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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帮我准备笔墨,信,你帮我找个可靠的人送出去!”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小姐……”映雪很是不解。
“盛极必衰,过满则亏!”凤清歌看着即将逝去的霞光,满眼落寞。
“小姐是怕皇上会加害于凤家?”
凤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进屋写了封信给自己的父亲,让他不要再接受任何封赏了,如果可能让他辞官,退居山林。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没有错的,而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这一封家书,劝父亲退隐的信,会成为凤氏的催命符。
只是这一日,她从未想过会来得这样快。
“小姐,不好了,老爷被人指控通敌卖国,凤家满门下狱——”
未等映雪将话说完,凤清歌已经惊慌失措的冲出了翊坤宫。
丞相凤麟勾结藩国,卖国求荣、意图谋反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凤家满门下狱,往日门庭若市的丞相府,如今却是一副残旧破败之相。
只是大家怎么都想不通,前些时日还大获封赏的丞相,怎会*间成为阶下囚,这让人着实费解。
凤清歌去求见苏暮白,可苏暮白根本就不见她,她没有办法只有硬闯未央宫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的,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闯进去,将沈如月撞到在屋内点燃的香炉上。
沈如月的脸受了伤,顿时鲜血直流。
这是凤清歌第二次见沈如月,愣了许久,她想上前去搀扶她起来,还没等她碰到沈如月,就被一股凌厉的掌风击倒在地,抬头,望见了正看着她的苏暮白,那目光清冷又狠戾。
她咬牙冷笑,可为了凤家,她没有办法,“求皇上,饶过凤家!”
苏暮白却是笑了,上前去拥着沈如月,“凤清歌,这滋味可好受?对你好,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这滋味,还有就是做戏给凤家,给镇南王看,果然镇南王竟为了你甘愿交出兵权!”
凤清歌垂眸,低低的笑了,不自觉的,眼泪就留下来了。
外公竟然真的用兵权来换她安好了。
还未等凤清歌反应过来,耳边传来那男人淡淡的声音,“皇后善妒,杖责五十,翊坤宫一干奴婢悉数杖毙!”
苏暮白一声令下,准备将凤清歌按趴在地上,可还没碰到凤清歌,只见她抬眸对上苏暮白的方向,孤冷的笑,然后,脚下步履旋转,挥掌击向侍卫,片刻间,她抓住了离她最近的沈如月。
“暮白——”沈如月惊呼一声,而苏暮白却是微微凝眸。
苏暮白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凤清歌竟然会武功。
“苏暮白,想救她,就即刻下旨,放我凤家的人走,否则,我杀了你的心上人!”
“凤清歌,你敢——”忽然一阵凌厉掌风袭来,凤清歌半跪在地上,胸前已是一大片的血,耳边传来,那人淡淡的声音,“凤清歌,我要你看着凤家和镇南王府满门抄斩!”
“苏暮白,你敢!”凤清歌张嘴就吐了一口鲜血,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将那个女人护在了身后,她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若敢动我凤家分毫,苏暮白,穷尽一生,只要我凤清歌不死,我也要你痛悔终身!”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是么?”苏暮白邪魅的凤眸微微向上挑,眸光落凤清歌,示意侍卫抓住她,“皇后与丞相沆瀣一气,意图谋反,即日起,废除后位,打入冷宫!”
苏暮白下令将映雪从翊坤宫带来,侍卫将凤清歌和映雪按趴在地上,棍子一杖又一杖的狠狠打了下来,她被苏暮白封了穴道,只能任人宰割,可再怎么痛,她都未叫出一声来!
凤清歌身上疼痛难忍,她脸色似冬月飘摇的雪,无一丝血色,冷汗将罗裳也染湿透,地上蜿蜒出血迹可怖又斑驳。
像那刹那繁华的四月桃花。
而苏暮白拥着他的女人笑看这一切。
直到映雪不忍凤清歌被杖责,自己覆在她身上,没撑多久,就没了气息。
凤清歌悲恸,双眸被鲜血染红,而映雪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小姐……好好活下去……”
苏暮白看着趴在地上的人,眸深邃如海,让人看不清情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寒气忽然来袭,一道血色的影子站在他的面前,而那个女人从侍卫手中的长剑却直指他的咽喉。
“凤清歌,很好,这是你的剑第二次指朕!”
