，泛着冷幽的清光，透着寒冷与孤寂。
长剑穿胸而过，她一口血喷涌而出，染了苏暮白一身的血。
“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活该这辈子断子绝孙，永远都没有办法和自己所爱的人拥有孩子了！”看着苏暮白，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伸手去握住了在自己胸口的长剑，随后更加用力的往自己身体深处送去。
血液像喷泉般狂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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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看到女人唇角的血，神色有一瞬的崩塌，狭长的眸，所有狠戾嗜血一瞬统统消失不见，惊恐痛苦地看向她。
“清儿——”
胸口处血流如注，凤清歌疼痛得额间全都是汗，可看到苏暮白上前想要抱住她的时候，她却推开了，她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鲜血把她的衣裙全数染红，把那一袭白衣染成红色，像出嫁的衣裳。
苏暮白突然想起城破看到她一身红衣时的模样，美的惊人，可惜，现在她就快死了吧！
不，不可以，她欠他那么多，他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就死去。
随后，他将沈如月交给了旁人，冲到凤清歌的面前，将她抱起，也不嫌她满身的污秽，“凤清歌，你不可以死，你欠我的，还没还，还没还——”
“御医全都给朕去湖心小院！”
见苏暮白抱着凤清歌远去的时候，沈如月的脸色呈现出几分破败之色，她的贴身婢女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娘娘当初着实是不该求皇上救凤清歌，就该让她一同和凤家被处斩！”
沈如月却微微冷笑，紧紧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汀兰，你以为即便本宫不求这个情，皇上他会让凤清歌死吗？”
“娘娘……”汀兰有些不解。
“恨得越深，爱得就越深！”沈如月淡淡出声，“他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怒火，所有的狠戾，都不过是因为凤清歌背叛他，嫁给别人！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因为爱，所以恨！”
汀兰听着，不语。
夜凉似水，沈如月抱了抱手臂……当他把满身鲜血的凤清歌抱进怀中，直至离开，他都没再看过她一眼。
苏暮白，你忘记，我也受伤了，我才刚失了我们的孩子。
那*，所有的人都知道，帝王震怒，将所有的御医都请去了湖心小院，只是为了救废后凤清歌，原因不明，只听说是在未央宫受的伤，这个事，谁都不敢多言。
凤清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四周异常寂静。
她稍稍一动，牵动了伤口，立刻痛得呲牙，目光还有点模糊，往外面打量去，立刻吃了一惊。
那个坐卧在她身旁的男人——双目微阖，眉心紧皱，眼底泛青，满嘴胡渣。
她竟然没死，凤清歌想，她的命还真够硬的。
忽然，一只手也轻轻抚上她的手，凤清歌低头一看，却是那个人的手，她微微冷笑，却是抽出了自己的手，不愿意与他说一句话。
饶是察觉到了凤清歌的异常，苏暮白抬头，看着凤清歌，墨眸晦暗如海，他淡淡的道，“清儿，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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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凤清歌就淡淡一笑，“当年的事已经过了，皇上不必再提及此事。我早说过的，我凤清歌生来就尊贵，注定是要母仪天下的，我选择三哥，也没什么不对的！”
“你就一点儿也不想解释了？”苏暮白握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凤清歌躺在床上，悠悠的看着帝王，再蠢的人也能听出帝王话里隐隐的怒气，她一怔又失笑，他这是跟谁在生气？
苏暮白听得她笑，似乎也怔了怔，道：“清儿！”
凤清歌皱了皱眉，“皇上，我早说过了，清儿已死，皇上还是别唤罪妾清儿了，至于皇上所说的解释，我无话可说，皇上从没误会过我！”
“你就一点儿也不想解释？！”苏暮白说得咬牙切齿。
凤清歌淡漠的笑了笑，“皇上想听什么呢？”她托腮思考半晌，惊讶地道，“莫不是皇上想听罪妾说，当年我并没有背叛你，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可惜啊，真不是这样的，是我想要和三哥在一起，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一听这话，苏暮白怒不可遏，毫无预兆的扑上去，翻身将凤清歌死死压在身下，伴随着绵薄碎裂之声，瞬间，她身上的纱衣被她撕得粉碎。
她在他身下冰冷的笑，并无丝毫反抗，清澈的眸子，深深凝望着他，“皇上都喜欢这样强上吗？如皇贵妃刚失了孩子，皇上在此刻与罪妾做这样的事，不怕她气急攻心？”
“凤清歌，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朕现在就掐死你。”苏暮白深邃的眸中染了一层血红，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脖颈，指骨泛白。
凤清歌却冷笑，“你杀啊，你若不杀我，苏暮白，我说过的，只要是你在意的东西，我都会毁了！”
“凤清歌，你找死——”
她伤人的话语，并未将他推离，反而助长了愤怒的欲.火。他一把扯掉身上碍人的锦袍，手掌探入，强行分开她的双腿，径直贯穿她身体。
毫无准备的进入，痉挛的疼痛。
让凤清歌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弓起身体，泪水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般难堪的羞辱，心比身体还要疼痛数倍，尖锐的指尖陷入掌心的皮肉，早已血肉模糊了一片。
苏暮白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盯着身下的凤清歌，冷声道，“清儿，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凤清歌脸色惨白，脸颊挂满了泪痕，却倔强的紧咬住唇片，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求他？
苏暮白，我求过你放过我凤家一百多口人，你未曾应允，从那一刻起，我就说过，此生绝不会再向你求饶。
绝不会！
苏暮白见她如此倔强，怒火更甚，几乎是带着怒火在她的身子里冲撞，而她则清冷的看着他，泪和着血，浸湿了枕巾。
*的索求无度，凤清歌的伤又裂开了，她缩在角落里，看着男人优雅的穿衣，紧紧咬牙，咒骂道，“苏暮白，我恨你，我恨你——”
“这么正好，朕也恨你，”苏暮白冷漠地回答道，“这凤贵人你不想做，湖心小院你也别住了，滚回冷宫去吧，朕不想再见你！”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冷宫依旧是冷宫，冷得让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