第一次,是离开帝都去北地那一日。
“苏暮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到底为你付出过什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凤清歌强行推开了侍卫,一身全都是伤。
“是么?”苏暮白凤眸微眯,冷厉之色一闪而过,转瞬间,看向凤清歌却是笑了,“想救凤家,就好好挨了这顿板子,再在这里跪到让朕满意,朕或许会考虑放过凤家!”
凤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趴在了地上,任由那些侍卫的板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没有用内力去抵抗,那样撕裂的痛,却也抵不过心上的疼。
她在模糊见,看见了皇帝拥着他的女人离去。
凤清歌跪在未央宫前已经五天五夜了,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雨水落在她的身上,流了一地的血水,直到第六天早晨,苏暮白终于出现了,他拥着沈如月站在了她面前,他一袭宽敞的披风裹住了他与沈如月俩人。
此时的凤清歌跪地已经麻木了,她只能吃力的爬在他的脚边,吃力的抓住了男人的衣角,声音沙哑,“苏暮白,我已经跪了五天了,求你放过我凤家一百五十六口,求你了!”
“凤清歌,朕说过,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他清冷的笑,两指板起她的下巴,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丞相勾结突厥,意图谋反,自作孽不可活,朕凭什么要饶他一命?”
凤清歌呆愣的望着他,眸中一片绝望。
“说起来,这还得要感谢你呢?若没有你那封家书,朕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扳倒凤家和镇南王府!”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光极是不屑。
凤清歌吃力的扯动唇角,笑得苍凉绝望,原来他是故意做出假象来迷惑父亲和外公,他也料到她一定会心生怀疑,给父亲写信。
呵,这一手棋,下得可真好!
苏暮白一听这话,眸光落在她身上,冷的骇人,“凤清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凤清歌脑中嗡的一声作响,原来他的恨从来都是这样深。
“是我对不起你,当日羞辱你的,也是我,苏暮白,求你放过凤家!”凤清歌跌撞的爬起,单薄的如风中凋零的落叶,“求你了!”
苏暮白却笑道,“凤清歌,你的命,朕不稀罕,朕要的是凤家全族,不过镇南王用兵权换你一命,朕是天子,自当一诺千金,饶你不死!”
生与死,一百五十多口人的生命,在他眼中竟是那般的无足轻重。
这个男人到底是天性薄凉。
“多谢皇上施舍,既然不能同生,那我可以和凤家共死!”凤清歌踉跄的爬起,苦涩在唇角边蔓延,她抬头看向苏暮白,眸色淡然,声音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意,“苏暮白,即便你登上皇位又如何?在我心里,你不过就是个篡位者,你永远也比不上三哥,永远都比不上!”
苏暮白微微蹙眉,可抱着沈如月的手却微微收紧,他看向她,眸色带了几分笑意,“凤清歌,你会付出代价的!”
随后,他看向站在身后的太监,“高无庸,废后凤氏无召私自出冷宫,罚跪一个时辰!”
凤清歌微微蹙眉,照理说,她私自出冷宫,怎会只是罚跪一个时辰。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时,耳边传来苏暮白淡淡的声音,“凤家两个时辰之后行刑!”
说罢,男人拥着他的女人离开,独留了凤清歌一人在雪地里,苏暮白说的代价,就是让她连去给爹爹他们送行的机会都没有。
凤清歌微微闭眼,跌坐在雪地里,眼泪不自觉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三哥,你说的不错,这堵红墙内太冷了,冷得把誓言都结成了冰。
凤清歌跪满一个时辰之后,就想出宫,可守宫门的人,却不让她出去,她不得已杀出皇宫,全身都是伤,白衣上全都是血,如同怒放的红梅,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刑场,她看到的却是刑场上一片血红,那血红瞬间染红了她的眼。
一瞬间,怒急攻心,她张嘴就吐了一口鲜血。
苏暮白,我恨你,我恨你!
为什么,为什么?!
她踉跄上前去,默默一个人去收尸,因为硬拼出宫,此刻的凤清歌几乎油尽灯枯,只靠着意念支撑,挣扎之中,眼前又出现了那双一尘不染的明黄的衣服。
“跟朕回宫!”
“滚开——”伴随着话音的,凤清歌用尽全身的力气,拿起身旁的长剑就刺向身后的人。
苏暮白微微一躲,轻易的避开,可那一剑却刺穿了跟着苏暮白赶来的沈如月身上,不过因为凤清歌本就受了极重的伤,那一剑刺偏了,只是伤了她的肩胛骨,而她也踉跄的再次摔倒在地,一口腥甜的血,喷口而出。
抬头的瞬间,看见的是苏暮白将沈如月拥在了怀中,细心呵护着,一向淡漠的帝王,竟也显露出了惧怕的神色来。
凤清歌拖着残破的身子,走到了苏暮白身边,看了看沈如月,仰头对上了帝王嗜血的目光,“苏暮白,你最好把我也杀了,否则他日,我凤清歌必定用你苏暮白的血来祭奠我凤氏满门,只要是你苏暮白在意的,我凤清歌必当毁之!”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凤清歌,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下一刻,有力的手掌已用力掐上她的脖颈,苏暮白怒火沸腾,双眼血红一片。
凤清歌平静的合上双眼,苍白的面容上,无悲无喜,微微冷笑,“你杀啊,你杀了我,我就自由了!”
沈如月一见此状况,却在这个时候上前,握住了皇帝的手,“暮白,她失去了全部的家人,承受不了打击,才会口不择言的,你饶了她这一回!”看着凤清歌一张苍白的脸涨红,沈如月急切地开口,“暮白,不要!”
苏暮白终于听到沈如月的话,放了手,凤清歌的身子重重的落地,吐了一地的血。
冷宫中。
帝王站在破旧的床榻前,看着满身伤痕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御医跪在地上,“皇上,皇后……不,废后凤氏怕是不行了,心脉已断,又受伤极重,怕是无力回天了!”
一听这话,帝王震怒。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朕不许凤清歌死,朕不许她死!”
“可皇上,废后凤氏,受伤太重,只怕……”御医也是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谁敢去惹震怒中的帝王啊。
不知过了多久,苏暮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站在床头,看着女人苍白的容颜,着一张脸,已经完全不是当年所见到稚嫩却带着几许英气的脸了。
她比以前更加美,美得倾国倾城。
清儿,为什么要变,为什么要背叛?
可他耳边传来的却是,苏暮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到底为你付出过什么,永远都不会知道!
凤清歌的怒吼声,像是一道魔咒一样紧紧缠绕着他,最终他逃避似的离开冷宫,转身之际,床上的人呢喃着轻唤道,“阿暮,我疼,我疼……”
可惜,他已经走了。
帝王下旨,御医院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治好凤清歌,而他自个儿却是待在了未央宫,夜夜陪伴着沈如月,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沈如月的病都好了,而凤清歌却还在昏睡着。
冬天来了,冷宫太冷了,苏暮白下旨,将凤清歌移回翊坤宫,可他却一次都没去看过她。
直到大雪覆盖了整个皇宫,寒梅绽放,凤清歌终于醒了。
她靠在床榻边,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忽然生出一丝执念来,她怎么没有和凤家一起死呢?
若是死了,她也就不用这样难受,独活于世。
从这一刻起,凤清歌已死,她是凤家孤女,是那个喇嘛口中注定要母仪天下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即便是两败俱伤,她若是有十分的伤痛,也必定要苏暮白也承受五分。
天,渐渐的亮了,又渐渐暗了下去。
凤清歌微抬了头,茫然的目光随意遥望窗外风景。雪白的大雪中,窗外一道白色身影傲然而立,他身上都是湿漉的,也不知站了多久,漆黑的目光入钜,深深凝望着她。
她看了一眼,眸色晦暗。
而那人却走了进来,如画的眉眼,和年少时记忆一样,但是凤清歌却再也不是原来的凤清歌了,微微冷笑,“更深露重,皇上怕是走错了路!”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清儿……”苏暮白看着她形如枯槁的面容,哪里还有再见时,一袭红妆的她明艳。